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成为帅哥加入PASSIONE是我的宿命》蚕豆腐

6、那不勒斯的明天

　　晨雾尚未褪尽时，尼奇的帆布包已盛满海苔包饭。试吃台上不锈钢餐盘的碰撞声，裹挟着韩语与意大利语的争执，在街头的石板路上弹跳不休。穿韩服的店员小姑娘攥紧竹帘，指节泛白，当她面前的"寿司"被倒进布袋时，米粒如受惊的银鱼般蹦跳，在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银光。
　　"这是第几次了？"尼奇数着袋中三角形饭团，身后突然传来玻璃瓶碎裂的脆响。穿皮夹克的男人正用靴底碾着泡菜罐子，紫红色汁液在地面漫开，恰似一幅不断晕染的抽象画。穿豹纹裙的女人尖叫着踢翻折叠桌椅，金属腿在石板上划出刺目的火星。
　　那个巧克力肤色的少年就在此刻坐起身。他左边额角的淤青与黑色卷发粘连，被汗水浸成更深的色块。当第一个拳头挥来时，他突然向后倒去，仿佛一片被狂风骤然剥离的枯叶。尼奇注意到他倒下的角度经过精密计算，恰好避开要害肋骨。
　　"打够了吗？"少年开口时，围观人群的口哨声戛然而止。他舔去嘴角血沫，慢悠悠坐起身，膝盖精准抵住某个壮汉的胸口。阳光穿透他蓬乱的发梢，在淤青的脸颊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斑，宛如舞台追光。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尼奇数清袋中战利品：七个海苔包饭，三串鱼饼，还有半盘被踩扁的辣炒年糕。穿制服的警察拨开人群之际，韩服小姑娘正举着手机拍摄，背景里少年正将某个男人的胳膊拧成奇妙的角度，像在摆弄坏掉的发条玩具。
　　"您看到是谁先动手的吗？"警察用圆珠笔轻敲记事本。尼奇忽然想起刚才那个黑发女人，香奈儿外套沾着片泡菜叶，却在街角转身时，将鼓胀的钱包悄悄塞进流浪汉的搪瓷杯。
　　晨跑的老太太牵着贵宾犬经过，狗鼻子在打翻的辣酱里拱来拱去，鼻尖沾满鲜红。尼奇咬下一口海苔包饭，米粒混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在舌尖炸开——原来方才鼓掌时，指甲已深深嵌进掌心。少年被戴上手铐时冲她眨眨眼，淤青的眼角弯成月牙，像在说这场即兴剧终于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