《[狂飙 唐小虎]日暮西沉》小轲拉米

56、常觉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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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点有个会，先不说了，早点休息。”

　　“等等，我炖了你爱喝的汤，不回来吃了吗……”

　　“……晚点再说。”

　　男人挂断电话，另一头的寂静同步两个场景。

　　阿莲看着那口小方锅怔默了很久，她特意盖紧了盖子，即使不加温的话还是会在唐小虎日常进门的时间凉透，满屋子飘散着骨汤的香气……她却一点都不想再闻了。

　　这段感情，从始至终都是她苦苦央求来的吧，求他的慰籍，求他的怜悯……她这样想着。

　　越是被这样对待，她越是想挑战自己的底线，她的不甘心维持着她所做的一切，剩下的就是……她爱他，她想留在他身边，即使任何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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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小虎出狱两个月，也是他们在一起的两个月。

　　因为强盛的合作方列出的不平等条款，他再次和故意伤害扯上关系，蒋天一方借机透露给警察一些东西，唐小虎的牢狱之灾为期半年。

　　许是出狱那天清早的风格外清透，女人单薄的外套禁不住风寒，肤色被冻的白了一度显得被风淋过的脸颊红的惹人心疼。

　　“冷么？”

　　他知道自己的动容，下巴不自觉得抽动一下，这些细微的神情赵清莲无暇顾及，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快的决定，想法闪现的瞬间她迈向他……

　　这个女人的身体占满了他的胸怀。

　　他松了口，他说感情可以慢慢来，此后，赵清莲一连开心了好几天，日子一天天的过，她一直以为自己终于得偿所愿，却从未意识到输家注定是她的结局。

　　慢慢来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如同鸥鸟，可以是晨曦之中自由翱翔的希望，也可以是黄昏时再不会重现光影。

　　但愿是前者。

　　——

　　集团，高启强半小时前光顾警局，唐小龙和黄瑶陪同他去捞被交警‘缉拿’的高晓晨。

　　高启强一改常态的静默良久，一直到上了车，回了集团，他都没有说话，仔细端详座椅上随意坐着的中年男人，他的鬓角白已然明显到吸睛的地步，跟年下者唐小龙的满头白发相比他的发色才是自然老去的模样，因为唐小龙的头发是被唐小虎拉去挑染的。

　　为此高晓晨还笑了他龙叔好半天，原话是：“龙虎兄弟变龙虎爷孙了，你看我虎叔这背头，每一根头发丝都是乌黑发亮的，你在看……”

　　话都没说完，他视线落在唐小龙的头发上，止不住的笑意，其实没过几天众人看顺眼了便没人再提这一茬了，但唐小虎这顿打真是差点就挨上了。

　　思绪回转，高晓晨辗转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前，一双皮靴来回踱步的声音似乎吵到里面静坐的老头，高启强推门出来，冷眼相观，吓得男孩后背寒毛直立在撑破了衣服。

　　高启强发火就罢了，问题是他一言不发指定是心里有了算盘，千万别像雍正帝那般二话不说贬了三阿哥去做八爷的儿子，他可不想对龙叔虎叔改口啊！

　　“杵着干什么，跟你爸回去。”

　　“虎叔……你送我回去，我不敢坐他车。”

　　“……没开车。”

　　唐小虎从走廊那末行至于此，回绝他的话，又摆手示意他跟上高启强的脚步。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唐小虎希望他能明白，毕竟晓晨已经长大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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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晓晨战战兢兢上了高启强的后座，下一秒窗外赫然出现了一辆贴了银曜车膜的cayenne，整个京海绝对找不出来第二辆，好你个唐小虎！

　　那车驾驶座的人在快消失在他视野的时候鸣笛一声，随后便提速彻底不见了轨迹。

　　——

　　西桥枫林。

　　这辆卡宴最终的目的地，车子熄火停在了车库。

　　他今晚没有会议，也许是有的，但是被临时取消了吧，如果赵清莲此刻出现在这里，那他会这么说。

　　有时候他也会意识到自己的心声愈见荒诞……微微扯动的嘴角似乎自嘲着此行的意义。

　　宋明清的行踪他已无法掌握，可凭他的权势如果执意要寻还是会有蛛丝马迹的，可现在却是他一点底都没有，宋明清悄无声息的抹去了自己在汀北的行踪，又存心的制造些假象，辗转几座城市后随意定居在北城，一切都不为人知。

　　这样也好，他愿意随她的意愿，不再打扰……

　　从进门开始，他心绪平缓了许多，短暂了忘却目前经历的一切，摆脱唐小虎这副躯体，他有在思念她，他希望她在某个地方的生活能够安逸自在。

　　茶几上乖巧躺着的蓝晶项链，因为没有任何光源而衬的它的蔚蓝十分神秘，这也许是矿石的魅力所在，没有光源时，它便是光。

　　上次来时他拿在手里把玩，许是酒精让他意识不够清醒，粗心得忘记收回卧室妆台的首饰盒了。

　　生活里，也许感情只占据一小部分，所以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至少在宋明清出现之前是这样的。

　　他摊在沙发上本想着闭睛蓄神，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没了意识。

　　——

　　“妈！！！起床啦！”

　　唐琇媛赤着脚踩在宋明清身旁，不停得蹦高企图通过床垫的震慑来威胁她赶快起床。

　　原本她默默起床乖巧得洗漱，又吃好了外婆准备多时的早餐，因为母女两人长途奔波的缘故，所以崔羽也贴心的没有制造任何吵醒二人的动静。

　　但是小丫头精力旺盛的很，昨夜她躺在女人怀里娇滴滴地哄说她今天带自己去儿童乐园，宋明清随口答应，就等她一觉醒来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结果她愣是为了这件事兴奋了整个晚上。

　　无奈之下，她起床梳洗打扮了一下，午餐后两人出发了新月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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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会进去不要毛手毛脚，小心别磕碰了，到时候再哭我可不哄你了。”

　　女人蹲在地上替小豆丁整理好防护头盔，原本想让她去玩充气城堡一类的项目，结果小豆丁的视线先被模拟雪景的滑雪场吸引去了。

　　“妈妈你不想划吗？”

　　“这是儿童乐园，我有你三个高了怎么划？”

　　唐琇媛嬉皮笑脸得顾不得再回答，一心想过去大展身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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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明清坐在家长等候区望着女孩笑颜奕奕的模样自己也不自觉得有了笑意，这四年，女孩总共来过京海两趟，也难得她一直都记得外公外婆，也记得舅舅，崔羽待她也十分亲昵，毕竟是亲外孙，即便不常见，血脉里浓稠的亲情也不会减淡，每次想到这些她心口总是压抑着。

　　爱总常觉亏欠，她亏欠唐琇媛太多，即便她全身心的照顾陪伴，可她始终没有见过她生父一面，几年的时光里也从从未出现过类似父亲的角色。

　　这几年，她时间很自由，靠着网站上自己成了一名正儿八经的作家后的收入维持着一日三餐，唐小虎给她的钱也许真的足够未来几十年不愁吃喝，可这些钱除了必要时大额的缴费，她都没怎么动过，因为她想让这些钱成为唐琇媛成人时父亲给她的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