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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网吧被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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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本想顺着终风晴的目光去看看那个“她”。
但终风晴却一双眼睛直直看着林时。
慢了!林时心道。
三天的运动会结束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周五。
林时和余岳他们又约着去那个“零摄氏度网吧”。
一放学,余岳飞快地收拾好书包,转身对林时道:
“林时,你快点!”
“知道了,你别催。”
林时看见旁边的终风晴也收了习题册,收拾书包了。
心想终风晴今天还去不去那个饭馆兼职。
应该要吧。
终风晴收拾得很快,几下就弄好了,背着书包就往后门走去。
“诶!终学霸,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不知道余岳哪根筋搭错了,像终风晴这样的学霸是会去网吧的吗?!
“终风晴又不是你,别说话了,走吧。”
林时无语道。
余岳哦了一声,就跟在林时后面走了。陈灿早就在他们班后门口等着。
“陈灿!走吧,这次有哪些人?”
余岳问道。
“就上次那些啊,没变。”
“那走吧,上次输得太惨了。这次必须赢回来!”
余岳自信地说道。
“你可别了吧,上次输得还不够?”陈灿讥讽道。
“怎么说话呢?相信我这次一定一雪前耻!”
他们边走边聊天,不一会就出了大门。
“诶!你看见刚刚东哥的眼神没?总感觉不太对劲。”
陈灿压低声音道。
“他不一直这副模样吗?”林时道。
“有什么不对劲?”余岳好奇地回过头望了望。
结果正好对上东哥的目光。
吓一寒战,赶忙回过头。
“你们没在一班呆过,当然看不怎么出来。我总感觉东哥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
“不会……是那个网吧的位置被东哥发现了吧?”
余岳担心道。
“你别乌鸦嘴!”林时无语道。
“我说如果,如果……”
呜!呜!呜——
陈灿突然用手捂住余岳的嘴,道:
“别说了,等会真乌鸦嘴了!”
“呜!呜—呜——,我……不说……呜—了。”
余岳使劲拍打着陈灿捂住自己嘴的手。
他们聊天这会,已经走出了学校好一截。
陈灿终于放开手,余岳喘息着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道:“憋死我了。我不说了,不说了。”
突然,林时往他们后面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奇怪了,林时明明感觉有人跟着他们。
“你看啥呢,林时。”陈灿问道。
因为林时没看到人,也不好下定论。只好道:
“没事。”
他们打车来到了安城西街,通过熟悉的路线,来到了“零摄氏度网吧”。
余岳在前台要了几桶泡面,对林时道:
“林时,你上次吃个饭吃这么久,这次我买了几桶泡面,走,咱们进去吧。”
林时:“……”
另外几人早就到了,其中一人见他们三个来了,站起身叫到:
“这!陈灿!位置我都给你们占好了!”
三人闻声走去。
陈灿和余岳很快加入了队伍。林时依旧坐在最外面。
刚刚上楼梯的时候,林时特意去窗口那里看了看饭馆里的情况。
饭馆里的顾客比较多,有几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人穿插在其中。
林时把每个人的脸都看了看,没见到熟悉的面孔。
应该在后厨吧。林时心道。
林时习惯性地点开了电影,随便点一部来放着。
余岳坐在林时旁边,突然好奇地问道:
“林时,每次你跟我们来网吧,不是看电视电影,就是看直播。要不你来跟我们一起玩一把吧。”
“正好我们队差个人。”
林时心道反正也没机会找借口去吃饭了,要不就去开一吧。
说干就干。
林时点开了游戏。
但因为林时没怎么玩过,结果可想而知。
几局下来,全是红的。
余岳:“……”
陈灿:“……”
其余几人:“…………”
林时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啊哈哈哈,还……来吗?”林时小心翼翼地问道。
……
不过作为兄弟,余岳他们还是“心甘情愿”地继续开了一把。
林时打着打着,感觉身边好像多了一个人。
是谁呢?林时专注于游戏,没有仔细去看,只是粗略地瞟了一眼。
皮带,西装裤,皮鞋?
这网吧还真有成年人找的到??
林时他们正厮杀到关键时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游戏好玩吗?林时!”
???!!!!
林时转头一看,我靠!那张熟悉的脸就在他面前!
是东哥!!!!
余岳几人听到动静也转过头来看,见是东哥,皆是一惊,脸色苍白。
幸好这排座位两边都有过道。
坐在最里面挨着过道的那位兄弟咻的一下就开跑。
其余几人见了,都开始跟上。
“都别想跑!”那股雄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时心道完都完了,他怎么可能跑的掉。
没成想第一次在网吧打游戏就被抓获。
怎么这么倒霉!!!
周一,林时和余岳他们因为去网吧被叫到办公室罚站。
周六周日又强行让他们几人留在各自家里不许出来,让各自父母监督。
所以这周六林时没有去终风晴那里。也不知道终风晴这周六在干嘛。
继续兼职吗?还是一直等着他?
黄东在前面一会教训这个,一会又教训那个。
过会又全都骂一遍。
几个班的班主任也在这。
真完了!!!
黄东转身骂他们班主任的时候,陈灿小声道:
“余岳你个乌鸦嘴!”
“我怎么知道我的嘴这么灵验?早知道就说走大运了。”
余岳也压低声音回应道。
“快别说话了,想不想早点回去?”林时道。
这时一个男生绝望地道:“我们怕是早点也回不去了,呜呜呜。”
这时一个林时班上不怎么说话,扎着低马尾,戴眼镜的女生走了进来。
林时对这个女生的印象不是很深,但也依稀记得有这么个人。
因为杨怀灵总是和这个女生一起。
那个女生找到老班,说自己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老班拿出手机递给那个女生。
“赵玎,你去阳台打吧。”
林时他们几个就正好站在阳台里面一点的地方。
赵玎走进阳台拉上了玻璃门。
接着,一阵按电话号码的声音传来。
这里不隔音?林时心道。那我不是有意要听的。
不好意思了,赵玎。
然后又是“嘟——嘟——”的拨通声。
“妈……是我,赵玎。”
“哦,干嘛?你不是在读书吗?哪来的手机!”
电话里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
“我找老师借的……妈妈……我最近……生活费……不够了。”
林时听赵玎的声音,都有一点颤抖。
“什么?生活费?你妈妈我在厂里上班挣不到几个钱。养活自己都够呛。你问你爸要了吗?”
中年妇女的声音有些暴躁。
“还……没有。”
“那你先找你爸要,他的钱都不知道用在什么地方了,你不找他要,他这个钱就存不住。”
“这么多年了,车没有!房没有!你说他都把钱花什么地方了!”
“所以你一定要找他要!他不给的话,我再给你。”
“我……”
嘟—嘟—嘟—
赵玎还没说完,电话挂断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林时听的认真,心道这母亲怎么这样。
东哥在前面骂,骂完又开始做思想教育。
但林时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又是一阵按电话号码的声音和拨通声。
“喂?哪位?”
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爸……我是赵玎。我……最近生活费……有点……不够了。”
赵玎声音越到后面越小,像是没底气。又像是害怕。
“生活费又不够了?不是才发了给你吗?我一天到晚在工地上累死累活的……”
“已经是上个月了……”
赵玎小心地道。好似怕把这位父亲惹恼。
这位父亲顿了顿没说话,然后又道:
“你妈给了吗?她这几个月有给你生活费吗?光是我拿,她不拿吗!这个月让她给你!我最近手头紧。”
电话里除了这位中年大叔的声音,林时还能听到一点动静。
这动静很像是那种麻将打出在桌子上的声音。
电话里还有另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林时回想了一下,好像说的是:
“快点、出牌。”
应该是这个。
那年轻女人声音娇软,有点撒娇的样子。
后面好像还说了几句,不过像是突然离了很远距离,声音也变小了。
这样一猜,林时也大概知道了,这位父亲此时应该在牌场,并且可能是赌博。
至于那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林时就不好多下定论了。
赵玎等了一会才道:
“可是……”
“可是什么?你妈赚点钱都不知道拿出来补贴家用!你从小学,初中,再到这高中,她一共拿过几次钱?”
“你哪一次学费,生活费不是我出的?她出什么了?这次找你妈要去!”
嘟—嘟—嘟—
又是一阵电话挂断的声音。
……
林时听完这些对话,心里感觉有一堵墙压在自己身上一样压抑。
他从前讨厌父母的冷漠,以及一年都见不到几天他们。
林时小时候也曾怨过父母不陪他,但长大之后,林时却希望父母永远这样,不要管束自己。
或许这是自由,但或许又是另一种牢笼。
林时只是觉得他现在这样挺好的。
但现在,林时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压抑和冷漠,以及窒息。
林时深深地为这个女生感到悲哀和绝望。
阳台里安静了好久。
这时,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一个离门近的老师打开了门。
“老师,是我。”
终风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