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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今天下午,任岁刚刚结束面试,面试官对他回答的问题还算满意,笑着对他点点头,这其实还多亏了孟霆州给他开的小灶。

      任岁原本打算先回家,他总想着和孟霆州一起走好像不太好,结果刚出公司,就接到了袁尧的电话,他这段时间和袁尧联系的没有那么频繁,一来是最近事情太多,二来则是好像两个人自从任岁搬走,联系便越来越少。仔细想想自从过完年两个互道完新年快乐就没再说过几句话。

      对面的袁尧声音沙哑,任岁几乎快听不出他的声音,他问任岁在哪,又问任岁方不方便。

      任岁心中担心,问他怎么回事,袁尧在电话里断断续续的说自己在医院,只让任岁来一趟,顺便帮他拿一下在医院楼下的外卖。

      任岁追问他,袁尧那头只一片沉默。

      他在公司楼下急得不行,直接打车去了袁尧在的医院。按照袁尧说的地址在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坛上找到了他说的外卖,一个小破塑料袋孤零零的在那里放在,大概是许久没人来拿,被外卖小哥放在那里。

      一盒已经凉透了的白粥外加两个干巴巴的包子,任岁拎着塑料袋往楼上跑。

      三楼的病房里,袁尧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旁边的病床拉上了隔帘,袁尧还是闻到了隔壁床的饭香味,他低下眼睛努力忽视诱人的饭味。从前天晚上被送到医院,他已经快两天没有吃过饭,开始是在昏迷,后来清醒后,却发现身边连个可以带饭的朋友都没有。

      甚至没有人发现他在医院晕死了一天。

      他被护士误以为是打架斗殴进入医院的小流氓,对他的态度实在不好。袁尧也懒得解释,他在床上躺了一天,半夜起了高烧,还是隔壁床的病人家属发现替他叫了护士,迷迷糊糊的过了半天,他给自己叫了个外卖,结果外卖小哥不送上楼。

      他左思右想,才给任岁打了电话,他实在不想麻烦任岁,他翻着通讯录最后气馁的发现,他能麻烦的朋友似乎只有任岁。

      任岁看着袁尧,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袁尧躺在床上,嘴角的青紫一看就是被人揍的,他看见任岁过来,费力的从床上坐起来一些。

      他比任岁上一次见他瘦了一圈,宽大的病号服随他的动作往下滑了滑,任岁看见他脖颈处的吻痕,青青紫紫的好几处。

      袁尧掀起被子想下床,姿势却是很是怪异,他的脚腕扭伤了,没办法好好的站立,他在发现之后又笑笑重新坐回床上,沙哑着嗓子对任岁说:“你来啦,我快饿死了。”

      任岁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床头,低头看着袁尧这幅憔悴可怜的模样。

      这他妈是被打了还是被上了。

      “别看了,我没什么事。”袁尧不自然的偏头躲过任岁的眼神,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冷粥。

      “谁弄得。”任岁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他压住那个小破塑料袋,不让袁尧打开。里面的饭都冷了,袁尧这个样子怎么吃。

      袁尧看着任岁的动作沉默了好久,才道:“任岁,我太饿了,我两天没吃饭了,你先让我吃完我在告诉你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祈求。

      任岁的心里也有不忍,自己的好朋友出了这种事,他心里又气又急,他看了看袁尧的模样,又狠不下心去问他什么,只好道:“都凉了,我去给你买点别的。”

      袁尧毫不在意,“凉了也没事,那也能吃的,诶你别拿走啊。”他目瞪口呆任岁把他盼了一天的食物毫不客气的扔到了垃圾桶里,他气的不行,恶狠狠的喊了一声任岁大名,可惜饿了两天让他这声也变得中气不足。

      “你干什么,我还要吃饭呢!”

      “你等等,我去给你重新买一份。”任岁面无表情的把包放下,自己走了出去。

      五分钟后,任岁推门进来,他手上多了一份餐盒,里面是一份熬的鸡汤和米饭,热气腾腾的,看的人食欲大增。

      餐盒一看就是平常人家里用的,不是外卖或者打包。

      “哇,你出去给我打劫了一份饭吗。”袁尧咽了咽口水。

      “对。”任岁没心情和他开玩笑,他帮人把饭拿出来摆好,看着袁尧狼吞虎咽的吃着。

      饭是他在走廊花了二百块钱和同一楼层的一个病人妈妈手里买的,人家原本是要给儿子补身体的,任岁说了好几分钟,才同意把这份饭卖给他。任岁道了谢就走回来,自己家里煮的饭,总是比外面的小餐馆来的干净。

      袁尧吃着吃着,才发现任岁身上穿的是正装,他心里有点担心,难不成是任岁正在办很重要的事,自己把他给叫出来了。把疑问问出来,只得到了任岁的安慰,说面试已经完事了,才放心的继续吃。

      等袁尧吃完,又擦了擦嘴,一副餍足的样子的样子,可配上他脸上的伤痕,又显得无比凄惨。

      “……发生什么了,你的伤怎么来的,你前男友来找你了?”任岁把心里想的答案的说出来。

      袁尧翻了个白眼,“他哪敢啊,就他那个人渣。”

      “那是谁?难道是……李子骁?”任岁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他等着袁尧反驳他,结果他却诡异的没有说话。任岁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诶呀,也不能说是他,你等我和你慢慢说。”袁尧低低开口,一副纠结的样子,他其实从来都不会瞒任岁什么,可这件事和李子骁有关系。而李子骁似乎又是孟霆州的好朋友,袁尧简直左右为难。

      “袁尧,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你别害怕,你说出来是谁把你弄成这样,我肯定帮你揍回去。”

      袁尧看着任岁用着这张过分温柔的脸说着要揍人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却不小心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

      他想了想,还是不要瞒着的好,于是避重就轻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任岁。

      任岁听完当即就愤怒的跳起来,要不然袁尧拉着,他估计能直接冲出去揍人。

      也无非是个狗血的故事,袁尧自从发现了李子骁在酒吧二楼天天看他之后,他约了对方谈话,李子骁却表示自己花钱来,和袁尧没关系。之后袁尧便开始在各种地方偶遇他,甚至李子骁开玩笑般说要自己从了他时,他只觉得这人似乎不但是个偷窥狂还是个变态,他火速把欠他的钱一次性还清,也不管自己还有没有生存的余额,之后把他的微信拉黑,从此两清。

      结果却是第二天出门看见李子骁拿着一大捧玫瑰花站在他家门口,认真的说想要追求他时,他只面无表情的把门关上,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

      袁尧认真严肃的拒绝了李子骁,可后者似乎越来越来劲,袁尧在18C唱歌,他就去二楼蹲着;袁尧去甜品店打工,他就天天去甜品店买蛋糕;袁尧开直播,也终于知道了之前天天给他打钱的人是谁。面对直播间每天蹭蹭上涨的金币值,他果断的停了直播。

      后来李子骁被一位客户发现天天他去18C,便误以为他看中了这里的人,便自作主张的为了清了一天场,把表演都安排到晚上,又把店里干净漂亮的男孩都叫来随他挑。

      偏偏那位客户难缠的很,手上的项目也很重要,李子骁心里来气,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面带微笑的喝着男孩送上来的酒。

      袁尧上台表演时,才知道承包了一晚上店的竟然是李子骁,他在台上安静的唱着歌,努力忽视李子骁毫不掩饰的目光。身边的客户瞧见这幅模样,便和经理小声耳语了几句。

      他下了台便要换衣服回家,原本今天的演出就比往常晚些,却没想到被经理在后台拦下,笑眯眯和他说了些客套话,袁尧怎么可能不明白,他执意要回去,经理就用薪水的事威胁他。袁尧屈服在金钱的淫威下,反正只是送李子骁这个醉鬼回房,他觉得自己对付一个醉鬼绰绰有余。

      事实证明是他想的太多,况且是一个被下了药的醉鬼。他把李子骁扶进电梯间,开门瞧见的却是在酒吧时依偎在李子骁怀里的男孩,他笑眯眯的要帮袁尧扶他,袁尧没有拒绝,他一个人着实有些费力,酒店门口那个男孩笑着说,“哥,我看你也不是干这行的,李哥我照顾就行了,你着急回家就赶紧回去吧。”

      男孩虽然长了副乖巧的面庞,吐出来的话却句句带刺,袁尧不想趟这趟浑水,也打算撒手就走。谁想到一直闭眼靠在人身上的李子骁却突然挣扎起来,他眼睛赤红喘着粗气。死命拽住袁尧的手腕,把一直往他身上蹭的男孩推出去,男孩愣了愣又贴上来。

      等袁尧再反应过来时,那男孩已经被李子骁踹出门外,而他自己被李子骁拖上了床。面对一个身高一米八五且处于发情状态的精壮男人,袁尧的挣扎像一个不知量力的小鸡仔,他从死命挣扎骂娘变成了躺尸的状态。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打不过强 /奸你的人,那就享受吧,袁尧认命的闭上眼睛。

      幸亏李子骁这个狗东西还有那么几分意识,记得给他扩展,他的身体也是习惯了被进入了,袁尧从床上爬起来时,还自嘲的笑了笑。

      凌晨三点多,袁尧走出了酒店,他走的很慢很慢,满是心不在焉。直到眼前一黑,数不清的拳头和脚踢过来,他只能护住自己的头。

      “敢劫我的道,真他妈是个贱货。”男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袁尧的肚子又被狠狠踢了一脚,直到五点多他才被环卫工发现,叫了救护车。

      任岁听完气的浑身发抖,要不然袁尧拦着,他现在就能跑出去要找人。

      “我都告诉你了,你别那么激动,就算我倒霉吧。”袁尧拉着任岁,生怕他一放开人就跑了。

      任岁几乎快被他气笑,“倒霉?你被□□又被揍一顿叫倒霉?这叫犯罪!你不报警还等什么。”他低头看见袁尧手上被绑出来的印痕,心中像针扎一般。

      “任岁,我报什么警,我报警是能把李子骁抓进去还是能把那个男的打一顿。”袁尧一点表情也没有,“没有用的,任岁,你也不想想,他们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

      任岁的话被安静的怼回去,他沉默了半天,李子骁是什么人,他又有什么证据报警,想爬他床的那个男生,既然敢打袁尧,便是吃准了自己是安全的。

      这个世道太不公平了,他这种人活该为被垫底。

      “你告诉我啊,我可以帮你啊。”任岁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帮我什么,你帮我把医药费先垫了吧,我真的没钱了。”袁尧叹了口气,“任岁,我相信你,我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你也答应我不要替我出头了好不好。我不想再看见他了,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追我不就是玩玩,现在玩到了,应该也都清净了。”

      任岁低低嗯了一声。

      “你别这么难受,看的我也不舒服。对了,你实习单位找到了吗?”袁尧把话题扯到别处。

      “找到了,孟哥的公司。”任岁轻轻说。

      “挺好的,我也找到了,下个月就去,这里挺远的,在B城,教小孩声乐,月薪两千包吃住,挺好的。”

      “你要走?”任岁问道。

      “嗯,去别的城市实习一学期,换换环境。对了,我把房子退了,这个月底就搬走,等实习回来我就住学校宿舍。”

      任岁应了一声,他心里不舍,总觉得袁尧受了太多委屈,可袁尧不让他提,他只能憋着,要不然袁尧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你陪我去办出院好不好,我自己走路有点费劲。”袁尧没心的笑着,配上惨兮兮的面容,只惹得任岁瞪他一眼。

      陪袁尧办完出院,取完药,又把人安全的送回家。他看着袁尧一瘸一拐的走回家,临走时任岁又往他手机上转了一笔钱,说和医药费凑个整以后一起还。

      袁尧没戳破他,只笑着说好。

      任岁到家时,孟霆州还在饭桌上等他吃饭。

      他把头埋在孟霆州怀里,努力不让眼前人看出什么端倪。

      “怎么了宝贝。”依旧是他熟悉温柔。

      任岁咬住自己的嘴唇,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没用,从前是不能保护自己,现在他连替好朋友出头也不能。

      “怎么了,愿意和我说说吗?”孟霆州一下下安抚着任岁的后背,给他无尽的宠溺与安全感。

      “没事,袁尧马上就走了,就是觉得自己好久没陪他,他一个人那么忙,挺自责的。”任岁小小的撒了个谎。

      孟霆州不疑有他,在他看来,任岁的共情能力一直很强,袁尧似乎是任岁唯一的好朋友,现在好朋友要走了,他难受些也属实正常。

      “乖,岁岁,袁尧走了,你不是还有我。”孟霆州单手抱着任岁,另一只手去给他拿纸巾。

      “嗯……”任岁不好意思的吸吸鼻子,“我没事,快吃饭吧,我都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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