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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伤心 ...

  •   春秀抱着书跟在阮清瑶后面出了藏书楼。

      “春秀你放下书,咱们去买些吃的吧。”阮清瑶看着沿街的铺子热闹的很,心里痒痒。

      “是。”春秀应着。

      在书房呆了会,宋瑾珘净了手,换了身深蓝色长袍。

      门外墨竹一直等着,见宋瑾珘出来,赶忙喊了声:“爷,要去哪?”

      似是没想到墨竹一直在门口,宋瑾珘想了想自己刚刚的朝着墨竹发火,实在荒唐。

      他脸色渐缓,语气也带了些柔和:“去趟街里,买些丹青。”

      墨竹一愣,这是要作画?自家爷作的画,那可是千金难求。

      作画要花费的时间多一些,宋瑾珘自从进了仕途,就很少作画。墨竹见宋瑾珘脸上没刚刚那样冷了,大着胆子跟在后面问道:“爷,想画什么?”

      宋瑾珘在前面大步走着,随口说了句,怕生疏练练手。

      今日虽然不是大集,但街道上依旧热闹,沿街铺子生意都十分红火。

      宋瑾珘没骑马,墨竹跟在后面拿着刚刚买好的丹青画料。

      经过一家点心铺子,宋瑾珘停了步子。墨竹疑惑跟着抬头,看着那门头上写着“酥礼记”三个字。

      他想起府里丫鬟说的话,便走上前跟宋瑾珘说:“爷,听咱们府里的丫鬟说,他家桃酥卖的最好,”他记着上次宋瑾珘和阮清瑶一块还吃来着,吃得还挺开心的,继续道,“要不要买点?”

      宋瑾珘一听桃酥,像是想到了什么,抿了唇,准备转身就走。

      阮清瑶和春秀刚从酥礼记中出来,就看见了宋瑾珘,他大概是路过,走得匆匆,后面墨竹跟着追。

      阮清瑶将手中桃酥点心塞到春秀怀里,脚步轻快的追了过去。

      “宋瑾珘——”阮清瑶边跑边喊。

      宋瑾珘听到了似乎是阮清瑶在喊他,但是怎么可能,她不是回去了吗?青天白日的,自己竟然出现了幻觉?

      直到自己胳膊被人拽着,他才恍然回头。

      阮清瑶没松手,她轻喘了一口气,笑道:“没想到你走路竟然如此快。”

      宋瑾珘低眸了一眼她握在胳膊上的手,抬眼带了疏离,皱眉问道:“阮小姐有何事?”

      阮清瑶看清了他眼中情绪,心像是被扎了一下,干笑道:“怎么了?你怎么开始唤我阮小姐了?”

      她手慢慢收回。

      感受胳膊上的力道松懈,宋瑾珘背起手来,板着脸道:“不然呢?在下该如何唤你?”

      顿了半响,阮清瑶实在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成了这样,她一双眉眼一皱,就是惹人怜惜的模样,宋瑾珘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为何……会这样?”阮清瑶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又委屈道,“你那日不辞而别,我都还没有生气。”压制住心里的酸涩,阮清瑶盯着宋瑾珘的侧脸,期待他能解释。

      不料,他头也没有转,只冷声说了句:“没什么好说的。”

      简单几个字,像是冰窖里面的冰块一样,听着直叫人发冷。

      墨竹在一旁,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听清了那几个字以后,阮清瑶嘴角自嘲地微微勾起,美眸转瞬带了清冷,用力看他一眼,不再留恋转身离开。

      宋瑾珘闭上了眼,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眉间微微拢起,喉咙无比酸涩。

      许久,宋瑾珘睁开眸子,淡淡出声:“回去吧。”

      阮清瑶气鼓鼓地上了马车,将帘子用力一扔。瞥见车里的话本子,拿起来用力一摔。

      “真是莫名奇妙!”

      春秀抱着点心,小心翼翼地上了马车,看见扔在车内的散落的话本子,她没出声,将它们一一收了起来。刚刚那场景她不是没看见,但这种事情她一个丫鬟也不好插嘴,还不如等阮清瑶想明白了,也就不气了。

      阮清瑶抚上胸口,那里好像有一股气,闷闷胀胀的,十分不舒服。她大声朝着车辕上的车夫喊道:“去清音堂。”

      春秀第一次跟着阮清瑶进这清音堂,一时被里面的布局吓得不轻,虽然一打眼没什么名贵的东西,但若是细细看上两眼,便明白其中心思巧妙的地方,真是低调又充斥着奢华。

      中央有一个台子,上面有个长相清丽的歌娘在弹着琴,琴声悠悠绵长,歌声缱绻如丝,引人陶醉其中。

      在一楼找了个没人的桌子,阮清瑶和春秀坐了过去。

      店里面的伙计立刻过去送上了茶水和瓜子。阮清瑶抓了一把碟子里面的瓜子,气愤地嗑了起来。

      身边的春秀倒是被台子上的歌声迷得不轻,撑着小脸,静静享受着。

      “……心有千结,无语仰天,自醉独把盏……”

      听着熟悉的歌声,阮清瑶一顿,抬头看过去,原来是淼儿。难怪这感觉这么熟悉,又是这个《七声阮》,当时只觉得酸得难受,像是无病呻吟。如今细细品来,倒是也能觉出个一二来。

      阮清瑶丧着小脸,撑着下巴叹了声气。

      也许是心境不同了。

      一曲闭,不少听客朝着台子上扔了些散钱。淼儿抱着琴,行礼一拜后,下了台子。她缓缓走到阮清瑶的桌子面前。

      阮清瑶一进来,淼儿就看见了,那样的标志美人,走到哪里都是惹人注目的。

      “贵人好久不见。”淼儿柔身行了礼。

      阮清瑶放下瓜子,赶忙拍了拍手,咧嘴一笑。拉开身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

      将琴放了长凳一侧,淼儿也不拘谨,从容地坐了上去。

      “贵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虽说阮清瑶是在笑,可细看总觉得她眉见似乎笼罩着如烟的忧愁。

      既然人家猜到了,阮清瑶便收了笑,露出一张垂丧的小脸。

      春秀十分有眼力劲地给淼儿倒了杯茶。

      淼儿谢过后,便静静听着。

      “就是……我与一男子一同经了许多事,可是他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不愿意搭理我了。”阮清瑶回想着今日宋瑾珘那冷冰冰的面孔,就觉得气血上涌,伸手拿起面前的茶就一饮而尽。

      攥着茶杯的指尖隐隐发白。

      淼儿一愣,听起来此人不像是顾公子。她也没多问,只掩嘴轻笑,这世间的男男女女大多都逃不出一个情字。

      “那贵人可是还愿意与他继续?”

      阮清瑶扁着嘴:“什么继续不继续的,我俩就没开始……”

      淼儿一挑眉,原来是这样,但又出声问道:“贵人这般容貌,性子又爽朗,如此性情中人,那人也不喜吗?”

      真是奇怪。

      阮清瑶缩起胳膊,无奈摇摇头,“他喜欢贤惠淑雅的,不是我这种的。”

      原来是单相思。

      淼儿心里有了数,试探道:“那不然……贵人就放弃了吧?”

      放弃?

      “不行!”阮清瑶想都没想就斩钉截铁的回答。

      自己连那般练武的辛苦都忍下来了,区区一个男人。好吧,虽然不是普通男人,但是那也是不能轻易放弃的。

      淼儿想了想,又出声:“那不然再去问问?问清楚到底是为何。”

      阮清瑶又泄了气,颇为无奈道:“我问了,但是他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说。”

      “那奴家觉得,”淼儿起身给阮清瑶倒了杯茶,“贵人可以先放一放。”

      “这是何意?”阮清瑶不解。

      “贵人虽然喜欢他,但也不能放低了姿态求他,即便这样得到了,他也是看不起贵人的。”

      阮清瑶听着有几分道理。

      淼儿见阮清瑶听进去了,继续开口:“凉他几天,莫去缠着他,纵使平日见到了,也装看不见的。”

      惊叹摇摇头,鼓了鼓掌,阮清瑶满眼的钦佩,叹道:“妙哉妙哉。”

      后面不用说,阮清瑶已经懂了。结了账,阮清瑶道谢后,便领着春秀离回了府。

      墨竹悬着心跟在宋瑾珘身后,直到回到府中,宋瑾珘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到了书房,宋瑾珘接过墨竹手里的丹青,就进了屋子,将门紧闭起来。

      “勿要扰我。”隔着门,只留给墨竹了这一句话。

      宋瑾珘浑身像是无力一般靠在门上良久。

      最后走到桌前,摆开摆开宣纸,静静地作了幅画……

      硕王府。

      不高不低的假山后面有一池塘,里面养了不少名贵的鱼种。

      顾时飞恭敬地站在一人身后,看着那人拿着鱼食喂鱼。

      半响后,硕王放下瓷瓶子转身,眼里满是戾气。

      对上他的目光,顾时飞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缓:“是属下无能,没有将宋瑾珘解决。”

      硕王看着顾时飞乖顺的样子,眼底深处的杀意飞快的逝去,无声地笑了笑。

      “这次既然没成……”硕王顿了顿,眼神凉薄地看向顾时飞,“尾巴收的干净些。”

      顾时飞拱手:“是。”

      硕王又开口:“刑部大牢那……”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顾时飞脸上淡淡,“县丞突发重疾,不治而亡。”

      硕王满意地冷笑一声,朝着顾时飞走进了一步,“你果然比你父亲更出色。”

      一阵风吹过,卷起残损的落叶,吹到池塘中,惊得鱼儿一下子散开。

      “能为硕王做事,是属下的福气。”

      硕王是先皇弟弟的亲子,不过年纪却是比当今皇上大上五岁。先皇子嗣较少,宗室里面的出生的孩子也不多。当今皇上即位后,顾念儿时的情谊,一直与他关系良好。

      外面都传硕王成日醉心歌酒,不关心朝中大事,是个十足的闲散王爷。

      顾时飞在此之前也是这般认为,直到接触了以后,才知道此人有多可怕。

      当年朝堂党派纷争不断,能够独善其身的,岂能是普通人?

      硕王瞅着天色也不早了,便让顾时飞退了下去。

      出了硕王门口,清风便迎了上去。

      两人骑了马,离得硕王府远了些,清风才敢出声问道:“爷,硕王可是震怒了?”

      “嗯。不过无妨。”顾时飞早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气,只要自己还有用处,他便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清风不解,这宋瑾珘刚上任,怎么就惹到硕王了。

      憋着疑问,回了府中,清风才敢小声询问。

      “宋瑾珘来势汹汹,他的一举一动,朝中哪个官员不是盯着?”顾时飞看了清风一眼,拿起撒水壶在院子里浇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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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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