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笑》山枝头

17、第 17 章

　　“夫人，您也觉得尚诺妹妹对我并无半点情愫，仅仅是因为舅母为她谋求佳缘的初衷。”沈九安在她身旁悠然道。
　　谢姝那双冰凉的双手抓着沈九安的衣角，迟迟不肯开口。
　　“舅母离家，去了皇宫。”他解释了之前不在府里的事情，“我见到李肃，前日我在李长洛的花园外见到李肃和宫女深夜私会，怕是李肃遭了美人迷。”
　　谢姝有位好友入宫为四皇妃，她时常和她来信，也听说过宫里新来个绝美宫女，是服侍陛下的，要是李肃与她私会的话，太子位不保，这种低级错误他不会犯，这是他做给沈九安或者李长洛看。
　　久久，谢姝才开口道：“李肃……可能我不了解，夫君觉得这是李肃做戏给谁看？”
　　他抬望了谢姝一眼，手撑着床面，帘纱扎起，入了迷。
　　“李肃与李长洛两人性格完全相反，阿父一直支持李长洛，李肃我见过几次，曾以为他只是为了他母妃而争，却前日才明白他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谢姝没应，问道：“夫君，想去花满坊吗？”
　　他望着她，半响点头。
　　“答应我一件事。”她总是一副清冷的脸，唇角微微上翘，她手腕纤细，雪白的肌肤，总是令人喜欢。
　　但沈九安独爱她的笑容，也不知道为什么。
　　“待公公边关回来时，还望你说些好话，让我好过些。”
　　她心里有好几件事情，只是眼下是他的阿父沈正幸那关，老夫人她勉强可以应对。
　　她想了好久，终肯将去戈阳的目的告知他，他没有震惊，只是问她缘由。
　　她解释缘由，说是为了保全自己，他多是不信，也没追问了。
　　他见谢姝放手以后，侧过身子去，面对着她说道：“我记得不错的话，你上次路过华清寨的道不是往戈阳那边去的吧，谁带你去的？”
　　“记得是个车夫，年纪尚大，没怎么注意面貌，只是我说去戈阳的时候，他有些震惊罢了，我在马车上有些犯困，就休息会，没想到醒来车夫说遇到华清寨的人。”
　　良久，沈九安也没有说话。
　　冷风吹进屋舍里，谢姝被吹得起了疙瘩，她刚想起身去关窗户，沈九安先去关了。
　　烛火微微燃起，浅灰色的帘子突然散了下来，隔离了他们，沈九安掀开帘子，爬到里面去，与她共眠。
　　“休息。”
　　……
　　清早，谢姝醒来的时候，沈九安没了身影。
　　沈九安去了车舍，车夫年纪大的没几个，不过是在沈正幸之前进来的，他倒是认识一两个，问了一圈，都说没有送过少君，他头脑简单，没多追问，就跑去花满坊。
　　老鸨见了他，恭维几分，带着他去了雅间，问道：“烟芝先前于我说，想再见世子爷，不知世子爷是想留几人还是她一人陪着您？”
　　他拿着折扇在手中打转，瞟了眼老鸨道：“难道还要我跟你说，再请几个妓女过来？”
　　烟芝还是如往常一样，西沙的服饰，她是花满坊的花魁，从来不卖身 。
　　她先是翩翩起舞，跳的西沙独有舞蹈。
　　乐商舞。
　　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跳，几乎是陪客人才跳，他是第三个。
　　单薄的红衣，发饰几乎很金贵，像大富人家圈养的妓女，她的尺泽间放着红色绸带，她赤足于地面，有时踮起足尖。
　　舞完，她行礼，得允许才起来。
　　“奴家，肯请世子爷帮我寻得一位名唤于觉忻的公子，我与这位公子有些缘分，想见见。”她道，“在未入花满坊，我与这位公子约定好在宁朝巷相见，如今我已不是自由身，还望世子爷帮忙，我愿答应您的任何要求，卖身也罢。”
　　沈九安已经喝了些酒，听得烟芝的话半糊涂。
　　“于觉忻？”
　　沈九安借着酒劲打翻的酒壶和中等质量的酒杯，
　　“本世子凭什么帮你。”沈九安转头靠烟芝越来越近，她每后退，他就越靠近，“我向来都是要索取报酬的，只是这个报酬不知道烟芝是否能给我？”
　　烟芝在嗯了声，衣裳已经滑落至手臂上，她继续脱落的时候，他拦住了。
　　“无趣。”沈九安甩头就走了，关上门的瞬间他顿了顿，“于觉忻的事情我会帮你的。”
　　……
　　北凉侯府。
　　谢姝刚起来，去院子把花给浇透。
　　楼尚诺和虞夫人就来了。
　　谢姝放下水瓢，向虞夫人问好：“叔母可还安好？”
　　虞夫人摆起架子，没前几天的温和好说话了。
　　“受少君少主的承爱，我们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