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这一年》墨致远

140、2024-05-23

　　继续写那天去外婆家的事。

　　我和外婆一起回家，几只狗在门口欢快地接我们。
　　外婆说，晚上吃什么菜呢？
　　我说，中午还有很多剩菜，随便炒个小菜就好了。
　　外婆说，你想吃什么小菜？
　　我说，你有什么小菜，我来炒，今天晚上我做饭，燃气能打开了。

　　下午的时候我跟妈妈打了个电话，学会开外婆家这个燃气灶了，原来不是开关关得太紧，而是这个灶要拧开后再用打火机点火。

　　外婆说，还有坨包菜。
　　我说，行，那我做手撕包菜，再把几个剩菜热一热就够了。

　　我从厨房里拿出包菜和菜蓝子，坐在门口一片一片慢慢地撕起了包菜。这时三狗一猫在前面空地上嬉戏，或者说，是儿子狗在挑逗别的狗，它尤其喜欢跟猫猫玩。

　　它一会咬咬猫的腿，又咬咬猫猫的脖子，然后把猫猫扑倒，对着它的肚子一阵猛吸，这只来自城里的银渐层一直发出生无可恋的“喵喵”叫，好像在说，臭狗子，放开我，啊，放开我，我不干净了。狗狗对着它肚子猛吸的时候，猫猫的眼神里充满了悲伤绝望，好像希望我过去就救它，但是这个场面有些搞笑，我停下手里的活，拿出了手机进行拍照，发了朋友圈，没有打扰它们的游戏。

　　这狗是真的狗，它玩得很开心，全过程并没有真正伤害到猫猫，就是玩，就是为了开心。虽然猫猫可能不太开心，猫毛到处飞，一身不那么干净银白色毛变得更加乱七八糟。这就是这只猫猫的毛总是脏脏的乱乱的原因，一切都是因为这只调皮狗。

　　调皮狗终于玩腻了猫猫，松开了邪恶的嘴巴和爪子，猫猫趁机溜走。它又去挑逗别的狗，一会儿跟自己的妈妈玩咬腿腿的游戏，一会又去咬阿黄，胆小的阿黄赶紧躲得远远的。我看着这个狗，他的眼神亮亮的，大大的，很漂亮，它好像总在笑，总是很开心。他很会给自己的生活找乐子。

　　狗和人类一样，每只狗都是特别的，有它的性格，他的爱好，他的脾气。

　　包菜撕好了，我又将之洗干净，回到厨房，我发现外婆在煮饭，我说不是还有剩饭嘛，她说，煮点新鲜饭给你吃，好吃些。我说那剩饭怎么办？她说，喂狗喂猫喂鸡。

　　等饭熟了，我就炒包菜，怕外婆咬不烂，炒熟后我还用水煮了三次。然后把剩菜热一热，很快，饭菜就上桌了，我们面对而坐，吃晚饭。

　　我问外婆我的厨艺怎么样。
　　外婆努力嚼着，说，就是有点嚼不烂。
　　我说，慢慢嚼吧，这没办法，我都用水煮了三次。
　　说话间，又来了一个邻居大爷，这大爷没事喜欢来坐坐看看电视。他熟门熟路的打开电视，放起了新闻联播。外婆问，明天会下雨不？大爷说，还没报天气预报呢，新闻联播都还没来。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想，我等下该怎么跟外婆告别呢？下次来至少得端午节了，告别是最难的，每次外婆都泪眼婆娑，很舍不得，让我心里很难受。

　　这时一辆车开了进来，是豹哥来了，他来接我回家。外婆看到豹哥很开心，赶紧放下碗泡茶。于是气氛变得轻松愉快些了。

　　过了一会儿，小舅舅回来了，外婆更开心了，她脸上绽放出非常灿烂的笑容，像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我想是时候了，于是我说，外婆我们要走了，明天还要上班。

　　外婆这次很坦然的接受了分别，我上了车，她趴在车窗上，叮嘱我们注意安全，没有舍不得，没有擦眼泪。我说，过些时候放假了又来，然后关上了车窗。

　　车开进了慢慢变浓的夜色中，空气里是山和树的清新气味，一路上青蛙和其他虫儿都在奋力鸣叫，好像在唱歌与我告别，我觉得内心很丰盈，有一种满足感无语言表，就这样我离开了外婆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