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不掉的记忆》庄红

5、5

　　姐姐是一个很能干的女孩，非常懂事，勤快，善良、包容，经常护着我们，是一个很称职非常好的姐姐。她只在杨树区呆了两年。四年级的时候从南县转到杨树，当时杨树没有初中就到江县读初中，十三岁就离开家了。那是一九六五年，我九岁。
　　姐姐走后，我很失落，从此没有人护我，就像一个房子没有了顶，颗颗雨都会滴在我的头上，我除了会背弟弟外什么家务都不会做，妈妈又刁横，我很害怕，妈妈不骂姐姐，也不打她，因为姐很能干，比妈妈能干，又能说服她。妈妈的要求事事要完美，但她忽略了完美中需要过程，一个九岁的女孩能做什么完美的事呢？不能，所以就得在打骂声中过。在这些年中，就是我九岁到现在十五岁六年的时间我除了读书以外，我带弟弟，煮饭、做菜、打猪菜、煮猪食、喂猪、上山砍柴、劈柴，割草、种菜，抡锄头、拿镰刀、挑大粪，还去饭店洗碗、切菜、下河淘沙、路边磕石沙、洗过盐巴袋、搬运砖头等等活都干过，很多都是成人干的活，怕别人瞧不起，又怕妈妈骂而非常卖力。妈妈从来没有阻挠过，怜惜一下都没有。姐弟五个数我个头最矮，脚最粗就是那个年代造成的。这是外型，我没有在乎，而是我的内心难得抚平。我在睡梦中常常被妈妈的骂声惊醒，也就是芝麻大点事不依不饶，也怕爸爸妈妈吵架，长期心惊胆战，从小就会失眠。十几岁额头就长皱纹，胆小怕事，做事从来不敢偷懒，说话不敢正视别人。我没有童年的快乐，没有少年的欢笑。
　　妈妈看着红箱子，她提着我那条又短又旧的裤子也是唯一一条没有补巴的裤子看了好一会。又放在箱子里，她哭得很伤心，然后到她柜子翻出一段蓝色的平布装在我的红箱子里。才去睡觉。第二天领我到一个裁缝家帮我赶出一条新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