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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秋月白一个趔趄,狠狠地撞在窗框上,身子也顺势滚出了车子,也借着这一撞,他才发现马车前方竟然是一处断崖,此时那马车夫早已不见踪影,若继续由着这受惊的马匹狂奔,不稍片刻自己连同马车就会跌落到悬崖之下。
      秋月白脖子上的一道符咒忽然一闪,原本僵硬的身子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立马跳上前面的马背,猛地一扯马缰,那马嘶鸣地抬起前蹄,马匹身子将将稳住,断牙处的岩层却承受不住一人一马的重量,仅稳了一秒,秋月白连同马匹马车一起摔下了断崖。
      秋月白身子腾空,一瞬间失去了重力,幸好本能的自救意识让他一把拽住了山崖边上的杂草,借势抓住了栓马的皮带,就这样悬在了断崖边上,耳旁风声猎猎,眼看着皮绳也快撑不住了,秋月白可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于是缓缓收紧皮绳,想要借机往上爬。
      哪知这皮绳另一头正缠绕在一匹马脖子上,秋月白这边使劲一拉,那边马匹吃痛拼命嘶叫,扭动着庞大的身子,不管不顾地朝秋月白撞了过来,秋月白眼看躲闪不急,连忙伸手去挡,可马匹的重量哪是单手就能挡下,秋月白被马匹重重撞向崖壁,后脑不偏不倚正撞在了一块石头上,头部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双眼一黑什么也看不见。
      “在哪!”一个声音在秋月白头顶响起。
      秋月白此刻眼睛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但声音却听着有些耳熟。怕不是刚才驾车的车夫此刻追了过来。
      秋月白双手已经脱力,要是来的人想害自己,恐怕这劫在所难逃,与其被别人侮辱而死,还不如自己放手,死的清净。
      秋月白慢慢松开手,身子一下子便坠了下去。
      “找死?”
      想象中的下坠感并没有到来,身子反倒被一只大手提了上去,秋月白目不能视,却隐隐闻到一股冷冽的香味中夹杂着一丝血腥味。“你是谁?刚才的车夫是你派来的?”
      司承的银色面具在光下闪过一丝银光,看不出表情,但手上的力度却重了几分。
      秋月白等不来回答,冷笑一声,“既然想要我死,你总得告诉我个原因,也好让我考虑一下,要不要配合你。”
      司承银色面具下,嘴角无奈地扬起,离自己上次离京也就数年光景,秋盛晨已经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性子,司承反倒打趣地问道“你会怎么配合?”
      秋月白一听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听过,只好道,“那要看,你想让我怎么死?”
      司承看着秋月白的眼神有些复杂,“你就这么想死?”
      秋月白身子一抖,“当然不是!能活着干嘛想死?”
      司承瞳孔一震,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奶声奶气的孩子,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说的那句,“能活着干嘛想死!”一瞬间司承又觉的此刻手里拽的那个秋盛晨就是当年自己认识的那个那个奶娃娃。
      秋月白手臂吃疼,“轻点行不行!人没就上去,手就被你拽折了,你确定你不是来杀我的?”
      司承半眯起眼,“哦?你知道我不是来杀你的?”
      秋月白苦笑道,“如果你是来杀我的,又怎会救我,只不过你既然能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救我,说明你跟踪我,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司承手臂一用力,猛地将秋月白提了上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折磨你才救你上来的。”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我作恶多端嘛,那能否在死之前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或者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杀我的,我可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说着秋月白伸手想去摸司承的脸,却被司承躲了过去。悬在半空中的手就这样不上不下的抬着。
      司承冷着脸看着一只修长纤细的手,下意思的就握了上去,“走吧,我带你去疗伤。”
      秋月白冰冷的手心传来一股温暖,两只手一接触瞬间,似乎有股奇特的气流经由手掌向心脏蔓延开来,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自己脑子中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身子却早已经记住了这种感觉,但你若是去追究这种感觉的来源,又好似在茫茫大海中去寻找某一朵与众不同的浪花。
      秋月白胸口的符咒忽然出现反应,那来自掌心的气流似触碰到了胸口的结界,原本静止的符咒竟然产生出了一股抵抗的气流,两股力量在秋月白体内来来往往较劲,气血翻涌,加上之前撞伤了头,秋月白双腿一软整个身子朝前栽了下去。
      司承身子比脑子动的快,早已将秋月白抱了个满怀,双手一抬,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少主!”左浩站在司承身后。
      司承瞟了一眼左浩,左浩随即便消失不见,不久一辆马车来到司承面前,驾车之人正是左浩。
      马车之上,秋月白神识已经开始昏昏沉沉,司承盯着秋月白这张脸,耳边响起司衡冷漠的声音,“你要是真的恨,那就去恨秋家,没有秋家从中作梗,爹也不会再娶,是秋家逼死了你生母,你要恨就恨秋家,要气就气你母亲出生低贱,我虽爱她,却也不能为了她放弃整个司家!”
      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猛地灌入司承的耳中,“司衡你个懦夫!她已经死了,你却还想要遵守当年的约定,这事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司衡说道,“灵均是司家长子,理应进入族谱,你不要再胡搅蛮缠。”
      那女子痛呼一声,“好你个司衡,区区一个私生子,你竟要与我撕破脸皮,即使他要入你司家族谱,也只配有拥有个排行,就叫司承,不配有字!”
      司承双手紧握拳头,看向秋月白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戾气,多少年不曾再想起当年的事情,要不是今日在崖边救了秋月白,司承怕是都快忘了这秋家与司家的仇。无论是谁,但凡践踏过母亲的性命之人,司承发誓,一定要让他们尝尝这十八层地狱的滋味,既然当初是秋家作梗逼死了母亲,现在就由秋家儿子来偿还这笔债,也是理所应当,秋盛晨你别怪我对你狠心,当初我也曾试着原谅你的。
      司承的手抚上自己的银色面具,面具下的伤疤依旧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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