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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白骨案6 ...
蝉鸣小道上,陈无宁一边走着,一边把玩那条红绫,展开足有小树高的一块布条竟然能卷在一根手指头上,可见其轻薄柔软,但又怎么扯都不变形,他感叹这料子真罕见,随即问道:“这是你的神器?”
郁夜点头。
陈无宁:“我以为那把扇子才是,怎么从没见你用过这个?”
郁夜嗔怪道:“我同你又不一样,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陈无宁不与他计较:“这红绫红得如此耀眼,你不是一直不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么?”
郁夜:“由不得我选啊。扇子叫玉骨扇,父亲送的,是保命的东西。红绫是母亲送的,叫踏歌,取自‘静水流深,沧浪踏歌’之意,是我母亲出嫁时的嫁妆,据说由园蛛丝制的,世上仅此一件,坚韧又柔软,我嘛,就看中它方便易带。”
夏季正午,日头刺眼,陈无宁低头看路,不说话了。
郁夜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怎么了?”
陈无宁低声道:“没怎么。”
郁夜心思一转:“我们认识的时候都才十几岁,你带着同门师妹下山游历,想必入道已久。”
“你生身父母呢?他们是修士么,或者是凡人,可是凡人怎么会想到把自己儿子送入仙门,还是如此古老的门派?”
陈无宁仍旧低头走路,郁夜知道自己多嘴了,遂道:“我就随便一问,你要不想答就不答,没关系的。”
郁少爷难得如此讲理,陈无宁心想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我没见过我娘,她生下我就死了。我爹,怎么说呢,聊胜于无吧,在我六岁那年也死了,他们都是凡人。”
郁夜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道:“没事,以后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护着你。”
他一脸诚挚,陈无宁的情绪小雨转阴,打趣起来:“还大言不惭要护着我,你最好离我远点儿,别给我惹麻烦就阿弥陀佛了。对了,上回你说的魂玉簪是怎么回事?我当时太困,差点把这事忘了。”
“这个嘛,”郁夜脚底抹油,头也不回地向前跑远,“下回再说,我饿了,快找个地方吃饭!”
甘泉湖有妖怪的事被证实,看热闹的百姓此时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地盘成了热闹,个个无精打采,一副死气沉沉垂头丧气的模样。
今天各大酒楼都不做生意了,连平日里满街的小商贩也不见了踪影。
郁夜两顿没吃,饿得火气上头,把自己关在屋里生饿气。乌雪泥也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陈无宁看了看这两张嘴,认命地下了楼。
掌柜正在柜台里啃着过夜的馒头,招呼道:“公子,又出门啊。”
陈无宁随口接道:“不出门,店里有吃的没?”
掌柜“哎哟”一声:“不好意思了公子,镇上发生的事想必您也知道了,楼里伙计心情不好,我给他们放假了,估摸着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陈无宁:“那厨房还有菜没?”
掌柜:“可能有些存菜吧,这不没人看店,您只有自个儿找找。”
陈无宁来到后厨,在角落找到几颗土豆,一块腊肉,两个鸡蛋,半朵白菜,看着这点可怜的食材,他发了愁。
胡乱做吧,能入口就行。他心里想着,随即上楼恐吓郁夜:“不下来帮忙,就没饭吃。”
杂乱厨房里,两人面面相觑。郁夜一身雪白的云纹绉纱袍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像天仙下凡体察人间疾苦似的。
陈无宁不知从哪儿摸了个围裙给他系上,把他安在灶台边:“你负责生火,看火,我来炒菜。”
郁夜摸不着头脑:“怎么生火?”
陈无宁懒得搭理,叫他自己想办法。郁夜左看右看,拣了几根木棍塞到灶炉里,然后摸出丝带截断,迅速画了张明火符扔进去。
“轰”的一声,灶上的铁锅旋转跳跃飞了出去!
正背对他淘米切菜的陈无宁被这响动惊得转过头,又低头看了看,只见一口锅正在他的脚边打转。他头疼得厉害,问:“你做什么了?”
郁夜理直气壮道:“生火啊。”
陈无宁相当无语:“生个火能把厨房炸了?你说说怎么弄的。”
郁夜:“用明火符啊。”
陈无宁向天翻了个白眼:“火折子不就在你左手边吗?!用符咒生火?可真有你的!”
郁夜老大不满意:“你又不告诉我,一天天的,净给我找事。”
他俩争吵谁给谁找事,灶炉里的火已经窜了上来,陈无宁吼道:“把锅捡去洗洗,再接点水,赶紧扣上去!”
两人手忙脚乱了半晌,做饭的事才终于步入正轨。陈无宁先是闷了锅米饭,然后起锅烧油,将切成小块的腊肉和着土豆丝炒了,再将蒸好的米饭倒进去一起炒,最后烧了个清水白菜蛋汤顺喉,以防几人噎着。
大功告成,陈无宁将做好的饭菜端进饭堂,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郁夜蹭了一脸灰,跟在后边,一顿饭做下来,愣是从天仙变成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陈无宁喊了乌雪泥下楼,三人围坐,郁夜尝到第一口炒饭,双眼闪光道:“好吃,看来我烧火真不错!”
乌雪泥一边搅着盘里的饭,一边了无生趣地道:“郁哥哥,你好王婆啊。”说着,她又抬起头对陈无宁道,“师兄,这事还要多久完啊?”
陈无宁嘲讽道:“嫌无聊么。心法功法背全了没?摸到气感的门槛了没?”
一句话就把小姑娘打回原形,低头专心扒饭。
陈无宁瞅了眼正在柜台后边打呼的掌柜,小声问郁夜:“白骨案你怎么看?”
郁夜:“还能这么看,幕后主使总不能一个坟包一个坟包地扒骨头下药吧,这边水土出了问题。不过日常用水倒没事,也没见谁喝死了,现在主要是找出源头在哪儿,从根儿上解决呗。”
陈无宁眉头皱起:““我瞧这形势,不像冲着凡人来的。”
郁夜:“不是死伤了一些百姓么?”
陈无宁分析道:“肉粽活过来后,都是回去见亲人或者是寻仇家,受伤害的百姓范围太广,且目标不定,既然幕后主使做了这么大的手笔,目的绝不简单。”
郁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流泉镇算是浮山派的地界,这些年,你们门派有没有惹到什么人?”
陈无宁微微思索:“没惹过谁,我派在修真界不是已经绝迹了吗。”
答完这句,他不知怎么想起九年前带乌雪泥回师门,师父说背后跟着尾巴,他脊背一挺,问道:“你还记得宿林和庄笙么?”
郁夜咽了口饭,含糊道:“能不记得吗,一个狗鼻子神仙,一个不知羞耻的白痴,记忆可太深了。”
陈无宁:“当年我和雪泥回浮山时,身后有人跟踪。”
郁夜放下筷子,正色道:“你怀疑他俩?不可能。庄笙那家伙才不关心你跑哪了,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那谁。至于宿林嘛,也不会用跟踪这法子,你说过他本就是莫名其妙赖上你的,正大光明跟了一年,何必到最后变得偷偷摸摸。”
陈无宁:“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到底是谁?”
“我也答不上来。”郁夜一下不高兴了,小脸一垮道,“我说,怎么每个奇奇怪怪的人都想跟着你,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宝贝?”
陈无宁忍不住嘀咕:”你不也奇奇怪怪地跟着我?”
郁夜:“......”
“宝贝?”陈无宁重复了这两个字,下意识要拿无阻,又想起平时放在乾坤袋里,突然在饭堂上举出把剑很是奇怪,只好干巴巴地道,“你说无阻剑?无阻是师父送的,不知道是不是宝贝,用起来还挺顺手。还有,”他看了看吃饱了正在神游的乌雪泥,“小泥巴这张脸算不算宝贝?不过她那时候才多大啊,又懒又笨,谁想捡回去,我绝不拦着。”
乌雪泥听见他们谈话中夹了自己的名字,傻傻地道:“师兄,你叫我啊?”
两人一起摇头,表示这个选项绝不成立。
吃过午饭,小憩了会儿,磨磨蹭蹭天黑了,陈无宁和郁夜来到甘泉湖,未央已经先到一步。
“这是...一窝兔子?”陈无宁盯着他脚边笼子道。
未央:“嗯,做试验的东西。”
经过张三水的事,未央也断定了这边的水土有问题:“我想到一个办法确定源头。这几只兔子是一窝生的,我们三个去到不同的地方,一起把活物埋了,根据它们复活的时间长短,确定源头更靠近哪边,有了一定范围,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
陈无宁接话道:“甘泉湖、义庄、镇门,这三个地方在一条直线上,中间差不多相隔十里路。”
未央从袖里摸出几个闪着银光、像蝉似的小玩意儿递过去:“好,就定这几个点。这是传音夏蝉,我们人手一个,只要注入一些灵流,此物就能传音。等我们各自到地方后,用它说一声,然后同一时间将兔子埋进土里,看谁那边的白骨先复活。”
郁夜捏了捏手上的夏蝉,不大满意这个安排:“大晚上的,一定要分开行动吗?”
陈无宁:“又作什么妖,难不成你还怕鬼?”
未央又露出他那招牌式的低笑:“郁兄出自浑夕派这样的大仙门,岂会怕那腌臜玩意儿?这样吧,想去哪个点,你先选。”
“那好,你留在甘泉湖,我同......”,郁夜想到陈无宁也许并未透露过他的真实身份,话里打了个弯儿,“我们去另外两处。”
未央不假思索:“行。”
一人提上只兔子,陈无宁御剑,郁夜非要蹭段路。
今夜月很圆,风很大,衣袂飞扬。
陈无宁长大了,虽然个子挺高,但依然有些清减。郁夜鬼使神差地搂住他的腰,手才摸上去,就被“啪”的一声打了下去。
郁夜搓着发红的手背,怒道:“不识好人心!”
陈无宁:“说说,你安了什么好人心。”
郁夜:“你这么瘦,我还不是怕风把你刮跑了嘛。”
陈无宁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好端端的一个男人,历来坚毅强悍从不示弱,怎么一到郁夜这里,就像个娇滴滴的弱杨柳一般,总要不合时宜地看着护着,明明他才是那个需要精心看护的温室花朵。
“管好你自己吧。”陈无宁说着,催动无阻下落,安排道,“你在义庄附近找个松软些的地儿等着,我去镇门那边。”
随即把郁夜赶了下去,独自飞走了。
郁夜落在义庄门口,始终觉得不安。似乎因为魂魄不全的关系,他骨子里埋着对危险的感知力,皱了一会儿眉,出神了一会儿,又心烦气躁地踱了一会儿,随即催动了手中的玉骨扇。
“出来。”
魂玉悄然落地,像只轻盈的猫歪头一笑:“小郁夜,舍得请我出来啦!”
他俩既是生死仇人,又为了活命和修炼不得不绑在一起,平素互相看不顺眼,魂玉每实体化一分,郁夜的头就疼上一分,此刻正忍受着强烈的晕眩。
“你跟着他去,我怕出事。”
魂玉笑眯眯地道:“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放心不下他啦?我看你多虑了,他死不了。”
郁夜立马跳脚:“什么叫他死不了,你嘴里能不能蹦点好话!”
魂玉不屑地一抬下巴:“这还不算好话?我说他死不了,他就是死不了,倒是你自己,此刻恐怕疼得才想去死吧。”
“我就不劳你操心了。” 郁夜揉着太阳穴,想到自己是求人,口气没那么急了,但仍旧硬绑绑的,透出十二分的不情愿,“烦请你跟着他,万一出事,护着他点儿。”
魂玉:“你可想好了,让我跟着保护他,魂魄大部分在我这边,你死在这里怎么说?”
“虽然呢,你死不死的,对我来讲也没多大意思,但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说过让你活下来,你就得活下来。”
郁夜:“快闭嘴吧,吵得我头疼。”
魂玉欣赏着已经疼得不顾脏坐在地上的郁夜,心情大悦:“这可是你说的,我去啦。”
郁夜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想起,平时让魂玉做点事几乎不可能,为何这事他如此爽快的答应了?
可这点疑惑立刻被又一阵强烈的疼痛掩去。
二十几年了,从他满百天开始,这种疼痛与眩晕就一直伴随着他,每当抽魂的时候,仿佛天地都在打转。
他疼得弓下了背,将头埋在膝间,整个人直冒冷汗。魂玉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魂魄就像是一团毛线球的线头被抽离出去,肉身变得无比沉重,完全不受控制。
陈无宁办事速度极快,没多会儿就到了镇门,落地选点挖坑一气呵成,然后拿出传音夏蝉,说道:“我到了,行动。”
未央那边“嗯”了一声,表示同意,只有郁夜没吱声。
陈无宁有点担心他或许是真的怕鬼,当时只想到镇门最远,怕郁夜难得跑,此刻想起义庄停着那么多死人棺材,有点后悔将他留在那处,透过传音蝉问道:“郁夜,你说句话。”
郁夜气息微弱,迷迷糊糊答道:“好,我可以。”
陈无宁立马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郁夜:“没、没怎么,动手吧。”
陈无宁又问了一次:“真的没事?”
郁夜:“哪有什么事,啰嗦。”
三人按照商量好的一起把兔子埋了,各自守着据点。只是陈无宁还是担心,以郁夜的个性,绝不可能这样安静待着,想用传音蝉再问问他。
此时,从镇门刻着“流泉镇”的石碑处,悄无声息地走出一人。
陈无宁立刻抽出无阻,警惕地道:“谁?”
魂玉歪头一笑:“小恩公,好久不见,你都长大啦!”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白骨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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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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