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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恶河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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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叶红牵过巫长宁的手,“潘英?”
巫长宁面上煞白,杀气腾腾像个暴君,“她是玲珑的忠实拥护者,也是大巫族中为了玲珑祭祀最为激进之人,为了守护玲珑祭祀不惜族内大清洗,手段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我和大巫族内战,虽然取胜,但伤亡惨重为此落下了不少话柄,潘英生死不明,如今看来她可能逃到了中原还和生死堂勾搭上了。”
巫长宁攥紧手指,“昨夜我们回去听到的吹埙声还有今日下面用埙声唤来巨蟒,那首乐曲,毫无疑问都是苗疆人,搞不好潘英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巫长宁冷笑,冰得像隆冬的风刮得人骨头生寒,江叶红默不作声地陪在巫长宁身边,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心里满是愧疚。
巫长宁回过神揉揉江叶红的头,“这是我的事,你无需哭丧着一张脸。”
江叶红愧疚地看向巫长宁,“我说过会保护你的,不过现在看来你不需要我保护,你观察入微,会巫术又武功高强,遇事坚决果断,我好像可有可无了……”
巫长宁圈住江叶红的脖子,“你是住在我心上的人怎就是可有可无了?”
江叶红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漂亮脸孔耳根滚烫,“你就会说些漂亮话哄我,你以前是不是也这么哄别人的?”
巫长宁给江叶红逗笑了,“哄别人?哪有别人,你是唯一能让我花心思哄的人,从前在伊人阁都是他们哄我,没有我哄他们一说。”
江叶红长臂圈紧巫长宁的腰,“我也会哄你,不要他们哄。”
“瞧你这样子,好好好,只要你哄。”巫长宁在江叶红滚烫的耳垂落下一吻,“走,我们回去吧。”
江叶红给这一吻羞得面红耳赤抬不起头,摸着刚被巫长宁吻过的耳垂好像更烫了,巫长宁到底有何本事能让自己每时每刻都为他心动。
回到衙门,江叶红跟柳承说了生死堂老巢一事,柳承加派人手巡视,附近县乡的水葬最近严令禁止。
巫长宁拿着从罗三刀家里搜出的蓝色锦缎问了好几家铺子都说不认识,巫长宁去了京里最大的丝绸店云锦阁,“掌柜的您看看这块料子。”
掌柜的捋着花白的胡子眯起眼睛,“这是海云锦,舶来品。”
巫长宁倒是没想到,“舶来品?”
掌柜的笑呵呵着,“小公子有所不知海云锦是扶桑舶来品,扶桑每年的朝贡品中必然会有此物。别看海云锦是扶桑的贡品和□□的丝绸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此锦厚而不起皱但不够柔软,做出的衣裳很是臃肿,不过此锦做垫子倒是一流,耐磨不掉色。”
巫长宁,“既然是贡品那么一般绸缎铺必然买不到海云锦?”
掌柜的指了指店里西南角摆放的几匹颜色清丽的锦缎,“公子请看,我们店里有,但一般的铺子是买不到的,鬼市上说不准也有,扶桑地方小每年贡品都凑不够用,更别说用以销往他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巫长宁沉量片刻,“所以一般不会有人买海云锦是吗?”
掌柜的又指了指西南角的锦缎,“三年了,还没卖出去。”
巫长宁,“一般人不会买,因为料子做衣裳不适用,若是贡品一般人家也摸不到。”
掌柜的算盘拨得响,“可不是,听闻皇帝会赐给臣子和皇子,后妃是看不上海云锦,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因为少又是舶来品所以才贵,并不是它本身多好。”
巫长宁离开云锦阁,又去了凝芳斋,随处可见的贵妇人,虽然凝芳斋的胭脂水粉享誉京城,但今日的来人未免太多了,巫长宁挤进去费了不少功夫。
一群贵妇人中突然冒出巫长宁这么个白净的小年轻,不免让人注意,“快看呐,瞧那模样生得可真俊,若不是我早已嫁人非带去不可,未出阁的妹妹们你们可不要错过了这个机会。”
“小公子给谁心上人买胭脂水粉的吗?姐姐告诉你哪个好用。”
巫长宁摆出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多谢姐姐好意,他不用这个的。”
丰腴的妇人轻摇着团扇笑道,“哪个女人不爱美,嘴上说不用实际上是怕你破费,心疼你罢了。”
巫长宁笑笑,“原是这样啊。”
“可不是嘛,她心疼你,所以更得买些送她,等你买回去她必然高兴不已。”
妇人的帕子略过巫长宁的面颊,熟悉的味道,和海云锦上的味道一样,“姐姐说得是,是我思虑不周,姐姐擦得是什么胭脂水粉?”
妇人笑盈盈着,“自然是凝芳斋最有名的仙子香,千金难求啊,今个儿聚集到此的姐妹们都是为了它,哎呦,人太多了,今日不知道能不能买到。”
凝芳斋的胭脂水粉素来卖得贵,能买得起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这个所谓的仙子香竟到了千金难求的地步,实在令人费解,“姐姐,仙子香多少银子一盒?”
妇人比划了一下,巫长宁略显吃惊,“十两?”
妇人着急的放下团扇,“十两你哪能买得到仙子香,一百两。”
巫长宁很少失态,但是一百两的水粉价格昂贵得过于离谱,“一百两还供不应求,擦了真能变仙子?”
妇人踮起脚看向前面的队伍,数数第几个才到她,“变不变仙子不好说,但是擦了确实会变美,皮肤变得吹弹可破,眼角的皱纹都没了。”
巫长宁拿出海云锦认真嗅了嗅,“这个味道是……”
快到妇人了她一刻也不敢等的去买水粉了,柜台前的伙计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一盒半个巴掌大小的粉盒,盒子倒挺是精致,但看着扁扁的怕是用不了半月,真能赚得盆满钵满。
巫长宁回身撞到一人,马上赔礼道,“抱歉,我没看清。”
“无妨,无妨,人多拥挤难免如此。”男人的声音细细软软,乍一听还真听不出男女。
巫长宁抬眼,他刚撞到的人是秦王李尧,李尧没有在巫长宁身边停留径直走向柜台。
伙计一看秦王来了,马上引着李尧上了二楼,谄媚地笑道,“王爷今日来得甚早,如仙姑娘在楼上调制仙子香呢,您里边请。”
巫长宁向刚才同他搭话的妇人问道,“仙子香是楼上那位叫如仙的姑娘调制的?”
妇人买到仙子香满心欢喜,“是啊,如仙姑娘长得美若天仙,做出的水粉也是仙物,你也看见了,秦王常来见如仙姑娘,肯定是对人有意思。”
巫长宁不由好奇了,“这位如仙姑娘从前也是凝芳斋制作水粉的匠师吗?”
妇人,“不是,今年九月初才来的,自从她来了凝芳斋的胭脂水粉推陈出新,生意不要太好。”
巫长宁念叨着,“今年九月初……”
不等巫长宁多想突然被揽入一个结实宽厚的怀抱,粗壮的手臂紧紧将他圈入怀中,“聊的挺开心。”
巫长宁拍拍江叶红的手臂,“我在打听一些事。”
江叶红看了眼贵妇人,从他找到这儿开始两人就一直说说笑笑,江叶红醋劲儿正上头,“打听到什么了?”
巫长宁,“我们出去说。”
离开喧闹的凝芳斋巫长宁才终于感觉呼吸顺畅,“里面脂粉的味道实在太重了,尤其那个仙子香,熏得我头疼。”
江叶红领着他进了一家茶馆,“熏得头疼还相谈甚欢,若我不来,你是不是就忘了还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了。”
巫长宁揉揉眉心,“别这样,我真是去打听消息。”
巫长宁将怀中的海云锦摊开,“这是……”
江叶红一把抽走海云锦折了三道压在胳膊肘下,“竟然踹在怀里,给我压一压再说。”
巫长宁笑了,“一块锦缎,死物而已,这个醋也要吃?”
江叶红不语,眼睛看向外面,他才不管呢,就是醋,巫长宁无奈地叹了口,“我去云锦阁打听过了这叫海云锦,是扶桑舶来品,不过此锦坊间极为罕见,因为不适合做衣裳,不过扶桑每年的贡品里都有此锦。”
江叶红又使劲压了压海云锦,“别看这么一点儿料子压着还挺厚实。”
巫长宁笑了,“掌柜的跟我说做垫子和靠枕不错,一般人家买不起此锦,但富裕之家又看不上此锦,听闻陛下会把海云锦赐给臣子和儿女们。”
江叶红,“那可多了,查起来怕是要有些时候。”
巫长宁,“确实,所以还得从罗三刀夫妇的日常行程查起,看看他们夫妇二人曾接触过什么人。”
江叶红给巫长宁倒茶,“我回去让人再打听打听。你去凝芳斋打听到什么?”
巫长,“海云锦上的水粉我一开始以为是丹蔻,因为都加了玫瑰,但细闻会发现还是有所不同的,丹蔻的味道更为浓郁一些,海云锦上的仙子香更淡雅一些。”
江叶红把压在胳膊肘下的海云锦拿出来嗅了嗅,“我闻不出来有何区别,你放在怀里这么久肯定有你身上的味道。”
江叶红耳根发烫,说这话感觉像在轻薄巫长宁,江叶红捧起茶杯猛灌茶水。
巫长宁胳膊放在茶桌上,单手撑起脸,“你记得我身上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