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岚与愤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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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死。
在身体被咒灵卷向空中时，七海建人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尝试着改变姿势失败，突然出现的黑色咒灵咬住七海建人手里的太刀，目的是顺着爬上他的身体，电光火石间，七海建人选择舍弃武器，赤手空拳和咒灵战斗。
“该死！”
像棉花一样又粘稠的触感让七海建人骂出声。
这东西根本算不上前肢，没有着力点，一旦碰到整只手都陷了进去，根本没有办法攻击。
看见咒灵蠕动着想要吞掉七海建人，在大脑还没做出决定前，灰原雄双腿就主动地朝着七海建人奔去。
“不要过来灰原！”
七海建人转头喝住想要救他的灰原雄，“先解决另一只！”
灰原没有武器，贸然冲上来只会面临和自己一样的困境。
七海建人低骂了一声。
另一只？七海的太刀！
“我知道了，坚持住七海！”
灰原雄迅速领悟到了七海建人的意思，他咬牙调转了自己的方向，开始在战场内搜寻刚刚被黑色咒灵夺走的太刀。
视线在扫过战场一侧的辉月时，灰原雄喊着让她小心咒灵的攻击。
很快，灰原雄在巨型咒灵冲出来的沙堆上发现了露出半寸的太刀。
在那里！
没有察觉到身后蔓延上来的黑影，灰原雄欣喜地奔向沙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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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咒术高专内，刚刚执行完任务的夏油杰坐着自己的飞行咒灵返回高专，恰好在门口遇见了一脸焦急的夜蛾正道。
“夜蛾老师？”
夏油杰从咒灵上跳下，抬手和夜蛾正道打招呼。
察觉到夜蛾正道脸色难看的夏油杰狐疑。
怎么回事，难道悟又闯祸了？但他不是被派到埼玉县执行任务了吗？
看到夏油杰出现，夜蛾正道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用力地抓住夏油杰的胳膊，表情凝重。
“杰，快去救明星！”
“还有一年级的学生，他们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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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我拿到了！”
成功地拿到了太刀，灰原雄高兴地抬头对七海建人示意。
正被抵御咒灵的七海建人心中一喜，朝着灰原雄的方向伸出了手。
他自然地望向灰原雄，却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小心身后！”
“呃啊！”
还是晚了一步，毫无防备的灰原雄被黑色咒灵击中后背，巨大的冲击将他击飞，身体不受控制地撞上十几米外的混凝土墙壁，整个人几乎都嵌了进去。
发、发生什么了……
缓缓滑落至地面的灰原雄视野被一片血红占据，像是被碾碎一样的痛苦从四肢百骸传到大脑中，鲜血从额头汩汩流出，和黑色的发丝混在一起。
灰原雄跪在地上，喉咙中涌上一股腥甜，一口混着内脏碎片的鲜血吐了出来。
直到此刻，灰原雄才意识到自己被咒灵攻击了。
他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身体各处都响彻着超负荷的警报，双臂无力地垂下，脖子也逐渐没了支撑的力气。
不行……要救七海……还有……
意识模糊的灰原雄，依稀看见血红之中出现了一抹樱色。
那是——
“不、快……逃……学……姐。”
到了极限的灰原雄拼尽全力说完最后一个字，而后彻底昏了过去，在意识消逝的最后，他感觉自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抱歉，灰原同学。”若有若无的低喃声伴着黑暗消失。
“你辛苦了。”
灰原雄的身体被缓缓地平放到地上，明目可见的，没有遮挡的后背露出一道半米长的伤口，皮肉绽开，周围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紫色，是咒灵留下的诅咒在侵蚀灰原雄的身体。
辉月垂下眼睫，遮住眼底闪过的自责。
是她判断错了咒灵的实力。
潜藏在这片建筑工地的，不止一只二级咒灵，而是两只。
而其中攻击灰原雄的黑色咒灵，是一只要晋升一级的二级咒灵。
真是狡猾的咒灵。
为了顺利突破，它把自己隐藏在巨型咒灵的口中，利用二级咒灵的气息迷惑敌人，自己只有遇到危险时才会冲出来。
是意外？
还是刻意的安排？
无论答案是什么，辉月现在想做的，只有宣泄心中的愤怒。
正和巨型咒灵僵持的七海建人已经半个身体都被咒灵吞噬，他没有办法回头，但身后再没响起的声音，已经让他预料到了答案。
该死！该死！为什么一只咒灵会变成两只！负责观测的窗都是狗屎吗！
七海建人胳膊上的青筋鼓张着，想要竭力抽离咒灵的体内。
“啊……上……班……下……”
“七海同学，接住！”
余光瞥见冲自己飞来的太刀，七海建人调整身形握住了刀柄，不存在丝毫犹豫，术式发动，锋利的刀刃瞄准咒灵7:3的一点狠狠劈下。
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咒灵尖叫着后仰，释放了七海建人。
确认七海建人暂时摆脱了咒灵的束缚，辉月将注意放回和自己对峙的黑色咒灵身上。
击中灰原雄后，黑色咒灵没有动作，而是警惕地和辉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空气中弥漫的压迫让它本能地不敢上前，但鲜血的味道刺激着它，另一种本能叫嚣着让它动起来。
辉月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你在害怕吗？”
右手打了个响指，红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在。
吹着强劲的暴风，总是成为攻击的核心，万年无休怒涛般的暴风雨。
这就是辉月掌握的、属性名为岚的火焰。
红色的火焰蹭地升高，包裹着辉月的整只右手，同一瞬间，再也按捺不住的黑色咒灵动了起来，牺牲体型换来的速度让它能够在灰原雄反应不及时偷袭成功，但对辉月来说——
“太慢了。”
面对径直朝自己冲来的黑色咒灵，辉月身体微晃，躲开了攻击。
轻描淡写的样子让咒灵感到被挑衅，嘶吼着甩出自己的尾巴。
如此近的距离，辉月看清刚刚伤到灰原雄的正是咒灵带着倒钩的尾巴。
眼中闪过冷光，燃着火焰的手拽住甩向自己的尾巴，辉月迈步往前，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的手枪死死抵住咒灵的身体。
“砰——”
浓缩的火焰在咒灵体内炸开，咒灵发出尖锐的叫声，岚属性的火焰自内而外卷舐着它，不断分解着火舌触碰到的所有一切。
负距离开枪产生了极强的反作用力，无视已经震麻的手臂，辉月岿然不动地继续按下扳机，一枪，两枪，直到红色的火焰完全地将咒灵吞噬。
“虽然使用愤怒之火或者术式会更方便一些。”
耳边咒灵的惨叫不断鼓动着耳膜，辉月歪头，平静的眸子中映出咒灵不断挣扎的模样。
唇角勾起弧度，泛着冷意的声音很轻，又渗着若有若无的甜腻，“但我果然还是，想让你活的更久一些。”
——诅咒只有通过诅咒来祓除。
这是高专教给辉月的第一课。
火焰无法祓除咒灵，只不过是在通过效率极低的方式消耗着咒灵的咒力，被分解的身体会由咒力再生，但其中经受的蚀骨入髓的痛苦无法忽视。
再生、分解、再生、分解、再生……
这是一场残酷的虐杀。
喘息时目睹这一幕的七海建人升起这样的想法。
那个散漫没有干劲的明星辉月不复存在，樱色的背影在七海建人眼里透着浓郁的血色，他看不到辉月脸上的表情，却凭空想象出了她眼底漫不经心的杀意。
“小心哦，七海同学。”背对着七海建人的辉月开口，抵着咒灵枪口忽然调转。
黑色的枪口对准自己，七海建人瞳孔微缩，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枪声响起，炽热的温度擦过他的脸颊，咒灵的残缺的身体混着沉闷地爆炸声飞溅了七海建人一身。
这是和XANXUS同样的，不同于大空的平和的愤怒之炎。
“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还敢分神，你是想死吗？”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
眼前被炸开的咒灵正在蠕动着想要恢复身体，七海建人喉咙滚动，缓缓举起太刀。
十划咒法——「瓦落瓦落」。
太刀落下，笼罩着工地的帐内，一只咒灵的气息消失。
二级咒灵，祓除。
“这一只也交给你。”
辉月松手，失去了钳制的咒灵挣扎着想要逃离，被岚火焰灼烧的咒灵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形体，落入七海建人眼中的只是一团看不出轮廓的、像是肉团一样的东西。
忍受着反胃的恶心，七海建人看向辉月，嘶哑着声音问她，“为什么是我？”
少女沉默不言，视线落在痛苦挣扎的咒灵身上。
“砰——”
“砰砰——”
把弹夹中最后一枚子弹耗尽此时的辉月恢复了一开始的懒散，她自然地吹了吹枪口的白眼，“二级咒灵当然要交给二级术师祓除。”
不等七海建人回答，辉月将咒灵踢到他的面前，自己转身朝着灰原雄的方向走去。
附着在咒灵身上的红色火焰还在不断燃烧，看着脚下这只重伤自己同伴的咒灵，七海建人眼中浮现出刚刚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粗重的呼吸声响起。
灰原……
“十划咒法——「瓦落瓦落」。”
所有咒灵消失，覆盖半个工地的帐也随之消失，灰暗的天空变回了原本的颜色。
阳光再一次照耀了这里。
鼻间挥之不去的咒灵的恶臭消失，半跪在灰原雄身边的辉月解开运动服的拉链，她脱下外套，从夹层的口袋中翻出消炎药和绷带。
七海建人转头就看见这一幕，他瞳孔一缩。
明星学姐的运动服下隐藏的居然是——背带式枪套？
黝黑的皮带从腋下穿过，纤细的腰肢同样束着，勾勒出少女的身材，从七海建人的角度，恰好看清了右侧腰间的枪套，同样皮革制作的枪套上烫着他从未见过的图案。
子弹图案的盾牌和交叉的长枪……七海建人在心中记下。
这么灼热的视线辉月当然没有忽视，她将药粉均匀地撒到灰原雄的伤口上，随口说道，“很好奇吗？七海同学。”
有句话在听到枪响的那一刻七海建人就想说了，现在机会正合适。
“明星学姐，无证持枪是违法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持枪许可证？”
辉月头也不抬的回道，“不信回高专去我宿舍。”
虽然是假的。
但也是有证。
辉月理直气壮的态度让七海建人陷入了自我怀疑。
而且高专允许男生进女生宿舍吗？
略有些僵硬的气氛随着这几句话缓和了些许，七海建人静静地站在原地，投向辉月的视线带着好奇的探究。
明星学姐……究竟是什么人？
刚刚展露出来的实力，神秘的红色火焰，还有一般人不会持有的枪支及随身携带着药品。
辉月的存在在七海建人眼中和神秘划上了等号。
没在意打量自己的学弟，正在给灰原雄处理伤口的辉月忽然动作一顿。
“轰隆——轰轰隆——”
没有任何征兆的，一连串的爆炸声从距离工地不远的地方响起，七海建人和辉月不约而同地望向爆炸发生的方向。
那个位置是……
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辉月脸色微变。
交易地点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岚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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