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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2024-03-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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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早上八点的长沙火车站出来,湿润温柔空气扑面而来,我的脸像是干涸的大地终于等来了一场甘霖,啊,我感到全身一阵舒服,踏踏实实站在这片大地上感觉真是太好了!
北京真是太干燥了!
即使昨天晚上在卧铺上几乎整夜没合眼,全身疲累,骨头都要散架了,但是回来了,这种感觉特别好。就像最开始期待出去玩那样好。
我还立下一个flag,我这辈子若不是买不起高铁飞机票,我再也不会坐卧铺了!
这次的动卧回家之旅本来非常完美,因为动卧的条件比较好,挺舒适,但是因为一些情况让我是彻夜难眠,几乎是熬了一整夜,这与我以前坐卧铺的舒适经历截然相反,所以我做了这个决定:我以后非必要打死也不坐卧铺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小隔间本来有六个人,我和我妈,一对素质较高的六十多岁的夫妻,还有上铺两个小伙。
这两个小伙一个丑丑的胖胖的,一个小伙干净帅帅气气的。丑小伙第一次准备爬上卧铺的时候,他竟然不脱鞋,直接踩上去,他踩不上去,众人告诉他,你得脱鞋,他恍然大悟,哦,我得脱鞋,于是他脱了鞋,他几秒钟就爬上去了,这时整个隔间就传来一种无比恶心的臭味,我被熏得想吐。这丑小伙人丑就算了,还不爱卫生,脚这么臭。不过车厢有换气的功能,过了一阵空气就会变好,我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于是我坐在过道上玩手机。
这时身材匀称的帅小伙回来了,他也脱鞋爬了上去,人家就没有一点异味,要不说帅哥怎么就是帅哥呢,外表干净,内里也干净。
此时还不过晚上7点左右,上铺两个小伙都安静的在床上休息,臭味也在慢慢变淡,看得出,我们这个车厢都还算文明人,毕竟脚臭这种事,在外面用不能过多的苛责。他一开始不脱鞋爬上去可能也是考虑了这点,知道自己臭,不好意思脱。
很快车厢就安静下来,大家吃完了东西,就各自躺着休息或者玩手机。过了一会,丑胖小伙从上铺上下来了,然后走了,然后再也没出现。到了8点半左右,帅气小伙也下车了。估计他们两个都是到石家庄的,都下车了。
此时,我们隔间只剩下四个人,我和我妈睡在右边的中铺下铺,对面的大爷也躺上了中铺,大妈插着耳机在看直播,隔间里没有异味,没有声音,安静舒适,非常完美,我也上了中铺看小说。看了一个多小时的小说,是杨本芬的《我本芬芳》,之所以带这本书,是因为它的尺寸非常合适。十点多看到渣男情节,有点看不下去,就放下书,准备睡觉了。此时大爷已经睡得很深,没有打鼾,大妈还在玩手机,我妈也睡得很深,只有轻微的鼾声。
真是个美妙的夜晚,我想,睡一觉,我就回长沙了。
以前坐的卧铺都是普通卧铺,条件没有动卧这么好,那个卧铺摇啊摇,我很快就能睡着,动卧更加的平稳,更好入睡。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此时应该是12点,火车在郑州停车了,上来了两个中年男人,一个一边走,一点大声讲电话,就把我吵醒,他放下行李,爬上了我的上铺。接着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举着行李箱摆上行李架,一顿哐哐当当猛操作,也爬上了对面的上铺。
不过两三分钟,对面中年男人睡着了,立马是鼾声如雷,持久,刺耳,聒噪。我上铺的中年男人似乎是被影响到了,动来动去,好久才睡着,这就弄得我根本无法入睡。大约半小时,他终于睡着了,没动了,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他的鼾声更加的恐怖,是那种周期性爆炸性的,突然一阵如原子弹爆炸,持续大概好几秒,然后安静几秒,然后又爆炸,那冲击力简直是无法形容的强大。而对面的中年男人一直保持着最开始的水平,两个人,一个人长跑选手,一个是短跑选手,一个耐力好,一个爆炸性,一边是一根电线杆一直撑着我的右眼皮,一边是金箍棒,一会变大,一会变小,捅着我的左眼皮,我努力把两个眼皮紧紧闭上。一个像是用晾衣绳一直扯着我的右脑,一个像是个巨大的弹簧一直弹着我的左脑,根本无法入睡。
我想,我这是造什么孽啊,我又不是买不起飞机票,我为啥要买这卧铺票。动卧就高级了吗?动卧还是有脚臭的打鼾的啊!
飞机上再难受,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
我想着后悔着,那两个鼾声还是此起起伏,根本没有丝毫会停下来的意思。这时,一阵巨大的叹息声传来,然后“哎哟,哎哟”几句,原来对面下铺的大妈也被鼾声吵得睡不着,烦得在铺上动来动去,哎哟不停。
整个晚上,随着鼾声,她一直在哎哟。只有大爷和我妈睡着了。我闭着眼睛,期待黎明快点到来。
至少,我妈睡得挺香。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
整个晚上,我就是“人在囧途”,后来我睡着了一会会,估计半个小时左右。凌晨4点多,大妈彻底受不了,伴随着几声“哎哟,哎哟”,她起床了,开始洗漱。我妈也被她吵醒来了,大爷也起来了。我们四个都醒来或者起来了,上铺两个中年男人的鼾声还在持续,保持着最开始的优秀水平。
到了快7点,整个车厢几乎都起来了,上铺的两个中年男人还是如初,鼾声在整个车厢回荡。直到7点整,车厢开灯了,上铺的灯太亮,才把两个打鼾王弄醒。
现在我们中国人的素质真高,怎么就没有一两个脾气爆的人早点把他们弄醒呢?
几乎是一夜没睡,我的眼皮肿得睁不开。
此时我也早已经洗漱完毕,灵魂也抽离了身体,看着外面下着雨,是我熟悉的天地,这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安慰。
约莫7点半,对面上铺那个中年起来了,然后走了。此时,我上铺的中年男人也下来了。大妈看着她,轻轻的对我说,昨天晚上这两个人哦,一直打鼾,我一整夜没睡,我说,我知道你没睡,你一直哎哟,我也听到了。
没想到,我上铺的那个中年男人接话说,我比对面的那个好点吧,他的鼾声是真的大!
这真是五十步笑百步,是,他的鼾声大,可是你没受什么影响很快睡着了呀,然后发出更大更可怕的鼾声。唉,真有意思,还在这说别人呢,自己几斤几两没数?出门在外不知道带个止鼾器?小心一口气没上来窒息死在外头!这都是我心里话,带着我一整夜没睡的怨气。我的黑眼圈肿泡眼里有杀气,但是,我没力气,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只是笑着说,你们差不多,半斤八两,他持续性好一点,你爆发性强一点。
他不再说话,知道自己理亏。还刺激我们这几个人,会引起愤怒。
就这样,火车摇啊摇,终于摇到了长沙城,我们下车了,我回单位上班了,妈妈一个人回家了,我们结束了这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