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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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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涵随手把平安福放在卧室的桌上。
到了晚上，姬涵又做噩梦了，一睁眼，就见一双血淋淋的脚挂在自己头顶，姬涵顿时明白，自己这还是在梦里。
他闭上眼，不去看那令人不适的怪物，可失去了视觉，反倒让他其余的感官更加敏感，难闻的腥臭味萦绕在他鼻尖，姬涵忽地想起曾杨白天的话：“你小子最近怕不是真的身上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姬涵不信鬼神，他也从不了解鬼神之说。
包括曾杨当时说的这句话，他都全当做是开玩笑的耳旁风，听了就过了。
他想，这个世上若是真有鬼神，只是普通人类的自己，在那些拥有神乎其神的力量的鬼神面前又有什么必要担心害怕。
毕竟，蝼蚁在巨擘面前跟本没有余力。
既然这么多人都能安然无恙的活在世上，那鬼神之说就是个笑话。
可这样的想法，只可怜的再持续了一晚上。
清早，姬涵站在厕所的洗手池前，面容僵硬，他有点绷不住了。
只见镜子里的青年满脸血污，堪称恐怖，干涸的血迹从他的额头划过鼻尖，顺着漂亮的脸颊轮廓蜿蜒而下，最终隐没在领口处。
姬涵微笑：…我一定是还没睡醒，我在做梦。
几秒后，姬涵沉默地擦去自己脸上的血迹，看着冲洗过帕子的清水变得混浊，透着淡淡的血红色，顺着洗漱池流进管道…
他自欺欺人地走出洗手间，然后正面撞上了一坨黑糊糊的东西。
准确的来说，姬涵并没有撞上去，而是直接穿过了那坨类似雾状的东西。
姬涵：很好，我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我终于疯了。
姬涵尽量无视黑雾，他走进厨房给自己做早餐，昨天下午曾杨呆了一会就回去了，烦人的家伙走了，原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
姬涵再次穿过堵在门口的黑雾，浑身被冷得一激灵，他来到客厅，沉默地吃起了早餐，余光却忍不住去撇那一坨黑糊糊的东西。
姬涵原先以为这坨黑雾和梦里的鬼怪是同一个东西，但现在看来或许不是。
黑雾是直立着悬在空中的，感觉看起来有四肢，但不管从什么角度看去，都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片雾状的东西。
姬涵没有闻到血腥味，这东西也没有滴血…嗯？等等。
姬涵看向地面，黑雾脚下，无声地，深红色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地面，留下道道痕迹，但因为黑褐相见的地砖，乍一看还不是很明显。
姬涵：……？
他猛地坐起身，把整个屋子看了一遍，姬涵走到哪，黑雾跟到哪，整个屋子就又多了一条血迹线。
其中受灾最严重的是他的卧室，地板血迹纵横交错，床单被褥全是大块大块的黑红色血污，活像什么拥有糟糕叉批的犯罪现场。
姬涵沉默了，他呆呆愣愣地站在房间门口，大脑接收到了无法处理的信息，几近乎停止思考。
他眼睛看到的到底都是什么，这些血迹绝对不是一天两天才形成的，他这么多天都没有发现，为什么他现在又能看到了…
十分钟后，岌岌可危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去一趟医院，眼前的这些都是他因为生病而产生的幻觉。
但他觉得自己根本没病，他思路清晰，情绪稳…定？
不，有病的人都会觉得自己没病，所以他其实是真的有病，但却一直以为自己没病。
在勉强说服了自己接受这一事实之后，姬涵推开门…然后，他发现推不动。
姬涵又试着用点力再推了一次。
门口发出“咚”的重物落地声，而后一个略显眼熟的人影出现在他眼前。
只见穿着邋遢的老头喊着：“哎哟，哎哟，腰要断了。”从地上慢吞吞爬起，转头瞪着刚推开门的姬涵。
在老头暗含委屈、愤怒、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姬涵迅速反手把门拉关上。
姬涵：嗯，肯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太对，我再开一次。
开门，门外还是蹲着那个邋遢老头，老头委屈。
就在姬涵再次打算关门的瞬间，老头抓住了他的手，一使劲把人提溜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凭借自己只有一四几的身高，把一米七几接近一米八的姬涵拎出来的。
下一秒，两人同时开口。
“嘿，你小子躲什么？”
“你为什么在我家门口。”
姬涵可还清楚的记得，昨天曾杨说这人进了拘留所要被关七天的。
老头闻言冷哼一声，高傲道：“哼，我怎么可能会被关进那种地方！”
“噢，不是偷跑出来的就行。”
老头听完气得吹胡子瞪眼：“谁说我是偷跑出来的！”
“是吗。”姬涵懒得去纠结老头是怎么从拘留所出来的，他注意到老头一出现，那坨黑雾就消失不见了。
在见过黑雾和那满屋的血迹之后，姬涵对昨天还神叨叨的说他是童子命，要收他为徒的老头的话有了几分怀疑。
毕竟，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姬涵拿出手机：“虽然不知道你从哪知道了我的住址，但盗取他人住址信息同样是违法的，我现在就可以报警再抓你一次。”
“等等，小子！我有话说！”老头突然跳起来抓住姬涵拿着手机的手，吃了之前曾杨的教训，他这次倒是没有其他动作。
“你说。”姬涵收了手机。
老头高深莫测道：“老道我师从玄门，出师后本不打算收徒，可三十年前，我算出我有段未了结的师徒缘，为了了结多余的缘分，我出山寻人收徒，直到昨天你我相见…”
姬涵：“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你命定的徒弟，然后你找了我三十年？”
老头摸了摸下巴凝成一坨、脏兮兮的胡须，欣慰的点点头。
“可我今年22，三十年前跟根本没出生，你真的没找错人？”
老头一吔，又道：“算卦会有些许差错是正常的，你看我最后也还是找到你了。”
姬涵：…总觉得这老头听上去更不靠谱了。
他转身就走，老头忙道：“徒儿等等，我观你面色发白，眼底青黑，脚下虚浮无力，定是被妖鬼缠身，吸食米青气所致。”
姬涵头也不回，从走变跑：“你说得头头是道的，可我根本看不见你说的那什么妖鬼，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老头在后头边追边喊：“徒儿啊！你等等老道，这妖鬼寄身你一月有余，再不驱逐出来，不出三日你定会丧命！”
姬涵闻言脚步一滑，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他转身看向身后脸不红，气不喘，满脸带笑还在咒他去死的老头。
老头道：“只要你拜我为师，我这就帮你收了这妖鬼！”
姬涵气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不拜你为师我就会死？”
老头转了转那双黑洞洞的眼，而后微微眯起道：“是也。”
“那你就等着三天后给你找了三十年的尸体准备棺材吧。”说完，姬涵也没管身后的老头，扫了辆路边的共享单车，骑了上去。
…
到了医院，检查下来还是那套，这回医生很生气地跟他说不要忌医，为了控制病情，一定要按时按量吃药。
姬涵从医院出来，站在大门口，一时间心绪复杂。自己坚持留在外省，想做的事还没有找到，就莫名其妙被判了死刑。
短短两天，他二十多年来认知的世界观七零八落，碎得干干净净，因为刚才他出来的一路上，看见了不少长相猎奇怪异的鬼魂，有飘在空中的，有附在人背后的，还有趴在大楼广告牌上和海报里的明星贴贴的…
这些鬼基本上都只是能勉强能看出人形，一个个都保留着死前最后的模样，面部，腹部，血肉模糊，缺胳膊断腿…姬涵光是管住自己的眼神，不要四处乱撇就已经竭尽全力。
特别是刚才在医院里，他总是时不时会被突然窜出来的鬼吓一跳，身旁的医生护士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怪。
姬涵抹了把脸，认命似的打开百度，搜索：L市驱鬼的寺庙哪里最灵。
最上面的一条搜索结果：灵隐寺。
反正世界观已经碎成渣渣了，虽然对邋遢老头所说的话嗤之以鼻，但他现在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这时，手机屏幕上端突然弹出来点提醒，姬涵接起来：“喂？”
曾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姬涵？你到底在哪，然亭说今天他有空，给我个定位，我们去接你。”
姬涵看了看手机，道：“之前不是说下周吗？”
曾杨：“昨天周日，今天周一，已经下周了，没毛病。”
姬涵沉默几秒：“…行，我在第四人民医院门口，你来吧。”
…
曾杨和陶然亭来的很快，姬涵没在路边站多久，面前就停了辆黑色越野，车窗降下，副驾驶上坐着的人朝姬涵挥挥手，姬涵上了车。
“姬涵，好久不见。”副驾驶座上的人扶了扶眼镜框，侧身和后座的姬涵打了个招呼。
几个月不见，陶然亭更骚了。
这是姬涵看到对方的第一想法，他应道：“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过年忙着看番打游戏去了
大家新年快乐
还有我们的吕大少爷终于出场了！
虽然他现在还只有黑糊糊的一坨
因为被屏蔽的两个字还有几个漏字我重新改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