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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废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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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小姐洪珍丽正穿着白色睡衣连衣裙,打着哈欠,浓重的黑眼圈挂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双胞胎弟弟洪少爷洪臻礼冷哼一声:“昨夜又哪里鬼混去了?!
洪珍丽叫仆人给她端一杯咖啡:“你管我呢,管好你自己吧!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昨夜定是在小香凤那里过的夜!”
洪臻礼掸了掸自个儿白西装的领子,整了整红领结:“我那是有正事!”
洪珍丽不屑嗤笑。
洪臻礼立和她吵了起来。
二人正在吵闹,见洪夫人进来了,抬了抬眼皮,很有双胞胎的默契,异口同声道:“母亲早。”
洪夫人提起笑应了声早,又关怀道:“怎么吃这么少?”
洪珍丽弃了刀叉,擦了擦嘴:“我吃好了,母亲慢吃。”
说完便要起身。
洪夫人放柔了声音:“去吧。”
刚说完,空空荡荡的正厅里只剩下洪夫人一人坐主位上,见人全没影了,洪夫人才冷哼一声道:“上不得台面的没教养的东西!”
钟晴恍若无闻,立一旁,手脚不停,替洪夫人上菜布菜,服侍她用饭。
待洪夫人饭罢去了正堂理事,钟晴才坐左下手第三张椅子上用饭,没吃几口,婆子来叫,说老爷叫她。
钟晴想起上一次洪老爷叫她的事儿,心里恶心,不愿去,便迟迟未动。
婆子提高声音道:“不知哪家的孝道!竟叫长辈空着肚子等着小辈吃饭的!!”
钟晴手一顿,起身,带着丫头婆子们去了。
半路,黄嬷嬷跟了来:“夫人叫我一起,老爷问话,也能答得更全面。”
钟晴笑了笑,洪夫人这是担心她,叫黄嬷嬷来护她呢。
蝉狂躁地叫。
洪老爷院子正屋里,三姨太正在厅里扭着腰肢捏着兰花指,咿咿呀呀唱着小曲儿,洪老爷眯着眼,肥胖的身体半倚在榻上,挂着佛珠的白胖的手搭在支起的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
小丫鬟摇着冰鉴,娈童玉香剥着滴水的葡萄喂给洪老爷。
钟晴垂首立在阶下,待三姨太一曲终了,洪老爷停了拍子端茶时,恍若才发现钟晴,笑着嗔怪三姨太:“媳妇来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又笑对钟晴:“可怜等久了吧?”
三姨太轻哼一声:“老爷,我都没怪你呢,怎么这个时候把她叫来了呀,你反倒怪我了,她等没等久我哪里知道去呀,我眼里只有老爷哇。”
说着,扭着窈窕细腰,给洪老爷点了烟,坐洪老爷腿上递他嘴边喂他。
洪老爷借她的手吸了口烟,吐出一口长长的烟圈,拍了拍她的屁股,戏谑道:“有点长辈的样子,下去!一点儿都不稳重。”
三姨太轻甩了下帕子,娇哼一声,屁股磨了下洪老爷,才下来,立在洪老爷身后,玩弄着自己的手帕。
垂下的眼眸里俱是不屑。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人伦的老畜牲。
洪老爷笑得跟个佛爷似的:“媳妇,快坐。看茶。”
钟晴坐他左下手墩上半坐了,黄嬷嬷站她身后。
洪老爷拨弄着佛珠笑道:“叫你来,不为别的,只琅儿快回来了,有几句话想嘱咐你。你也知道,大帅给琅儿娶了新妻,这新妻是庆城夏家的大小姐,那么多英杰里,独独看上我们家琅儿,甚至为琅儿挡了子弹,差点死了,深情厚谊很令琅儿感动,二人感情十分深厚。此其一。二呢,这庆城夏家,是庆城中央的心腹嫡系,势可敌国,跺跺脚,全国上下,谁敢有二话?!若谁给了大小姐委屈受,我们洪家上下没人担得起!其三,这大小姐,也是留学回来,思想新潮,能力优秀,以后也是继承父亲的职位,要在庆城中央政府任职的。说这么多呢,只想告诉你,待人回来了,不可拿大,若她想,你为奴为妾服侍她都是你的荣幸。”
钟晴起身,压下反胃恶心,乖顺福礼嗯了一声,见洪老爷无甚可交待了,便带着黄嬷嬷退了出来。
刚出门,便见洪老爷养在府里的戏子辛怜带人进去。
远远的,尚能听到洪老爷屋里传出的,三姨太玉香和辛怜斗嘴吃醋的娇哼声。
黄嬷嬷低声暗骂:“一群小贱人!”
钟晴垂眸不语,安静走着。
刚绕到园子里,洪臻礼正倚着栏杆喂鱼,见她来了,挑眉笑道:“嫂子,我哥快要回来了,可惜了,我哥怎能任由嫂子这样的美女白白浪费了三年的大好年华呢?不如……嫂子,去我院里坐坐?我教你怎样留住男人,如何?”
黄嬷嬷上前一步:“小少爷自重,大爷说着就要回来,小少爷这么做,不怕大爷追究吗?!”
洪臻礼吹了声口哨:“我好怕的哦。”
说着哈哈大笑离开。
钟晴面无表情听着,见他离开,方迈步继续走着。
晚膳时分,洪老爷坐主桌,洪太太坐他左手第一位,右手第一位洪臻礼,第二位洪珍丽,钟晴侍立在洪太太身后,布菜服侍。
用罢饭,洪老爷道:“待大爷回来,你们记着,万事以新妇为先。”
双胞胎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洪太太眉间紧皱,嘴角下撇,法令纹刀刻般深重,刚欲开口,洪老爷起身:“好了,就这么定了。”
言罢,走了。
洪珍丽慢条斯理吹了吹自己新做的鲜红指甲,招呼仆人给她上了份冰淇淋,拿小银勺舀了,只唇尖抿了一口便推开不吃了。
对钟晴讥笑道:“喂,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嗯?”
眉眼间极尽蔑视。
洪臻礼却跳了起来:“父亲给你请了甜品师傅?!为什么前段时间我要的时候父亲不给请?!倒说我贪图享乐,凭什么给你请了?!父亲偏心!!我要去找父亲!!”
说着一把掀翻饭桌,盛冰淇淋的琉璃盏立摔了个粉碎。
洪珍丽嗤笑:“只会睡女人的废物,有本事你也替父亲做事啊。”
言罢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大红连衣裙,正了正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拎起小包儿施施然出了门。
临出门前,睨了眼钟晴:“自求多福吧,废物。”
钟晴垂眸听着,见她走了,吩咐人收拾餐厅。洪太太却使了个眼色给黄嬷嬷,黄嬷嬷点点头,下去了。
是夜,洪臻礼的奶妈妈吴嬷嬷奉洪太太的命,端了杯冰淇淋去找洪臻礼,以胸喂他。
这边,钟晴沐浴后,穿着一身白色丝绸里衣,披着头发消暑。
丫头梅儿正有一搭没一搭替她扇着风。
钟晴见梅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挥挥手叫她自便。
梅儿又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少奶奶,杏儿求见您,见吗?”
钟晴摇头:“不见。”
梅儿哦了一声,打着哈欠下去了。
钟晴仰头看着四四方方的满天星斗,听着周边躁动的蝉声,反倒羡慕起蝉了。
虽生命短暂,却活得热烈狂热。
哪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