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喜欢她呀》声存

29、第 29 章

　　“怎么这么可爱啊。”郗晓林看着让人眼前一亮的林佳，心里更喜欢了，漂亮而纯澈的感觉。

　　林佳害羞的低声反驳：“没有。”

　　郗晓林笑盈盈地，林佳被盯得不自然，赶紧重新坐回去叠裤子了。脸上红扑扑的，看着更可爱了，郗晓林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没见过的衣服都想让林佳试给自己看一遍。

　　林佳的衣服不多，很快就叠完了。

　　“诶，这些都是袜子吗？”郗晓林看着衣柜里有一处满满当当的看不出深浅的盒子里堆满了袜子。

　　林佳点了点头，郗晓林讶然，这袜子加起来估计比刚刚叠过的所有衣服都多了。

　　林佳怕郗晓林以为她有什么收集袜子的癖好，就如实解释道：“我走路多，袜子坏的快...”

　　郗晓林静静地看了林佳两秒，在林佳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郗晓林心里说不上的滋味，像一双无形的手捏了一下她的心脏又或者更像是挨了当头一棒的感觉。

　　郗晓林随手拿了上面的一双黑白相间的奶牛袜：“嗯，我帮你收好。”

　　袜子也属于贴身衣服了，林佳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抢过：“我来就好了。”

　　郗晓林指了指那些更为私密的衣物：“你去收那些吧。”

　　林佳顺着人的手指望过去，脸攀上一点点的红晕，低声嗯了一声。

　　两人收拾好衣服后，郗晓林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木箱，甚至还上了锁，估计是很重要的贵重物品吧。

　　林佳也看到了，她把木箱子拿了出来，还找出了钥匙解了锁，里面的东西都不值钱，但对她来说，每一件都意义非凡。

　　所以郗晓林入目的第一样东西就无比熟悉。那不是在海边时自己买给林佳的泡泡水么...

　　林佳从小到大没要过什么东西，加上长大以来，过的都是飘摇动荡的日子，所以她格外惜物。箱子里面就三样东西，一个是滑盖手机，一个是鸡腿的逼真模型，还有一个就是泡泡水。

　　郗晓林看着那滑盖手机，看着就很有年头了，估计都开不了机了。木箱子太沉了，快递费用不划算，林佳就想把它们重新归置起来。

　　“这个是我妈妈还在的时候，她用的手机。后来报废了，爸爸想扔掉的，但被我偷偷留下了，就当是个念想吧。”谁说儿时什么都不懂，其实小孩子的内心最敏感了。

　　郗晓林蹲在一旁，安静地听人说着，陪着她。

　　“鸡腿是爸爸留给我的美好回忆。”林佳现在并不想提自己的父亲，越是美好的东西扎起人来，越刻骨铭心的疼。

　　郗晓林看着那剩下一半的泡泡水，很多话不用去说，她就能明白，林佳有多么认真地对待以及珍视着她们发生过的一点一滴。

　　郗晓林帮林佳叫了物流，一口气把能搬走的全都拉走了。

　　林佳看着突然变得空空荡荡的房子，心里并无不舍或丝毫愁绪，更多的是轻松，尤其在看到

　　身边的郗晓林时，她的心是满的。

　　“买明天下午的票，可以吗？”郗晓林拿着手机征求着林佳的意见。

　　林佳点了点头：“明早想去看一下王阿姨。”

　　郗晓林应下说好：“今天呢，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再去看一次日落吧。”林佳看了一眼窗外，蓝天之下，云翳三三两两。

　　时间已经临近傍晚，林佳带着郗晓林上了公交，去最近的一处日落观赏点。太阳光从车窗投射到林佳的脸上，耀眼而璀璨的光，落在黑长直的头发上，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郗晓林修长的指尖顺着光的方向延伸触碰了过去，林佳的左脸被人轻轻戳了一下。公交车司机也就在这时，方向盘猛地一打，一个大转弯的方才刹那间，郗晓林拥抱住了光。

　　两人下了车，从小路穿过去，便抵达了目的地。这里聚集了很多打卡拍照的人，郗晓林牵着林佳，生怕大家拍照不注意不小心碰到磕到她。

　　林佳看着两人相牵的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牵手变得好自然。

　　郗晓林带着林佳走到了一处空地，两个人坐了下来。这里的海水清澈明净，放眼望去，是来来往往穿梭的汽车，是仿若触手可及的天空。眨眼之间，天空被染上了全新的色彩，粉紫、赤橙交相辉映，火红的太阳燃着这一日缓缓落下。“我记得我刚上学的时候，语文老师会把太阳叫做太阳公公，还说他会笑。”郗晓林突然就没来由的想到了，忍不住和林佳分享了起来。

　　林佳问道：“那太阳公公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郗晓林认真回忆了一下课本上的插画：“就眉眼弯弯的慈祥老爷爷？”

　　林佳看了一眼郗晓林，又看向只剩下一点点余影的太阳，忍俊不禁的笑了。就在这时，一辆不知从始发和目的地的小火车途径于此，慢悠悠地，为这场日落勾勒出另一幅天地。

　　郗晓林突然就理解了林佳说的那句话：“岸舟很美”，如果不是经历过那么多不好的事情，想必林佳一定不会伤心欲绝的失望说出离开这里的话吧。

　　两人回家的路上，郗晓林和林佳心有灵犀地没提去坐车，而是沿着这条公路，牵着手走着。

　　海风习习，车水马龙，道路两旁开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十里飘香，人潮拥挤，这吵吵闹闹的人间繁华，连神仙都贪恋。

　　等两人回到家后，已经夜深了。

　　林佳和郗晓林躺回床上时，窗外只剩下一轮如弯刀般的月亮，光影斑驳。

　　“北临，是不是很冷呀？”林佳没在北方生活过，对北方还是充满新奇的。

　　郗晓林宽慰道：“现在还是会有点冷，不过很快就会暖起来了。”

　　“北临会经常下雨吗？”林佳翻了身，面向郗晓林问道。

　　“还好吧。”郗晓林还真没仔细关注过天气。

　　郗晓林翻了个身，也面向林佳，犹豫了半天还是在人不解的眼神中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在北临的这段时间，先住我家里吧，可以吗？”

　　林佳看着郗晓林眼里的祈求，心里在这方面还是会感觉到别扭：“我看的工作都是包吃住的，我还欠你钱呢...”

　　郗晓林知道这是林佳心里的结，但她无法忍受林佳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吃苦受委屈：“不让你白住，给我打扫卫生，还能抵债。”

　　林佳以一种你傻了吗的眼神看着郗晓林，郗晓林直接闭眼：“别这么看我，我私心很大的。”

　　林佳很长时间没说话，郗晓林等了半天没等到人的回应，身边人也没动，仔细辨别呼吸还以为人睡着了。突然，熟悉的气息直接落在她的眉宇，额头被人轻轻吻了一下，郗晓林就在这一刻睁开眼来。也许这个吻意义非凡，可郗晓林却不满意，眼眸低垂游离地深深望向那柔软的偏白的唇，一点点靠近却迟迟不肯落下，呼吸清晰地交融，直至郗晓林感觉那温软的唇瓣向她贴近，最后落下，似不安又如试探。

　　林佳很少主动，可林佳的主动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郗晓林回应了她，双手环抱住林佳的腰间，将所有的重量揽入怀中，给予对方最大的心安。

　　一吻过后，林佳躲进郗晓林的颈间，努力平复着呼吸，直至呢喃出一声：“谢谢。”

　　郗晓林轻轻拍了拍林佳的背，轻声道：“睡吧。”

　　长夜漫漫，可在安眠时，却也只是转瞬。

　　等郗晓林再醒来时，枕边还残留着另外一个人的余温。

　　人呢？

　　郗晓林眯着眼睛四下张望了一圈，没看到人。于是掀开被子，起身绕了房子一圈。咦，是出门了吗？郗晓林快速的洗漱完，又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出了门。

　　林佳站在刚好街巷的角落里，看着一如既往炊烟袅袅的早餐店。王阿姨笑意盈盈地迎接每一个来买早餐的人。抬起热气腾腾的蒸笼，将满载的白色袋子递给人后，热情地说着：“小心烫。”，有时给人遇到给现金的人，会垂眸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零钱出来，急促地给人找好，生怕后面排着队的人等得不耐烦。若是遇到熟人，拿早餐的间隙也要和人聊上两句，纯朴的和每个人打着交道。

　　林佳就躲在那里看着，突然就红了眼眶，眼泪劈里啪啦的掉。林佳一直很感恩王阿姨，那无数个穷困潦倒的日子里，王阿姨热烫的红薯和鸡蛋，让她在清晨里，能够再一次短暂的爱上这个世界。

　　王阿姨见过她的狼狈和萎靡，她会来拍拍自己的肩膀，说：“年轻人，你才多大嘞，好日子还在后头嘞！”

　　王阿姨并非林佳的萍水相逢，可她们之间，依然要面对分别的苦。林佳本想是来道别的，可发现自己根本挪不动脚，任由泪水模糊了眼眶，心里酸涩的不像话。

　　郗晓林走出家门后，很快就找到了林佳。那过于瘦削的单薄背影，手里拎着一兜子苹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郗晓林走过去，叫了一声：“林佳。”

　　林佳转过头去，郗晓林惊了一跳，那满脸的热泪瞬间击中她的心坎里去，无比的疼。

　　“怎么哭了？”郗晓林的手抚上林佳的脸，指腹轻轻地拭去那些如珍珠般的泪。

　　林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上前紧紧地拥住了郗晓林，手里还不忘拎着那一兜子苹果。

　　偶有路过的人，好奇的目光打量过来，甚至还有窃窃私语的交谈声。

　　林佳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退了一步松开了郗晓林。

　　郗晓林没问林佳为什么哭，但此刻站在林佳的身边，也能懂她为什么流泪。

　　“我饿了，去王阿姨那里买点吃的吧。”郗晓林看着林佳，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这句话，在这一刻，要比安慰更为受用。

　　林佳听人这么说，点了点头。清晨的风吹过来，像温厚的手掌，刮去了林佳脸上满是伤怀的泪痕。

　　郗晓林给林佳理了理领子，牵着人的手，向着那白雾渺渺的方向走去。

　　“呀，林佳来啦！”王阿姨边给上一个人装好烧卖和豆浆，边露出笑颜跟林佳打起了招呼。

　　林佳嗯了一声，叫了一声王阿姨。

　　王阿姨给人递过早餐，扭头一看，不止林佳自己，还有之前的那位朋友，王阿姨的心更愉悦了。

　　“你两今天想吃点什么呀？”这时候店里没人，王阿姨自然有空热络相迎。

　　林佳未答反说：“这是你爱吃的那家苹果。”

　　王阿姨看着那一大袋子苹果又看向两人，面露嗔意：“你们年轻人也没什么钱，还在我这老婆子身上破费，快拿回去。”

　　林佳见人不肯收，心里更是难受的紧，眼泪又要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王阿姨很快察觉到林佳的异样，忧心道：“这是怎么了？”

　　林佳不知该如何去说，怎么说都残忍，于是她向前拥抱住了人。

　　王阿姨慈祥地拍了拍她林佳的背，眼睛却是看着郗晓林说得：“你欺负我们林佳了？”

　　这护崽的语气，郗晓林连忙摇了摇头，林佳也慌忙地解释：“她没欺负我。”

　　王阿姨狐疑地看了看两人，林佳不得不解释道：“是我准备离开岸舟了，舍不得您。”语气中哭腔渐浓。

　　王阿姨虽也伤感离别，可她却笑了出来：“这是好事呀！年轻就是要多出去看看，走走，好事！”

　　她也是真心为林佳感到高兴的。这苦命的孩子，也该拥有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