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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为了闺女战老娘 ...

  •   钟百乐原本是坐在炕上的,看见她爹过来硬是站起来要钟喜抱。

      “哟,怎么了,谁把我家二丫欺负了?”钟喜瞧见他闺女那样子,心里就急了,赶紧抱着在炕头边转悠。一边转悠一边观察孩子哪不对劲。晃悠了一会,百乐将将收下这满腔委屈,给钟喜告状。

      “呜呜,爹,狗剩撕了我的娃娃,还打我,咬我,他咬我,我干不过他,他扑过来哇...”谁知这一张口,不得了,好一个钟百乐,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那大鼻涕泡就往她爹身上擦,吼的那个声音大,那个委屈就跟这哭声一样被发泄了出来。

      声音一点儿没小,院子里都能听见那仗势欺人的告状声。

      何晓梅赶紧过来接过闺女放在炕沿边,听着百乐陆陆续续说了事情经过。 “咬哪了?啊?我看看。谁让你显摆,把你的娃娃拿出去的,啊?你要是不拿出去你的娃娃人家怎么可能动。”何晓梅又气又心疼,想起小姑子,恨不得冲进西屋进去干仗。

      “娘,百乐大腿里边被咬了,这会已经青紫青紫的。”百酒擦了眼泪跟她娘说。

      虽说钟百酒早熟,可孩子小的时候家里就一个二姑家的表哥李昌平,小名柱子。柱子和百酒差八岁,他奶不惜疼,他可看着自己那瘦黑瘦黑的妹妹怎么都好,怎么会欺负百酒。后来柱子被他爹娘接回去,家里百酒就是老大,出门和旁的孩子们在一起更是强势,不曾受过同辈人的欺负。

      可这次狗剩仗着蔺氏和他娘,硬是让咱们百酒明白一件事:光读书没用,读那么多书,练那么多字,妹妹被欺负自己无能为力还手真是糟心。

      显然,这小娃自动过滤了自个儿骂长辈的话了。没念书,听着别人说女孩是赔钱货的小孩是不敢那么站着和长辈对峙的,所以这读书到底是有用的。

      何晓梅脱了孩子的裤子,气的眼睛都红了。

      一个完完整整的黑紫牙印就在百乐那细瘦的腿上。最边边的地方,甚至还往出渗血丝。看着是已经被处理过了,何晓梅还是就这蜡烛的光又给清理一遍。

      钟喜瞟了一眼百乐腿上那个牙印就转过身没说话。他在心里骂自己:

      钟喜,这就是你要的太平,你把孩子放家里,让孩子受了这罪。明知道自己娘没怎么待见俩孩子,为什么还要把孩子放家里?

      钟喜,你是个懦弱的男人,护不住孩子,让人家欺负到头上。

      这么想着,他在东屋彻底坐不住了,掀开门帘就往西屋那边走。

      西屋那边自知理亏,天暗下来都没点灯就假装睡下了。实际上从钟喜两口子来,那二丫的哭声震的东西院邻居都在心里寻思事儿,更何况在一个院子的蔺氏和钟小莲。

      这两人这会也开始后悔了,扒着窗户瞧着东屋那边。明知道钟喜疼他俩闺女跟什么似的,今儿个也是看狗剩厉害一时有点那不可说的心理,没拦架,谁知道狗剩这孩子居然真给二丫咬了,听起来像是挺严重。

      毕竟自从大丫给二丫抱到东屋就再没露面。

      可谁让喜喜二丫不是个男娃,要是个男娃,还能像女孩一样哭成那样。再说了,那钟喜没结婚前真是个混不吝的,虽说从没在家使过,但到底名声在那,让人害怕。

      听着有脚步声过来,两人赶紧爬上炕,假装睡着。可今晚钟喜真真有种不管不顾的感觉,顺眼暼了窗户一眼,就过去砸西屋的门。才酉时,平时还没睡呢。

      “开门,娘,你把门开开我说点事。”钟喜一边哐哐敲门,一边在心里过事儿。

      原本这东西两院邻居听着百乐哭就想知道发生了啥事,这钟喜再一砸门,嚯,这还等什么,觉不睡了,活不干了,这热闹必须要听。

      只见这东院蒋老婆子和她儿媳妇麻麻利利地往墙边跑,听到底这钟喜要干啥;西园景家婆子确是不急不缓,和老头子一人坐着个小杌子在院子里待着。他们这边听的可真亮的,不跑,干那事掉价。

      蔺氏被她儿子敲门那大力气吓得不轻,但看那不依不饶的劲儿,就给开开了,反正她是老娘,是他爹自他十二岁去世就一直拉扯他长大的寡母娘,就算那是个混账,但能把她咋的。

      “娘,今天百乐被狗剩咬的时候你在干什么?”钟喜抬眼就质问他娘。

      今日算是知道为啥那何晓梅瞧见钟喜第一眼就害怕了。平时不苟言笑的时候就够害怕,这会皱着眉,瞪着眼那气势可真是有十几岁的那混样。

      “怎么,你长大了出息了是吧,敢这么和我说话,是谁把你拉扯大的,你爹那个短命的早早走了,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拉拔你我多不容易...”蔺氏一看自己儿子这架势,赶紧搬出那一套车轱辘话要走一遍。

      可这次钟喜累了,不想忍了。每次他娘说这些他都会答应娘说的事,他心疼娘。可是这次总总算让钟喜看清了,他娘就是仗着他心软次次敷衍他。

      他不准备和他娘说了,转身就对着炕上那窝成一堆的钟小莲骂道: “钟小莲,你要不要脸,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儿子,我给你管!”

      “怎么,你在家就是这么教你儿子的,没一点样子,抢了我女儿的娃娃,拆坏,还要趁我们不在家给我家娃欺负死,是不是!”

      “你回娘家我不说啥,这是你家,可你馋死了是吧,自己要吃好的不愿带着我们一家,没事,我们一家没那么讨厌,为一口吃的,做挑拨离间这种不要脸的事,娘说分开吃,行,没啥不行的。”

      “可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因着没计较这事,你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你家那从根子里坏透的玩意儿还敢咬我的娃,明儿个给我收拾收拾滚蛋!”

      钟喜这么一说,这装睡的狗剩不干了。回家的话,他爹那么严,一定没有在外婆家这么美的事。 “你...你...你不许骂我娘!”狗剩抖着腿硬是站起身对着他舅说道。

      “你你你个屁,怎么,连个舅舅都不会叫?这是你的家教?”钟喜看了眼狗剩,继续对着钟小莲一顿唾沫星子乱飞的输出。

      “今儿个这事没完,你看你俩怎么办。要是不管,我现在就把门开开,让咱们街坊邻居评评理,我钟喜今天就把脸豁出去了,我就是个混账!”钟喜吼着说道。

      这蒋家婆子在心里暗暗回复钟喜道:是的是的,婶子已经听见了,咱不要你开门,咱清楚了。不过你要是把门开开让我瞧瞧,那就更好了,这毕竟听声跟亲眼看到底不一样嘛,嗐,真该捏把瓜子,这真是热闹。

      “去,到厨房给我捏把瓜子来。”蒋老婆子给旁边的大儿媳妇用气声说。

      “行呢娘。”这大儿媳转身就往厨房跑了。

      钟家这边还在继续。

      何晓梅和百酒早在她爹骂钟小莲的时候出来了。

      “哥,我今天下午真的是没看住狗剩,是你们二丫突然跑上来就打狗剩的,你要个说法就这个说法,呜呜,哥,我都嫁人了你咋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儿子还在这呢,呜呜”钟小莲团成一团泪眼朦胧地对她哥说道。

      呸,哭个屁啊,真是不要脸,还在那装可怜,听起来比百乐还委屈。景婆子在心里骂道。

      钟喜看她闺女哭,心都感觉碎了八瓣儿,可看自己这个嫁了人,贼眉鼠眼的妹子,快烦死了。娘的,哭什么,我媳妇还没哭,要是给我媳妇再惹哭,看你挨不挨打就完了。

      “别说你那事,咱们都知道,你儿子好好的,我闺女可是连走路都费劲。”钟喜说完也烦了。他不想掰扯这些,他还有正事没说。

      蔺氏看他儿子这是不准备息事了,再加上今天这事她确实有点愧疚,直接问道: “喜喜,你说,你到底要干啥,这天都黑了人人睡觉了你想干啥。”

      钟喜也不跟他娘废话了: “娘,既然咱们不在一起吃了,那就我们也不用你的粮食,也不吃家里院子的菜了,我带着我媳妇孩子出去住。家里的地我还是会回来收拾的,娘我也是养的,不过我们不在一起过了。再者我也准备做点买卖,手上银钱不富裕,你们看着给两个吧。”

      蔺氏万万没想到因着这事让钟喜动了分家的心思。何晓梅也没想到她男人直接这么说了。

      可那车轱辘话看着今晚在这不管用了,她也是想着赶紧打发了喜喜,就问道: “你要多少银钱?”

      钟喜就是想给他娘一个教训,狠狠心, “二十两。”

      蔺氏心下琢磨了一下,假装肉疼地说: “你个天杀的混账东西,张口就是二十两,你怎么不要了你老娘的命!狗剩就咬了一口二丫你开口就是二十两,那贱皮子那么值钱?”

      “娘,你知道不单单是百乐被咬,这其中龌龊咱们刚刚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要是不行,那我就去开门。”钟喜说着就作势转身要去开门。

      蔺氏也就是装装样子,更何况她好面子,这要是被村里人知道不得笑话死。今天总算是让她晓得了自家儿子那混名哪来的,活阎王这直接是。

      读书人的孝道什么的都被钟喜抛掉,当然要抛掉,他可不装相,家里穷得叮铃咣啷,读书人那一套可别来。

      乡下人一年才能存几两银钱,张口就要二十两。

      但她也思量了一下,这以后不用管喜喜一家的吃食,家里田地还是喜喜干。再说儿子要是真的做买卖挣钱了,指定少不了她的。所以蔺氏准备掏钱,先换个清净。

      “站住,你给我等着,我去取。真是造孽啊造孽。”

      钟喜一看他娘那装的肉疼样,知道自己娘应该是有些存项的,可他娘这几年硬是没花,全靠他挣钱,真是给他气笑了。

      蔺氏拿了银钱出来,开口对钟喜说: “行了,拿去你也赶紧回去,睡个觉都不安生。你们啥时候做买卖,做啥买卖?”

      “我明天就带着百酒走了。百乐那腿先下也不怎么能走,先让晓梅在家看着。”钟喜拿了银子,没回答他娘做啥买卖,就转身出了西屋。

      看着她哥出去,钟小莲缓了口气,谁知那瘟神又转回来,吓得她一口气没喘匀,硬是没敢再喘,怯怯地盯着她哥。

      钟喜一看她妹那没出息的样子就觉得烦,一点不知道自己身上那气势有多唬人。看了一眼就转过头说:“我家俩虽然是闺女,可我惜疼的很,谁要是再敢这么干,下次就不是二十两银钱的事了。钟小莲,管好你儿子。”

      “还有,娘,我明儿个早上虽然带着孩子出去,但晚上还是要回来的,等到我们在外面租了房我就搬出去。”钟喜对着他娘说了声。

      也不管他娘应没应,就回东屋了。

      东西两院热闹看够了也都回了院子,都交代可别秃噜嘴说出去,那蔺老婆子可不好对付,媳妇们都一一应下回去睡了。

      且不说东屋这边又是什么光景,钟喜一家子回房拾掇好都上炕了,开始说起明日的事。

      “百酒,你明天就跟着爹出去找铺子,让你娘和百乐在家。”钟喜交代着。

      百乐一听,不干。 “爹,我也要出去,我不敢待在家,我害怕。我肯定能起来,你带着我,爹。”

      “你那腿能走吗,啊?先让你娘陪着等腿养好,或者等爹租好房子的。”钟喜说。

      百乐也就不吭声了。百酒这会说话了: “爹,你要做什么买卖啊?”

      何晓梅也转过头看她男人。今晚她男人怎么看都帅,一点都不凶神恶煞,怎么那么英勇呢。也是,这也给她男人逼急了,那咋那么会说,当年哄她的时候都没这么能说。

      “爹今天去地里了,过些天也该秋收了,我琢磨了一天,想着咱老农民,干买卖还是要在这边靠。”

      他心里早有决定。

      “我想着卖农具。”

      这剩下三人看着她爹寻思这卖农具怕是挣不了钱,家家户户的庄稼人怎么能没有家伙事儿,家里基本都备齐着。

      钟喜看着这几个质疑的眼神,支楞起来: “我说的不是现有的,我想做一个割麦子的农具,让人不用弯腰就能割倒麦子。下面是铁的,上面有锯齿,然后用木头连接,人背在身上。”

      虽然钟喜说的随便,可何晓梅一下子就懂了。她知道她男人是个有心思的,可没想到能这么聪明,你说她咋想不到呢,这么些年秋收完腰疼大半个月。

      “喜喜,我觉得行。”何晓梅看着她男人高兴地说。

      百酒也没想到她爹能想出这样的农具,继她爹舌战她奶和小姑母后,对她爹的崇拜之情又上一个台阶。

      “可是百酒,咱们是在哪租铺子爹还没个章程。”钟喜瞧着他大闺女,把心里这事说了出来。

      虽然他闺女今年十四,可是就是让他夫妻俩愿意问问孩子的意见。这孩子聪明,心思重,也算思虑周全。用现在话说,他是个技术型人才,他媳妇,目前还没看出来。但三岁看老,他家这老大大小不爱说话,但头脑方面真的强,所以他干啥都爱和闺女商量商量。

      百酒从他爹说想卖农具就已经开始想事了,这会他爹问,她就直说:

      “爹,铺子要租在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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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隔壁《公主何错之有?》已开,欢迎各位美女老板前去围观~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