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小文小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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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叫凌扬做饭，但今天的一桌子菜大多都是邱小成亲自下的厨，他戴了个白粉色相间的小兔子围裙，嘴边哼着歌，在听到门声响起时，邱小成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门口，正如五年前，他翘首以盼靳戌文的到来一样。
手靠近门把手时，最为熟悉的欣喜和动作让邱小成呆愣住片刻。
叩门声再次响起，拉回了他的思绪，邱小成打开门，靳戌文手捧着束六出花，倚靠在门边，他身着黑色卫衣，休闲又随性，叼着个棒棒糖，一边的腮帮子微微鼓起，蓝莓的甜腻香气在两人间蔓延。
靳戌文垂下眼，睫毛很直很长，他轻轻嗅了嗅面前这束花的清香。
“请我来吃饭的谢礼。”他将花递了出去。
邱小成认得这六瓣百合，这两年间，每次巡演时，在一众艳丽的花束中，六出花是最出众的，洁白，傲然挺立着。
273场演出，273束六出花，273次没有说出口的“期待重逢”，靳戌文与他重逢了273次，他却浑然不知。
他接过花束，眼眸微动：“谢谢。”
咔——棒棒糖在口腔内变得粉碎，凌扬端着最后一碟菜摆上桌子，他和没事人一样热情招呼着：“来了，坐吧，我给你们盛饭。”
靳戌文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在许多个角落里都放着一盏小灯，暖黄色的灯光格外引人注目，整个屋子看着暖烘烘的，明亮又很有安全感如同巢穴一般，空气中还留存着邱小成衣服上的清香，和五年前别无二致。
然而在这清香中混杂了属于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靳戌文冷冷朝凌扬瞥了过去。
他注意到挂着几副《小王子》插画图的旁边有一幅小狗画像，雪白的绒毛，歪着脑袋吐舌头十分可爱，画像的上方还挂着条老旧的项圈。
饭桌上，靳戌文忽然问：“画上的是小白吗？”
“嗯，是小白。”邱小成和没事人一样，他又道：“五年前，小白被南部边境的散弹打中了腿，我当时看不见嘛，第二天摸他脑袋的时候已经浑身冰凉了。”
邱小成忽然仰了下头，他拿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不过也算是熬出头了，就是在小白活着的时候没让他过上好日子。”
靳戌文看着那微红的眼眶，他拿起酒杯碰了上去。
“是啊，都熬出头了。”他的心忽然刺痛了下，
邱小成一杯接着一杯入了肚，凌扬在一旁也插不上话，他们总在聊过去，聊别人。
他问：“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陈默行他孩子都会跑了，是个四岁的小omega，特别可爱，大名叫俞嘉琳，小名叫俞小宝。”
“阿铮他这几年和一个叫唐逸的alpha来回纠缠，总算能有个人治他了，我看他也乐得自在，大家都挺好的。”
“真幸福啊。”邱小成弯起眼笑了起来，他说：“我记得咱们当时在秦皇岛的时候，俞千帆塞给我一堆暖宝宝，还说什么不许说是他给陈默行的。”
“说了就把我打一顿。”
他们相视而笑，借着醉意坠入了回忆的网。
那时的他们，好像都没有太多烦恼。
安谧，泛着光的日子，咸湿的海风，试探着碰上的指尖，以及第二十八次的吻。
凌扬问：“那几年南部战乱，小成哥怎么不回首都来？或者到内陆其他城市也好啊。”
beta嗤笑了声，他手边的一瓶红酒已经见了底，耳尖红透了，说话也变得含含糊糊。
忽然，他伸出手指着靳戌文方向。
“因为！有个混蛋说让我滚的越远越好！”他仰在椅子上笑了会，笑得眼边的泪水滴落在地上。
笑了会后邱小成摆了摆手，道：“扫你兴了，来，碰杯。”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凌扬垂下头看着那串电话号码，挂断了之后又再次响起。
“哥哥，你们先聊，我出去一趟。”
在走过靳戌文身旁时，凌扬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压着声骂：“下作。”
偌大的房屋内只剩他们二人，灯熄灭了几盏，唯有客厅两盏小灯亮着，暖黄色的光晕映照在邱小成的侧脸，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眼下凝聚成一团阴影，遮盖住眼眸中流转的泪珠。
靳戌文就这样看了许久。
浅琥珀的眼眸在灯光下看着更深些，邱小成撑着脑袋，他对上靳戌文那双眼，笑了笑。
“你呢。”
“什么？”靳戌文心忽然空了拍。
“你这些年，怎么样？”
他侧过眼，沉思了许久。
“挺好的。”靳戌文问：“你恨我吗？”
邱小成点头，没有任何迟疑，他说：“现在也恨。”
alpha神色淡然，他点头：“应该的。”
邱小成应该恨他。
其实筒子楼的隔音不算好，那一夜靳戌文躲在门外足足听了五六遍那人排练好的告白才敲响了门。
而邱小成的那枚对戒也没有藏好，他从走进屋的第一眼，就发现了那枚熠熠生辉的铂金戒指。
是他擅自闯入了邱小成的生活，一点一点引导他打开心扉。
却在邱小成鼓起勇气要告白时说了伤人心的话。
花束夭折在盛开的前夕。
他们未开始的恋爱以及邱小成看不见的泪水，一起破碎在了那一夜。
靳戌文伸出手揉了揉beta有些乱了的头发丝。
“恨吧，我都受着。”至少没有忘掉就好。
忘掉了也没关系，他还可以再等。
邱小成把眼睛埋进臂弯里，他问：“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那只触碰在他头上的手忽然一僵，靳戌文说：“不是我突然出现，是你发现了我。”
生生剜掉的腺体，两年如一日保持着的社交距离，从未被记住的一张脸。
靳戌文没有想到邱小成会认出他。
beta的声音有些哽咽：“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你永远不会告诉我你是谁对吗？”
“是。”
邱小成问：“为什么？”
靳戌文摇头，他缄口不言，给不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懦夫。”
那只手颤了颤，即将离开beta的头顶时，邱小成一只手扣住靳戌文的手腕，他的眼从臂弯间露出，红的不像话，他又哭了。
在靳戌文面前，他总是哭。
轻轻的，他将那只手按了下去，和轻轻抚摸小动物一样拍了两下。
“摸摸我...”他声音哽咽。
靳戌文起身，他走到邱小成身边，手轻轻贴了上去。
“你喝的太醉了。”
邱小成和找到了温暖巢穴的小松鼠一样，靳戌文人在那，他就往哪里钻，他直起身双手紧紧环住alpha的腰肢，头轻轻左右蹭了蹭。
他口齿不清的问：“怎么不摸摸我？”
靳戌文垂下眼，他轻轻捏住beta的脸颊肉：“你喝醉了对谁都这样吗？”
身下那人轻笑出声，他说：“五年前你就这么问过。”
邱小成仰起头，浅色的眼眸在月辉的映入下亮闪闪的，纤长的睫毛微微卷起，与五年前对比多了份狡黠。
靳戌文抬手轻轻摸上他的后脑勺，和哄小孩似的：“好好，摸摸头。”
“这里也要。”醉鬼指了指脸又指了指脖子。
靳戌文一一照做，邱小成又指向自己的腰：“还有这里。”
alpha微眯了下眼，他轻轻剐蹭了下邱小成的鼻尖：“不正经。”
“摸摸嘛！”
“不摸。”靳戌文双手架住邱小成拎了起来，那人和个树袋熊一样，双手圈在他的脖子上，双腿紧紧环住alpha的腰。
邱小成埋入他的颈窝处胡乱蹭了蹭，酒香和身上的清香混杂在一起，与温热的吐息在alpha脖颈间四溢。
他又撒娇：“摸摸嘛。”
“不摸，摸了你明天又要说我耍流氓。”靳戌文抱着他上了二楼，他左右看了看，又说：“你和那小子睡一层？”
“还离这么近？”
说到关键问题，邱小成立马不出声也不闹腾了。
靳戌文将他放在床上，他的目光被一条折叠整齐的围巾吸引住了，放在床边，和个方块豆腐似的，上面起了一点点毛球，颜色也不如五年前那样鲜艳了。
“不是丢了吗...”他垂下眼看着那只牢牢拽住自己手指的手。
抬起眼时，对上了那抹浅琥珀色，眼眸中水色荡漾，邱小成吸了吸鼻子。
靳戌文坐在床边，他的眼睛也有点红，这样的场景像是梦，原来这个人悲伤的时候是这样的表情。
嘴角会微微抿起来，眉头轻皱，泪水噙在眼眶边也没有落下，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同样悲伤的一张脸。
邱小成伸出手轻轻抚摸过alpha眼角的泪花。
五年前，说那些话的时候，靳戌文也是这样的表情吗？
这样痛苦，悲哀。
“再摸摸头就好好睡觉吧。”靳戌文将情绪收了起来。
那只手再次越过头顶时，卷起的袖口裸露出了一片导血管插入的疤痕，这样的创口邱小成再熟悉不过，他的妈妈在那张冰冷的手术台上，浑身上下遍布这样的创口。
邱小成瞬间清醒了起来，他一手捏住靳戌文的手腕。
“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小文小乖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