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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看得见的第三天 ...

  •   起初,在身体感到有些发冷时,毛利纯还以为是因为晚上温度降低了导致的。结果没过多久,她明显地感觉到了体温在持续升高,脑袋也一阵阵发晕。

      很快她便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直到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

      她摸了摸额头,有点凉。
      毛利纯打量着病房,掀开被子下床往洗浴间走去。

      没走几步,听到动静的毛利小五郎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房间里一片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他疑惑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小纯你醒了?”
      “嗯。”

      毛利小五郎摸索着病床边上的开关把灯打开,看了眼放在床边柜子上的时钟,打了声呵欠。

      现在已经很晚了。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他看着毛利纯,关心地问道,“饿不饿?”

      “我还好,爸爸。”

      哗啦啦的流水洗去了发热时出汗带来的黏腻,毛利纯舒爽地呼了口气,梳了梳凌乱的头发。

      “叮铃——”

      清脆的铃铛声突兀地出现在这病房中。

      毛利纯握在门把手的手顿了顿,她打开门,走出洗浴间。

      削好切块的苹果和牛奶摆在餐桌上,保温的便当盒也在另一个桌子上好好的放着,没有打开。

      十一点了,本该待在病房里陪她的毛利小五郎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毛利纯拿出手机,而后又放回了口袋。
      没有信号。

      “滋——滋——”

      头顶的白炽灯一闪一闪,病房里一下子变暗了许多,四周围都是静悄悄的。

      基于白天时在云霄飞车那经历过的那一幕,毛利纯没有出声。她静静地走到窗户边,微微拉开窗帘观察了下窗外的情况,准备打开窗留以备用。

      打不开!
      毛利纯震惊地看着被锁得死死的窗锁。

      “哒、哒、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医院的走廊中回荡,在这个寂静得诡异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的,如同鼓点一般敲击在毛利纯的心上。

      毛利纯半靠半撑在窗户边上,紧张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呼吸也越来越缓,紧握在手中的刀柄隔着薄薄的布料硌得她有些发疼。

      脚步声愈来愈近。

      一个有些奇怪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外,透过门上的观察窗,即使再优秀的视力,也没能让毛利纯看清楚那个站在门外的人的脸。

      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那个人的脸却像是被黑色的水笔涂满了线团一般,什么都看不见。

      毛利纯略略地松了口气。

      那么接下来只要装作看不见的话应该就好……了。
      等等,鬼是会自己开门的吗?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门锁被转动的声音。

      毛利纯的瞳孔紧缩又放大,思维霎时间卡壳。

      如果不是鬼的话,那么为什么会看不见他的脸?

      门外的人影举起了手,而他的手里好像还握着个什么东西。

      “啪!”
      门被劈穿出现了一条裂缝,估计用不了多久,无脸人就劈开门可以进来了。

      毛利纯的脸色一变,她拿起桌边的三角凳,狠狠地往窗玻璃上一砸。

      平常轻轻松松就可以砸碎的玻璃此时却变得坚硬无比,而看到房里毛利纯砸窗的动作后,无脸人劈门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又是哐哐几下,玻璃终于有了碎裂的倾向,在无脸人进门冲过来的瞬间,毛利纯撑着窗台,没有丝毫犹豫地从窗口一跃而下。

      她的运气不错,没有住在高楼处,窗户外还立着一棵高大的树,加上今晚下了雨,本就柔软的草地因雨水的浸泡变得更加柔软。

      毛利纯朝大树跳落,瞬息之间,又从延伸的树干借力,蹬脚跳跃,然后向前翻滚卸掉了由高空掉落所产生的冲击力。

      干净的衣服变得湿漉漉脏兮兮的,污水和泥土都黏在了上面,毛利纯不由得“啧”了一声,她忍住脏污带来的不适,辨认了个方向后就快速跑去。

      在她的身后,原本还急遽想要杀死她的无脸人此时正站在窗边,静静地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没人,没人,还是没人。
      无论是便利店,还是酒吧,甚至是警署都没有人。

      毛利纯靠在警署门口的柱子上,调整着呼吸。

      “哒、哒、哒、”
      她抬起头,警惕地眯了眯眼。

      一副上班族打扮模样的无脸人手拿着柴刀,出现在了警署的不远处。

      “找到你了。”

      “你是谁、不,你是什么东西?”毛利纯直起身子,“为什么我看不见你的脸?其他人呢?”

      “为什么呢?”无脸人歪着头,打量着毛利纯,“如果能解开谜团的话说不定会有好事。”

      毛利纯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她快步上前,手刀快速且用力地打飞了无脸人手中的柴刀,接着又顺势给无脸人一技上勾拳将他打倒。

      毛利纯呼了口气,秉着对待敌人就要趁人病要人命的优良品德,一脚狠狠地踩在无脸人的肚子上,打断他想要起身的动作。

      就在她想要再补一刀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寒意让毛利纯一个警觉,反应迅速地跳跃远离了无脸人,原本那被打飞了的柴刀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差一点点,毛利纯就要被它劈成了两半。

      柔软的腹部理应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明明作为装载了许多器官的容器,却不像胸部一样有肋骨保护着。

      且肝、胆、胃等器官都在腹腔壁内,离心脏近,神经结和神经末梢丰富,一受到外力的猛烈打击后,血管会膨胀导致血液循环不畅通,加上感觉灵敏会就疼痛难忍,因此任何内脏的破裂都是极为严重的问题。

      就算她因为发热和跑步流失了大半的体力,没有了像往常一样的力道,但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跟无事人一般站起来。

      “真厉害呢。”无脸人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肚子,“不过就算如此,也还请你去死吧!”

      锋利的柴刀破空而下,毛利纯闪身后退,躲过锋利的刀刃后又欺身上前,一手抓住拉过无脸人拿刀的手,另一只手将之前从病房里带出的水果刀捅至他的心脏。

      温热的鲜血瞬间飙出,溅了毛利纯一身。

      她愣怔了下,奇怪的手感让她下意识地捏了捏手中的手腕。

      这是到底什么东西?
      如果是人的身体的话,怎么可能会被这么轻易的刺穿?

      “不是说过了吗?”
      “只要乖乖被我杀死就好了。”

      “!”

      毛利纯猛地睁开了眼,揪着领口大口大口地艰难喘气,犹如呼吸凝滞在了喉咙中。

      濒死的感觉,身首分离的疼痛,还有对未知的恐惧……这些都让她感到异常地难受。

      喘气声的动静吵醒了一旁的毛利小五郎,他惊慌地坐起身,扶起蜷缩成一团的毛利纯给她顺气。

      “冷静下来,小纯。”毛利小五郎安抚着,“没事的,放轻松,放轻松……”

      “呼、呼……”
      许久,毛利纯终于平静了下来。

      “还好吗,小纯?”
      “爸爸……”

      毛利纯用力地握了握拳,周围的场景布置都在告诉她:这里是毛利小五郎的卧室,不是医院的病房。

      你做了一场噩梦。
      一个有点久和有点过于真实的噩梦。

      她回过神,想起来了。

      昨天夜里,毛利纯半梦半醒地似乎听见了有人在说话,等她挣扎着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后,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并且差点心脏骤停。

      怀中原本抱着的玩偶不知何时印上了一只干瘪的鬼脸,靠在她的怀里一字一顿地喊着她“妈妈”,吓得她立马糊了个借口离开卧室去找毛利小五郎了。

      可、那真的是梦吗?
      毛利纯茫然地摸了摸自己完好的脖颈。
      她明明不会做梦来着……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爸爸。”
      毛利纯抱着膝盖,眼神有些放空。

      “我梦见了一个和你一样打扮的无脸人,他杀了我,把我的头给割了下来,好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看得见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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