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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红蜻蜓⑦ ...

  •   南海冬季的夜空在我印象里基本上都是昏沉沉的,星星很少,月色也不像余下海域一样明亮,火辣辣的酒水滚动着落入喉咙间,煨的胃里都发出声喟叹

      几艘不庞大的商船行驶在漆黑的海面上,晚上下着铅灰色的雪,纷纷扬扬的落在夹板上,甲板上请来的守卫带着哈欠声走过,比起海贼船,正经的商船比较规范,并不吵闹

      而那人,他似乎是给了不少贝利才留在了船上

      这艘船上不会有人跟钱过不去,特别是这群商人,打碎骨头连着血都离不开利益两个字

      醒来的时候是黎明尚在黑暗中沉睡的时段,所有人被轰鸣声惊醒,船体左摇右晃,像恶犬惊了雀鸟的巢一阵阵的鸡飞狗跳

      “砰,砰砰砰…砰”

      冰寒入骨的海水涛涛的撞击着船壁把整艘船都撞的仿佛摇摇欲坠,寂静的大海狰狞了起来,饕餮般张开深渊的裂口把人往里拉,炸裂起来的巨大声响似宁空荡来的烟花,直直的撞向这艘脆弱的商船

      狂笑声伴随着炮响,我披着袄子扯开门,夹板上落着寒霜让我刚踏出门就滑的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手掌被夹板上打坏的木头扯下了一块肉

      龇牙咧嘴的爬起来,长着手掌血液往下落,抬起头便看见几个炮弹连射了过来

      我的瞳孔紧缩,狠狠的按了按手掌心里冒出来的血,下意识便往身旁摸索

      黑色的身影提着黑色的长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面前,漆黑的长刀划过夜空,无数炮弹像停滞了般定在半空,然后呼啸着狂风在半空炸裂开来,火红的爆炸明亮的刺人耳目,漆黑的影子爬上我的身体又快速消失进黑暗

      他垂下头

      看了我一眼

      金色的眼睛里平静无波

      轻描淡写的缓缓掠过,提着那把黑色的长刀走至船头

      提臂,挥下——

      雪白的刀锋滑着海水直直的冲了过去,一瞬把海水都分成了两半

      对面疯狂冲来的船只被从船首一瞬分为两半,哀嚎尖叫瞬间充斥了整片大海,整体瞬间化为废墟,滚滚浓烟遮蔽了夜空,夹板四散奔逃的人群仿若静止

      只是一下,便裂开了

      我的视觉一向很好,好到可以看见有血液从那艘船的废墟里渗了出来,走在船中间的海贼被一刀劈成两半,他的表情甚至还维持在狞笑的前一刻,下一秒,内脏掉了满地

      如果这是一篇漫画,那一定只有远远的描写,没有血腥只有涛涛烟尘盖了一切,像是远在北海的杰尔马漫画,每次跟主角战斗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死亡,并且再一次卷土重来

      但很遗憾这是现实,衣服穿薄了会冷,流出的血液在这样寒冷的天是热的,滚烫的,人被那力度砍一下命还在,都是绝对不可能的

      系统的声音突然响在我的脑海

      「很帅,真的很帅」

      手掌的鲜血顺着手腕滑入手臂,我扯着皮毛袄子在看了眼那个已然收刀的身影,他已经离开了,我冻的咬牙切齿,重新缩回了屋子里

      「萨博怎么样了,怎么联系了我,是他那边出事了?」

      「没,他好的很,你去的时间太长了点,他有点担心,最近老是拖着我在岸边等你,我都要冻傻了你快点回来」

      我挑着手掌心里的木刺,笑弯了眼眉

      “快了,就快到了”

      出航半月有余,我也想他的紧

      ……

      第二天的时候我才知道,昨晚来了三艘海贼船,他劈了一艘之后另外两个就要跑,这家伙也是个脾气不好的,硬生生用刀气追了上去

      人几乎都没怎么动,光站在那里就把另外已经跑远了的海贼船解决了

      一时间船上的人们对他热络的很,船长还把钱送了回去,不过没几个人敢和他搭话,听他们说光是迎着那双眼睛就腿软的受不了

      我也托人把几瓶上好的红酒送了过去,毕竟被他救了回来,我也得有点表示

      可能越是心里有所期待就越是觉得时间过的慢及了,明明心里清楚的知道还有很长时间的航海,人也还是觉得这时间真是过的慢的要死

      拜托,我那超级无敌可爱又听话乖巧说话甜甜的儿子在岸边等妈妈回家啊!一头小卷毛抱着小黑猫小小的一团简直戳中了我所有的萌点好吗

      我在餐厅里扒饭的速度一向很慢,和大家错开时间点吃饭,所以在及其偶尔的情况下才会在这里遇见他

      重申一遍,他确实不是个适合群居的人

      哪怕身在人群也跟人隔着一层

      可能更要重申一遍的,是他的名字

      乔拉克尔.米霍克

      海兵猎人,悬赏金的高度直达我人生长度望尘莫及

      这张脸可能在海贼和海军那里都极有辨识度,但在一艘商船上,他的辨识度可能还没有一瓶酒的牌子高,但出于个人兴趣,他来我店里买酒的时候我连夜翻了悬赏令,才隐隐发觉原来白天时候的感觉并非是自己多思

      我不知道南海的这片海域的这一座岛屿怎么迎来了这尊大佛,还颇为狼狈的被我捞了回去

      我只知道,这人似乎并没有他悬赏金上的数额一样令人惊恐

      回去的航行并非一帆风顺,我们还需要到达下一个岛屿,格萨克岛

      这个是格外特殊的岛屿,可能是磁场问题,这座岛屿的气候格外温顺,甚至淅淅沥沥下着雨,凭着一口肉也不放过的商人原则,我们会在这里购入大批量的食物,在冬季,一些热带水果会比钱本身更加值钱

      就像夏天冰贵冬天碳贵,这都一个道理

      而我来到这里,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出于我自己本身的一个原因,我要去拿一样东西,非常重要的东西

      格萨克岛,在南海有名的冷兵器之城,在四片海域上最为□□的地上堡垒,也是无数南海各方黑势力横行虎视眈眈的地方

      在物理定律都相对薄弱的世界,冷兵器比起热武器更加受人追捧,人手一把刀几乎成为常态,高大的城墙矗立在森林里,茂密的叶子笼罩下,只有城墙的峰顶露出尖锐的些许

      在这里,不仅有冷兵器,还有与其相关的锻刀师和商人,亦或是战争贩子

      港口的船刚刚靠岸,便有一大堆揽客的行脚商围了过来,有想搭船的也有想直接贩卖东西,还有一些请求合作,船上雇佣的汉子们凶神恶煞的把他们驱逐开后,才缓慢的开出能走的一条路

      这些家伙向来觉得我们有钱,总是喜欢专扒住商人的船舔油水吃

      我拿着单子一排一排的码,嘱咐完人好好守着船后让一批人四散去购入东西,然后自己拿着本子把棉袄一脱,拿着把伞扯着绳子跃下了船

      同时,脑袋上面的船发出很轻的响声,没等抬头身边便又落了个人

      这位米霍克先生似乎也是在这里下船,他背着那把刀,回头向我点了点头,便往岛屿内部走,身后的衣摆随着风鼓动,雨水就这样落在他身上,这个人却一点也不显狼狈

      雨水打湿了手上的绷带,隐约的疼痛丝丝缕缕的渗了出来,我打开伞,把背包扯到身前把本子塞了进去,快步向前走着,路过他的时候顺便跟他打了个招呼,并且客气的说了一句

      “在这里就要下船了吗,伤势没好的话办完事情跟着我们回斯提木也挺不错的”

      如果再来一次我发誓自己一定会狠狠抽自己两个嘴巴

      因为他那张平淡无波的脸上出现了浅浅的思索,然后说了一句

      “也可以”

      我没想过他竟然还是会想和我们同行,向来的圆滑让我瞬间张嘴,把话接了过去

      “那真是太有安全感了”

      ……

      我的母亲跟我说

      你会有非常幸福的一生,比任何一个人都长久的生命。

      小小的孩子,从白色的瓦砾间跳下来,像小皮球一样,跌跌撞撞的扑到母亲的怀抱里,母亲带着馨香的身体泛着温暖的光

      她把我抱进怀里,然后把我高高的抛起

      你会健康长寿。

      你会长命百岁。

      你会永远幸福。

      她的笑容温暖,她是我最爱的人

      但可惜,我死去时候,貌似连到三十岁这个数目都非常遥远

      这是我百岁计划的不到三分之一

      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我为什么,就无法得到一个圆满呢?

      ……

      众所周知,伟大航路是海贼的天堂,那里的后半段是海军也无法触摸到深处的极致乐园,那么南海,便是供应了伟大航路人才最多的地方

      嚣张与实力共存,出自于这里的海贼无不穷凶极恶,业债累累

      而如今,在冷兵器之国长年严防死守的巨大堡垒中人心惶惶,国王的士兵游荡长街暗巷,手持枪械炮筒,誓要抓住那个在拍卖会进行时上偷走了拍卖品的小偷!

      “嘿,小偷,你坐在这里会被发现的”

      岛屿内的风并不凛冽,慢悠悠的吹着,我坐在围墙边的树上,把头顶上的果子揪了下来两个,一个咬在嘴里,一个在手里抛了抛扔在了树后人的脑袋上

      果子把这人砸的哎呦了一声,落下的时候倒是一下滚到他手里,这人似乎是没想到树上还有人,惊愕窜的老高,胸前的匕首被他死死的攥着,一双还略显年幼的眼睛顷刻间变得阴毒又警惕的看着我

      城内嘈杂一片,这个孩子被城内走过的士兵惊了一下,把什么东西往不长的袖子里掖了掖

      我倾下身子看他,指了指他

      “你不把东西藏起来吗,这东西被警卫们看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来也巧,事情是这样的,我办完事后刚刚从那场拍卖会的楼上下来,那个时候拍卖会的商品还没出事,身材修长的拍卖师手举的着纸张,向下一位高呼价格的人位置轻而又用力的甩动

      整场拍卖会气氛高昂至极,无数楼上包间的位置偶尔有各色灯光闪动,价格攀升,人群激烈而嘈杂的议论着

      我理了理头发,打算顺着隐蔽一点的位置离开,而在我之前便打算好离开的位置已经有了人,他拿着东西往裤腰的地方插,费力的趴着墙摔了下去

      听声音来说,恐怕他摔得不轻

      回到现在,我看着他,顿了顿,挑衅的话语在齿间悠悠的转

      “小偷”

      他没被我的话语所击怒,也不恐慌,反而面色好了起来,隐约露出几分笑意

      “把怀疑放在别人的身边才是真正的心虚吧,我可不是小偷,你才是那个小偷吧”

      单薄的手臂抓住了树干,他咬了口我扔下去的果子,有些洋洋得意的笑着

      “好人可不会在城墙边的树上偷果子吃”

      “你是想溜吧”

      我挑着眉,颇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咬着酸涩的果子,从树上一跃而下,他被我的动作惊了一下,本来要往上爬的动作缩了回去,我凑近一些,看他的神情表情变得警惕

      “先不说我是不是,就算你知道我是又怎么样”我隔着树干,成功把他吓退了几步

      “还是趁早出城吧,晚一点可就要封城了”我规劝道

      他看着我,从一个单薄又警惕得意的少年变成一个小刺猬,没有说话,小兽一样的躯体蜷缩着,像一只刚长獠牙的小狼,眼睛散着凶狠的利光,似是想要吃掉眼前对他有威胁的人类,口齿间发出的轻响同缓慢后退的脚步交织

      他面向着我,慢慢退回了小小的巷子,人影融进阴影里,离开的最后,他的脸又变成了笑容

      待又坐在树下一会儿,保证人真的走了,我才重新回到树上,把先前藏在上面的东西拿了下来,围墙被我每次来到这里好不容易才敲下来一个能正好塞东西的缝隙,把东西塞了进去,然后手掌一拍墙壁,墙壁又变成了原样

      再仔细打量了打量,确认没有什么破绽才迈着步子悠悠的离开

      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每个出城的人都会被严查死守,排驻港口的船只需要细密的严查,露出一点异动的人都无法从这个城池离开,而如今那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堵塞,有人在不停的闹事

      吵闹骂叫不绝于耳,人群议论纷纷,非常不配合,过了一会儿人群躁动起来,只听几声枪响,躁动消失了

      我听见利刃抽出刀鞘的呛啷作响,划出一片细密的寒意在空气里凝结,然后恶徒被逮捕,城门口回归一片祥和严密,往来军官利刃收鞘,地上去撒了一片血渍

      “呦,迪迪特,好久不见,你今年可比往年时候来的要晚啊”

      身执长刃的男人在城门口跟我打着招呼,动了动手指,扬起笑容想要轻轻挥手,可他手里还拿着剑,淅沥沥的血沾在上面,意识到这点后一点懊恼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手臂轻轻挥动,把上面的血渍抖了下去

      然后老练收刀,把利刃收了回去,重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从人群里挤出来,光明正大的插队在了一边,解开外衣扣子把衣服拿在手里向等候在一旁的卫兵递了过去

      “别提了,来的路上格尔木岛的火山爆发了,没了一大笔生意,里面的人也不知道剩多少还活着”

      周围的卫兵要接过检查我的背包和外衣,被这个男人用手轻轻挡住

      我摆着手,拍了拍他手臂上冰冷的甲胄,把身上的东西递了过去,站在一旁的高大男人叹了口气,穿戴盔甲的手掌在脑袋后面颇为懊恼的揉着

      “你不用这么客气”他笑了笑,也没有在制止,任由卫兵检查着

      城门口的队伍有条不紊的向前前进着,他的表情纠结的看着我,那双棕色的眼睛似乎想说什么,脸上带着一点雀斑,让这个人看起来很好说话,但也止步于想说了,因为隔壁城门的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嘶哑尖锐的惊叫,这声尖叫仿若发出的一阵信号

      “砰砰砰”的炸弹轰鸣声在城内响起,滚滚黑烟中传来无数平民的惊叫,让这群本就严阵以待的士兵们猛的抬起头,本来规整的出城队伍变得混乱起来

      甚至有人浑水摸鱼的想要直闯出去,嘶骂大叫乱成一团

      我暗暗骂了一声,从守卫的手里拿过自己的东西,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就往城外走

      “迪迪特”他大叫我名字

      男人回过头,快步走到我面前,纠结什么的都消失不见了,一种决绝出现在他的脸上,身着盔甲的手发出铁器碰撞的声响,缓缓的,抬起

      然后把我垂在鬓角的头发掖在了耳后

      余光中我看见那群分队离开的士兵投过来的视线,目光莫名,我们俩的动作也略显暧昧了

      他俯下身,男人棕黄色的头发略过我的额发,他又露出了那个灿烂的笑容,张开手臂拥抱了我一下

      “常来看我啊,混蛋女人”

      “这么快就走了怎么像我是个洪水猛兽一样”

      我扯了扯嘴角,没推他,勉强把笑容重新挂回脸上,忍住额头的青筋和口里的破口大骂

      炮鸣声继续的响着,他勾了一下我的手,似的急急忙忙的回到了队伍里,边走还边回头的跟我喊让我之后常去找他,说这话还边给我飞了个颇为油腻的吻

      之后他肃声一呼,队伍整齐快速的向爆炸区赶去

      攥了攥手掌心里的东西,延伸至袖口里的坚硬物件硌着肉,把外衣重新穿在身上让我有了一定的安全感

      留下的队伍规整着人群,见我走到城门口非常快速的让我走了过去,目光颇有几分微妙

      让我生气的并非是那个男人也就是里布文的调戏,而是这个行为诡异的男人

      他,他妈的,是广为人知的,有,老,婆。

      即使是有过几次交情,我俩的感情也绝对不能说是这么深厚,更何况是大庭广众的调情,绝对是要被不明所以的人唾弃程度,那家伙就算要给我什么东西,或者是传递什么信息也不应该是以这种方式

      真是一条筋和没什么脑子…

      心里想着事情,城里的轰鸣声越来越大,我回过头看向那仿若黑色壁垒的墙壁,沉沉浓郁的灰色烟雾夹杂着细密的沙土往城外滚动

      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

      仰头看了看太阳,心里大差不差的算计着时间,脚步匆匆的往海岸线跑去

      ……

      “人都到齐了吗?!”

      手里罗盘转动不停,头也不抬的把包扔在了一旁人的手里

      “上面的搬东西都差不多了,不过底下的还有几个在城里”

      来接应的人冒着汗,跟随着我步履匆匆

      我猛的顿住脚步,压抑着怒气的嗓子连带着发出的声音都不成调起来

      “在这时候浑水摸好处,没见到平时这群比鸡胆子还小的有这么大主意!”我冷笑一声

      “现在启航回斯提木”

      “可是……”那人迟疑

      我的心情越发糟糕,不断发生的事件让我几乎这段时间没睡过一个好觉,可能迪迪特骨子里贵族的特性还藏在这具身体里,让我的怒气一旦达到一个点就无法控制

      “我说,启航”

      这人显然被我的脸色吓到了,不断点着头后退,中途甚至绊了一跤,最后连滚带爬的催人去了

      待这艘明显的运货船启航,甚至还未到它抵达岛屿的第三天中午

      背脊的肌肉都几乎无法放松得绷紧着,直到那座岛屿渐渐远离,化为遥远的一点消失,我才把余悸轻轻呼出,回到房间把怀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两封信

      一封上明显属于我,而另一封也自有去处

      即使是不打开我也约莫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无非是让我照顾一下他的妻子和女儿,又或者是更麻烦一些的把他的妻子和女儿迁往斯提木居住

      拜托了…

      耳边重新回响起他最后的声音,那个叫做里布文的男人把我的头发掖至耳后,手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嗓音干涩的几乎裂开

      最后离开的时候是他笑着看我,然后提着剑没有回头的模样

      把自己重重甩在床上

      呼出一口气

      “这他妈叫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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