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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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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幼嘉同学,要不要跟我一起,尝试着交往呢?”
“就像你说的,慢慢来的话。我们先从朋友开始怎么样?以,走向恋情的目的。”
“啊。”
这声是当卓让又一个人在学生会里趴在桌上,发出的与其说是后悔,这次不如是觉得他不负责任的声音。
因为跟着当时的情绪就说了出来。事后的他,觉得到最后要是没有跟她达成恋情,怎么办呢?这对周幼嘉同学,岂不是又是另一种伤害吗?
不过,要只是做朋友的话。以前他本来就很愿意,现在因为知道她可能并无恶意,更是全然没有问题。
尽管是如此想着的卓让,在一周学生会过分忙碌后的走廊碰到周幼嘉。他发现她却直接从身边低头走了过去,根本没有给他犹豫该怎么用朋友方式打招呼的机会。
“怎么了?”身边温婉的副主席茹怡可,疑惑地跟他回头去看。
“没事。”卓让自然地收回视线,严己本能的在知情被很多女生围观下,瞬间恢复漂亮的笑容地说回刚才的事务。
一周没有碰到,周幼嘉该不会以为是他故意躲着她吧?他心里不清楚的猜想。
尽管,确实他是有这么一小部分拖延见面的原因。
但随着卓让在食堂里再次被她低头躲过,然后是第二次在宿舍门口,第三次在打水的时候明明身边没有人,却还是被她逃走。
不对不对。
既然答应要从做朋友开始。于是,这次卓让连想都不想跟着她进了门,打算问清楚地说,“周幼嘉同学,这几天,你是在躲着我吧?或者,如果你是改变主意了的话,我——”
“不,不是的。”一个软软的,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从隔板传了出来,“那个,卓让同学,你,知道这里是女生的厕所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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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本来是要从桥上跳下去的,但周幼嘉因为卓让的那一通电话收回了脚,也同时似乎刺激到了大姨妈。
最近一周以来也都有种梦未醒的不真实感,那个让B大所有女生都为之疯狂的学生会主席,真的对她说了如同告白的那种话吗?
周幼嘉不断地在怀疑质问,同时加上大姨妈的异常根本不能平静下来。
直到现在的她坐在隔间里,听见隔板外面真的是高岭之花的男生在说话,如梦惊醒的同时也羞红及了耳垂,偏偏在这个时候的也只能说,“那个,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本来意识到身在女厕所就要出去的卓让,在听见她帮忙的内容后,急匆匆的神色又多了一种少见的无措,“啊嗯没事,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着别动。”
她怎么可能动得了啊。
谁能想到总被三五成群的女生围着爱慕的这个男生,当站在校内便利店的卫生用品专柜前,只是一边羞耻的在脑海里回放着刚才的傻话,一边纯情指数满点的双眼,就连正眼看货架都做不到。
正统英俊的长相,本该是锐利的让做一切事情都给人那么矜持有序,一丝不苟。
但他戴上黑口罩,捂得严严实实去收银台交货时,过于热心营业的大妈似乎再多问一句,他都仿佛会哭出来一样的慌慌张张地左顾右盼。
终于得救的周幼嘉,就是从卓让那种好像如获大赦,生怕买错再跑回去的样子里,猜对了这一番的经历。
而对这双应该触碰金银的手却提拎着一袋子女式卫生用品,本该充满感激之情的周幼嘉,或者再不济感到尴尬,但内心里那种想看他最好羞得流泪的样子,却反而不受控的兴奋了起来。
这种不合时宜的个人爱好必须得先抛掉。她已经不想再做那种讨厌的事了。
于是,周幼嘉跟卓让一起站在女厕所门外时,就主动说出了能使内心冷静下来的原因,“因为,卓让同学很受欢迎,跟我这种不起眼的人做朋友的话,被别人发现会很困扰的吧?”
怎么会?才不是呢,周幼嘉同学才不是那种人。
这种类似敷衍的话,卓让可以对任何一个女生表演迫真地说出来,但对一个知道他的过去,对周幼嘉,他怕会轻易就被她看穿虚伪。
他承认确实考虑过这一点。因为既然要的是完美生活,意味着不只是他自身,身边的朋友也应该经过层层筛选。
周幼嘉是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女生,即便前些日子会做出那种事也不都是她的错。但,要说起是否符合做朋友的标准……
看见卓让沉默,周幼嘉天性敏感地明白了意思,但并不会介意地给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只要能做朋友就可以了,我很开心,还能像现在这样子跟卓让同学说话。”
她是真心这么觉得,原以为会无法得到原谅。
在听见两个女生往这边走来,周幼嘉也就没有再让卓让为难的表情持续,主动转身要走地说,“我还有课,那个,晚些时候可以在手机上找你吗?”
这让卓让无论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只好匆匆又补偿似的全力一笑,“嗯,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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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在心里一想起周幼嘉,卓让就会无比的烦躁。
“还记得那个跟你一起配音的女生吗?听说配音社团的指导老师想邀请她,但好像一直被躲着。苦恼的来学生会,本想问问她的人际关系,企图接近呢。”一旁副主席茹怡可,指尖滑过触摸板上说。
卓让拿起笔的手稍怔了一下。他忽然才意识到周幼嘉,似乎在如今也是和中学的时候一样并没什么朋友。
所以是这个原因,心里才会无法平静吗?
就在午后休息时走在过廊里的卓让,随着出神的双眼漫无目的地扫去,刚好看见了飞出场外的篮球,直奔向抱着课本正低头走去的周幼嘉。
再回过神来的身体已经先冲了上去,随之而来的那种火辣的眩晕感让卓让一瞬失去平衡感,在周幼嘉回头的视线里摔在地上。
紧跟着,就是一群慌张的男生们喊着卓让的名字,以及不计其数的女生们如同目睹了将绝美艺术品付之一炬的恶行,纷纷涌来指责起打球的男生们。
毕竟是在校内网上哪怕一张在桌上睡着的偷拍照,都会被女生们疯狂争先设为屏保的学生会主席,周幼嘉也是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才做到能一个人陪他去保健室。
因为爷爷是中药师傅,周幼嘉从小也会一些这方面的知识。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颊上多了显眼的擦伤,因为她手上的酒精擦拭而刺痛地咬住下唇。
一想到刚才卓让是为了保护她而受的伤,周幼嘉就很是自责地说,“对不起,是我——”
但她的这只手却被他一把握住了细软的腕部,使周幼嘉要不是勉强站稳得住,很可能会过近得贴脸上去。
“请不要多想,只是我走神了。而且,一点也不会痛。”
“还有,应该是我对不起。明明是作为朋友,在那个时候的我,却对你有着高高在上的想法。”就是刚才的一球,让卓让也清醒得意识到了他的混球和对她的贬低。
记忆里过去那个的周幼嘉,不应该是这种对待。他从床边坐起身来,仍然像表明心意地握着周幼嘉的手腕不放开,夹在两人脸前的酒精绵的气味放大了感官——
“周幼嘉同学,一起让大家知道我们是朋友,怎么样?”
糟糕。
眼前隐忍着伤痛而逞强的卓让,为她着想而连那双微润的长睫都不想示弱,让周幼嘉只有赶紧别开脸,才强压下心里总会不受控涌上的特殊兴致。
他的这些话也让周幼嘉始料未及,说实话她不知为何想哭。
但,她知道真要哭的话该有多夸张和奇怪,便摇摇头继续为他擦拭伤口,“已经足够了,卓让同学会这么想,我很开心。”
而且,周幼嘉带动卓让也跟着望去窗外,还能听见女生们讨伐那几个男生的声音,要让她们知道他有了一个距离过近的女性朋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卓让似乎明白了周幼嘉的意思,相识着忽然都笑了笑。然后,因为笑容扯起了嘴角的卓让,又想起什么地说,“对了,周幼嘉同学,你对配音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