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联考·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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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炎炎夏日，林知喃起了个大早。
暑假第十天，她就想起来还没有给姜薇挑礼物。不过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送什么，正准备给温宁发个信息，打算一起去逛逛，好让她出出主意。
拿起床上的手机，就迅速找到聊天界面。
想了想要说什么，立马找到对话框,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发了一条消息：起了没？
几秒钟后,跳出来一条回复:在找你的路上【哈欠】
林知喃给她的备注是‘皮皮宁’具体含义，一看便知。她没想到温宁来找她了，所以很是惊喜。
听喃：现在到哪了？
皮皮宁：你家楼下【捂脸】
听喃：挺快的啊【厉害】我马上下去。
匆匆换好鞋，便急着下楼……
小区一排排梧桐树下，温宁站那躲着太阳。巴掌大的脸却带着快比脸还大的墨镜，穿着格子外套，配上简单的白色背心短牛仔裤，很凉快的穿搭，就是容易晒黑……
林知喃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她，那双长腿白得晃眼。
不过，她就不一样了。白色吊带长裙加上的英伦风小皮鞋，怕晒黑还专门穿件灰色小开衫，遮的严严实实，容貌干净精致,扬唇一笑,很容易让人看得移不开视线。
“你全身上下，就露个头，佩服。”温宁抬了下墨镜，大笑调侃。
两人对比明显，但其实都穿的裙子。
林知喃不以为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话：“不想变得和非洲酋长一样。”
听了她的话，温宁顿时生出几分后悔之意。大声哀嚎：“早知道我就不穿短裤了！不知道被晒成什么样……”
正在一旁打伞的某人听到后，微微一笑，“没事，我刚好带伞了。”
温宁瞬间喜笑颜开，“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们去哪逛啊？要不然去宜春路那边新开的店？”
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林知喃应了声：“嗯，都可以……”她默默撑着伞挡太阳，还不忘靠温宁近些，以免太阳晒到。
这个时候太阳当空照，虽然仲夏时节。
马路两旁梧桐交错的枝丫伸展着，绿意生长，城墙也爬满绿植……六月和熙的风时不时吹过。阳光从间隙洒下，眷顾周围金光闪闪的。
俩人本打算走着去，奈何阳光太灿烂，所以不得不打车去。
车子缓缓驶过，路上人群熙熙攘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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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路杂货铺
离市中心很近，但是却没有那么繁华和吵闹。多了几分独属于老街才有的沉淀与宁静。
俩人走走停停最后实在找不到，兜兜转转又绕回宜春路刚刚好看见一家杂货铺，名为‘不止’杂货铺，挺让人费解的，林知喃却觉得‘不止’谐音刚刚好也是铺子，也有可能是买个不止……
温宁一进去就被吸引住了。
看起来不太起眼又偏僻的地方，里边商品琳琅满目，看一眼便觉得眼花缭乱。其实第一眼吸引人的是橱窗里的一架钢琴。灯光下散发出金属光芒，看得出来很崭新，静静展示在那，沉稳而高贵。
“没想到这家店深藏不露啊！钢琴好好看，可惜我不会。”温宁惊叹不已。
林知喃笑笑，“我也不会，先挑礼物吧。”
说话间从里屋走来一位老者。
彬彬有礼的，像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
他温和的笑着，语气温文尔雅：“杂货铺各种珍品，需要什么随便看看。”
她转头，礼貌地问：“爷爷，有没有适合送人的？”
老者拄着拐杖慢慢走了过来，“送什么不重要，贵在心意。”
贵在心意……
其实她们之前玩得挺好的，不在一个学校联系自然少了许多，属于渐行渐远吧。原本脑袋空空的林知喃忽然之间想到什么，直奔主题而去。
她拿了一块淡粉色的手表。皮质的手感轻盈舒适，细微之处很是精致。恰到好处的浅粉很适合这个年龄段的少女。顺便拿了卡片，恰好这时温宁也挑好了。
温宁拿了一个精致小巧的八音盒，应该是投其所好，姜薇学艺术的。
“你这个挺好看的。”温宁目光微闪的盯着，随着手表的转动，而吸引。
林知喃轻轻拨弄八音盒上跳芭蕾的公主。认真夸赞：“你的也不错。”公主昂着头优雅的旋转着，扭动八音盒还能用响起悦耳动听的旋律。
“那当然了。”某人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付完款后一定是下午五点多了。
各自回家后已经十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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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总是微凉，徐徐清风迎面吹过，空气中带着几分燥热与黏腻。
步行快到家时，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以为你在家呢。”林永茂略有阴阳地说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发起拷问。
倒吸一口凉气后，林知喃转念一想：自己没干嘛啊，怎么有种心虚的感觉啊……战略性淡定的清了清嗓，笑眼弯弯地应：“没在家，和温宁玩去了。”
“哦，你们考完试了，对吧？”林父不忘问起。
林知喃想了想，如实回答：“对，估计出了。怎么……您是不是想说什么好好学习，不能贪玩之类的话？”这是她的猜测，也带了些许肯定。
不过出乎意料，林永茂淡定地点了点头，边走边说：“不是，这些你知道就好。咱家楼下李叔儿子学过头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爸希望你吃饱喝好就行，要求不高。”
这个林知喃倒不知道，不过还是感到有些惋惜。依稀记得楼下李叔去年还说儿子理科状元，不免感慨世事无常。
她赞同的点了点头，立马保证：“放心好了，您的小棉袄吃得好，睡得香，保证高考顺顺利利。”眼中闪烁着星光，眼眸似有万千星辰。
林父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
隔天早上林知喃就被电话铃声吵醒。
本来想睡懒觉的，毕竟前一天问了一整天。看了一眼来电通知，只好睡眼惺忪地接电话。
“林知喃，校排名出来了！你看了没？”听声音就知道是苏小婉，毕竟也只有她这么激动了。
本来打算睡回笼觉，现在直接清醒了。
然后又清醒的坐了起来，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穿好鞋下床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将房间照亮，周围一切瞬间明亮起来，为房间添了几分生机与温暖。
“没看，现在刚起，你考得怎么样？”林知喃笑着答她的话，还不忘问起她。
倒是苏某人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哀嚎，故作伤心地抽泣：“唉，我直接掉下年级前一百了，这次真的挺难的……”没等林知喃说。
又转悲为喜调侃：“我去！恭喜你了，这么变态的出题没掉下前十，年级排名—第八名。”
缓缓走到客厅倒了杯水。正在喝水的林知喃被呛到，猛地咳嗽着。
“没事吧你？怎么激动啊？”电话那头担忧地问，还以为是语出惊人吓到她了。
好在林知喃连忙解释：“我没事，那明天姜薇生日见，挂了。”
“好，明天见。”
其实考完她有估过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一中最不缺的就是优秀的人了。这么一想，下次再认真一点就好了。
南宜南山路
人挤得水泄不通，酷暑的六月天。却挡不住狂热粉丝的热情，活动火热的举行着。大概某个当红歌手举办的巡回演唱会……
高举着应援牌，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很吵，看到这阵仗，还以为要起义了。
路之言特意避开人群。稍微一个不注意就莫名其妙被卷入其中，挣脱不开还耽误事。主要是他怕麻烦……
“路之言？”娇甜欲滴的声音传来。
听得路之言头皮发麻，不用猜便知道是谁……这个偶遇让他猝不及防。真是一点也没料到，会在这种小巷碰见同学，当然，也不算很熟。
确定之后，快步追上来的姜薇喜笑颜开，忍不住又想问，却被止住了。
路之言停住回看她一眼，“什么事？”没有一点不耐烦，但句句都是淡漠。好像脸上写的生人勿进，再靠近就走了。
酝酿了一会儿，她才把目的说了出来。当然，路之言很耐心的站那听。如果直接走的话，好像不太礼貌。
“那个……明天我生日，你来吗？”姜薇低下了头，眼中有少女的娇羞。
抬眼看了她，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不过他想的不是这个，他思维有时也挺跳脱的，想一出是一出。没有十足的把握，便是猜想。
想到什么后，忽然笑着应下：“行啊，几点？”
姜薇嘴角忍不住上扬。抬头看他，认真地回答：“八点。”心中暗暗窃喜，脸上止不住的笑。
“行，我还有事，先走了。”路之言说的的干脆又随意。
姜薇娇笑着。
……
目的地是一家艺术培训机构。
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了，加上有点偏僻。
他走的轻车熟路，仿佛是回自己家。不过这也不足以为其毕竟他来过很多次了，次次都能遇到奇葩事，上次有个小女孩忘记回家的路，他耐心的将人抱到警局。
问也是一问三不知，直到他耐心快耗尽。女孩父母才姗姗来迟报案，父母的心还挺大。一个以为女儿在家，一个以为女儿在另一个身边。
直到晚上才发现女儿不见了。想着赶紧来报案，着急的惊慌失措。
他们算是团圆了，他倒是头疼了。
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还是留给别人做比较好，他倒是畏惧了。
往事不堪回忆啊……
走到二楼走廊。基本都是灰色基调，不过有了白色灯光的点缀，使得整个教室更具特色。教室里吉他、架子鼓、贝斯诸多乐器一应俱全。
“没下班呢？”路之言看向不远处拉着大提琴的女人。
灯光下女人坐在那缓缓弹奏，动作行云如水，琴艺了得，每一根弦发出婉转动听之声，只听一会儿。并惊叹功底之深，即使不懂行。
琴声戛然而止。
路之言顺着琴声看去，不知道是真的听不见，还是装的听不见……反正他已经问了。
徐纹淡笑着站了起来，姿态优雅。缓缓朝他走了过去。
半开玩笑地问，“成绩出了？考得怎么样？”说完接过他递过来的水。
“就那样吧。”他靠在墙上不紧不慢说着。
全市联考，不仅本校，各个学校考生也是卯足了劲儿，竭尽全力地考。他说得云淡风轻，不知熬了多少个日夜。
然后，还不忘补充了句“重点是，您儿子接您下班了。”
作为母亲，对儿子十分了解。
她点了点头，不否认他的优秀。不过双商在线却一身反骨，叛逆又气人。一直到上了高中才知收敛，在此之前，徐纹也是操碎了心。
“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徐纹就是想搓搓他的锐气。
路之言不是自信，而是一种在可控范围内意料之中的淡定。他能接受最坏的结果，但一定不会有最坏的结果。
他淡淡一笑，“您说是就是吧，毕竟有这么优秀的母亲言教身传，很难不自信。”
他这么一说。很难让人不高兴，特别是他最了解的徐纹。
徐纹满意的点了点头，顺手把包给他，路之言也很顺手的接过。俩人一起下了楼，他提前叫了车。
两人一前一后，看不出来是母子。
徐纹气质不凡，穿衣风格也是高级的黑白灰，路之言这点倒是随她。所以出门甚至常有人把他俩认成姐弟……
已是傍晚时分天边泛起鱼肚白。暮色悄然无息的降临在最繁华又嘈杂的市区，随着落日余晖增添了几分金黄滤镜，树上的蝉鸣也同夏夜来势汹汹。
打车回到家后，路之言困倦的不行。
连眼皮都掀不开，晚饭过后。早已无心思考别的事，只想快点洗澡，睡觉。
本来夏天就很炎热，就算是洗冷水也浇不灭身上那股燥热的劲。加上他觉得困，洗完后随意套了件背心，穿了条短裤，便躺在床上睡去。
隔天一早起来，他就头疼的厉害。
洗漱后整个人都是蔫蔫的，估计是夏季感冒。许是空调吹多了，比平时多了几分乖张，少了几分桀骜……
去客厅找感冒药时，却意外找到了初中的一本笔记本。
随后倒了杯水吃了药后，拿起那本落了灰的笔记本细细端详着。他其实也不太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随意翻了几页看。
嗯，看这字迹。是他本人无疑。当时没怎么练字，写的潦草又缭乱……
在之后被徐纹说字丑得写情书都没人要，便暗暗买了字帖一有时间就练习。终于看得过去，只是很有个性。
每一页都是短短的一句话。
看着看着自己被无语笑了，以前的自己这么智障？这写的什么东西？
将东西放回原处，便起身下了楼。
他家位于郊区一栋复式别墅，南北通透，布局巧妙。但他不经常回来，只是偶尔。所以看着会有一些冷清，即使装修的富丽堂皇可也掩饰不了孤寂。
不过他早已习惯了。
父亲常年不在家，有时一年见不到几次面，徐纹还好一直在南宜，闲暇之时还能看看他。
有阿姨定时做好早餐，他边吃边看着手机的信息。也就一天没看，群里就炸开了锅。聊的也是五花八门，根本看不懂。
有几条格外引人注目。
萧然：唉，不知道姜美女的生日会不会有别的学校的？【疑惑】
李佳：她人缘这么好，怎么不会呀？
秦嘉予：言哥是不是在看？
宋明清：不知道啊，外校应该挺多的。
……
后边一堆支持的话。
随意地划过，然后锁屏。
眼不见心不烦。
作者有话说第5章 联考·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