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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她的陈年旧案 ...

  •   柳寓都和丁行还在宾馆里。
      柳寓都看了父亲留言后,把手机啪地丢到地上,大哭。
      “宝贝,今天是你生日,要开心。”丁行放下手机,搂住柳寓都。
      柳寓都趴在丁行怀里哭起来。
      “怎么了?宝贝,是伯父的留言吗?”丁行察言观色。
      “为什么?为什么害死我妈还不罢休?”
      “宝贝,别管伯父了。”丁行摸弄柳寓都的身体。
      “别人说父爱如山,对我而言,父亲就是一座压在头上的大山。”
      丁行差点笑了,但他强憋住,手指在柳寓都身上游走,道:“都都,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靠山。”
      “要是没有你,我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她猫咪般伏在丁行怀里。
      “宝贝,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丁行脱她裤子。
      柳寓都推开他:“带tao。”
      “没意思,我会控制的。”
      “我担心。”
      “绝对没事的。”丁行信誓旦旦。

      段慎独和袁轮如约去了谢振国家中吃饭。谢振国是四百多平米的复式别墅,靠近云凡山。谢振国老婆韩苏艳,又叫艳子,是谢振国混大学学生会时认识的,长的非常漂亮,人很干练,见了段慎独、袁轮这些常客、校友,很热情,亲自下厨,和家里的女佣人一道,张罗了一桌好饭菜。段慎独、谢振国、袁轮又像过去一样,边吃饭喝酒边高谈阔论,只不过这次段慎独以茶代酒。
      韩苏艳询问段慎独的病情,并解释自己去年段慎独生病时不在国内,在美国看留学的儿子谢嚣。段慎独说没事。
      喝了不少酒后,谢振国劝段慎独放弃郭紫瑶,道:“霍攻这个老虎屁股你不要去摸,郭紫瑶不是你的菜。”
      说到郭紫瑶,韩苏艳来了兴趣,道:“郭紫瑶?那个号称千年一遇的大美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慎独很惊讶,道:“你也知道她?”
      “知道一点,”韩苏艳用手机上网,找出郭紫瑶的相片。一个高档宴会中,郭紫瑶一袭紫裙,走在一群佳丽中,鹤立鸡群,仿佛群星中的月亮。韩苏艳本十分大度,但顿时变得嫉妒起来,道:“她的确长得倾国倾城,再美的女人在她面前都像是一堆发黄的白菜叶,但振国说对了,她不是你的菜。”
      袁轮拿过手机,很惊讶,看着相片陷入沉思。
      谢振国就把段慎独喜欢郭紫瑶的事说了一通,并说了段慎独是如何如何痴情。韩苏艳听后摇头道:“难得你一片痴心,但要虎口夺食谈何容易?”
      段慎独道:“不是虎口夺食,霍攻有很多女人,我亲眼看见他和奚姝仪亲热,他对郭紫瑶不过是玩弄而已。”
      袁轮幽幽地道:“老虎屁股的确不能轻易摸,会吃人,但吃人的老虎终究不长久。”
      谢振国道:“孟子说:为政不难,不得罪于巨室。轮子,你该多读点古书,别老想着收拾他们,他们能量大着呢,老早就收拾你了。”
      袁轮道:“振国,你书没读几本,这些歪理都是记得这么清楚,时代不同了!”
      韩苏艳道:“你们别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怼了一辈子了。”
      谢振国振振有词:“有些道理千古不变!”
      袁轮也不示弱:“他们是纸老虎,总有一天会垮的!”
      谢振国嚷道:“黑龙帮存在快400多年了,明朝就有了,火徒门快500年了,垮了吗?”
      袁轮道:“懒得和你说!”
      韩苏艳敲桌子,道:“你们别争正义和邪恶这种大道理了,抛开这些东西,实心儿地替慎独分析分析要紧。”
      谢振国道:“我们不就是在替他分析吗?”
      段慎独一团乱,道:“艳子,你知道郭紫瑶?为什么你们都知道,轮子你也知道?”
      袁轮点点头。
      段慎独道:“你刚才是不是回忆起什么?把你所有知道的告诉我!”
      袁轮严肃地看着段慎独,道:“你真的要听我说吗?”
      段慎独点头道:“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她是太白公子的头号情妇,”袁轮道,“太白公子是她的主人!”
      “我已经告诉他了。”谢振国插话道。
      段慎独很震惊,道:“主人?”
      谢振国道:“就是比情妇还进一步!”
      “7年前,雪城曾经发生一起匪夷所思的发廊卖yin案,就在兴隆街,一个干了28年警察的老民警因为升不上去,和□□勾结,非法开了一个发廊,里面关了12个年轻女孩,大都未成年,强迫她们□□,后来有一个女孩逃出来了,把整个案子都捅出来了。这个案子是我办的。”
      “然后呢?”段慎独心扑扑地跳。
      “我永远记得这个逃出来的女孩,她长的非常漂亮,很高,有一米七多,给人很可爱很单纯的感觉,两只眼睛又大又黑,宝石一般,皮肤那叫一个白,一个水嫩,整个人像仙女下凡。我真的惊呆了,我们警局所有人都惊呆了,人世间还有这么漂亮的少女?电视上的这些明星根本没法跟她比!她背上有很多伤,我们看了都很伤心,恨不得把那个老民警给宰了。”袁轮回忆起来仍旧很愤怒。
      谢振国道:“所以说是千年一遇的大美女。”
      韩苏艳揪谢振国耳朵,道:“这些你都知道!那我是多久一遇?”
      谢振国嬉笑道:“你也是千年一遇嘛。”
      韩苏艳笑了,嗔道:“你这张臭嘴。”
      袁轮道:“她是在霍攻陪同下来报警的,报完就走了,好像对我们警察充满仇恨。”
      谢振国道:“她被警察强迫干这种事,自然怨恨!”
      段慎独心在颤抖,道:“她就是郭紫瑶?”
      “就是她,这么久了,她的模样有了不少变化,更漂亮了。霍攻救了她,又英俊又有钱,而且很懂PUA,得到了她的信任,她跟了霍攻,成为他的情妇和性贿赂工具,霍攻成了她的主人。”
      韩苏艳道:“前脚刚刚才离开狼窝,后脚就又进了虎穴,这个世界对女人很不公平!”
      段慎独心如刀绞,她是如此悲惨。他又想起慕鞍城的话:“郭紫瑶视男人如厕纸,把□□当吃饭,不相信爱情,更不想结婚,从来都是到处约炮,她能专情于你?她的词典里没有专情一词!”
      袁轮道:“她那时才15岁,很多事还不懂,但发育得比较早,像十七八岁的女孩,后来这个民警被枪毙了。”
      韩苏艳道:“15岁就被警察关在那里接客?我不敢想象她受了多少的苦,我现在有点同情她了。”
      谢振国对袁轮道:“所以,做师公的是你们,做鬼的也是你们。”
      袁轮敲桌子抗议道:“个别人代表不了全部警察!”
      段慎独心想,郭紫瑶就算是浪荡,也是被迫的,是男人伤害了她,而不是她伤害了男人。他越发觉得她值得同情、值得爱。
      谢振国喝了一大口茅台酒,道:“慎独,我说你要大胆追梦,但不是说她,她不是你的梦!我太清楚了,霍攻这个人心狠手辣,和我有过交手,你还是算了。”
      “不!”段慎独斩钉截铁地道,“不能算了,我看上她了,就要追她!”
      谢振国把酒杯一放,喝道:“你是真疯了!”
      “就算是疯了吧!”段慎独道,“轮子,我拜托你一件事,只要你答应,我把我收藏的所有金庸、古龙、梁羽生签名的武侠小说都给你!”
      袁轮是个金庸武侠迷,听后眼睛一亮,道:“真的?你说。”
      谢振国讥讽道:“当初读大学时鬼哭狼嚎要买这些书,现在都不要了?”
      “慎独是为爱而狂,”韩苏艳怼谢振国,“你除了结婚那几天为我疯了一把,现在天天就是生意生意,你会不会借忙生意在外面乱搞?”
      “哪有啊!”谢振国辩解道:“我不做生意,儿子每年留学几十万,家里每年开支几十万,从哪里来?天下掉?”
      韩苏艳威胁道:“如果你出轨,我让你净身出户!”
      段慎独道:“郭紫瑶曾对我说,她从小被贩卖,她很想她亲生父母,请你帮我找一下她亲生父母。打拐寻找亲生父母,不也是你们公安的职责吗?”
      袁轮道:“这个有点难。”
      袁轮道:“不行算了,我把这些书,100多本,送别人,让别人帮我找!”
      袁轮急了,道:“别别别!我试一试,你把她的信息全部发给我。”
      段慎独道:“这才像话嘛!”
      晚饭后,佣人洗碗,韩苏艳抱着枕头在客厅里看美剧。段慎独、谢振国、袁轮三人在院子里散步。
      段慎独知道谢振国在外面有个女人,叫郑芳虹,是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轻声提醒他不要乱来,不要伤害了艳子。谢振国凶让段慎独闭嘴,道:“我自有分寸,谁像你,没个轻重。”
      段慎独道:“多么好的弟妹,别伤了她。”
      袁轮道:“很多人因为出轨家破人亡,希望你不要走这条路。”
      谢振国道:“闭嘴,玩玩而已,夫妻20多年了,没激情了。”
      段慎独道:“艳子性格很烈,知道了,你这个家庭迟早要碎,你儿子也不会跟你,会跟了别人姓!你受得了?”
      提到儿子,谢振国似乎很受触动,道:“上了船就没法回头了,再看看吧。”
      段慎独道:“尽快断了,我警告你!”

      第二天,段慎独飞回了天城。
      他一边在家创作,一边通过微信给郭紫瑶留言,或者发起微信通话,但她始终没有任何响应。但他一直坚持,没有放弃。
      段慎独满心都是毛老师的嘱托:人物、极致化、核心欲望。他以此为统领,改写和续写《唐土情仇》。他文思泉涌,夜以继日,泡在他的《唐土情仇》里面,如痴如醉,把对郭紫瑶的思念化作了写作的动力。楚如雪和郭紫瑶,彼此不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那天他们在望母台游玩,郭紫瑶让他把望母台写入故事,他在改写中一并写入了。望母台成为人物的一个核心情节,既为生命之源,也是决战之地,更是情欲之源。他过着没日没夜的写作生活,胡子拉渣,黑白颠倒。经过这样一改造,小说的点击率超过了100多万。

      这一天下午三点多,汪祖横西装笔挺、头发油光可鉴,驱车来到罗苍山公墓。他捧着一束白色菊花,来到柳迟迟坟前,一丝不苟地放好,道:“迟迟,我来迟了。当初你要是嫁给我,决不至于这么郁郁寡欢一辈子,决不至于英年早逝。”他话锋一转,“都是姓段的害的,他给你的痛苦,我会一百倍还给他。”
      汪祖横起身,戴上墨镜,离开公墓,驱车来到香芋江大桥边。
      丁行在等他。他靠着一辆拉风的摩托,在玩手机游戏,一看见汪祖横的车,轰地一下将车开过来,道:“这个月的钱呢?”
      “事情怎么样了?”往祖横看着香芋江大桥,想起他和段慎独为争夺柳迟迟,他以死威胁,从十多米高的桥墩里跳河,但还是没有挽回柳迟迟的心,没有拆散他们的婚姻。
      “给我打十万,我快饿死了。”
      “事情怎么样了?”汪祖横脑海里回响起柳迟迟的话:“祖横,对不起,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段慎独。如果有来生,我还是想嫁给他。”这句话让他心如刀绞,觉得自己完败给了段慎独。
      “睡了,”丁行心不在焉,“给我钱。”
      “怎么睡的?”汪祖横想起柳迟迟的大肚子。那天他在教室里读书,柳迟迟从前门进来。他发现她肚子隆起,推测她怀孕了,怒不可遏。无比圣洁的柳迟迟,怎么能被段慎独这个老鼠一样胆小的乡巴佬糟蹋?他当时就和段慎独在教室里大打出手,反目成仇。
      “爸,这事你还要问细节?”
      “你要让她怀孕。”
      “她爸真的害死了我妈?”
      “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她该死,该死!”丁行把摩托车的反光镜打烂。
      “记住,不能对她有任何感情。”汪祖横看着自己残缺的右手无名指,想起自己跳江后,九死一生才被人救上来,断了一根手指。
      “爸,你何不一次给我打5百万?”
      “要记得,让自己全身而退。”
      “这种事是小菜一碟。”
      汪祖横驱车离开,心道,段慎独,我要你看到,你女儿经历怀孕后被人抛弃自杀而亡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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