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医：与君共生》常暗

9、调查

　　二人回到书房，萧靖然顺手去讲窗户拉关上，转身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楚花落。
　　“我想看有关楚家案子的资料，还有周家在楚家的案子中的动作。”楚花落浅浅地呼出一口气，鞠了一躬，“还望王爷成全。”
　　想要报仇，她就必须得为自己和父兄翻案。
　　可是案子已结，周家现在在官场上顺风顺水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想要重新将此事挑起来谈何容易？只能看看能不能从萧靖然这边拿到详细资料找个突破口。
　　她从绝望与沉沦中重生，带着复仇，势必要将这事完成。
　　萧靖然明白她的意思，沉默半晌重新坐下，望着楚花落，那双眸子安定地有有力量，“现在还不是蹚浑水的时候，我知道你想为楚家平反，可现在不是时候。”
　　楚花落不傻，只是她报仇心切，语气不由地重了起来带着急切，“现在不行，难道以后就有时机了吗？”
　　“周家现在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有圣心在，就算是查出了周家什么漏洞，也未必见得能够绊倒他们。”
　　萧靖然安抚她道，“况且若是周长瑾真的参与其中，我们未必能调查处他的把柄，他们周家手段狠辣，若是发现你在调查他们，日后怕是很难有进展。”
　　“那就真的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吗？”
　　楚花落心急如焚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喊了出来，袖口被她揉皱，眉心紧紧蹙在一起。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等，”萧靖然也知道她心急，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等到周家露出破绽，等到他们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有了动摇，到时候出击，一击必杀，才能替楚家平反。”
　　“只能等……”
　　楚花落像是泄了气一般整个人顿时松了下来，她坐在一旁，连腰背都挺不直了眼眶都红了。
　　她的迷茫无助就像是一根针一般扎进了萧靖然的心中，隐隐作疼。
　　看着那瘦削的魅影，他不由地想，若是楚卿活着，大抵也会是这么一副叫人心疼的模样吧。
　　虽然焦虑，但是楚花落也没有别的办法。
　　萧靖然说得对，如今的她只能先等，等下去，就有机会。
　　昨日之后，她倒是沉得住气了，府中的日子百无聊赖，便来书房做些研磨铺纸的事，萧靖然倒也算是默许。
　　王府深院，庭中的花开了，窗户开着一阵风过，满屋清香。
　　楚花落细致地用镇纸压住纸张，看了一眼萧靖然的词，不自觉念出了声，“桃花春色暖先开……”
　　萧靖然写了前半句便顿住了，性子颇好看向她，“楚姑娘莫不是也喜诗词？”
　　“我不懂。”
　　楚花落笑了笑，有些拘谨地站在一旁，，“只是识得几个字，觉得王爷写得很有韵味。”
　　“这不是我的词，”萧靖然搁下笔，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只是春意正浓，一时想起便写了。”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管家进来看见二人也是一愣，没想到楚花落也在书房。
　　府中下人皆知，王爷的书房从不轻易让人进，也不让下人伺候的。
　　思及此，管家不免又多看了几眼。
　　春风和煦，书案前，自家王爷一袭月牙的银纹锦袍清雅如同山间冷月，气质清冷像是初春带着几分寒意的风，凌冽清澈。
　　书案一侧，楚花落穿了一身鹅黄的长裙，青丝用一根干净的玉簪挽在脑后娴静淡雅。
　　薄而透的阳光洒落二人身上仿佛渡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两人站在一起恍若一对璧人。
　　先前众人都听说这楚姑娘是花楼里来的，只觉得定时满身风尘味。现如今看来，那平静的神态容貌之下，举手投足都是优雅，京城里多少世家千金都无法比拟，哪里来的风尘味。
　　“怎么了？”
　　萧靖然看了一眼门外的管家问道。
　　“是周公子过来了。”管家回过神来垂下头，心中还是被惊艳的震撼，“递了帖子说要见您，我照您的吩咐说了您不在府中。”
　　“恩，事儿办得不错。”萧靖然点了点头算是认可，拿起手绢擦了擦指尖的墨迹，对楚卿道，“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现在？”
　　楚花落有些不解，现在出去若是正面撞见了周长瑾不就戳破了方才管家的话了吗？还会被他抓着把柄，到时候难道不是更加麻烦？
　　萧靖然只瞧了一眼她的神色便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将手绢放在桌子上，“我们从角门出去，不会有人注意到的，不过也不急，你可以去收拾收拾。”
　　说着他打量着楚花落，眸子微动，难得笑了，“不过就这身也很好。”
　　楚花落甚少见到他笑，薄唇扬起浅淡的弧度，沉郁的眉眼舒展开，像是檐下的薄冰在春日之下化成一滩水渍，午后有消散在风中。
　　春风玉面，楚花落脑子里忽然蹦跶出了这么个词来，恰恰就能形容此事的萧靖然。
　　管家草草收拾了些东西，两人绕过小竹林从一处角门出了府，门外的长巷口停着一辆马车，看样子是候了多时了。
　　楚花落又瞥了萧靖然一眼，暗道，他一早就知道周长瑾要来找他？就等着管家打发了他再带自己出去？
　　上了车，车子穿过长街，楚花落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透过车帘看街上熙攘的人群，街市上男女老小走着，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酒楼小摊的菜香扑鼻，人间烟火气最是浓厚，连着人心都软了几分。
　　“我们就这么出来，他若一直在门口等，传出去对王爷不好吧。”她知道周长瑾那个人，最会装腔作势也最会编造谣言，对于让他不顺心的人或者事都是怀恨在心的。
　　就像是一条虎视眈眈的黄鼠狼，阴狠毒辣，怕是惹急了还得被他反咬一口。
　　“无妨，到时候周家若是过问，我最多不过是得个藐视朝廷命官的帽子，闹闹嚷嚷，倒也没几个脑子不长的敢往上递参我的折子。”
　　萧靖然倒是不甚在意，说起周家眉宇之间尽是轻蔑，气定神闲地好似一切都在运筹帷幄之中。
　　“周家若是想要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或者故意去上面摆弄我的不是。”萧靖然压着嘴角，带了几分杀气，“不管是监视皇子还是拉拢皇子，这罪名他都担不起。”
　　楚花落听了这番话才算放下心来，沿途看着热闹的街市，脸上的笑也多了。
　　她自重生以来，便没来过街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王府之内。
　　萧靖然性子冷，王府也都是冷冷清清的，下人少，走动也少，静得她都快有些呆不住了，终于能出来透透气。
　　“王爷，咱们这是去哪儿？”
　　萧靖然靠在软垫上，看着她，在楚花落望过来的一瞬间闭眼假寐着，故意卖了个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