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月浮生

2、二

　　“陛下，陛下。”
　　是谁在叫他？他睁眼，看到了苏菲•吉玛侍女长。苏菲说：“陛下怎么在树下睡着了呢？会着凉的。”
　　“着凉了好啊，可以躲过那些唠唠叨叨的大臣。”他难得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苏菲宠溺的笑笑，就跟对待自己的小儿子一样。
　　当晚，他发烧了。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孩子气的抱怨。
　　苏菲守在他床边，让他牵她的手。这似乎是这位年轻陛下的习惯。
　　他烧的迷迷糊糊，用力握紧温暖的双手。口中，他念着他思念了六年的人，一遍一遍的念：“央城，央城……”如他醒来的那个黄昏时一般。
　　苏菲觉得奇怪，陛下为什么一遍一遍念自己的名字？奇怪的感觉从心里生了出来。她叹了口气，只希望陛下能够快点好起来，明天的宴会上，不要辜负了贵族小姐们的心意。
　　庆祝国王即位一周年的宴会上，贵族的小姐们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谁都知道，这宴会明里是为了庆祝国王即位一年，暗里则是贵族们为了未来的王妃之位将女儿送来争奇斗艳俘获国王的心的最佳机会。今年连欧米加的新任家主莱文•欧米加也将自己最小的妹妹贝娜•欧米加送来参加这次宴会。
　　贝娜•欧米加还只有十六岁，这个年纪她应该单纯，不应卷入这权力的是非之争中。央城•索瓦里•古里艾斯国王陛下同她交谈了几句，觉得她还纯真的如同孩子，但国王的疑心让他又想到了另一种情况，这个贝娜•欧米加说不定是深藏不露的人，表面的纯真是她完美的伪装。不管是真是假，央城都感叹她不应生在那野心勃勃的欧米加家族里。
　　这时，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走到央城旁边，对他说：“陛下，我们可以私下谈谈吗？谈谈关于罗森•里克跟他要找的人的事。”
　　央城脸色刹时大变。罗森•里克是他派去寻找那个真正的央城的心腹。这个男子怎么会知道的。
　　他跟了那男人出了宴会厅，到了离花园最近的走廊。
　　他停下来，问那个男人：“你把罗森•里克怎么样了？”
　　“呵呵，她果然说的不错。只要一提到关于那个人的事，你就会方寸大乱。央城•索瓦里•古里艾斯陛下！”那男人特别的在他的姓名上加重音调，仿佛嘲笑一般。
　　“她？”央城皱了皱眉头，“她是谁？你要干什么？”说着将手放在随身携带的剑上。
　　“我早就听说过，陛下的剑法不错。不知道这皇宫的生活有没有让你生疏了剑技？”
　　“我自信就是有磨损也能制服你这个小人的！”
　　“好狂妄的口气。但是，你真的认定我是一个人吗？”
　　那男人的话音刚落下，从走廊两旁的矮树丛里便条出了四个人。央城暗叫不好，因为跟他的谈话而扰乱了心，没有察觉到还有其他的刺客，让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现在，只好拔剑博一博了。希望打斗的声音能引来巡逻的卫兵。
　　央城被刺客的车轮战术逼的只能占据一角负隅顽抗。他心里祈祷，卫兵快些出现。果然，打斗的声音惊动了守卫，但，最先到达的是近卫长艾利斯特•克劳利。有了艾利的帮助，很快刺客被逮住。
　　央城用剑指着那个同他谈过话的男人说：“我不会让任何想要夺取这个国家的野心家的阴谋得逞，还有夺走我‘央城•索瓦里•古里艾斯’生命！”这是他下定决心想要守护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玷污。
　　“央城•索瓦里•古里艾斯陛下，你那毫无章法的剑术让我想起了一个地方，佣兵之城费沙！难道陛下在那里生活过。不对，陛下不是从小渔村回来的么？难道是我记错了。费沙好象是被王室的军队毁灭的吧！”那个男人一点也不畏惧，他迎着央城几乎杀人的眼神慢慢的说话。
　　“来人，那他们拖下去，立刻处死！”央城暴怒的对卫兵喊。卫兵们第一次见他发了这么大的火，行动比平时快了不少。
　　艾利看到了央城的暴怒，也听到了那个刺客的话。这回换他紧张不已了。
　　“陛下，关于费沙的事，他知道？”艾利问的小心翼翼。
　　“不仅是费沙的事，连罗森•里克和他追查的事他都知道。”
　　央城用力掐自己的手心，强压住心中的愤怒也懊悔。过了好久，他才平静下来。
　　他对艾利说：“罗森•里克他查到了什么吗？还有，他现在在哪里？”
　　“他查到了在那个人出生之前的两个月，那时还在任国家第一军队将军的布娜•苏斯曾经去那个渔村看望过那个人的母亲玛姬•海尔德。为了调查清楚，罗森他现在在去布娜•苏斯领主所治理的赫特塔的路上。大概五天后他会来消息。陛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央城转过身，背对艾利，站立，不语。
　　过了好一会，艾利先开口，对央城说：“陛下，快些回宴会厅吧。主角的你不能让他们失望。”
　　“艾利，布娜•苏斯既然去看望过他母亲，为什么不帮助他母亲。她们。。。。。。有什么关系吗？第一军队的将军会去看望流放的妃子？”
　　“她们也许在他母亲成为妃子之前就认识。”
　　“去调查一下关于她们的所有事，每一件！”
　　“是！”艾利转身离开。
　　“等等艾利，顺便留意一下贝娜•欧米加小姐和她的侍从。”
　　“是！”简洁，干练，军人的风格在艾利身上完全的体现。
　　五天后。
　　艾利带来了罗森•里克查到的消息，还有他自己查的关于玛姬•海尔德跟布娜•苏斯的事。
　　艾利先对央城说了罗森的消息。
　　他说：“罗森来信，他说，他冒充那个人的朋友去了布娜•苏斯的府邸，亲自拜访了那位王国唯一的女将军。她很亲却的接见了他。她知道他是那个人的朋友的时候，她对他说，他跟那个人的母亲是很要好的朋友。她拜托他定要找到那个人，如果那个人还在人世。”
　　“你的调查怎么样？”
　　“收获不多，但是都很有意义。”
　　“说来听听。”
　　“据我所查到的，她们确实是很好的朋友，而且，在玛姬•海尔德成为妃子之前，布娜•苏斯同玛姬•海尔德还有另一个人是王国第一军队的高级军官，被成为血色铁三角。玛姬•海尔德更有血玫瑰之称。每每出战，必定使敌人的血将自己的衣衫染红，而且还救过其他两人的命。可是，后来，在其成为妃子之前的半年里，她的战力突然减弱了一样。士兵们开始谣传她要成为国王的宠妃了，战斗力才下降的。由于后来的几次战争失利，国王将她召回王都吉泽成为宠妃。”艾利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不忍说下去。
　　“后来呢？后来她怎么会去那个小渔村呢？”央城有些焦急的问。
　　“后来，因为有人对国王陛下告密，说玛姬•海尔德妃子有谋反之意。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是国王陛下的不信任，使得他将当时已经怀孕的玛姬•海尔德妃子流放去了那个小渔村，下令玛姬•海尔德妃子终身不能回王都。最后，玛姬•海尔德妃子因病在渔村逝世。”
　　听了艾利的报告，央城几乎跳起来，他失控的楸住艾利的衣领大叫：“为什么他愿意回来？你说，你用什么威胁他？使得他不得不回到这个害了他母亲的他痛恨的王室来！”
　　“没有，我没有。陛下你一定要相信我！”面对发疯般摇晃他的央城，他不得不大声的叫出来，“他是自愿同我来的，请相信我！”
　　由于央城的失去理智，他没能听完艾利的报告，错过了那隐藏在后的关键的“另外一人”。

　　“由于今年的天气缘故，各地皆是丰收。关于各领地的纳税，财政大臣提议加重税收来充盈因前年赈济班加德领地的灾民而空虚的皇家金库。不知陛下的意见如何？陛下，陛下！”艾利按每天的习惯，把大臣交上来的重要文件对央城报告一遍。今天，他觉得央城心不在焉。他叫他几声，居然没能让央城回神。
　　“什么？艾利，你再说一次。抱歉，我没有听到你刚才说什么？”
　　“那，算了吧。陛下，我等一下再来。”艾利打算退下。
　　央城突然说：“太阳真好。也许他现在就躺在某一处的草地上晒太阳吧。也许他过的很幸福，很自由。昨天，我突然想到，他安排我到这个王宫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底要我为他做什么？艾利，你知道吗？他是恨王室的，他不能原谅那样对待他母亲的王室。如果他是要毁灭这个王室，那么，我现在就替他完成。你说好吗？艾利。可是，他到底要我为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