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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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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公主一边轻抚着枫仙郎的脸,一边听嬷嬷说廉毓的窝囊。若今天廉毓硬闯洞房或者闹起来,她还高看一眼廉毓这个曾经的状元郎,可惜是个窝囊废,嘉禾公主都要怀疑是不是她八字不好,怎么嫁的三个驸马都是窝囊废。
嘉禾公主亲生母亲位分低,原本亲自抚养她的权利也没有,但先皇后是个心善的,觉得从一个母亲身边带走孩子太残忍,所以德定帝的妃嫔不管位分高低都能亲自抚养孩子。
虽然是德定帝唯二的公主,但德定帝给的最大宠爱是给她挑了门好夫婿,承恩公爵府的世子曹明启,曹家是出过二位皇后的,家风出了名的好,家里子弟可以不出色,但绝对不能纨绔,低调也清明,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那家世、样貌、学识、谈吐、性格看起来都顶好的驸马啊!
嘉禾公主也曾经憧憬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可惜她那两位短命的驸马用他们血淋淋的二条命,让她对男人和婚姻不再抱有希望,她那时还形容不出来心里那股失望感,直到有一天她乔装改扮出外游玩时,听到一个粗鄙的妇人在训骂自己女儿“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上树”。
嘉禾公主如同醍醐灌顶,就是这个意思,如此简单的道理,她贵为公主却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的母亲到死位分低,也到死都对德定帝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嘉禾公主对跪在她脚边年轻俊美的枫仙郎娇笑着伸开手,枫仙郎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抱起她走向大红婚床。
嘉禾公主觉得及时行乐才是她该做的,至于廉毓发妻和嫡子入庵堂与寺庙有什么阴谋,甚至她堂堂一个公主给人做了平妻,这都是坐在皇位上那位该想的,她反正只要这天下还是缪氏皇族的,她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前提是她不要有好奇心,不要管闲事,前面那两个短命的驸马让她明白一个道理“不作死就不会死”。
缪冀听着暗卫说公主府昨天大婚的情况,听到嘉禾公主洞房都没让廉毓进,最后和面首在洞房圆了房,缪冀对自己当时的神来一笔很满意,外面风光无限,内里窝囊屈辱,难受也要憋着,高官厚禄下都是难堪,才蚀骨灼心。
缪冀没有参与廉倾前十九年的人生,但这前面没有他参与的人生里,谁欺负了他的宝贝,他这傻傻的宝贝脑子里没有一点报复的心思,他可不能当不知道,廉倾满背的鞭痕印子他可以用药消了,那甩鞭子的人他也一定会还一顿鞭子。
尚公主、做驸马成皇亲国戚,若廉毓对廉倾像个父亲,缪冀是不介意送这场泼天富贵,现在这些都是空中楼阁,今日这登云梯搭的多高,以后摔的就有多精彩。
廉毓一家对缪冀来说就是蝼蚁,缪冀不会去享受捏死蝼蚁的乐趣,所以他给廉毓父子架高梯,等他们自己作死。前面二十多年缪冀活得很精彩,但他内心感受不到多少乐趣,那怕闯荡江湖快意恩仇那些年,他都觉得索然无味,与廉倾厮混这几日得到的欢愉是前面那些年总和的万倍。
凝惜露已经送来给廉倾泡了几次手足了,那本就是羊脂白玉似的冰肌琉璃骨是越发吹弹可破的细嫩,手足的神经被再次催发。廉倾已经能把一根丝线劈出二百多缕了,针绣出来的那些花朵比枝头长的看起来更栩栩如生。廉倾昨晚为了保护好自己一双手是心甘情愿献出了一对玉足,脚伤了不要紧,廉倾本不喜欢走动,手若伤了,就不能针绣了。
廉倾一双玉足昨晚被缪冀用了个透,本来应该是百里透粉的脚背已经不能看了,红痕和牙印重叠,就那藕芽似的脚趾头留着一点点如玉似缎的透明肉色,趾头盖内是淡粉色,如同早春的第一支挑花,脚腕内肉色透明里映出几条青筋隐没在脚底,脚底应该如粉色蔷薇,如今却是似红牡丹,而那功臣或者说罪魁祸首是冀二爷,冀二爷从铜墙铁壁变成绕指柔,那漫长的过程是苦了廉倾了,廉倾最后是熬不过去半昏迷了。
缪冀端着饭菜进来,廉倾在专心致志的针绣,对针绣的热爱,让廉倾时常废寝忘食,缪冀一日三餐准时亲自端来共享,日落亲自为廉倾沐浴梳洗,然后拉着共眠,若是以前有人对缪冀说他会如同小丫鬟一样照顾一个男人,他定会觉得是疯言疯语,可现在他甘之如饴。
廉倾刚劈出二百零八缕丝,毛丝细的几乎看不见,若可以廉倾肯定把这些毛丝绣完再用膳,毕竟这些他辛苦劈出来的毛丝就是他起身动作大点就可能乱了,不能用了,但廉倾不敢,他曾经因为绣到紧要处,想推迟用膳,然后缪冀拔了绣针扔远,把他压在未完工的绣品上,不光那顿午膳后来未吃,就是接下来的晚膳也没得吃,第二天的早膳廉倾是迷迷糊糊被缪冀喂的,快完工的绣品也毁了。
廉倾住进来后,地上都铺上了柔软的兽皮,经过处理的兽皮没有腥味,质地柔软的就是一般富贵人家的裘袄都没有这些铺地的兽皮好。廉倾如同无骨的蛇一样滑离凳子和绣绷,没有带起一点点风,一点点爬向缪冀坐着的餐桌。
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引诱他啊!可惜那次下手重了,吓得这小宝贝再也不敢延误用膳时间,让他都不能白日找借口办了这宝贝,缪冀不无遗憾的想。
廉倾双足虽被用的透红,有些地方还被磨破了皮,但还真没有到不能走路的地步,地上又铺着柔软的兽皮,走路时最多刺痛些,可廉倾怕疼,一点点疼都不想受着。
缪冀过去把在地上爬的廉倾抱进怀里,真是太娇气了,再看下去缪冀怕会让廉倾更疼,昨晚怀里这娇气的宝贝又几乎是哭晕的,自己的人缪冀还是懂得心疼的。
廉倾温顺的窝在缪冀怀里,到餐桌了缪冀也没放下他,廉倾就蹭了蹭缪冀胸膛,如同一只等着投喂的小奶猫。
廉倾不挑食,只是偏好甜口的菜,缪冀是挑食的,甜口的菜更是不喜欢,可只要是廉倾口中的菜他却一点也不挑。一筷子糖霜扒蹄喂进廉倾嘴里,廉倾还不及吞咽,就被缪冀卷进了自己嘴里。廉倾被抢了食物连皱眉都不敢,伸出舌头舔着唇上沾染的一点味道,真是如同一只没有断奶没有牙的小猫似的无害。
这糖霜扒蹄是缪冀按照廉倾的口味特意吩咐下去让大厨研究出来的新菜,甜口的菜很少,毕竟就是饴糖都不便宜,石蜜和糖霜贵过黄金。
糖霜扒蹄色似红烧肉,吃起来却酥烂如豆腐而又不失其形,色泽红亮,酥烂脱骨,油而不腻,甜中带咸,起到气血双补之功效。缪冀晚上想着法子折腾廉倾,白天想着法子给廉倾补身体,缪冀找效忠他的御医来给廉倾请过脉,御医说廉倾很健康,药都不用开,食补就好。
可不管缪冀怎么补,廉倾还是在清减,缪冀知道是自己折腾造成的,可让他别折腾不可能,只能等扁大夫回来开些好的补药补补。
缪冀不抢廉倾嘴里食物了,他把食物喂进自己嘴里让廉倾来吃,廉倾一点也不抗拒的照做了,软软的丁香尖如羽毛一样轻刮着,缪冀受用的很,怀里这宝贝的性子是比那一点丁香舌更软。
缪冀前面二十多年除了和自己母亲与皇爷爷亲近些,别人近身他都受不了,就是救他命的扁大夫,给他把脉都要隔着绢帕,扁大夫估计是为了报复他,和那些一心想他给他们生下小主子的属下说“多送送各色美人给爷就能脱敏了,还怕没有小主子”。
环肥燕瘦是想尽办法往他床上送,恶心得他是扔了一床又一床的衾被垫褥,发火也没用,拔剑都不管用,最后逼得缪冀给那些有家室的属下也送人,送给他们的夫人或者夫君,更或者是姑爷和儿媳妇,才把属下的心思消了。
缪冀何曾想过会出现一个廉倾,与他做尽亲密之事,这样一个娇气的因为怕疼,没有什么骨气当他面在地上爬的软糯小宝贝,明年就要行及冠礼的男子,所行所为如同婴孩一样,无害又可怜。懦弱无知、愚蠢卑微的人缪冀见多了,就是这样的人缪冀也从来不会认为是没有危险的,掉以轻心或者哪天自己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当年缪冀要不是太自大,太相信雪灵参能解百毒的功效,太看不起梁奉仪,太相信梁奉仪对太子的爱,他完全有无数种办法不把东西吃进口,他的年幼轻狂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他温良贤淑的母亲彻底杀疯了,他那早产温和的皇叔向最尊敬的亲哥哥举起了屠刀,若他防备住梁奉仪的暗害,一切可能都不会发生,不会有人勾结敌国也要把太子命留在战场上,不会因此接下来几年旷日持久的战争,无数士兵死去,粮草拖垮了国库,接下来的天灾朝廷无能为力,百姓被逼揭竿起义,缪氏皇朝动荡,皇爷爷晚年过的痛苦又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