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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帅比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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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觉烧得又严重了,脸上带着明显的潮红,紧抿着唇闭上眼睛不说话了,颤抖隐忍地青筋暴起。
现在出去也不行,等雨停吧。他说。
宿新咬咬牙,昔日爆踹别人命根子都不会发怵的那双眼睛罕见地带了点泪花。
他颤巍地伸了伸手,然后怂了,我不行,学神你来,你不是解剖过动物吗?一样的,我给你把着。
林迷站在他附近,闻声顿了顿,凑过去拽着布料两端,使劲一撕开。
布帛崩裂,张觉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哼了一下,肩膀上创口的血流了出来,围在胸前,隐约地有些色情。
酒。他伸伸手。
宿新倒了一瓶盖。
林迷眼也没眨地倒了上去,中间的皮肉上有脏东西附着。
周围没有可以东西可以挑走。
他皱了皱眉,冲了自己的指尖,用自己微凉的手摘掉。
冰凉的手触碰上的时候,他因为刺激而抖了一下。
慢慢擦拭着,脸白。
林迷快速地把剩下都冲掉,看着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他用一根手指横着测他的体温。
等会吧,等人来。
漫长且潮湿的空气里,他们分为三堆在亭子里站着,无聊地看着倾泻下来的雨。
对不起,是我他妈的……
宿新!张觉!
靠,老子们在这。他收了自己的那点矫情的情绪,腾地一下甩着鼻涕跳起来。
老子们。
老板一伙人打着伞上去了,看着靠在一旁的张觉:这是咋了
害,先别说了,搭把手。
张觉努力地掀了掀眼皮,被人拉起来,身子一歪,不平衡地,拥到了林迷的怀里,他单手扶着后面的桌子,在颈窝里靠了一秒,在对方沉稳着没动的时候,迅速侧头,语气沙哑地:我能自己走。
林迷皱眉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酒瓶,垂下身子的时候,自己白衬衫上的一处血迹。
回去的时候,周嫣她们凑了过来,她直接略过了张觉,直接拿毛巾递给了林迷。
真是的,淋成这样。
他礼貌地接过,想说句谢谢,想着这人竟然没给张觉递。
既然变成这样,他们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就你的那狗屁灵光一闪,下次别叫我们。沈说。
宿新沉默了,开始上车。
要不要去医院啊?有人说。
张觉睨了他一眼,自己拽着胳膊,一个人坐在后面了。
看来是不用。
林同学,要不要坐在我这?周嫣和之前不太一样地说。
我帮他拿纱布,他坐到了张觉的旁边,只是离得很远。
。
回到家,张觉绕过卢妈妈横眉冷对的问候,回房间休息,一连睡了好几天,他俩彻底错开了作息,或许是有意避嫌,反正林迷又回归了那种,这是自己家的感觉。
张觉不出来吃吗?他语气淡淡的。
管他干什么,爱吃不吃。卢妈妈这样回复道。
在晚上,林迷出来堵张觉
时间来到还有两天开学的晚上,这时候帅比之家开始渐渐有传言,周老师要把每个人的作业单独拍照传给他看,里面一致炸锅让上传点东西救救。
宿新又开始琢磨,林迷想他每天倒是也不累。
他把这个计划叫做吸收百家之精华,让朗月给他发语文,林迷发理科,英语直接胡编乱扯气死沈敏。
林迷想了一下,照张觉每天晚上都玩游戏的态度,这作业应该也是一点没动。
他坐在书桌前,很大方地按住边缘,把清晰版本的卷子图片发了上去。
雾都:仅供参考。
帅比之家里得到了救命锦囊,四周是一片祥和的景象,话题从宿新家里的那块矿田谈到游戏里打野的刷野速度,最后不知道怎么说到了学习小组。
宿新:你们不觉得生活其实很无聊吗?
宿新:就像是这样的生活也不是自己的,诗和远方都没有被获得……
沈小环:有本事你别抄
要不学神咱们整个学习小组备考吧,这些题对你来说应该是很简单吧。
这事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卢妈妈的耳里,林迷甚至怀疑群里的机器人是不是她冒充的。
她很兴奋地说,学习小组好啊,你们还能多促进一下学习。
是啊,就是这样,你们得选个房间是吧,去棋牌室怎么样,正好十一都没什么人来。
于是就这么定下了,在当事人还没有决定要干什么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林迷照常占据了早上的洗手间,他习惯性洗漱得细致,甚至必要时还会敷面膜,洗手台的角落里就那样添了一堆死贵的护肤品,甚至有的卢妈妈都没见过。
他解释道:“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洗干净点会让我心情好。”
他用毛巾擦脸的时候,洗手台上的手机弹出了条消息,帅比之家的一群人又及其敬业地找过来了。
感觉就是,很困,很累,不想教。
因为主题是学习,在卢妈妈的暗中吹风中,宿新拽上小跟班,上去一脚就踹开了张觉的房间:“还睡呢?你这个年纪是怎么睡得着的。”
张觉身上穿得整整齐齐,眸中没有丝毫睡意地在看书,不仅穿了一件很合身的衬衫,连衬衫扣子都扣上了最上面两枚。
他们觉哥现在就一整个良家妇男的形象。
咋回事啊。
后面看过来的人也都没认出来:“我靠,屋里有男的。”
“没男的,有你爹。”他放下书。
宿新这辈子最看不下去有人偷着学习,上去一把把他手上的书夺了下来:“大学四级英语单词?你冲着鬼了?不对,咱们不才上高中吗?”
林迷走在他们最后,在人与人之间的夹缝里看过去,听到四级单词这个音节,微微把头偏了过去。
张觉书被剿了,人被拉了出来,被压力一起去了棋牌室。
棋牌室离这并不远,没有牌匾,却透过门口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能聚集人的地方。
他跟着张觉的身后走进去,路过几架复古的麻将机和皮子碎掉的沙发,看见了为他们准备的地方。
一张很长的桌子,上面还摆了几个精品店淘来的“加油努力”“奋斗”“高考加油”这样的摆件。
林迷上前拉开一把椅子,陆续坐了下来,来的几个看上去都有学习的样,他也列了一遍自己今天的计划,然后开始翻开书提笔写作业。
张觉和他正对面坐着,罕见地很安静,弓起的手背上少年线条感。
林迷的目光游弋了过去,飘忽于纸面,表情仍旧是一副扑克。
想牵。
想牵。
好想牵。
“喂。”张觉的动了动,手指敲了敲桌子。
他条件反射般收回视线,“怎么了?”
“借根笔。”
他把手里的给他,张觉也没嫌弃,按出笔尖,开始写题。
拿得是数学卷子,写了个名字后,他就一直握着笔。
周围一时间学习的氛围很浓厚。
不过这安静也就一会儿。
陆续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刷,甚至还有睡觉的。
我靠,为什么怎么难啊,你之前都是怎么学的。宿新说
学习真的好难啊。
嗯。他赞同,学神你怎么学的啊。
其实我不知道我这种人如果不学习的话还能干什么。
张觉放弃和数学题互相瞪来瞪去,微微抬头。
哎。宿新也很性情,没事,你肯定能考上A大,再不济不是还有那五个什么什么,H大呢。
嗯,被保送过了。他说。
擦,就当我没说。等了一会儿,他又说:所以你是大学生了?还上个屁学啊。
他看着宿新桌上四级单词的封面,倒很坦诚回了:不想去。
我靠,然后来我们这上学,卷高考?你真是牛逼,超级大学霸,我要是个女的都想嫁给你了。
能不能闭嘴啊,张觉向后靠着椅背,斜眼看过去,老子学习呢。
不是有人信吗?
碍于张觉的威严,也收回了想说的话。
他们又开始无聊地看数学卷子上的外国蚂蚁。
屋子里一时间没有声音,静得只能听见笔尖摩擦书页的声音。
张觉学习的时候神情很认真,有种他本该做这种事情的感觉,并不觉得突兀。
他看着,张觉也抬了抬眸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看过来。
“你们谁能帮帮我啊,这高中怎么还考鸡兔同笼啊。”王彩宁说。
林迷看着宿新说着“假设所有兔子和鸡都抬起一只脚”给自己算蒙圈了,没忍住说了句:你怎么考上高中的
简单,靠他最近的张觉收回目光说,你不知道吗?学校都是他家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