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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酒吧 ...
他这段短暂的沉默落到松田阵平眼里却有着别样的意味。
“怎么了?”
卷发警官挑起眉,露出一个随性的笑容:“雪利制药之前北原集团有过一段时间商务上摩擦……在北原集团出事后,他们几乎接手了北原集团遗留的全部资源。”
鹤见千鸣:“啊,是这样吗?嗯,的确呢,哈哈。”
毕竟这原本就是他们的目的,没什么好辩解的。
隐瞒他和雪利制药这件事无疑有益且轻松,反正他和两位警官相交从一开始就没有逃离欺骗的阴霾,坚守这种坦诚只会让他越发像个可笑的小丑。
但是……
鹤见千鸣认命地叹了口气。
“那个,松田,其实……”
“我出来了!”萩原研二踩着拖鞋到了客厅,未被完全吹干的发梢还带着氤氲的水汽,似乎是随意套了件短袖就冲了出来“你们讲到哪啦?”
松田阵平道:“讲到雪利制药了……你们商量吧,我去冲个凉?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鹤见千鸣咽下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点了点头。
萩原研二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捞起毛巾往头上一甩,就势开始搓起自己发梢的水珠:“那么急干什么,等小阵平你洗完我们一起说吧,也不差这会,我们……额,别吃雪糕了,看会电视吧。”
他看得到鹤见千鸣欲言又止时眉间的犹疑,以及他咽下本已出口一般话语时眼眸中重新闪过的纠结。
看起来他出来的不是时候嘛。
萩原研二倒没有因此怀疑鹤见千鸣是因为对他不信任而选择住口。
很多事情很多话往往需要恰到好处的时间,恰到好处的人,恰到好处的心情才能说得出口,那种气氛一但被打破,便很难再找回。
但这种情况,往往也意味着冲动。
所以鹤见千鸣的缄默,很可能是因为他原本并没有考虑好。
能让小千鸣也纠结的事情,一定非常非常重要,不应该因为一时冲动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仓促决定。
因此他没有点破让鹤见千鸣继续说下去,也没有装作一无所知掠过话题。他不会逼迫鹤见千鸣做什么非此即彼的选择。
十多分钟的时间,应该足够考虑了吧?无论是想要继续说下去,还是想要暂时隐瞒,甚至想要再思考一段时间,选择权都在小千鸣自己手上。
这样的温柔是绝对的奢侈品,唯有萩原研二这样拥有敏锐洞察力和共情力的人才能做到。
鹤见千鸣也意识到了他的言下之意,眼眸弯弯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只有松田阵平满头问号莫名其妙地走进洗澡间,但他一贯放得宽想得开,因此只留了一句:“没事你们聊,我很快出来。”
原本也不是上班那种严肃的场合,就算他们真的坐着坐着玩起了桌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鹤见千鸣托着下巴看着萩原研二,原本的犹豫之色彻底散去。
他不想隐瞒。
棕发青年抬眸道:“嗯,虽然很感谢萩原,不过正好直接跟松田说这件事情有点尴尬……”
鹤见千鸣将叠整齐的那一叠雪糕纸扔进垃圾桶中,口中用同样轻描淡写地语气补充到:“毕竟我也算是雪莉制药的员工。”
“诶?!”萩原研二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他所纠结的是要不要告诉他们的这个事情,“你是雪莉制药的人?那么那个委托和雪莉制药那边的人有什么关系吗?”
“这倒没有。”鹤见千鸣摇摇头。
雪莉制药和其他如皮斯科等组织成员的势力不同,走的是光明正道,没有做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盈亏由鹤见千鸣负责。
但宫野明美只在最开始接手的时候吃了几次亏,很快便让雪莉制药走上了正途,甚至还能偶尔抽点资金出来支援他瞒着组织活动。
后来她更是主动接手了他与组织的资金对接等后勤工作。
“一开始,我想成为有用的人,但是后来……。”那位神色温柔坚定的女子站在他眼前,笑容,“但是后来我想再帮帮我的朋友。”
鹤见千鸣也不由自主露出一个柔和起来的笑容,旋即正色道:“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让你信服,但是我可以保证雪莉制药和北原制药没有不当的勾结。”
他眼眸真诚,似乎在思索如何摆出证据,萩原研二也收起毛巾,静静等待着他的话语。
鹤见千鸣慢慢阐述着雪莉制药的大致情况,萩原研二也没有打断他,只是沉默地听着。
“……大致就是这样。呼……果然还是应该说出来的。总之,如果以后我有什么事情,明美就拜托你们照顾一下啦。”
萩原研二点点头,冲走出浴室的松田阵平招了招手:“小阵平这边,坐。嗯,有一个好消息,我们不用去查雪莉制药了。”
他冲鹤见千鸣眨了眨眼,托着脸颊看着松田阵平坐到鹤见千鸣旁边:“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
“我们的线索又断了,对吧。”松田阵平冲他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你是不是忘了我在浴室是能听到你们说话的。”
“诶——”
卷发警官冷酷地哼了一声:“不过,既然雪莉制药没有问题,那就还得找北原志箬?啧。”
“……也不一定。”鹤见千鸣拍了拍手,不知从他们客厅的哪个角落里摸了根笔出来,学着松田阵平在指尖转了两圈,“那个委托……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并没有完成。不过因为联系不上委托人,所以也没有再追查下去。”
那个委托人是被琴酒处理的,但具体原因琴酒却没有透露——按照鹤见千鸣对琴酒的了解,委托人并不是因为和组织内的关系才被处理的。
他重新梳理到:“这个委托比较复杂,最开始他是想委托我找到他的情人,我调查后发现他的情人早已失踪不知去向,他又威胁我寻找和他离婚的妻子。”
萩原研二从桌子上扒拉了几张纸递过去。
鹤见千鸣所说的这些都是委托书上所没写的内容,鹤见千鸣做笔录时浅浅提过,却没有人追问。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表情都有几分复杂。一来是因为他们翻看的笔录上这一段被简化为了一句简简单单的“经沟通后接下委托。”,二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听上去并不顺利。
“听上去你的委托人很像个人渣。”松田阵平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旋即猛地一拍脑袋,从包里“丁零当啷”地翻出了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说起这个,这把刀送给你。”
这是一把造型小巧的刀具,刀刃洁白如骨似玉,刀柄却构造古怪。松田阵平摊开手,鹤见千鸣便乖巧自觉地将手腕递到他掌心。
松田阵平的掌心有些粗粝,带着常年工作留下的枪茧的指腹落到鹤见千鸣手腕上,激起他后背一阵过电般的酥痒。
萩原研二伸出手指,同松田阵平一起将由紧密咬合的金属器件构成的手环托到鹤见千鸣腕下。
棕发青年灿金色的眼眸中流淌着不知是好奇还是无措的情绪。他苍白的指尖蜷了蜷,在松田阵平掌心留下一阵痒意。
萩原研二不由笑出了声:“喂喂,小阵平,稍微笑一笑吧。明明是送礼物,怎么像是我们在欺负人一样。”
松田阵平懒得理自己那像只开着屏上蹿下跳像只花孔雀一样的幼驯染,手指不知怎么一按一扣便松开了。
“东西是我做的。虽然不太知道侦探要面对些什么人,但是你这家伙多备些武器总归是没错的。”卷发警官将那串手链似的东西转了转,藏好了刀片,“一般人不会觉得这东西危险,不过战斗力也的确不强,只能应急用。”
他满意地看着那圈住了棕发青年整个手腕的金属手环,在心中默默夸赞了一番幼驯染的审美。
“所以……这是礼物吗?”鹤见千鸣眨了眨眼,晃了晃手上的重量,有些迟疑地开口,“谢谢?”
“这样说就太生分啦!好了,言归正传,小千鸣你为什么替他找妻子找到那个男人头上了?”萩原研二将明显还沉浸在诸如“不愧是我”等等情绪中的幼驯染拉回半工作状态。
鹤见千鸣想起案子也有些无奈:“我查到他的妻子下落……他妻子和他离婚后不久便出国了,连两人的孩子都一并抛下了,所以——”
“所以,他又要求你继续找他的孩子。”松田阵平接上了他的话,声音轻得像一片碎冰。
年轻的侦探仿佛就在他面在委托人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忍让退却,直到险些被卷入一场爆炸案,丢掉性命——
为什么呢?
“是这样没错,虽然没有算我完成了三个委托,但他好歹也加钱了。”鹤见千鸣耸了耸肩,“没办法嘛,侦探这一行,只有出名的才能接到大案子,像我们这样平平无奇默默无闻的人,一般是没有什么拒绝的权力的。”
“不过我觉得,这样也不错。”鹤见千鸣道,“毕竟我遇到的警察,无论是你们还是中森警官都很负责,不会被犯人牵着鼻子走,能够很快找出真相,这样很好,不出名也没关系。”
自古侦探出名的时候,往往都逃不脱破获警方头疼多年旧案或者先于警方破案的种种美誉。
如今警方能力不足是事实,鹤见千鸣也不是在诉苦或者控诉,只是在陈述某个事实,因此鹤见千鸣很快掠过话题,只是像不经意开个玩笑一般戳了戳两人:“所以,你们可要坚守好自己的正义啊,警官先生们。”
每一场冤屈,每一个悬案都会有人为此背负代价,那代价太苦太涩,太难咽下了。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我顺着委托人妻子的财产追查,找到了那个孩子。他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早年间他有着母亲留下的财富,过得还算不错,可惜后来沉溺酗‖酒赌‖博,家产输了个一干二净,人也是越活越不满意——等等。”
“你们不会是在他酗酒的酒吧查到他和北原制药关系的吧?”
这种消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自然不能随意往外说,但沉默有时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这意味着警方的确是以此为突破点找到的线索。
“他从北原制药那边拿到了足量的药物,制作成了两枚炸‖弹,在当日分别埋藏在两个地方,我负责处理的那个没有什么问题,hagi负责的那个却意外爆炸。”
萩原研二条件反射地去瞥松田阵平的神色。
卷发警官支着手肘,表情凶恶地冲他一笑,分明身上套的是简洁清凉的白色短袖上衣,硬是生生给他凹出了极道大佬的气势。
“总之没人死去真是太好了。”萩原研二小心缩回欢欢喜喜探出去的爪子,乖巧地在沙发上坐好,“别绷着脸了小阵平,笑一笑吧w”
好吧,看上去他其实也没有被幼驯染吓到。
松田阵平嘴角泛起的一点笑意被他强撑着压下:“笑什么笑,说正事呢。”
话未落地,他自己先笑出声来,不知缘由,没有原因,仿佛只要待在一起,就有无穷无尽欢喜的理由。
“既然这样,那个和他接触的人有查出什么吗?”
“我们没有找到那个人,所以才会说线索都断掉了。而且,我怀疑警视厅内部也许有问题。”
萩原研二敲着桌子:“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是……唔,小阵平的直觉说有问题哦。”
鹤见千鸣不由沉默了。
事情不管怎么看都很像是组织处理后事的作风……而警视厅内部,说那是筛子都是乐观状况了。
那不全是组织的手笔,警视厅和警察厅内部的矛盾才是主要问题。
但那不是他该管的事情。
既然这个案子不是琴酒和他的业务,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棕发青年没有捋出什么线索:“那我们找时间去那个酒吧看一看。”
看看……到底是意外,还是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是针对重要人物的谋杀陷阱!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原本也打算去自己调查一番,既然鹤见千鸣有了决定,他们自然没有异议。
所以……
这就是他们此时在灯光暧昧的酒吧中,浑身僵硬地坐在桌前面面相觑的原因。
这个酒吧并不大,门口的安保检查也很严格。好在鹤见千鸣无论是作为侦探还是组织成员都有的是歪门邪道,否则松田阵平恐怕就要带着他们两个去边拆边爬通风口了。
许是工作日的原因,酒吧里只有一位调酒师在。
既然猜到了和组织有关,在这里看到组织成员也很正常——
一点也不正常啊!为什么波本会在这里做酒保!
金发黑皮的青年穿着开叉极低的v领衬衫,灵巧的手中跳跃着几枚剔透的冰块,紫色的眼眸神秘又精致,仿佛星空一般。
但他在看到几道人影时险些没有绷住面上镇定自若的营业微笑。
萩原,松田也就罢了,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和莫斯卡托一起过来!
他不能在莫斯卡托面前暴露和松田阵平他们的关系!无论是为了同期们的安全,还是为了瞒住自己的卧底身份——
拜托了松田!拜托了萩原!千万不要和我打招呼啊!!!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他似笑非笑变化莫测的眼神中讶然地抬起眉,张开嘴——
……做掉莫斯卡托不难。
降谷零脑中已经闪过了应对方案。
两位同期会相信他的,唯一麻烦的是可能会被朗姆发现把柄,但是他会处理好的。
降谷零眸中闪过冷意,藏在吧台后的手指已经精准迅速地勾出了藏起的手枪。心脏越蹦越快,仿佛要从嗓子眼中一跃而出。
“咦?这不是酒吧吗?酒保长得还挺不错的,就是穿得有点客气了吧。”
松田阵平眼中降谷零的眼睛和嘴角已经有些鬼畜抽搐。卷发警官挑起眉毛,倒是没有说出任何让他继续提心吊胆的话,只是仗着金发青年此时不便反驳他,肆无忌惮地调侃起了同期。
降谷零默默咬了咬牙,但看到鹤见千鸣瞥了他一眼又转开望天的动作,又默默忍了下来。
莫斯卡托此时不愿意暴露身份的事情的确有些蹊跷,但不论如何这件事对他有利。
情报自然要记下,但整理和利用的事情还是得留待以后再说。
“诶?小阵平和我们出来就只是为了看貌美酒保吗?”萩原研二像只西伯利亚森林猫一般贴了过来,“不可以哦!hagi会伤心的!”
松田阵平:“……你是什么没毕业的jk少女吗?hagi。”
但是吃软不吃硬的他的确抵抗不住萩原研二这种手段,连调侃降谷零的事情都抛在脑后,急匆匆又狼狈地去找鹤见千鸣的身影。
他轻轻拽过鹤见千鸣,掩饰性地在脸侧扇了扇:“这里有点热……咳,你看着想喝什么,随便点。”
降谷零瞥了一眼显示着“24度”的空调,一时有些无言。
不过……他们和莫斯卡托,到底是什么关系?
鹤见千鸣此时一点也不想点酒喝。
他只想把波本和波本的酒一起埋到东京湾里去泡一天。
他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一般看着金发青年推过来的酒单,一边用指尖在黑底金边的纸页上迅速划出一句话。
[回去再说。]
降谷零敲了个“1”,又瞥了一眼两个同期:“如果是第一次尝试的话,金汤力或者马天尼都是不错的选择,如果您有兴趣的话,也不妨试试我的特调。”
鹤见千鸣歪歪头:“那就试试特调吧,酒保先生。”
降谷零能听出他声音中的笑意,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这或许是某种警戒防备的信号。
可是为什么?
他的目光在两位同期身上打了个转,心底已然沉入深渊。
得找个机会……
“那边的两位,不喝点什么吗?”金发青年调整好心情,重新勾起唇角,露出了原本就属于波本的甜蜜微笑。
暖黄的灯光照在浅金色的头发上,轻薄宽松的白衬衫在领口露出大片小麦色的肌肤以及随着呼吸起伏的肌肉轮廓,雪白的布料一路向下被腰带束缚。
“他看上去比你还像花孔雀。”松田阵平同萩原研二咬着耳朵,“卧底工作害人不浅啊。”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也许他以前就喜欢这种类型,只是一直憋着没表现给我们看呢?”
毕竟那可是喜欢马自达也要嘴硬不肯承认的单纯少年警校第一啊。
“……我们面前还有偶像包袱呢?我早晚揍他一拳。”
松田阵平冲着降谷零那张怎么看怎么假,怎么想怎么别扭的脸捏了捏拳头,皮笑肉不笑地冲那个装模作样地家伙一扬手:“要被冰萃柠檬薄荷水。”
降谷零眉心跳了跳,倒是因为这种熟悉的打岔找回了些许在警校时期的心情,宛如稳固又坚韧的长绳,将他整个人从惊怒之海中打捞了起来:“……好的,炎炎夏日的确很适合喝些消暑去热的饮品,那边那位先生呢?”
“我也要一杯特调吧。”萩原研二歪歪头,“事先说好,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哦?这位调酒师先生……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特调原本就是降谷零说出口用以传递讯息的信号。以他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默契,两位警官自然能理解他的用意。
只是,选择用这种委婉的方式……小降谷果然在被监视吧。
萩原研二心底已经浮现出对于危机的敏锐预感。
金发调酒师浅笑应下,却在转身将要触碰到货架上酒杯的一瞬间神色骤变。
“小心!”
萩原研二比他的反应更快。
他和松田阵平都对这种声音太过熟悉,在那一次世界后时常徘徊在两人梦中,宛如死神丧钟敲响一般的声音!
仿佛嘲弄一般,酒柜上的时钟钟面猛地下坠,在波本身边摔碎成一块一块的玻璃裂片,露出了钟面后倒计时的黑底显示屏!
十。
降谷零猛地后退一步,按下了吧台内侧的按钮。
九。
是谁在这个时机对他们动手?又是为了什么?是冲着他来的还是针对莫斯卡托?或者是针对松田他们……这个炸‖弹真的会爆炸吗?
八。
来不及思考更多,他本能地向后退却两步,转过身伸出手想要拉住两位同期。
七。
他被迎面倒来的两人撞了个趔趄,整个人叠进了通道中。他能感觉到两个同期的惊诧,他还清晰看到了暖黄灯光下,卷发警官蓝宝石般的眼眸中宛如水波般澈明的恐慌。
他们似乎很关心莫斯卡托。
六。
要怎么应对莫斯卡托?
不,这么点时间,他们未必能活下来吧。
他们顺着斜长的通道向下翻滚。
五。
他分明检查过。
如果这是真的……这枚炸‖弹藏在了哪里?
降谷零看到了一双平静而漠然的金色眼眸。
松田阵平伸手拽住了鹤见千鸣,肩背发力把他整个扯到怀中,棕发青年轻轻笑了一下。抬起一只手挡住了松田沧海般明亮的眼眸。
四。
不对……
也有可能,有人带了一枚不足以威胁性命,却足够声势浩大的炸‖弹过来。
会是这样吗?
降谷零支起手臂稳住身形,按亮手机看向发型凌乱的萩原研二。
三。
半长发的警官顾不得检查自己的伤势,瞳孔都有一瞬间地放大。
黑暗中看不到什么人影,只有凌乱嘈杂的声响传来,在狭长的甬道中回音叠着回音,仿佛敲击在心尖的鼓点。
二。
倒计时的声音停止了。
甬道内分明仍有嘈杂的回音,此刻却显得格外寂静。他前方的通道被掉落的杂物挡住,也无法往回走。
萩原语气急切地呼唤着幼驯染的名字:“小阵平!”
一。
“活着呢。”卷发青年没有太紧张地回应了他一声,“别担心,hagi。”
他听起来健康活泼,是一只安然无恙的小阵平,只是情绪有点激动,倒也很正常。
声音听起来稍微离他们有点距离,说起来这条道路不会是小降谷卧底的时候亲自挖的吧?他们掉多远?五米、十米、一百米?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是容易胡思乱想,但萩原研二只有那么一瞬的思绪游离,旋即便收回了念头。
他稍稍放下心来:“你们没事就好,这里……”
“喂,鹤见——”
零。
没有预警。
没有仿佛死神敲响丧钟一般的那一声“嘀——”。
火光比声音更先抵达,旋即是蛮横无比撞入耳膜的,仿佛要将大脑搅碎的爆裂声响。
酒柜塌了,那些玻璃杯和酒瓶冲着洞口倒了下来。
他的同期是爆‖处‖组的警官。
他们的手很重要。
碎玻璃会隔伤他们吧?不,不对……分明发生了爆‖炸才是。
降谷零茫然地散开瞳孔伸手抓了抓。
他没有抓住萩原研二。
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的吧……
松田和莫斯卡托?
降谷零茫然地在黑暗中捡拾着自己的思绪。耳畔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沙哑而低沉的声音。
“别愣着了,你们俩。啧,这摊东西是怎么堆这么麻烦的?”
通道中传来一阵格外平静的熟悉声音。
熟悉到让人有落泪的冲动。
降谷零张了张口,一言不发地拉住萩原研二,脚步踉跄地上前一步。
他必须做点什么。
不可能在这里对莫斯卡托下手。
不能吗?
他想从萩原和松田身上图谋什么?还有这里的炸‖弹……
松田刚刚为什么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不,不对,为什么松田叫的是他的真名?
他抓住一块像是柜门的木板,借着手机的光往缝隙后看去。
“在找我?”鹤见千鸣从卷发警官身后冒了个脑袋出来,“所以说果然很奇怪吧,关于这次爆‖炸……这位调酒师先生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降谷零:“……”
他还没有质问莫斯卡托,对方居然先通过告状来划清界限了!
松田阵平:“……你先别动,一会和你算账。”
他攥着鹤见千鸣的手腕,手掌还在不由自主到发颤。
旋即他想起来降谷零这金发混蛋应该还在卧底,看他的表现显然现在也不是什么袒露实情的时机。
因此他调动起平生最好的演技,以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的立场干巴巴挤出了一句话:“你也一样,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
降谷零默不作声地叼住手机,埋头开始和隔断了通道的木板格斗。
他只能祈祷鹤见千鸣并不了解松田阵平,否则这个演技恐怕瞒不过谁。
果然对那个家伙没有任何防备警惕啊。不过,现在看来,莫斯卡托暂时没有对他们下手的打算。
稍微有点奇怪。
“好吧。”鹤见千鸣又默默缩了回去,“顺便,原本的出口被堵住了,这条通道的出口是哪?”
降谷零正在拆柜子的动作一顿。
萩原研二正好补上他的空缺,将一厘米厚的木板硬生生掰断,露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行的孔洞来。
“不会是下水道之类的地方吧?”萩原研二就着举着木板的模样惊恐地看向金发青年。
降谷零扯出一个笑容:“三位客人,有没有可能我们掉到这里是一个意外,而这个地方我也不太熟呢?”
鹤见千鸣抬眸看向降谷零:“认真的吗?调酒师先生。”
“我的名字叫安室透。”降谷零听着他调酒师先生叫来叫去,只觉得一身都要炸起一层鸡皮疙瘩来。
“好的。所以你是认真的吗?调酒师安室透先生。你保证这里的一切都和你无关?”
鹤见千鸣一边讥讽着波本在松田阵平他们面前瞥清关系,一边按了按左手,勉强舒展开被那一阵一阵涌上的钝痛冲得皱起的眉头。
这只手肯定骨折了。
方才他和松田阵平一样听到了倒计时的声音,见到波本之后,他倒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和朗姆有关了。
以波本的性子,是不会犯下没有检查环境遗漏危险物的错误的。
这个地方也不是朗姆的据点,警方调查到这里,听萩原他们的描述,朗姆已经做完了收尾工作才对。
所以,这枚炸‖弹很可能是针对他设计的。
他不知道为何波本会恰好在此时出现,也不明白朗姆忽然动手的原因,他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他要保护好两位警官。
他不了解这里的构造,也不知道这是一枚威力几何的炸‖弹,他所能依仗的所有武器无外乎对朗姆的了解。
这里的位置比较偏僻,又早已经那么这枚炸弹的威力应该不大,很可能只是用来警告威慑,顺便销毁钓鱼用的证据的而已。
因此鹤见千鸣迅速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推入了波本打开的安全通道内,自己留在上边观察了两秒,确认了朗姆的布置。
他并没有想要放弃生命,可他也没料到松田阵平会返身过来找他。
鹤见千鸣头一次从那双海洋般的蓝眼睛中看到如此清晰激烈的情绪。
那样澄澈,那样美丽的一双眼睛。
他知道留下来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值得怀疑的行为,可是他必须留下来确认炸弹的威力。如果有什么万一,他还有最后的,自保的手段。
可松田阵平在有足够理由怀疑他的行为是只是朝他伸出了手,将他朝着看似安全的通道内拽去。
直到默数的时间归零,仍然没有意外发生。
可朗姆善于把握时机。
在倒计时结束时人的精神是最紧绷的,而若将爆炸延迟那么一两秒——
他猛地挣脱了松田阵平牵住他的手,用体重带着酒柜的背板下坠,牢牢卡住了通道上方的入口。
有什么东西被推倒又砸落在背板上的声音,还有随着软软垂下的左手传来的尖锐痛感。
还好……
他伸出右手拽住松田阵平的衣袖,任由重力带着他向下坠落。
没有让他们因为自己受伤送命。
至于他自己的左手,原本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只是他实在太脆太弱才会变成骨折的样子,能瞒就瞒不能瞒再说吧。
黑灯瞎火的,谁还能看到不——
脑中还在自我安慰,他便透过柜板的缝隙看到了波本手中幽幽探过光来的手机。
说起来这件事情说不定还和他有关,不过,松田和萩原对他的态度却很奇妙,更使得波本像那种骗人又骗心的网x达人。
也或许那家伙其实是警视厅派出来的卧底,和这两位警官是旧识别。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糟糕了啊。
他还不想那么快搬家。
“是吗?如果不是我,你们大概……总之,最后一个下来的这位客人,不管怎么看都更有嫌疑吧?”金发青年弯眸一笑,“而且这是单出口通道,下面只是用来临时藏酒的地方。”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只当他的意思是这里是个小型酒窖,鹤见千鸣却知道他指的是这里是他波本的临时安全屋。
……为了任务睡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作为卧底也是真的很敬业了。
鹤见千鸣腹诽道。
“所以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原路返回?”他冷嗤一声。
降谷零耸了耸肩,将衣服上的尘埃拂落:“也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刨坑,四个人合力的话,大概一个周就能挖出去了。”
萩原研二:“……”
他叹息了一口气,靠着狭窄的通道缓缓坐下,平复自己因情绪大起大落而急促的呼吸。
虽然大家暂时都没事是好事情,但是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再说小降谷和小千鸣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针锋相对的劲头更甚昔日啊……
但是从两人的表现来看,又不像是之前有交集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表层人设重位的原因吗?
小阵平当年——等等,小阵平为什么一直没有出声?
借着降谷零手中晃荡的灯光,萩原研二看到了松田阵平阴沉如水的脸色。
他的心中蹦出了“糟糕”两个大字。
降谷:危险人物盯上我的同期,急。
鹤见:组织卧底盯上了我的邻居,急。
萩原/松田:查案遇到麻烦了,急。
朗姆:没关系,我不急。
琴酒:不好意思,我急。(拔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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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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