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NPC》鸡翅中

33、你还爱我吗

　　chapter33

　　陈佳洱和郑管家把耳朵贴在门边。仔仔细细听着屋内两人的谈话。

　　郑管家显得比陈佳洱还要着急。“佳洱，他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见？你听得到吗？”

　　“嘘！别吵！我只能听得到一点点。”陈佳洱示意郑管家说话声音小一点，郑管家人到中年。耳朵也不好使了，说话声音还这么高。可别被里面的人发现了。

　　“你……最近过的还好吗？”陈启东小心翼翼地问着对面的女人。根本不敢抬头看她。

　　“很好啊！因为总是有人莫名其妙的给我的账户打钱。所以我这小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李洱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没有错过他突然卡壳的表情。

　　“呃……哦……那就好。”陈启东点点头，还是不敢抬头看她。

　　多年前的恋人突然见面，陈启东并不敢抬头看她，也不敢做什么动作，气氛好似要陷入僵局。

　　“陈启东。”李洱叫他。

　　“嗯？”陈启东条件反射地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比如，你是不是在我离开之后马上移情别恋，比如……我和我前男友的事情。”

　　陈启东在听见前男友三个字的时候又低下头了。

　　那个始终在她心里占据重要位置的前男友。成为两人分道扬镳的罪魁祸首的前男友。如今在她的话语中仍然占据重要地位，陈启东觉得鼻子有些酸。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像还是有点嫉妒。

　　人生的出场顺序真的那么重要。后来的人，赢面总是更小一些，或者，完全一败涂地。

　　“先跟我说说你移情别恋的事吧？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渣男，对其他女孩子不负责任。这都是我们的女儿对你作为父亲的评价。”

　　陈启东终于把头抬起来了，“不是那样的。我没有……移情别恋。那些女孩，都是爸让我接触的。他说……让我生一个继承人。我和他们没有做什么。我跟她们说的清清楚楚，只是做朋友认识一下聊聊天而已。我没有做什么的。”陈启东着急解释。觉得自己说话没有逻辑。“郑钧，郑钧，他可以作证的。”

　　李洱步步紧逼。“只是聊聊天而已吗？”谁会相信呢？

　　陈启东的父亲给牵红线的女生个顶个的优质。在李洱嫁进陈家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陈启东拒绝了一个又一个的千金的追求非要娶李洱为妻。

　　当李洱跑了。面对美貌才情俱佳的佳人。就算不动心也会……

　　李洱摇摇头，不想再细想。“佳洱说的对。你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这对那些女孩也是一种残忍。就是说什么来着？你这种情况叫养……养鱼。”

　　对，好像就是这个形容。

　　陈启东不说话了。半晌，他轻轻地回答。“没有养鱼。也不用负责任。只是和她们作为朋友的聊聊天而已。残忍应该算不上，只是说说话，就能拿到很丰厚的酬劳，她们应该觉得挺轻松。”

　　陈启东父亲见他对权贵之女没什么兴趣，也转变策略了，年轻的，漂亮的，气质好的，通通往他身边送，只要能生个继承人，乡野村妇他也认了。

　　“那为什么不告诉佳洱，你不是这样的父亲。为什么要让她一直误会？”李洱轻皱眉头，疑惑地看着陈启东。

　　“佳洱她天性单纯，正直善良如果她知道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她一定会想办法，撮合我们俩。那你和你……前男友，就……我，我希望你幸福。所以……如果佳洱知道我配不上她印象里的完美温柔母亲。她就不会去打扰你。”

　　这下轮到李洱沉默了。在来的路上，她想过陈启东无数种回答。却没有想到过这样的回答。

　　李洱心里有些乱。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又问，“那每年佳洱生日，你去酒店做什么？金屋藏娇？那里面有一个女孩子吧？”

　　问完这句话，李洱的心怦怦跳。这是她最在意的事情。

　　十几年，一个人。

　　上一次占据陈启东十年时间的是她自己。可现在，另一个女人占据陈启东的时间远超过了自己。她有些不自信，哪怕在听到陈启东说更希望让她得到幸福之时。

　　“佳洱出生的那天，是我这一生最难过的一天。那天你哭的撕心裂肺。跟我说再也不想生孩子了。我看着你生孩子却无能为力。”陈启东鼻子更酸了，眼泪呼之欲出，“每年佳洱的生日，我总是会想起那一幕。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但是……我又很想你，所以……嗯”陈启东。又不敢看她了。“郑钧找了一个，说跟你长得有一点像的女生，拜托她在那天陪我聊聊天，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和她长得很像，只是聊天，李洱愣住了。好像有点不可置信。原来真相是这样。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希望你幸福。我不敢，不敢打扰你。”陈启东抬起头，认真地盯着李洱。

　　两人都已不再年轻。陈启东用假发掩饰着自己的秃顶。用束身衣紧紧的勒着自己的大肚子。可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还是一样的美丽，一如20年前。

　　脸颊似乎有些滚烫。陈启东低头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

　　李洱眼眶有些湿润。也转过头去掩饰自己的失态。“那你还爱我吗？”

　　陈启东抬头看着她的侧脸。灵敏地抓住李洱声音里的一丝哽咽。陈启东紧张地咽一口唾沫。“这三十一年里，我一直爱着你。”

　　泪水终于冲破眼眶。从李洱的脸颊一路下滑。滴到了哪里。

　　“真是个傻子。”好像有谁在轻轻地说话。

　　陈佳洱听不见声音了。转了一下头，把右耳贴在门上，还是没有动静。

　　过一会儿听见了，木头椅子被拉开的声音，然后又没了动静。

　　“说什么呢？听不见了。”

　　郑钧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的喘息声破坏了陈佳洱引以为傲的听力。

　　陈启东起身绕过桌子，把纸巾塞在李洱手里。

　　李洱却转头抱住他的腰。埋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