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0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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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慕深深叹了口气。
“刚才都是跟你开玩笑的，这是我哥。”她彻底放弃以“一刀切”的方式对抗向繁洲，这人真的有种莫名其妙的较真。
果然，向繁洲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瞬间恢复了神采。
“现在，总没我什么事了吧？”何衍明白了事态。
“大概是。”
何衍都走了，又回头说：“何慕，你下次找男人的时候，能不能多少……睁开眼找啊？”他话未说完，就收获了向繁洲的鄙视。
“有没有可能，我也不喜欢这样的？”何慕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虽然她的声音极小，但是向繁洲似乎还是听到了，立刻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何慕转移注意力：“这下可以去医院了吧？”
“嗯。”对方回复得极为勉强。
行吧，不论过程怎么样，至少结果是对的。
何慕直接带着人去了地库，温虞借她的那辆冰莓粉Taycan 停在那。她的几辆跑车都在国外，运来太麻烦了。以她的情况，在国内买车又很复杂，买了也不好上牌，只能先靠这辆代步。
反正温虞又不缺车开。
“上车。”她坐进驾驶室，向繁洲还没进去。
向繁洲：“你确定可以开吗？”
何慕系安全带的手顿住：“我考了国内驾照的。”
说完，她才意识到关键的信息：“忘记了，我应该开不了车，我喝酒还没过24小时，要不你来开？”
向繁洲没回她，直接打电话去了。何慕这才想到，向繁洲昨晚应该也喝了酒。结果是，向繁洲的特助李璟开了车，带两人去的医院。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是二十四小时内，他们仨已经第二次进同一家医院了。
这次仍挂的急诊号。
急诊的女医生看着那微小的伤口，陷入了沉思：“如果你特别要求，一定要做CT的话，也可以的。”
“查，能查的都查。”何慕果断应了。
CT室外排队的时候，向繁洲终究没忍住问：“你就那么想和我撇清关系吗？”
“啊？”何慕愣了片刻，这人怎么脑回路这么独特，“我不是在对你负责吗，万一以后有个后遗症什么的，你可没地哭。”
“没事，你以身相许就可以了。” 他一本正经地答。
她清了清嗓子，反手指指喉咙，继而，压低声音说：“我昨天说太多话了，现在小点声跟你说，嗓子疼。”
“嗯。”向繁洲柔和地看她。
“向繁洲，我长得很像你曾经认识的人吗？”她问。
他目光一瞬凝滞，继而眼皮垂下来，没回答。
看来没跑了，何慕做出判断。她没再问任何，跟着向繁洲把检查做完，看到报告上的结果，安心地准备离开，没能走出医院门口，又被叫住。
“何慕，要怎样，你才会相信我是认真的？”向繁洲似乎真的被这个问题困住，面色难看。
暴雨初歇，天空有短暂的平静，乌云是稀薄的，像被稀释的墨色，生气寥寥。
她不喜欢这种天气，更想知道什么时候晴天才会来。
“向总，我该回去工作了。”她笑得坦然，却又像不止于此，更像是给对方特赦令，一种警告。
向繁洲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两人再无话，他目送着那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何慕坐上温虞的车，心里都在盘算：向繁洲这出戏，到底是在唱什么，是要她去做替身的意思吗？
“想什么呢，你要是想和别人约会就下去，我可不喜欢三心二意的人！”
温虞的手在何慕面前晃了半天，她才回神：“嗯？”
“你对向繁洲有意思？”温虞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身看何慕反应，笑意八卦味十足。
她意会温虞的话中意，笑道：“我不喜欢牛脾气的人。”
“也是，”温虞发动汽车，“你是喜欢徐图之那种听话的小狗的。”
“我不喜欢。”何慕严词反驳。
“你什么时候又不喜欢了，”温虞都准备打转方向盘了，一回头，发现何慕还没系安全带，“安全带！”
“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讲徐图之这三个字。”何慕语气中毫无波澜，认真扣安全带。
“分手了？”温虞笑得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成分，“何慕，你终于看清这个人了，可喜可贺。”
何慕安全带系到一半，怒目圆睁地回头：“有你这样插刀的吗？”
“那我暂时收回我的祝福。”前挡风玻璃上隐约映着个收敛的笑。
“好好开车。”何慕吓止。
温虞拖长尾音，无奈地说：“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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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要参加一个慈善晚宴，何慕被温虞带到她的工作室做造型。化妆间里都是熟脸，没一会儿，就开始聊起了八卦。
“何慕总天天熬夜，皮肤还这么好，真的让我羡慕死了。”温虞的助理Chloe抱着咖啡，叹了口气。
妆发师林楚笑道：“有什么新项目，何总监可不能瞒我们……”
“你们可羡慕去吧，她天生的，”温虞倚着桌沿，看对面忙碌的人，“之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我亲眼见她，为了课题，连熬几个大夜仍然荣光焕发，气死人不偿命。”
这话一出，众人更加难掩艳羡。
何慕插不上话，跟着笑。
化妆间门被叩响，继而，探出一个脑袋：“温老师，许寄程的妆发结束了。”
温虞点头，然后看向何慕：“你们聊，我先去看看。”
“嗯，好。”何慕转头回应。
身着黑色长款大衣的银色卷发男人，从门口一闪而过，众人的目光也跟着投过去，又迅速收回。
直到温虞和Chole离开，把门带上，化妆师吴烟才悄声说：“隔壁这位，可真难伺候，上次我跟他合作，他经纪人全程指指点点，我脑子都要炸了。”
“他这样的，我见多了，业务能力那么烂，还耍大牌，不过是仗着现在有资本捧着，”林楚对着镜子调整何慕的头发，“现在圈里，新人一茬接一茬的，等两年，你看看他还能不能这么横。”
“你们说的许寄程？”何慕也是压低声音问的，毕竟隔墙有耳，谈论的内容无论好坏，被人听去都不算妥当。
这男生，她前一段时间合作过，一个牛奶品牌的广告片，许寄程是代言人。当时，他态度挺恭敬谦卑的，对待工作人员也和和气气的。她简直怀疑，她们见的不是同一个人。
“对啊，何总监也认识？”吴烟边给何慕扫腮红，边答。
何慕：“上个月合作过。”
吴烟像是发现战壕的新战友，喜形于色：“是不是很难搞？”
“接触不多。”何慕淡淡地说。她不喜欢过度评判别人，甚至在外人面前评判工作伙伴，也是大忌。
吴烟和林楚两人，登时兴致缺缺。
“何慕总，今天的慈善晚宴门槛可是相当高的，没有一个当红艺人受邀，您可是有隐藏身份瞒着我们啊。”林楚转换话题焦点。
这两人跟温虞工作了好多年了，平时相处也放得开，连带着不把何慕当外人，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尽情谈论。
何慕浅笑：“家父家母与梁祯女士是旧识。”
梁祯是这场慈善晚宴的发起人，祖辈便身份显赫，今浦上流社会一等一的富贵人。
吴烟感慨：“怪不得。”
林楚也跟着应和。
“怎么，你们是觉得，我们何慕总现在不够贵？”温虞推门而入。
“没，”吴烟感觉到被提点，忙躬身跟何慕解释，“我是说，怪不得一见何慕总，就觉得您不一般。”
只有林楚意识到了温虞话里的深层含义，讪讪低头，忙着做发型收尾工作。
温虞没再点破，抬臂看了下时间：“造型快点做，我们要出发了。”
接下来的五分钟，化妆间是安静的。
离开前，温虞对何慕说：“你先去休息区坐一下，我跟他们交代一下工作，等会去找你。”
她意会。温虞都听到了她们谈论她身份的话语，前面那些八卦显然也是瞒不住的，这人是去立规矩去了。
何慕坐在沙发上看工作群消息，一一回复，Chole端热水递给她。
她接过，道谢：“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吧。”
得到应允，Chole没留这。
结果没一会儿，又有人来，巨大的阴影横在她面前。何慕下意识抬头查看。面前竟然是许寄程，银色的头发十分扎眼。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正在翻开一个个沙发靠垫寻找。
何慕正准备挪开。
许寄程抬头看她一眼，愣了一秒，继而说：“何总监？”
何慕也愣了，他脸上画的是一个战损妆，意外得和他阴郁的气质很贴。
“嗯，你好。”此时他们不是工作关系，何慕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就这般回应。
许寄程打量了一下何慕的穿着：“您怎么在这？”
“等一个朋友。”何慕觉得没必要和他解释太多。
“您有没有看到一个HERMES耳饰。”许寄程的眼神，始终没能从她身上移开。她本就条件出众，此时又有妆发加持，实在过分耀眼。
“没看到，”何慕拎着裙摆站着，“哪个款式，我帮你找找。”
许寄程思索着：“应该是一个金色的，有点白色装饰，可以夹在耳朵上的那种……”
“找到了，找到了！”稍显尖锐的女声从一号化妆间传来。
继而，一个清瘦的女孩拿着一个耳骨夹出现在休息区，喘匀气，方说：“许老师，耳骨夹找到了。”
许寄程接过去，面上却没之前柔和，“嗯”了一声。
“何慕，我们走吧。”温虞一进来，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反应过来，“你们不是去摄影棚了吗？”
“许老师的东西掉了，我们来找一下。”许寄程的女助理解释。
他却没开口，只是走之前和何慕道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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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宴现场，温虞都在盘问：“怎么回事，你不得给我解释解释？”
“嗯？”何慕不解，“解释什么？”
“解释你怎么到哪都是沾花惹草的，你和许寄程又是演的哪出？”温虞戏谑道。
“我什么时候沾花惹草了？”何慕非常不赞同温虞给她的“判词”，“我和他不熟好不好，只是之前合作过一次。”
“那怎么许寄程一个眼睛长到天灵盖上的人，对你那么客气，”温虞洞若观火地说，“走之前还专门跟你道别，你没见他都装看不见我。”
何慕：“那我怎么知道？”
“我可奉劝你啊，别对他下手，”温虞悄悄耳语，“他背后的人，我们可惹不起。”
“这哪跟哪，我是失恋了，但我没那么饥不择食，好不好，”何慕不满，“温虞，我到底在你这是个什么形象？”
门口的工作人员在检查邀请函，温虞和何慕把邀请函递上去，工作人员检查后，恭敬地鞠了一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是说，你长得太漂亮了，我怕别人惦记你。”温虞打趣。
何慕笑：“你才不是这意思呢。”
进了内场，两人都恢复正色，不再讲任何不属于这里的话题。
何慕在签名墙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后，转身等待拍照，却意外看到远处熟悉的身影，莫名紧张了一刻。
人群中，向繁洲身高优势明显，加上皮肤白皙、气质独特，愈发引人注目。
他就那般站在那看她，像看一个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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