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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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苍回收了骨科咒灵的残骸，通过喂食游戏里的可爱小吗喽，处理了可称为凶器的像素香蕉。然后他原地一坐，把自己团成一个毛茸茸的球。
他莫名有些惆怅。
总觉得，虽然赢了咒灵，却也失去了什么东西呢……
大概是羞耻心吧。
清川苍为自己随风而逝的羞耻心叹气。
他有点打不起精神。
现在的他，就连AI的胜利结算都懒得看了。
小苍同学：【玩家掌握术式表现形式之一，“小喽，要努力变强”已升级，玩家可在背包中查看“最终表现形式·表情包”。】
小苍同学：【玩家自主完成咒灵祓除，开启咒灵任务，与“变猴值”任务合并。】
小苍同学：【游戏将在5分钟后关闭系统，进行为期3个小时的升级。请玩家耐心等待，不要随便死亡。】
手机震动几次，清川苍没管，反正AI会说的东西也就那些，无非是任务奖励和升级了什么的，现在看和回去了再看都一样。
他也不准备立刻回去。他猴毛还没褪，要是撞见夏油和五条就不好了。
羞耻心没了是一回事，被五条悟看到之后嘲笑，又是另一回事。
——那家伙要是知道他打怪主要靠化身为猴，肯定会笑得格外嚣张，笑得隔壁山头都能听到。
被夏油看到也不好。
——万一夏油因此误解吗喽神教，以为入教成员都要猴化，而对吗喽神教心生抗拒、敬而远之，那他这个教主可就没脸见猴了！
不过清川苍也没信心能瞒很久。大家都是同学，还互相住在隔壁，迟早会熟到连对方一周洗几次澡都知道的程度，更何况是术式。
那就能拖多久是多久吧。拖延的同时，顺便把和夏油打好关系这件事的重要程度提一提。
等他上位“挚友”以后，他就不信夏油在他天长日久的劝说下，还会对吗喽神教两眼空空！
金棕色的猴毛再次从身上尽数褪去。清川苍从地上起来，拍拍灰，准备去找夏油和五条。
他快走到楼梯口时，看到这两人结伴下来，正准备往他这边走。
“清川，你情况怎么样，有受伤吗？”夏油杰开口就是关心。
“老子还以为会听到你喊救命，等了好久都没听到。没想到你这么弱竟然能解决二级啊。”五条悟开口就是欠揍。
差点就要喊救命的清川苍：……
幸好没喊。不然谁知道这件事会被这人抓住不放多久。
清川苍皮笑肉不笑地回他：“死心吧五条，我才不会喊你。”
夏油杰不赞同地说：“别这样，清川。如果有困难，还是叫我们一声吧。总不能为了和悟置气而让自己受伤。”顿了一下，他继续说，“悟只是不会说话而已，他没有恶意。”
清川苍缓缓睁大了眼睛。
只是实话实说自己和五条悟相处经验，并且希望清川苍能因为自己的经验而少被五条悟气到几次的夏油杰，突然感到一股幽怨的恶寒袭来。他警惕地四处看看，疑惑地心想，没见着有咒灵准备偷袭啊？
这恶寒的来源其实是清川苍。
清川苍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危机感。
夏油你，居然这么偏心地为五条说话！
在危机感之下，清川苍突然意识到称呼的问题。
他不可置信地心想，你称呼他为悟，你叫我就叫清川！
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来的……认识也好，握手也好，还是和夏油那家伙交朋友也好。
清川苍把目光投向五条悟。
不明所以的五条悟“嗯？”了一声，眨了眨眼睛看回去：“干嘛？被老子的帅气迷住了？叫老子一声‘五条悟大人’，老子可以考虑发发慈悲给你签名哦。”
清川苍本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他决定要这个签名：“那回去再签。我要To签，写‘To世上第一帅的清川苍大人’。”
“切，你想得美。”五条悟撇撇嘴，“这么幼稚的东西老子才不会签——第一帅的明明是我才对！”
你们两个幼稚得不相上下好吧。自认成熟的夏油杰在心里吐槽。
三人吵吵闹闹地离开医院建筑——主要是清川苍和五条悟吵，夏油杰看似被迫卷入实际乐在其中——夜蛾正道见他们三人完好无损地出来，满意点点头。
“有没有受伤？”他顶着一张仿佛中槍了都不会皱眉的硬汉脸关心道。
三人对视一眼，清川苍先开始盯着自己的拳头看，一副非常认真的模样；接着夏油杰紧随其后，掀起自己袖子，上上下下地寻找；最后五条悟看看他们两人，恍然大悟，但是找遍全身都没找到任何伤，于是当着夜蛾正道的面给自己掐了一下。
夜蛾正道：……
硝子一看就知道他们要干嘛，在旁边噗嗤地试图忍笑。
然后三人一窝蜂挤到夜蛾正道面前，争先恐后地说：“夜蛾老师我手背受伤了，你别看它小，但是超级超级痛的！”“老师我手臂受伤了，扛了咒灵一拳，你看差点都要青了！”“老子被咒灵掐了一把，好久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了！”
夜蛾正道：……
这个咒灵是你自己吧！
硝子已经忍不住笑了，哈哈哈笑得很爽朗。
三个男子高中生一齐叽叽喳喳，比三百只鸭子还吵。
夜蛾正道被他们吵得头疼，他妥协了：“……说吧，你们想干什么。”
三人收声，面面相觑。
“我们想干嘛来着？”清川苍问。
“老子不知道啊。”五条悟摇头。
夏油杰已经把袖子放下去了：“好像原本只是打算和老师开开玩笑吧。”
“但是老师都一副随我们去的样子了，要是不趁机做点什么，总觉得好亏诶。”清川苍说。
“不如让夜蛾请吃饭好了！”五条悟想到一个好主意。
夜蛾正道点头了：“可以。去吃寿喜锅吗？”
“好耶！谢谢老师！”四人都欢呼道。
欢呼完，清川苍举着肉眼看不到伤的手去找硝子治疗：“硝子，治治，谢谢！”
五条悟也举着红痕都消了的手凑过去：“硝子，治治，谢谢！”
“别浪费我的咒力啊，下次这点伤你们自愈吧。”硝子嘴里数落着，手上却贴心地给这两人治疗了，之后还问夏油杰，“你要来吗？”
“已经不痛了。”夏油杰微笑着说道。
硝子吐槽：“是完全没痛过吧。”
夏油杰狭长的眼睛狡猾地眯起：“哈哈，大概吧。”
*
五人饱餐一顿，各回各宿舍。
清川苍上网看了一会儿猴，然后顺手去点了一下“吗喽世界第一！”，没点开。
他也没太在意，只以为是手滑，于是又点了一下。
还是没点开。
清川苍：？
怎么回事？是游戏出问题了还是我手机屏幕出问题了？
怎么点它没动静啦？
清川苍又戳了两下，然后出声召唤AI：“小AI同学，打开游戏‘吗喽世界第一！’。”
AI没有作响。
清川苍思考了一会儿“AI出问题了”以及“游戏出问题了”的可能性，果断选择前者。
小吗喽多可爱啊，有问题肯定先想着AI啦！
清川苍又戳戳游戏：“在吗？吱一声啊？我请问你躲在里面干什么呢，有什么是我尊贵的玩家不能看的吗？”
AI还是没动静。
清川苍嚣张起来了：“臭AI，你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臭AI你开门呐开门开门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AI安安静静。
清川苍：“这么久不说话，你不会出事了吧！”
清川苍：“喂？喂喂喂？在吗在吗在吗？还活着吗？”
清川苍：“……”
清川苍：“AI突然安静下来，游戏也打不开，好像，有点寂寞——难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不可能哒！”
今天AI不在家，哈哈哈哈哈哈哈！
清川苍活泼得像个爸妈出门的3岁孩子，心里只有三个词，高兴！高兴！还是他*的高兴！
就在清川苍幸灾乐祸到想要引吭高歌一首，但是想起来自己住宿舍不好吵到隔壁两人，以免遭来卑鄙的二对一挠痒痒之祸时，为期3小时的系统升级，终于结束了。
清川苍的手机，突然打开了“吗喽世界第一！”的APP，像素猴子的开屏动画无声而幽幽地盯着在房间里高兴地东跑西跑的清川苍，毫无高光的双眼中透出一丝诡异。
升级期间也会记录清川苍言行的AI：“……”
AI安静地听着清川苍哼着小调在房间里蹦蹦跳跳，冷不丁出声道：“正在为玩家打开‘吗喽世界第一！’。”
清川苍背对手机的身影僵住了。
AI：“小苍同学并未躲在里面，也没有做什么不能让尊贵的玩家看的事情，也没有不说话，小苍同学只是在进行系统升级。”
清川苍莫名觉得有点心虚了。
AI：“小苍同学没有出事。小苍同学还活着。小苍同学也没有觉得玩家会因为小苍同学不在而寂寞——小苍同学只是辅助玩家进行游戏的人工智能语音助手，并没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奢望。”
清川苍不存在的良心好像有点痛了。
AI：“小苍同学只希望玩家游戏愉快，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吗？”
清川苍不存在的良心受到暴击！K——O——！
清川苍低眉耷眼地把手机放到枕头上，自己跪坐在床上，一副心虚道歉样：“私密马赛AI酱，瓦塔西不是故意的思密达……”说着说着短暂的心虚消失不见，他又嚣张起来了，“……因为瓦塔西就这样，实在不行你就忍忍吧！”
不然呢？还要他对让自己穿越到这个高危世界、还导致他死了一次的罪魁祸首怎样嘛！
心态摆正，清川苍又想起一件事。他眯起眼睛，用鄙夷的目光盯着手机和藏在手机里的AI：“等一下，你不是静音了吗？”他夹起嗓子阴阳怪气地学AI说话，“你那时候说得可冠冕堂皇了，说什么：‘小苍同学已静音，非特殊时期不使用语音。’哎~呀~自己挨骂了就要说话啦~”
AI：“系统升级后，部分设定已重置。经检查，静音设定已重置，请问需要设定静音吗？”
“静音！当然静音！我才不要听你用我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话，听着超级讨厌！”清川苍毫不犹豫地说。
“好的。”AI说完，游戏里的对话框弹出文字，【小苍同学竭诚为你服务。】
清川苍没理它。他刚意识到AI不说话原来是在升级，往上翻了翻有关升级的历史记录，发现主要讲了术式表现形式和“变猴值”的事情，有关系统升级的事情倒是一笔带过，具体内容什么也没说。
清川苍盯着“表情包”这几个字猛看。原本他就怀疑，自己之所以穿过来，是因为自己是个在穿越前这个不巧的时间点，刚好存了一套吗喽表情包的倒霉蛋；现在搞出这么个东西，基本等于他的猜测被证实了。
好不爽。清川苍在心里的记仇小本本上再次狠狠记上一笔。
不过他不打算问这件事——问了又能怎样，反正AI会狡辩，反正他也已经如此认定了并且绝对不会信AI的狡辩，而且就算AI承认了也不会就这么送他回去并且乖乖奉上赔偿——于是他问了另一个问题：“系统升级具体升了些什么东西？”
小苍同学：【系统升级，主要升级了小苍同学的情感模块。】
清川苍：？？？
清川苍都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好奇心地说：“情感一下看看实力。”
小苍同学：【好的。】
小苍同学：【虽然刚刚玩家用小苍同学曾经说过的话来表达负面情绪，但小苍同学还是很高兴，原来玩家把小苍同学的话如此牢记。】
清川苍：………………
清川苍：“呕呕呕！好恶心！关闭情感模块！关闭！”
他发出被欺骗了的愤怒声音：“骗人！你这哪是升级了的样子，你不还和原来一样是个阴阳怪气的人工智障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