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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稚阳回了客栈,走到掌柜处,边掏钱边往门外不经意地睨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将银子放在柜台处:“住店,一夜即可。”

      掌柜收了钱,让小二送他至楼上。

      小二从门口走进来,谄媚道:“客官,您楼上请!”

      稚阳看他一眼,随他上了楼。

      到了房间后,稚阳点了几个小菜,小二便连忙抱着菜谱下了楼。

      稚阳也不管他,坐在床上闭眼入定。

      他不禁想起扶桑了......

      ——无缘由的。

      他就是想他了。

      可明知眼下不是时候......

      他知道,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

      稚阳最后只能放出自己的神识。

      ——他只能以这种方式分心。

      ......

      不久,小二端菜上楼,他先是环顾四周,取出袖子里的短刀。

      稚阳抬起眼眸,小二瞬间扑杀上来。

      稚阳挑了挑嘴角,小二瞬间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稚阳唇边带着笑意起身问:“想活么?”

      小二自然回不了他的话。

      稚阳金色的凤眸扫过他手里的短刀,那短刀便掉落在地。

      稚阳微微一哂,向外走去:“等你的人来救你吧,我对于杀一个杂碎可没什么兴趣。”

      小二:“......”

      ——你倒是让我说句话啊!

      稚阳越过他下了楼。

      眼看着第五日即将来临,稚阳想起扶桑说的半月不见,他便来寻。

      ——可眼下却觉着,再有一日见不到他,自己便会相思成疾了。

      唉,还是得管这事儿......

      不过......

      他嘴角微微上扬。

      方才放出的神识,似乎已经查到了什么了呢。

      稚阳掏出扇子,边摇边走。

      他凭借着记忆往那处走去。

      过了一会儿,月色临空高悬,树影随风飘动。

      嗯......看来,那些人还挺会挑地方。

      他知道他在往哪儿去。

      ——苏家的皇陵。

      他垂了眸子。

      原本打算一辈子也不再打扰你们的清静的......

      但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稚阳收了扇子,继续向前。

      他来到一处祭祀坛。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周围有树丛遮挡。

      稚阳扶额。

      一群人在他家皇陵上搞祭祀......

      稚阳有些生气,金色眸子微微闪动。

      ——万物皆静。

      稚阳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便收敛了些许。

      正在做法的大祭司一瞬间跪了下去。

      稚阳挑了挑眉梢。

      若他神识未错,这祭司应当不是活物。

      稚阳轻轻地笑了一下。

      ——鬼祭司啊,有点儿意思。

      他这么想着,便收回了对万物的控制。

      鬼祭司又爬起来,告诉众鬼神:“他来了,你们先退下,我有话要对他说。”

      待他们依次退下后,鬼祭司朝着稚阳那个地方一跪,摘了头饰,及地的长发披散下来。

      这鬼祭司...竟是个女人。

      稚阳:“......”

      ——你说要是个男人,我想如何处置都凭我心意,你说这女人......

      倒给他整不会了......

      他可以不管男人的死活,但...扶桑和朝玉都教过他,不能对女子无礼。

      他忍......

      那鬼祭司深情的看着稚阳的身影,声音都在颤抖:“是你吗?你来了吗......?”

      稚阳:“......”

      他没应。

      鬼祭司:“我...我知道,我这么做的确不对,但...我也只是想见你一面......”

      她没一会儿便哭了:“我知道,神鬼殊途,我不求去天界。我只求这片刻安虞......”

      稚阳:“......”

      ——我现在是该出去安慰她还是......走?

      “阿松!我只想见你一面!”鬼祭司哭喊道:“你出来,看我一眼...可好?”

      “我知道,你司管夏日...”鬼祭司没一会儿又抽噎着:“我...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稚阳:“......”

      ——云...夏?

      左思右想后,稚阳觉得,这姑娘还是得知道这云夏干了些什么事。

      他走出树影。当鬼祭司看见他时又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你是何人?他人呢?”

      稚阳发现她衣服破烂,于是下意识地闭上眼:“你以为我想管这破事儿?”

      鬼祭司皱起纤长的柳叶眉:“那你为何插手此事?”她又问:“他人呢?”

      稚阳垂头看向地面:“姑娘,若我猜的不错,云夏每年利用公职之便,与你私会于夏日,是吧?”

      “你......”鬼祭司浑身都在颤抖:“你如何得知?”

      “不难猜。”稚阳如实说:“我的直觉一向挺准。”

      “所以呢?”鬼祭司哭红了眼睛,眼眶肿着瞪他。

      “他在闭关,”稚阳觉得脖子有些酸了,便闭眼抬头转了一圈儿又低下去:“你见不到的。”

      “你...是来代替他的吗?”鬼祭司颤抖着:“他之后不会来了,对不对?”

      稚阳很是无语:“......我不代替他,我司春日,掌万物之初。谁愿意管夏日谁管去。至于之后...之后的事情,恕我不能给姑娘做保证。”他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闭眼抬头:“还有,我劝姑娘一句,不要凡事都只靠男人。”

      “什么?”鬼祭司不解地抬头看着他:“你为何与我说这些?”

      稚阳扶额:“姑娘做得很好,但不应为了男人。凡事多为自己考虑。我们在爱任何事,任何人的时候,难道不应该先爱自己吗?”他不能用金眸看鬼祭司,便只能闭着眼睛:“你可以强大,但不应为了让别人看见自己,而变得强大。”

      “......”鬼祭司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想明白了些什么,她跌坐在地上,抱着头:“可我现在...还有爱自己的自由吗?”她苦笑道:“在这里,男人做了错事就只会怪在女人身上。到这个时候,我就发现,女子在这个世界,是没有权力说话的。”

      “姑娘,你......”稚阳思索着说:“还能入轮回吗?”

      鬼祭司摇摇头,又是泪流满面:“我不想入轮回了。”

      “那...我们有缘再会?”稚阳犹豫着问。

      “嗯,”鬼祭司站起身,:“我想去体会一下你所说的‘爱自己’会是什么感受......”

      “我尊重姑娘想法。”稚阳对她遥遥一礼。

      鬼祭司看向他,对他一笑:“有缘再会。”

      鬼祭司说完便走远了。

      此时,晨曦方起,稚阳抬首看着天边还未完全消弭的星子,轻轻一笑。

      ——自己也是时候该回去见他了。

      天界·五日前

      扶桑先是连着同帝休促膝长谈了一整日,最后才勉强争得帝休同意去调查云夏仙君闭关之事。

      扶桑去了密书阁。

      ——密书阁与天书阁不一样,密书阁是专有各大神官的绯闻事迹的。而天书阁则是只有日常书籍。

      他先从岘州,云夏。这两个词中查起。

      最后发现,被他祸害过的女子还真不少。

      扶桑嗤笑,又翻过一页。

      他指尖微微一顿。

      『岘州太常寺第五代传人若家长女若兰姑娘曾与云夏仙君定下海誓山盟,然,好景不长,若兰姑娘因相思成疾,郁郁而终。死后痴念未散,留于凡间,化为厉鬼。』

      “祈雨祭祀......”扶桑思索着。

      他关上册子,闭眼沉思。

      ——若是想去调查云夏的话,还得经帝休或者五十三位长老的同意......

      扶桑将那册子带上,去了趟乾云殿。

      又是半日的时间,终于与帝休达成协议。

      ——关押云夏仙君三个时辰。

      扶桑亲自去押送云夏仙君,将他关进天狱。

      天狱之中,云夏仙君莫名其妙就来了这里。

      直到看见扶桑那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没完全明白。

      “知道为什么让你来此吗?”扶桑抱着那册书卷走进来坐在凳子上,将那册书放到桌上。

      “明春?”云夏仙君猜测道。

      “不错,”扶桑说:“你可知你那日告诉他后,人间马上就传来消息。说岘州出事,有人祈雨祭天。”

      “所以呢?”云夏仙君挑眉。

      “若兰小姐,可有印象?”扶桑问。

      云夏仙君挑了挑眉:“你说的,可是某个仙子?”

      扶桑唇边掠过一丝笑意:“难怪......”他思索着,淡紫色的眸中毫无笑意:“那我问你,你此次为何闭关?”

      “与你何干?”云夏仙君笑着:“再说,你这么管我,就不怕某位司春日掌万物之初的那位...吃了味?”

      扶桑:“他吃味了我自然会去哄。你此次闭关原本的确与我毫无干系,但...为何你一闭关他就下去替你处理?你以为这些事情他当真毫无察觉?”他顿了顿,看着云夏仙君皮笑肉不笑:“他只是懒,但并不代表他傻。”

      云夏仙君点点头:“既然不傻,明知有端倪,为何还要插手此事?我可没拿刀架他脖子上让他必须帮我。”

      “他作为万物之初,可控万物生死。”扶桑有些激动,可表面上还是很沉稳:“你觉得,就算你不让他帮你,此事会到谁的头上?”

      “......”云夏仙君笑了笑:“所以,这事我就不该提的是吗?”

      “我可没这么说,”扶桑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只是你提了,会加大你的嫌疑罢了。”

      “那也总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云夏仙君嗔道:“天界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我并没有说天界是他一人的。”扶桑笑了:“再说,给他管天界,估计他会疯的。”

      紧接着,扶桑的目光便暗了下来:“再说,他是我的人,你动了他,便是在我头上动土。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云夏仙君道:“看来今日你不问出点儿什么,你是真的不会善罢甘休啊......”他收敛神色,正经道:“于公,我是南方主神,而你,”他食指轻轻叩着桌面:“是我南方辅神。你是我南方的人,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

      扶桑对上他的眼,浅紫色的眸光微微闪动:“我在是南方辅神之前,我还是天界的初黎仙君。”他假笑着:“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还是护佑众生的上古战神?”

      “......”云夏仙君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扶桑说:“天界并不是如你想象的一样,什么都靠关系上位。”

      云夏仙君一笑:“那他呢?你敢说他当初飞升不是因为朝玉?”

      “朝玉当初也不过才十一岁,”扶桑的紫瞳闪过流光:“他能做什么?”他彻底被云夏仙君搞得没脾气了:“朝玉做东方主神不过才三百多年,而稚阳,他如今已然五百三十六岁。你给我说是因为朝玉?”

      “那他是靠什么?”云夏仙君问:“色/诱你?”

      “战乱。”扶桑眸中紫色的流光暗了下去:“别人飞升时,万人仰慕,风光无限,他飞升那日没了爹娘,皇宫被烧,城门被破,他失去了所有亲眷。你呢?”

      “......”

      “你飞升那日难道不是笑着的?”扶桑问他:“而他,才七岁!七岁便失去了所有亲眷,人间已经没了他的容身之处了。”他话音一转:“帝休这些年来,干的事就没几样是好的。但不得不说,他那次做的...我都不禁得认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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