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
方家的种种并未传出去一星半点。
陶岚岚放完小报之后，就收到了方仪要给她的消息。
这消息就跟平时课堂上传的小纸条一样，上面也只有几个字：官报当出。
两个并非同一时空到来的穿越人士几乎是心有灵犀地想到了同一件事——朝廷的口舌要掌握在掌权人的手里。
陶岚岚看到这话，心里也有了个数，大概知道了方仪接下来要干什么，她也提笔在纸上落下几字：用心腹，排世家。
写完这两句，陶岚岚顿了顿，又提笔另起一行：和人通气，必要时可借调人手。
陶岚岚没有写得太明白，但她想，方仪应该能看得懂她写的是什么意思。
做完这一切之后，陶岚岚叹了口气，突然很想念现代的假期。
在现代的时候，社畜归社畜，可好歹还有个休息日，可是自从来到这儿之后，她这里连轴转了这么些日子，还没顾得上歇上一天。
陶岚岚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
方家自从早上的时候一家之主突然晕过去，整个方家就都有些乱了起来。
府医来得很快，再加上方启本身就是因为气急攻心，一时间受不住，才晕了过去，只是受了刺激，但身体底子在那里，不过一会儿，便又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方启先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守在床边的胡玉，冷哼了一声，随后由人扶着，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
他坐直了身体，看向下首，闭着双眼，沉声道：“去把二少爷叫过来！”
下方的人大气也不敢喘，只有两个人快速退了出去。
方启平定了一下呼吸，看着在下面跪着的胡玉：“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你的小心思我看得出来，不管怎么说，方任是我的嫡子……”
他语气平淡，却很是加重了嫡子两个字。
胡玉面上恭顺，暗地里却咬碎了一口银牙。
嫡子，嫡子，她家阿代哪一点儿不比方任这个一事无成的嫡子优秀？
偏偏一句嫡子，就要把阿代的所有事情全部磨灭掉，凭什么？
胡玉好似是柔柔弱弱又恭顺地退了出去。
方启看着人离开，闭了闭双眼，轻咳了两声，叫来了贴身伺候自己的侍从：“你去找找这些消息都是从哪儿来的，这个飞文阁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方家也不是谁都能来踩一脚的。”
说罢，他闭上了双眼，靠在床头。
方家这些时日是太过如日中天了一些，自然会碍了某些人的眼。
最近陛下那里招数层出不穷，出其不意……
而且，最近方家里面似乎多了不少生面孔，是时候再清理一波了……
……
陶岚岚不知道方家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方家把这些事情压得很好，甚至没有被曝出来的风险，吃瓜002号压根儿没有检测到一丝一毫的波动。
陶岚岚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方家内部这么牢不可破，也怪她一开始的时候，把方家设定成了最后的大boss。
现在好了，她成了这个最终大boss的对立面了，也是真能给自己找事做。
陶岚岚在心里埋怨了一下多年前的自己，随后继续开始任劳任怨设计着明天的小广告。
说起来，她也不能总用积分兑换这些，看来是时候要开一家书局了，不然以后光广告，就要浪费好多积分。
还有飞文阁，飞文阁的小报也不能总是只用这些，也不知道系统商城有没有什么能够快速分享瓜条的办法，只靠小报，这瓜条传播得还是太慢了一些。
陶岚岚有些走神，不由得想到了N年以后的事情。
宣传海报有之前的模板在，陶岚岚做起来倒也没那么费力。
当天下午的时候，这些小传单就已经做好了。
陶岚岚依旧是从系统那里兑换出来了一千张，叹了一口气：“传单啊传单，你再给点儿力，过段时间我的书局能不能开出来就看你了。”
“什么书局？”戆洌一边掀起竹帘，一边从门外进来，很明显对陶岚岚嘴里说的那个书局很感兴趣。
陶岚岚看到戆洌，先是看了看她腹部的伤口，当然，因为衣服的遮挡，陶岚岚也并不能看到什么。
陶岚岚自然也不介意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戆洌。
戆洌脸色怪异：“像你这么说，前些日子拿的那些东西都是从哪弄的？”
陶岚岚脸色怪异了一瞬：“我……自然是有别的渠道，但这渠道我不能多用，对我来说没那么好，飞文阁总得有自己的书局，才能不受人钳制。”
戆洌低下头，没忍住嘲弄地笑了笑：“你这酒楼药材，还算得上是能够自己开得起来的东西，可这书局，才是世家的根本，你凭什么会觉得你能抵得过这么大的压力开起来？”
陶岚岚脸色平静，语气却说不出来的坚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更要顶着压力，把书局开起来。”
戆洌抬起眼，身体已经大好的她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眼神犀利地盯着陶岚岚：“你打算怎么开起来？”
陶岚岚看向窗外：“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场书局利益变成大多数人的利益，只有当世家变成了少数人，无法抵抗世俗的时候，他们就算不想放，也由不得他们了。”
陶岚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好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可这番话中隐藏的含义却如同惊涛骇浪，但凡传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嘲笑异想天开。
戆洌却不觉得陶岚岚是在说笑，她看过书，走过天下，也能感受到陶岚岚这番话之下，隐藏的锋芒。
这是足以割开上位者喉咙的利刃。
戆洌笑了笑：“需要我做什么吗？”
陶岚岚眨了眨眼，似乎一下子被拽回了人间：“什么也不用做，嗯……或许，你今晚可以再帮我把这些东西塞到一些富商的家里？”
戆洌：“……”有的时候真的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专门的跑腿。
她叹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好笑：“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我在江湖上还是认识不少人的。”
陶岚岚突然想到了什么：“那麻烦你帮忙在江湖上宣扬一下飞文阁？我觉得有的时候还是有要拉几个帮派和我们一起干的。”
戆洌：“……告辞，我去撒，额，纸了……”
戆洌一溜烟地跑走了。
陶岚岚叹息一声，为什么不能去说呢，多好的宣传机会呀！
她的小广告在今夜再次传遍京都。
这次的威力倒不如第一次那么大，毕竟神医谷到底是一群医师，就算有会做饭的自然也比不过专门的厨师，陶岚岚这几日的收益远不如第一日那么大。
但这印刷精美的传单到底还是起了一定的效果。
陶岚岚在神医谷离开这日，从怀里拿出来了一沓银票：“这是这几日的收益分红，你们拿好，一共是四百三十八两，应该够得上撑一段时间了。”
沈奕接过陶岚岚递来的银票，突然朝着陶岚岚弯腰行了一记大礼：“多谢，若非是你，我们神医谷这次恐怕也难以度过。”
陶岚岚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需要谢的，我们本来是合作的关系，能够互利共赢，自然是好的。而且也多亏了神医谷的这批药材，如果我单纯地从那些药房里拿药，酒楼也未必能撑得起这么大的流水。”
沈奕没说话，只是依旧垂眸行礼：“此番一别，还希望陶老板宏图大展，步步高升。”
陶岚岚笑了笑，也抱拳行礼：“那便借沈先生吉言，一路顺风。”
送别沈奕，陶岚岚心情不错地又回了酒楼。
沈奕离开的时候留下的两个医术不错的学生在这里打工，两个月后再来换人交接。
陶岚岚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后世的“顶岗交替”，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连忙把这个邪恶的想法甩出了脑袋。
她可不做这种恶心人的事情，她是良心企业家！
摇头晃脑回到酒楼里的陶岚岚并没有发现，在暗处有一道身影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过了半晌，这道身影走入了酒楼的大门。
陶岚岚这时候还处在比较兴奋的状态，看到来人身穿儒衫，虽说是年纪大了些，可一身儒雅的气质做不得假，只是眉眼间皱着的眉头显现出来一些难以接近。
陶岚岚但不会对客人评头论足，她笑着对来人说道：“客人要雅间还是在大堂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启。
昨日的时候，他得到消息，飞文阁放出来的那些东西查不到来处，但是风格却似乎和陶岚岚酒楼里放出来的一些请帖有些相似。
方启如今走到这一步，靠的就是谨慎，他不会觉得这个事情就是巧合。
再加上陶岚岚的身份和方任之前针对她的一系列行为，他强烈升起来了一种一定要见一见这个人的冲动。
事实证明他这一趟不算白来，陶岚岚简直让他大为震惊。
方启双眼有些失神，不由得喃喃出来：“魏光……”
陶岚岚本身听力也不算太差，再加上有吃瓜002号作为辅助，自然一字不落地听到了方起的低喃。
她心中升起了疑虑：【002号，检测一下这个人是谁。】
吃瓜002号乖乖应道：【宿主，是方启，方家现任的掌权人，也是现任丞相。】
陶岚岚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厌烦：【他们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不过，陶岚岚面上还是客气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是要雅间还是在大堂？”
方启表情却似乎是柔和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陶岚岚的错觉，那表情中似乎还带了些慈祥：“小丫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陶岚岚：“？？？”有病？
或许是陶岚岚有些的表情太过于明显，方启轻咳了一声：“我就在大堂吃吧。”
陶岚岚客气假笑：“那您就在大堂，我给您领路。”
说着她一边在前走着，一边好像不经意地说道：“说起来，我看您和我认识的一个人也有些像，那个人嚣张跋扈，欺男霸女，我就被他欺负过，手差点被踩断。要不是您看起来也不像大富大贵的人家，我怕是以为你们要是亲父子了呢。”
陶岚岚语气惊叹，似乎是真的想要和人聊天，就是这说话的内容有些怪异，让方启感觉到了隐隐的针对。
把人领到了大堂，陶岚岚笑着说道：“哎，您看我又多嘴了。这人实在不是个好人，我竟然说您和他长得像，是我嘴巴臭。您看这样吧，今天这餐我给您打八折。”
陶岚岚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把人引到座位上，继续说道：“您在这稍等一会儿，我去请我们的坐堂医师来给您把个脉，给您定制一下食谱。”
陶岚岚说完，就去了休息的房间里，找到了被留下来的那个医师，名叫沈洱，陶岚岚拉住她，指着下面坐着的方启小声说道：“看见那个人了嘛，一会儿尽管给他开点不伤身体但是特别苦又特别贵的东西，坑死他。”
沈洱悄悄看了一眼，也没忍住，压低了声音：“陶老板，他是得罪过你吗？”
陶岚岚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是啊，差点死在他家里……”
沈洱点了点头：“您放心。”
说着就下去了。
陶岚岚没忍住又戳了戳吃瓜002号：【他刚刚说，我和他一个认识的人长得很像，你能查到我的身世吗？】
吃瓜002号把自己的数据库仔仔细细地扒了一遍：【没有，我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能是宿主你的身世实在乏善可陈？……不对，我查到一点，宿主，当时你出现的时候陶家，村里的人都怀疑你娘是不是在外面偷人，八个月就把你生下了……】
陶岚岚动作一顿，正襟危坐起来：【具体什么情况，你详细跟我讲一讲。】
吃瓜002号却险些哭出来：【宿主，我真的没用，我什么都找不到了，只有这些……呜呜呜，我真的好没用……】
陶岚岚温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问题，你本身就是一个吃瓜系统，做好本职工作就已经很好了，你已经很有用了。】
吃瓜002号：【呜呜呜……】
……
陶岚岚在当天晚上兑换了一个魂体化道具。
吃瓜002还在emo：【宿主，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还需要你自己去找消息……】
陶岚岚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安慰它，她沉默且慢吞吞地使用了魂体化道具，并往文昭侯府飘去。
侯府今夜灯火通明，陶岚岚来的时候，各个院子里正上演着“抄家”。
陶岚岚没忍住道：“嚯，红楼再演？”
吃瓜002号：【？？？】
陶岚岚没理它，而是又在侯府里飘来飘去，有用的信息没抓到多少，倒是吃了一肚子的瓜。
她叹了一口气，飘来飘去，终于找到了方启的书房。
今日的书房也是彻夜灯火，陶岚岚飘进去的时候还看到方启再和幕僚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危害国家的大事。
她觉得站在中间听，还是有些太嚣张了，于是没忍住飘到了房梁上，打算躺下来看。
飘上来之后，陶岚岚：“……”
今日的房梁上原来已经有了一位君子。
蹲在房梁角落卡视野听消息的唐哲突然抬了抬头，看向了陶岚岚的方向，眨了眨眼。
陶岚岚：“？？？！！！”他能看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