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五章 莲断·初雪（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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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火莲虽然睡过去了，眉头却微微收紧了。
‘火莲……如果我们不是皇室血脉，如果，你没被人抱走，或许……你也就变不成如今的余火莲了……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静静走到床边，我低低缓缓的说着话。现在没有人看得到我，也没人陪我说话，如果我自己不多说说，或许哪天，连话都说不来了……
“你是赵恒吧？”余影突然地开口了。
‘诶？你在跟我说话吗？你可以看到我了？……啊……也对，没理由他看得到我，你却看不到我……他果然还是……呵呵，看来不弃的确没有猜错呢！’
余影默然。
穿越还真是无处不在，不但把不弃和天心带来了，连酒鬼大叔都……呵呵。就不知道酒鬼大叔是个什么情况了……
‘我不是赵恒……’我想到自己之前还用在余影的身体……还用了赵恒这个名字……ORZ还有，酒鬼大叔说……我现在是女的……所以，不能
用这个名字……至少在他面前不行……
“不是？”余影停下手上是动作，看过来。
‘……你不觉得那是个男人的名字吗？’起身，偶然的瞄到了镜子，不由得震惊了，下意识伸手掩面。
“那你是……？”
‘天雪……’我不由自主念出了这个名字，镜中人的名字……脑中一片空白。
“不怪我吗？”
“你是指什么？”转向他，脑中还有些呆滞，反应不过来。
“这些年，我这么对待火莲，你都不怪我吗？”
我摇摇头，微微一笑：‘如果不是您的教养，火莲或许就不会成为一个如此柔情善良的好孩子了，和皇宫里的人不一样……在这一点上，我
很感激您。”
（只有被附身过的余影和同一灵魂的酒鬼赵离能看到灵魂状态的小音牌天雪！火莲看不到的！自然也听不见小音牌天雪说的话！）
“……如果火莲不是这样一个善良热诚的孩子，你就会怪我了吧？”余影笑笑，像是在开玩笑似的说着，“天雪，你竟然才是火莲的生母。
不要否认，我都听到了。赵恒，是刚才那个酒鬼真正的名字吧？”
我无语了……展爹啊，这些结论您到底素咋米得出来的啊！！！
“没什么好不理解的，偷梁换柱的事，皇宫里也不说一两次了，你说是不是？”他说着这话，满满的讽刺笑意。
‘……您别多想了……’
“天雪，这十来年你一直都陪着火莲的吧？就像我……一直都陪着秋娘一样……我想，你一定比我过得更不好。因为火莲看不到你，听不到你的呼唤，你也碰不到他。即使他摔倒了，你也不能去扶她一把……只能看着……只能……” 声音越来越轻，他慢慢的……伏在桌上……
睡着了？不是吧！这样就睡了？ORZ。。。人家在跟你说话呢！您咋米就管自己睡了捏？囧
安静片刻后，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眼。
一双雾蒙蒙的清澈黑眸，在触及父亲的睡颜之时，水晶般的泪珠儿悄然滑落。
即使睡着了，爹爹也依旧是皱着眉头的。
爹……孩儿果然还做得不够好。是孩儿不好，才会让您在如此疲惫之时还要为孩儿操心。不管怎么说，您也是孩儿的爹！孩儿不该只想着那个会对孩儿和颜悦色的爹的。对不起……爹爹……孩儿下次不会这么任性了，所以……不要为孩儿担心，孩儿很好，真的很好……孩儿会比哥做得更好的！爹……
泪水被风吹干了。
然后……
“哥。”火莲轻唤了一声，“火莲知道是您。”
于是，门后，赵不弃进来了。手中端着……
“呵呵，火莲闻到饭香了。”轻笑一下，火莲下床，迎上去。
“……你叫我……”不弃顿了顿，很轻很小心的把饭菜放下，“你不奇怪吗？”听过去的自己这么喊自己“哥”，还真是……难以形容的感觉……
“……我们有血缘吗？”火莲微笑着问，同样轻柔的声音。
即使父亲暂时不会被吵醒，两人依然没有半点大声说话的意思。
“唔……真要说的话，我们的血缘怕是比任何人都亲密了。”
同一个身体啊！能不亲密嘛！（小音在一旁大煞风景滴吐槽）
“这不就结了。您比火莲年长，自然是哥哥。”微笑。
不弃默然，话是这么说了，可是……感觉怎么这么纠结呢？
我仔细看了看火莲，他好像变得开朗了？错觉吗？
不弃望着父亲的容颜，不知为何又泪眼迷蒙了。
“哥？”
“我该走了。爹要我离开的。呵呵。自从来到京师后，爹吩咐的每一件事，我都没有做好……每一次，我都选择了相反的做法……”
“哥……”
“有一次，爹爹很生气。因为我说了秋娘的坏话，当着他的面说的。你说，我是不是该庆幸，爹爹那时候没有杀了我？”泪水咽下，笑笑，转身走出房门。
火莲跟出，默然不语。（不弃知道秋娘不是自己的亲娘所以在对火莲讲时，直接称她为秋娘。而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世的火莲，当前仍以为秋娘就是娘亲的名字）
“我记得还有一次，爹爹叫我杀一个姑娘。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姑娘是爹的结拜兄弟李叔叔的女儿。”
“啊……”
“而当时，爹爹并不知道她是李叔叔的女儿。”微一微笑，不弃颇为自得的拍拍火莲的肩头，“幸好啊，我当时还是没有听爹爹的话！我把她藏了起来。正好，我的一个手下久为病痛所苦，她说，要我感谢那个姑娘，让她在死前能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你……杀了那个手下？”火莲猜测道。
“呵呵。对。我杀了她了。让她假扮成李叔叔的女儿后，当着众人的面……一枪掷出，长枪穿胸而过，血花四溅，她连人带枪摔进了跑过来的,她的丈夫怀里，血，一直，一直流出来……”
“别说了！哥！别说了！别说了！火莲不想知道！”火莲望着不弃眼中溢出的泪水，心中没来由的一痛，那一瞬间，火莲仿佛也感觉到了不弃当时的心情。
很痛，很痛。
“……对不起。”不弃道了歉，拭去了泪水，“我真的该走了……保重……火莲。”
“哥……”泪水再度溢出，却没有了追上去的勇气。
不弃临走又突然回头对火莲说了一句：“火莲，其实爹他，并不是喜欢杀人的人啊。也不是喜欢我们杀人的人。”
火莲怔住了。有些不明白不弃这句话。爹爹当然不是喜欢杀人的人啊。
我静静看着他们，再看一眼余影，眼前一黑。
“咚”一声。
“谁！”余火莲猛然回头，迷蒙的视野一下清晰，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父亲已经被吵醒了，而且，正将一位美丽的女子抱起来……
那个女子是什么时候来的？啊！难道……爹……和赵恒爹爹刚才就是在对她说话？那她……她岂不就是……
娘？！
余影把天雪放到床榻上，沉默不语。这次能碰到了啊……连火莲都能看到你了……
看着天雪，余影再一次感受到内心的痛苦。火莲是她的儿子……恨了这么多年，却发现自己一直恨错了人……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火莲站在门外，看着爹爹握紧的拳头，脑中是父亲那双满是痛苦悔恨的眼，即使没有直视父亲，父亲的情绪他依旧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这一刻，火莲好想哭，好想，可是不行。他不知道爹和娘有着怎样的过去，可火莲知道，爹他……喜欢的是……秋娘……展孙秋娘……不是他余火莲的娘……不是床上这个女人……
不是……
本就没走出几步的不弃此时也在门外，这次还有天心，他们都看见了余影的痛……尽管不明白原因。不过，火莲似乎是知道原因的？果然还是应该找个时间和火莲谈谈，不弃这么想着，拉上天心悄悄退场了。爹爹心情不好，不会希望被人打扰的。显然，火莲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也走开了。
另一边，酒鬼大叔到哪里去了？好吧……他的去向其实不重要＝＿＝｜｜｜
酒鬼大叔跑到方旭家去看他儿子方旭了。当然，是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只是去看看他的亲生儿子……
只不过，这次稍微出了点意外……（小音：不出意外小音就不用讲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在小音牌天雪“现身”昏倒的同时，酒鬼大叔也昏过去了，就倒在方旭家门口……然后，经常很早起来锻炼身体的方旭出门……于是，碰到酒鬼大叔了……
这种情况还碰不到那就是见鬼了……
非常有正义感的方童鞋在一种莫名的情绪指使下，鬼使神差的把酒鬼带进去……
话说，天亮了啊……
“旭儿，你这是？”方夫人和小姨路过。
“啊，酒鬼大叔昏倒在我们家门口……”一时间，方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既然都救了，那就去找个大夫吧！”
“好！谢谢娘！”
也就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咳咳……”酒鬼咳了两声，鲜血溢出了嘴角。
“大叔，大叔！”
“哎、哎呀，来弟，快，快去请个大夫来！”方夫人忙催小姨去。
“好！好！我马上去！”
这时，那块（龙）玉佩……从酒鬼大叔胸前滑了出来……
“这是……”方旭忙抓住玉佩，端详了片刻，马上掏出自己的半块（凤）玉佩，一合……正好合成一块完整的玉佩啊……
“旭儿……他……会不会是……”
“娘……如果……如果是……怎么办……”慌乱中，一抹泪光闪过眼底，“怎么会……他怎么会……”这么狼狈……
“这是怎么了，旭儿？”小姨回来了。
“来弟，快去通知老爷！”方夫人。
“啊？什、什么啊？”小姨完全是一头雾水。
“就说可能找到旭儿的亲爹了！”
“啊？哦！好！我马上去！”小姨又匆匆忙忙跑开，这次，得她亲自跑一趟了，毕竟是这么重要的事。
当我清醒时，屋内空无一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您醒了？”声音突然响起来了，是很轻的声音。
抬头望去，我看到了火莲，目光闪烁的火莲……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不安啊……貌似，我昨晚……用了天雪的名字？完了完了，童战可千万别穿过来啊……｜｜｜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５５５果然不是我的手！Ｔ－Ｔ
余光瞥见了盛着碗粥的盘子，自然而然的顺着握盘的手望了上去，对上了依旧在闪烁的眼。
错觉吗？火莲的眼神闪的好厉害……｜｜｜
“给我的吗？”啊啊，不知道说什么了！心头那个乱如麻啊！！！
“嗯。”火莲轻应了一声。
“谢谢……”我端起粥后，火莲直接闪人了……啊啊，我怎么觉得额头在抽搐呢……｜｜｜
怀着诡异的心情，我喝完了粥。然后，不弃来了。不弃把空碗拿去就走了，目光比火莲淡定一些……远目……看来今天也会不正常啊。发了下呆，发现天心来了……｜｜｜无语，你们到底是盖嘛呢……
“您好，晚辈是……赵天心……”天心走了进来，就站在门槛那里……
“我知道啊。”话说，你们父子轮番上来是什么意思嘛？
“呃……那个……您是……”
啊啊，这个问题又难住我了……
“我是……我姓天……单名一个雪字……”好歹不姓尹了……｜｜｜
天心张了张口，犹豫中。
啊啊，我知道你是想问我的身份吧？问题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身份啊！所以拜托你千万别问出来啊！
“您知道晚辈的身世吧？”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嗯。如果你当真是那个赵氏子孙的话，那么，你就不是‘这里’的人了。对不对？”
“是！”天心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把身上带着的那半块玉佩，龙的那半块玉佩，解了下来，“这块玉佩的另一半，现在是在……‘那位爷爷’身上。”
“我知道啊。”你这半块都是经“我”的手佩戴在你身上的呢！
“……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吗？”天心顶着豆大的汗珠问了一句。
“……啊……你想问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啊……”
“……”天心。
“……”我。
“晚辈想知道您的意思，到底，应不应该改变这一切呢？”
“这个啊，谁知道呢。”这种问题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泪……
“天心想改变它，很想，很想！至少，至少应该让‘那位爷爷’活下来……”
“小天心，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例如，血缘……”
“天心知道……”
天心出去后，我又是一阵凌乱……天啊！你们倒是来盖嘛的！这几段对话说了等于没说！
另一边，酒鬼大叔也已经醒了。
“这里是……？”这个地方并不陌生，可是，他却不能承认……
“……是晚辈的家。”方旭轻轻的回应了，背对着酒鬼大叔站在窗前。
“方旭？……看来老夫该离开了。”虽然只有背影，但对他来说要认出方旭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方旭听着他话语中的悲伤，人已经挡在了酒鬼大叔身前，他并不想放他走……至少不能这么快就……
我们好不容易相逢了，您就忍心不多看看孩儿吗？难道，其实您还不知道孩儿的身世？您的到来也只是老天爷对方旭的厚爱而已？
“……方旭……”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根本无从说起。怎么能告诉他？怎么可以说出口？或许什么时候自己就会像来时一样，突然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是，前辈想对方旭说什么？”
“……你是御史中丞的儿子。”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这句话。
“是……”方旭缓缓点了下头，垂头之际，眼中的泪光也一并掩去了。
看来，您是，知道的……为何就是不愿相认呀？当真是因为孩儿现在是别人的儿子吗？爹……
于是，酒鬼抬手，按在他肩头，把方旭慢慢推开了。
“您受伤了！”方旭急急忙忙喊住了他，想要挽留他，想把他留下来。
“……不要紧的，不必担心老夫，我很好。”酒鬼并不觉得自己伤得有多严重，这伤来得蹊跷，或许非人力所能治的吧，然后，离开，不忘再喝上一口酒。半醉半醒，其实是不想清醒过来的……
真的很好吗？真的吗？泪眼迷蒙，方旭只觉得心口隐隐犯痛。要是真的很好，何以倒在大街上？爹……
方旭攥紧双拳，迷蒙的视野中，摇晃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拭去悲伤，他必须冷静下来，否则会让爹娘还有小姨他们担心的……
方旭转过身去，正打算收拾收拾，却听见个那个以为会就此失去的声音……
“方旭！”酒鬼（赵离）的声音突然又响起了。
“是！”那一瞬间，突然感动不已。我还没有，被舍弃。
“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春山书寓找那里暂住的某个人。”
“找谁？”方旭快步上前忙问。
“就找……找那个不弃好了，他知道的比较多吧？大概是比火莲多的……将来你可以找他帮你……算了，反正以后，你们绝对会认识的！”酒鬼说到这，笑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不弃……和火莲吗？”一抹微笑浮现嘴角，心情大好。
后山湖边，余火莲不意外的看到了赵不弃。
“哥。”火莲轻轻唤了一声，他的不弃哥哥还是站在那个位置，目光还是锁定了那一小块土地，隐约可见眼底的悲伤凄厉而绝望……
“你来了……呵呵，我果然，还是舍不得走。明明，爹要我离开的，我果然……很不听话啊……”
“哥……”
“不想走，真的不想……”微微抬头，天空已经蔚蓝，白云朵朵。看看这片熟悉的天空，这一池熟悉的湖水，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泪珠落入尘埃，破碎。
“那就留下啊！”火莲大喊了一声，“反正，反正，您一直是如此的不听话，不也活得好好的吗？爹他……并不会因为‘不听话’这种理由就要了谁的命啊？”
不弃把目光转向他，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堵住了火莲的所有理由……所有借口……
“火莲……你忍心看着爹爹背负着那份伤痛之余，还要为我们这种‘小事’生气吗？”不弃说的很轻柔，“况且，你真的认为我活得好好的吗？”
“我……”话音嘎然而止，指甲刺入了血肉却浑然未觉。丝丝血腥味，飘了出来。
“松手。”不弃可不希望“这个自己”在这种时候伤了自己，“余火莲，生来就是为了爹而活，没有资格伤害自己。”话语不轻不重，只是，每一字句，都那么得斩钉截铁！
“……对不起，哥。”手缓缓松开。
“没关系。”不弃轻轻回应一声，目光又移向了那片湖光山色。
“那……您要去哪里？”火莲想，至少以后可以偷偷溜过去……然而，不弃却沉默了。
不远处树下，天心默默凝望着父亲，心里很不好受，低低的说了一声：“我们没有地方可去啊……”
天心发现火莲突然又握紧了拳头……虽然马上就松开了……大约是听清楚了吧……
不弃望向那个“墓碑”的位置，心，便又痛了一次。
“有一天，我一定会回来的……回到这个地方。”绝对，不能再让爹爹面对死亡了！哪怕是用我的死，或则我能拥有的一切作为代价！
“哥……”
“回去吧。天心，我们该出发了。”
“是！”天心应了一声，快步上前，跟在父亲身后离开。这一次，不会又突然回头了吧？爹爹？天心想着，苦笑不已。
“春山书寓……就是这里吧？我会不会太着急了……”声音从门外轻轻飘了进来。
于是，我顶着汗珠开了门，很熟悉的声音……呃……很熟悉的人……
“啊！打扰了……在下方旭！方圆的方，旭日东升的旭！”
呃，我的天！方旭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话说他和火莲现在应该不认识的啊？
“你来找火莲的吗？”可是除了火莲，方旭来这还能找谁？
“……啊，这个……”
话音未落，便见不弃和天心来了，老远的，还跟着火莲……啊啊，怎么感觉要出事了！！！
“不弃，天心，怎么了？”我不由问了出来。
“方旭？”不弃看到他时微微吃了一惊，“没什么事……”
而天心也是一脸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又叫错了。
“……火莲，怎么回事？”我问向远处的火莲。
“哥说要走了。”火莲的表情很是无奈。
我看了眼火莲那双最近时常紧握的手，刚刚又握上了呢。绝对是有什么……内幕……
“爹本来就是要我们离开京师的。”不弃说的很平静。
“啊，对哦，你和天心，必须离开火莲和他爹……”貌似还是我让他们走的……囧
随着这话，场面出现了短暂的诡异沉默。
“他是谁？”火莲看了眼方旭，问道。
“现在不需要知道。”不弃马上就回答，“反正以后你们还会见面的。在你20岁前，就不要和他碰面了。”
“啊？哦……”好奇怪……
这边火莲纳闷，那边的方旭更加纳闷。
“晚辈是来告辞的。”不弃转向我继续说道。
“嗯。”我看着不弃点了下头。
“……爹……那个酒鬼爹爹可以拜托您吗？”不弃说的有些犹豫。
就算在这个时候，你想的还是你那个爹啊，可是……
“……不能。”
“为什么？”天心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不归我管啊……”我管不了的吧？
“……娘。”不弃叫了。
然后我华丽丽的囧了……天啊！！！！这是哪里来的结论啊！！！怎么一个两个都乱下结论的！！！
“爹就拜托了。天心，走了。”不弃鞠躬，带走天心走人，顺手把方旭也拖走了……
“……啊，告辞……”方旭大概也被那声“娘”吓到了吧……看我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囧……我招谁惹谁了！！！还有，不弃怎么变得这么……这样了？我都拒绝了的说……窘。
“……娘，进屋吧，别累着了。”很温柔的声音。
不弃之后，轮到火莲了……囧……你们故意的吗？就开个门，我累得着吗？囧
在春山书寓转了一圈后，终于找到了厨房……厨房的菜不多，不过也凑合着做了四菜一汤……呃……菜，都是菜啊，火莲不吃肉的吗？囧想想时间过得好快，都快没知觉了。
“这次不要又一下就八年之后了啊……”喃喃自语中，饭菜也熟了。我不想错过剧情时间啊……
厨房门口的身影悄然隐去了。驼子探出身来，望了眼离去的人，走进了厨房。
“咳咳……”驼子故意轻咳了两声。
“嗯？驼子啊？怎么了？饭还没好哦。”
“咳咳……不是这件事……”驼子好像呛到了……
“那是什么事？”
“我刚刚和那个酒鬼谈过了……你是，赵恒。”
“……那……离哥哥是怎么跟你介绍自己的？”我比较感兴趣这个问题，“不会是展颢吧？”
“……正是。离哥哥是？”
“……赵离。从小就和家人天各一方，后来侥幸活下来的某人的倒霉兄弟。”囧我无语了……赵离这名字有什么不好？非要用展颢！！！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赵恒‘老爷’……”驼子的眼神越发意味深长了。
“啊。”一声，默认。继续烧菜。
于是，长久无语，一直到饭菜做好为止。
“刚才，火莲少爷来过了。”留下这么一句，驼子就端着菜走开了。
那关我什么事啊？？囧
吃饭的时候，火莲好安静，真的好安静呀……囧
回想了一下驼子的话，想啊想……貌似我有自言自语说了什么？被火莲听见了？……
“爹……”“火莲……”
声音一起响起，不同的是，火莲的声音是哽咽的……火莲……在哭吗？
“……”
“……”
于是，重新安静了下来……
“你爹怎么了吗？”我忍不住又开了口问他。
“没……没什么事……”火莲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吃饭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他吃得很痛苦呢？？难道我做的很难吃吗？Ｔ－Ｔ
“不好吃的话，就不要吃了……”
“什么？”火莲呆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神色复杂，带起一抹笑容，“不，很好吃……”
“嗯。”放心了！继续吃饭。然后，自己也觉得自己做的蛮好吃的……那么，火莲为什么会……看起来那么难过？难道我的观察力真的有问题了？囧
饭后，火莲去了后山。我悄悄跟去了。除了这里，我也不知道该上哪里找火莲的说。站在树旁，远远的便看见火莲在哭……好像哭得很伤心……
啊啊，展爹爹啊，您是给了他什么奇怪任务了吗？正想着，一人自后方抱住了我……捂住了我的嘴。向后望去……放心了……继而无语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展爹爹啊，麻烦您下次别这样吓人！！！
“你哭了。”
耳边的声音极小声，火莲应该听不见的。可是，那边的火莲却止住了哽咽哭的哭声……他虽然没回头，我却觉得他正在全神贯注的……注意我们这边的情况……果然，我的观察力有问题吧？
伸手，把他的手拿开。“我没有哭。”
“嗯，回去吧。”
展爹爹啊，您介个语气分明是不相信我的话……拜托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囧
“有问题吗？”他松开了手，轻声问了句。
“您知道‘莲儿’是什么意思吗？”我想确定一下，他知不知我附身在他身上时我心里所想的话。
“一个称呼而已。”
“那……‘火莲’呢？别告诉我这也只是一个称呼。”
他选择了沉默。
“……莲儿，是父母对孩子的称呼。你是他的父亲，可你，却不曾这么唤过火莲。”
“……你是说，你知道‘火莲’这个名字的意思？”
这叫转移话题吗？嗯？展爹爹啊！！！“我知道啊。从你抱起火莲那天开始，你就决定了给他‘余火莲’这个名字，直到……直到你死，他都只是余火莲。”我直直凝视着他，“我是，看着一身鲜血的你，抱着火莲，从追兵手里脱困的。”
“……是吗。那你也听到了？”
“嗯！听到了，很清楚。”电脑音响很好，每一字都很清楚！
“直到我死吗？呵，我有这么说吗？”他笑了下，转过身去了。
“可你是这个意思。八名禁军兄弟的死，他们死前的话语，你不可能淡忘的，对不对？”
“那又如何？这不奇怪。”拳头握紧，又松开。
“所以，其它事，你更不可能忘记。除非你死了，否则，一定会让火莲‘看到’最后的，不是吗？这样的话，我这么说也没错啊。的确是，直到你死了，他才会不是余火莲啊。”
“呵，都被你说糊涂了。回去吧，天雪，该回去了。”
或许他声音中难掩的疲惫和悲伤，余火莲回头了……
“余火莲这个名字，是不一样的。想到你为他起这样的名字时的心情，我就……‘不敢’忘记这个名字的意思呢。我怕我一旦忘记了，就会开始恨你啊……”我一边说，一边看着他的背影。
“……那就恨我吧。没什么不对……是我对不起你。”余影说着，嘴角浮现了一抹苦涩。
“可我，不希望你死。”
闻言，余影停下了脚步。
“如果那一天到了，如果到时候火莲还活着，你会选择死亡。要不要打个赌？”
“……有什么好赌的。”
“我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只要你选择‘活下来’，我可以代你去死。”
“你……”余影猛地回头，脸上，俨然是伤痛的痕迹，眼中的心碎还来不及掩去……
“只要你自己能选择活下来。”我，不希望他死。不希望，火莲失去这个人。对火莲而言，余影这个爹，就是他的全部，如果余影死了，那火莲即使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而已，不是吗？
“……为什么？”他走进了一步。
“因为你是余影。”
“什么？”貌似不明白的爹爹应了一句。
“你是火莲的爹。我或许不如你了解火莲，可是，我绝对比现在的你明白，在火莲心里，你的份量占了多少。”（这是把酒迷都知道的）
“对不起。”他伸手再一次抱住了我。
“我要你们活下来，好好活下来，只要你们都活下来……”火莲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抱得更紧了……
这一次的拥抱，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果然……我的感觉出现错误了吧？再这样下去我不会疯了吧？囧
火莲感受着父亲的悲伤，这份悲伤，竟是比平日里还要沉重得多！所有的泪水，早在爹和……娘，开始说话后就咽回心底了。只是听到现在，他知道，不需要哭泣了……因为一抹笑容，消去了所有的不愉快。
爹爹，笑了啊。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火莲想着方才听见的内容，心里头虽然为……娘的这份情感而心痛着，为爹爹心里的苦而心疼着，可他终于还是记牢了一点，爹是爱他的，不只是娘，爹爹，也是爱他的。就在方才，他听明白了，娘说的话，是希望他明白这一点，希望他不要恨爹的吧？娘亲，您可知道，孩儿或许怨过，悲过，可孩儿，从来不曾恨过爹爹！从来没有哦，娘。（笑）
此时此刻，火莲看着爹爹和娘，觉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爹爹，一直是以他的方式在爱着他这个儿子的，是自己太不懂事了。娘，您别担心，无间道揭竿而起的那一天，孩儿会拼死守护爹爹的，孩儿也是，不希望爹爹有什么闪失的呀……
微笑中，火莲目送着爹娘离去的背影。
再说说另一边（时间请自觉倒退一点……），被不弃拖走的方旭……还有天心……三个人一直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兄台……认识在下？”终于，方旭打破了沉默。
“不认识。”一直在吹风的不弃如此回答了。
默。爹爹啊，您骗谁呢？刚刚还叫了大伯的名字了Orz。。。天心坐在原地，内心无力的呻吟。
“……在下方旭，方圆的方，旭日东升的旭！”
“赵不弃。”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我们该去吃饭了……”受不了这种奇怪气氛的天心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了。
吃饭时沉默，吃饭后……还是一阵沉默……
“……那个赵兄……”
“方旭，叫我不弃就行了。”不弃淡淡的开口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方旭也不推辞，“不弃大哥，今晨，方旭在家门口发现有位……酒鬼大叔倒在门口……”
听到“酒鬼大叔”，不弃关注起来了。方旭也隐约发觉了不弃的转变。
“御医说，大叔的伤很……古怪……”
“……”
“大叔说，我们以后会见面……我和你……还有……火莲……”
“我们？……那人有什么特征？”
“……玉佩。”方旭只是说了这两个字。
“是龙还是凤？”
“为什么这么问？”
“火莲的爹身上也有一块玉佩……是天心的凤玉，和天心身上这块龙玉是一对的。还有另一位……另一位我以为是爹的人，身上有半块龙玉。就不知道那半块龙玉的另一半在哪了……”
“……你爹？你和火莲兄……不是一个爹？啊，对了，是双胞胎吗？你们的父亲？”方旭笑着问，自己做了回答，“难怪你们长得那么像！”
“……”不弃沉默了，不做回答。而天心，完全是纠结了……
回到春山书寓后,我昏倒了……囧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昏倒啊！！！囧
“娘，您醒了？有没有好一点？”
床边，是火莲温柔的细语。
“我没事啊……”貌似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娘……您好好休息，孩儿去练功了。”
“嗯。小心……”错觉，一定是错觉！我怎么会看到火莲眼中又有泪光了呢？囧
“孩儿知道，娘别担心！孩儿很好，真的很好!”
“……我不担心啊……”只是练功，有什么好担心？
“呵呵。娘啊……”火莲走开了，带走了一脸的灿烂。
正想起身走走，展爹爹就冒出来了……貌似这位无间道的宗主很闲啊？
“对不起。”一来就道歉……
“什么？”发生什么事啦？
“火莲的事情……”
“打住！”我打断了他的话。
于是，余影沉默了。
“可以的话，就当我不曾出现过吧。或许什么时候我就消失了……”
“天雪……”
“就按你的方法教育火莲吧。无间道那种地方，如果不够狠的话，会很难适应那种环境的吧？而且……他是你的儿子。一个好儿子，总是会叫人的心肠变得软弱。如今，你可以允许自己的心软弱吗？有那么多人依赖着你，那么多人把生命托付给你，你怎么可以……”
于是，再一次被抱住……如果你抱的是火莲，我会更开心的……
又一次“偷听”的火莲怔了怔，笑了。
透过门上的纱窗望着相拥的二人，心底始终是暖暖的……
家人啊……这是，只有家人才会带给他的感动与温馨。
也是家人，会让他如此心疼……
火莲想着，更坚定了要变强的决心！一定要尽快学好哥教给他的本领！然后，才能保护好他的家人！所以，娘，千万要消失，孩儿才与您相认，您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离开？老天爷啊，火莲求您，让娘快点康复吧。
“对了，我想起一个问题，我怎么称呼您？”
余影呆了呆，继而笑开：“你说呢？”
啊啊，怎么这个笑容看起来这么、这么……顽皮啊？
“你是火莲的娘啊~”
啊……囧
“而我是火莲的爹！这可是你说的！”（笑容满面）
“啊……是我说的……”（呆愣中）我望着他的笑容，总觉得，好难得啊……展爹爹的笑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灿烂过……
“你是接受我这个父亲的，对不对？”
我点了下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笑脸。
“甚至，愿意为我而死，是不是？”笑容不减。
继续点头。
于是……他接下来的行为，让我的脑袋当机了……
“我也是。”他一边说，一边扶好我，脸上的笑容越发显得温柔了。
我怎么看着这个笑容给我的感觉和火莲很像呢？
“什么……你也是啊？”不明白？
“我也愿意，为你而死。”
还来不及细想余影这话的意思，一记轻吻，迅速淹没了我的理智。
“为……什么……你喜欢的，是秋娘啊……”怎么可以亲我……摇摇头，寻回理智，认真的凝视着他。
“我喜欢秋娘，可那是因为，她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好的人。你明白吗？这种喜欢，并不是爱啊。”
“……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囧这种事怎么可能嘛！！！余影只是笑笑，顺手理了理我的长发。一定是有其他理由的，怎么可能这么快爱上，怎么可能爱上我嘛！太荒谬了啊！！！好吧，反正你就是不想说真正的理由就是了……
“天雪……还是说，赵恒？”
“……我的真名，是毅小音。一如展颢这个名字。现在是天雪，一如余影这个名字。”说到这个，我又开始纠结了……
“叫天雪吧？”余影想了下，如此回答了。
“嗯。”话说，我其实不喜欢赵恒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太过沉重了……
“天雪，你，没有拒绝我。”笑容再现。
“什么？”拒绝什么？
“这个啊……”
貌似展爹爹是属于行动派的……好吧，反正初吻没了，次吻也不必太在意了Orz。。。
“我不拒绝，是因为我拒绝不了啊……”反应迟钝不是我的错啊Ｔ－Ｔ
“天雪，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也不会让别人伤了你！就算是……为了火莲，为了我们儿子。”
“……我们的……”余影和天雪的儿子……这话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囧
“对，我们的儿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Orz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五章 莲断·初雪（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