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站街攻也能改变世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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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显拥挤又不失雅致的房间内，桑可正坐在书桌旁奋笔疾书。
关于蜂巢的等级测定结果已经出来了，在大樟市遗迹的蜂巢是A级。
也就是说，只有最高量级的圣盾防御系统才能彻底抵抗这个蜂巢的潮涌期。
这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
对泰坦科技来说是件好事，因为黑雪城为了自身的安全必须购买三级圣盾防御系统，并且由于蜂巢等级高，而蜂巢每年都有为期一月的潮涌期，所以黑雪城就算购买第三季级圣盾防御系统也不能高枕无忧，每三年还要请泰坦科技进行一次维护。
但是对黑雪城来说，这就是件坏到极致的坏事，不仅内城老爷们为了安全要掏出那些私藏的家底，等蜂巢再发展几年，这个蜂巢的工蜂的数量就会达到正常的A级蜂巢的工蜂数量，那时候，大樟市遗迹和黑雪城周边就危险了。
努克人会因为共生真菌无法离开樟树林，可是那些工蜂可不会。
为了供养蜂巢，工蜂们一定会主动攻击这附近的生物尤其是人类，甚至整个烟雨郡都会是他们的觅食范围。
烟雨郡虽说属于欧诺尼亚的庇护范围，但是这个与泰坦科技齐名的巨型势力是出了名的偏安一隅。
废土上最初唯一一个有望统一废土的的势力就是欧诺尼亚，但是欧诺尼亚祖传的就是一个没有野心。
所以按照烟雨郡与欧诺尼亚的距离，换成没有周致的泰坦科技都不会去剿灭，更别提那个专心发展内政但是在扩张方面极度摆烂的欧诺尼亚了。
只有烟雨郡的所有势力都发发狠心，共同筹集巨资请他们的老大欧诺尼亚，或者是战争狂人卡斯帝国，又或者是只要钱给够什么都做的泰坦科技，这个蜂巢才有可能会被剿灭。
但是，底层的那些流民、居民、拾荒者、佣兵、遗迹猎人的死活关那些高层的大佬什么事？
不就死几个人嘛。
这个死了，有的是其他人继续干活。
为了烟雨郡的安危，只能苦一苦这些人了。
就算不说“为了烟雨郡”、“为了大家”的空话，这些人总有亲朋好友吧，他的牺牲也会让他们的亲朋好友安全啊！
那些老爷们的心理，作为圣盾防御系统的销售总监，南来北往数年的桑可早就摸清楚了。
也正因此，她明白，要这些老爷们出钱，必须证明这件事情足以威胁这些老爷们自身才行。
仅仅是威胁这些老爷们控制的势力还远远不够。
放下笔后桑可伸了个懒腰，一天的奋笔疾书让她也觉得有些疲倦。
剩下的工作就是将这份企划案交给随行的下属转录成电子版，这已经不属于桑可的任务了。
已经到了晚餐时间，桑可打算外出找个餐馆吃饭。
废土上最主要的通用货币有五种分别是五大势力发行的官方货币，其他势力也会有自己的货币，但是基本在内部流通，当要与其他势力交易时，除了以物易物外，还是以五大势力的官方货币作为交易单位。
在来到黑雪城之前，桑可已经在泰坦科技的银行中兑换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希克，就是为了在黑雪城好好体验与泰坦科技不同的风貌。
黑雪城内城并不大，横穿整个内城大概只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在内城有六七家装潢或是优雅或是精致的餐厅，都是一千多年前第三次科技革命时期常见的风格。
这样的餐厅桑可在泰坦科技见多了，她并不感兴趣。
于是她离开内城来到拥挤落魄的外城，比起光鲜亮丽的内城，外城的绝大部分的人都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邋遢之感。
桑可找了一家苍蝇馆子，她刚刚走近这家苍蝇馆子，无意间扫了一眼收银台的方向，发现楚明盈和周致也在正在打包一份粥。
“周先生，楚先生？”桑可莞尔一笑：“真巧，能在这里遇见你们。”
她的目光落在楚明盈手中的打包盒上：“看起来这家的味道楚先生很喜欢啊，我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楚先生有没有什么推荐的？”
“这家的卤肉面很不错。”楚明盈微微抬了抬手中的打包盒：“我和周致打算去看望简亦，就是在大樟市遗迹受伤的那个牛郎，因为医生建议他暂时最好吃容易消化的流食，所以我们打包了一份青菜肉丝粥。”
桑可对那位倒霉的牛郎还是有印象的，因为楚明盈过于震撼的能力，让他对那个叫简亦的牛郎都记忆犹新。
在回到黑雪城后，那个牛郎就被楚明盈送去了外城的一家小诊所。
不过关于楚明盈加入泰坦科技的后续事宜，桑可是没有权限参与的，她知道身为楚明盈的伴侣、泰坦科技首席持剑者的周致才是唯一有资格安排这件事的人。
但是她对楚明盈的经历十分好奇，对方的温柔与善良完全不是一个在红灯区摸爬滚打的流莺能养成的性格，但是不论是楚明盈的自我介绍还是她从其他人那里打听的消息，楚明盈出现的地点就是黑雪城的红灯区。
最初，桑可也有怀疑过楚明盈的来历，怀疑他是不是其他势力派来接近周致的美人计，但是在大樟市遗迹一行后，她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个世界不缺美人，哪怕楚明盈的容貌确实出色，但是大势力掌握科技水平足以让他们打造出一个比不输于楚明盈的美人。
可是楚明盈的能力独一无二，得到楚明盈就代表着得到了缔造一个无惧伤亡的军队的机会，没有势力愿意放手。
而且看周致的态度，楚明盈最重要的能力似乎不是这个方面，那更代表了楚明盈的价值。
废土上的那些高层们可没有几个傻子，尤其是大势力的高层，把楚明盈派出来执行美人计，除非所有高层全是傻子，只要有一个明白人，他们都不会这么做。
因此，桑可对楚明盈的好奇是不带任何猜疑的，她只是真的想知道楚明盈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形成这样的性格，才会流落到成为黑雪城红灯区的一个流莺。
……
黑雪城中的医生并不多，他们三三两两地在黑雪城开了五家诊所。
有两家诊所在内城，专门服务内城老爷们，剩下三家诊所在外城，楚明盈带简亦去的就是其中一家，主要业务就是医治外出任务受伤的佣兵。
至于治疗费用，当然就算在周致账上。
楚明盈对此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心态，在他那个世界，除了义务治疗那些精神崩溃的哨兵们外，虽然他不太愿意，也收不到任何报酬，但是请他进行精神梳理的价格都是天价，现在他帮周致进行精神梳理，让周致花这么点希克确实不算什么。
简亦所在的诊所是一座二层小屋，和外城的那些低矮简朴的建筑没什么不同，一楼是诊室，二楼则是那些需要住院的病人们的病房。
比起盛世纪元时单人单间的病房，二楼的病房是一个空旷的占据了整个楼层的大房间，二十张床铺靠着墙壁东西摆放各十张，每个病床旁都有一个小小的白漆床头柜作为间隔，几乎毫无个人隐私可言。
“恢复得怎么样？”楚明盈将饭盒放在简亦的床头柜上，等之后护士过来喂给简亦。
“医生说我还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出院，然后还要打两个月的石膏。”简亦闷闷说道。
他已经从尹雨那里听说了，大概还有两个半月，泰坦科技的访问团就将离开。
他没有尹雨的运气，那位泰坦科技的二代王戈只是他一个一次性的客人罢了，所以就算追想随楚明盈与泰坦科技的人一起离开，泰坦科技也肯定不会愿意带上他这样的伤患。
“这么算起来，时间应该差不多。”楚明盈若有所思，在简亦的精神域中种下魂种后，简亦的所有思想和情绪都对楚明盈公开，他自然也知道简亦心中的想法，与他的预期相符。
当然，就算不相符，楚明盈也可以通过魂种强行改变简亦的想法，根据楚明盈的推断，这样的行为应该不会被这个世界的意识警告。
“什么差不多？”简亦听出楚明盈话中不一样的意味，但是却不确定楚明盈的意思是否如他所想。
楚明盈浅笑：“泰坦科技对我之前帮助你屏蔽痛觉的能力很感兴趣。简亦你作为第一个被我施加能力的对象，泰坦科技希望你能随我们一起返回泰坦科技，配合他们的研究。作为回报，你将成为泰坦科技P2级的正式员工。”
周致知道简亦对泰坦科技的职称结构不太了解，刚想帮楚明盈补充P2级正式员工大概是什么待遇，却见简亦面露惊喜，几乎是在楚明盈说完话后就立刻满口答应：“我愿意！”
“你愿意就好。那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楚明盈说完，又意味深长地开口：“简亦，你应该看见你脑海中的睡莲花了吧，它的作用可不止能屏蔽痛觉。”
“你可以将它视作为一种力量的源泉，它将赋予你不输于二级佣兵的体能和一种能作为攻击手段的能力，可以理解为异能。”
“你的异能可能是召唤风刃，可能是召唤冰箭，可能是召唤火球，它最终呈现的形式，还要靠你自己去摸索。”
简亦的眼神随着楚明盈的话渐渐变得热切，他从来都不知道还能这样简单就成为一个觉醒者，甚至拥有觉醒者都没有的能力。
楚明盈的话还在继续：
“当然，你也别高兴地太早，你能拥有不输于二级佣兵的体能是因为我强行提高了你身体的认知极限，也就代表着这是在透支你的身体，所以维持这个状态时间并不长，而且一旦时间过长，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至于你的异能，他的攻击强度大约也只是对那些变异动物或者变异植物造成一个较浅的伤口，无法对它们造成致命伤害。至于对付蜂族和变异人类，那将会更加困难，最多能成为一种干扰手段。”
“楚先生，能这样已经足够了。”简亦微微抬起头仰视楚明盈：“谢谢您，给了我这个改变人生的机会。”
比起简亦的期待和喜悦，一旁的周致却陷入沉默。
周致原本以为楚明盈只是通过某种方式控制了简亦的大脑，使得对方得以无视痛觉，可是当楚明盈说出异能后，周致瞬间明白楚明盈到底做了什么——
楚明盈通过某种方式强行提高了简亦的精神力。
没有向导能够强行提高一个人的精神力，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污染。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站街攻也能改变世界（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