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
-
临近开学，阿切尔回到学校。
事实上她最开始的计划，是先去翻倒巷采购一些炼金时需要用到的东西——不巧的是，她这个人记性不咋地。过了一个暑假，完全忘记了上个学期她放在霍格沃茨的什么材料用光了。因此不得不浪费一些时间回来重新统计。
路过黑湖，她停下脚步，感兴趣地看了一会浮出水面的大乌贼。
这时，一道热情洋溢的声音响起来：
“哦，美丽的女士，你在这里做什么？”
说话的巫师长得很高，并且阳光漂亮，穿着一件跟勿忘我花一样蓝色的长袍，与他的蓝眼睛正好相配。尖顶巫师帽俏皮地歪戴在他那头金色鬈发上。
“是新到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洛哈特教授吗？”阿切尔认出这个近几年在魔法世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她微笑着说，“我也在霍格沃茨教书，教授无杖魔法课。”
“原来你就是布拉赫尔教授！”洛哈特恍然大悟，“听说哈利·波特是你的教子！”
提到自己的教子，阿切尔的笑容真切了一些。
“我前段时间在丽痕书店，给《预言家日报》拍照片的时候还见过哈利呢！——年轻的哈利走进丽痕书店，只是想买我的自传——我当场就把这本书免费赠送给了他——你不知道当时掌声雷动，场面热烈——可他不知道，他不久将得到比拙作《会魔法的我》更有价值的东西，实际上，他和他的同学们将得到一个真正的、会魔法的我。”
洛哈特洋洋得意地将这段话说出来。
“哈利一定会很高兴的。”洛哈特没发现阿切尔的语气微微不一样了，“不过，他想买你的自传？”
“当然是这样，阿切尔。”洛哈特大笑着，露出他那一排晶亮的牙齿，“他很喜欢我。说读过我的很多大作呢！”
阿切尔决定到时候去调查调查这个所谓的洛哈特教授到底有哪些成就，哈利居然崇拜他？还崇拜到了专门买他的自传的程度？
她这个教母都没有这个待遇呢！
是她的成就不够多不够引人注目吗？
还是因为她没有出自传这种东西？
阿切尔假笑着应付完洛哈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跟上个学期比起来，阿切尔的办公室也进行了新一轮的装修，与之前大不相同。她甚至用伸展咒造出了一间她自己的秘密实验室，里面摆满了她用习惯的工具。
Ruin坐在她的肩膀上，吱吱两声。
“我没有生气。”阿切尔说，不乏冷笑，“我只是很好奇，有他的教母珠玉在前，他怎么会崇拜起另外一个老师？”
九月一日，开学宴。
就在其他人老老实实待在礼堂里的时候，没有人知道，禁林里发生了一场车祸。
“你能相信有这么倒霉的运气吗？”罗恩苦着脸说，俯身抱起他的老鼠斑斑，“那么多的树，咱们偏偏撞上了会打人的那棵。”他回头看着那棵古树，它还在威胁地挥动着它的枝条。
“走吧，”哈利疲惫地说，“咱们最好进学校去……”
完全不是他们原先想象的胜利抵达，他们四肢僵硬，身上又冷又痛。他们抓起摔破的箱子，开始往草坡上拖，朝着那两扇栎木大门走去。
“我想宴会已经开始了。”罗恩把他的箱子丢在台阶脚下，悄悄走到一扇明亮的窗户前，向里面窥视。“嘿，哈利，快来看——在分院呢！”
哈利赶过去，和罗恩一起往大礼堂里看。无数根蜡烛停在半空中，照着四张围满了人的长桌子，照得那些金色的盘子和高脚杯闪闪发光。
天花板上群星璀璨，这天花板是被施了魔法的，永远能够反映出外面的天空。
越过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尖顶霍格沃茨帽，哈利看到新生们排着长队提心吊胆地走进礼堂。
金妮也在其中，她那头韦斯莱家特有的红发十分显眼。与此同时，戴着眼镜、头发紧紧地束成一个小圆髻的麦格教授，把那顶著名的霍格沃茨分院帽放在新生面前的凳子上。
一个非常瘦小的灰头发男孩被叫到前面，戴上了分院帽。
哈利的目光移到了坐在教师席上观看分院仪式的邓布利多校长身上，他银白的长须和半月形的眼镜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再过去几个座位，哈利看到了穿一身水绿色长袍的吉德罗·洛哈特。最顶头坐着虎背熊腰、须发浓密的海格，正举着杯子大门地喝酒。
阿切尔……
哈利着急地逡巡目光，可是他并没有在主宾席上看到阿切尔。他原本想要马上告诉阿切尔家养小精灵的事的，但是她不在。
罗恩说：“斯内普也不在。教师席上有两个位子空着……”
哈利下意识地问：“斯内普也不在？他哪儿去了？”
“也许他病了！”罗恩满怀希望地说，“也许他走了！”
哈利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想阿切尔如果不在开学宴上，那她会在哪里。家养小精灵——
“难道不是吗？因为他又没当上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
——那只家养小精灵根本听不进人话，他说的道理对他显然也不管用。多比不仅阻止他去对角巷，还让他误入翻倒巷吃了一个大苦头，尽管他知道他是无意的；但哈利还是很绝望！
更别说后来他都躲到罗恩家，不回德思礼家了。他就寄希望于能跟罗恩一起回霍格沃茨，有韦斯莱一家在，想必家养小精灵不会捣乱。哪里想到，最后不仅迟到，还害罗恩爸爸的车子冲进了禁林！
“也许他被解雇了！”罗恩依然沉浸在兴奋里，“你想，所有的人都恨他——”
“也许，”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背后说，“他在等着听你们两个说说为什么没坐校车来。”
哈利一转身，西弗勒斯·斯内普就站在眼前，黑袍子在凉风中抖动着。
他身材枯瘦，皮肤灰黄，长着一个鹰钩鼻，油油的黑发披到肩上。此刻他脸上的那种笑容告诉哈利，他和罗恩的处境非常不妙。
“跟我来。”斯内普说。
哈利和罗恩都不敢看他，跟着斯内普登上台阶，走进点着火把的空旷而有回声的门厅。
从大礼堂飘来了食物的香味，可是斯内普带着他们离开了温暖和光明，沿着狭窄的石梯下到了地下教室里。
“进去！”他打开阴冷的走廊上的一扇房门，指着里面说道。
他们哆嗦着走进斯内普的办公室。四壁昏暗，沿墙的架子上摆着许多大玻璃罐，罐里浮着各种令人恶心的东西，哈利此刻并不想知道它们的名字。
斯内普关上门，转身看着他们俩。
“啊，”他轻声说，“著名的哈利波特和他的好伙伴韦斯莱嫌火车不够过瘾，想玩个刺激的，是不是？”
“不，先生，是国王十字车站的隔墙，它——”
“安静！”斯内普冷冷地说，“你们对汽车做了什么？”
罗恩张口结舌。
斯内普盯了一会儿哈利，后者不安地想要解释。可是他还没说话，斯内普就展开了当天的《预言家晚报》。
“你们被人看见了。”他无情地说，并把报上的标题给他们看。
——福特安格里亚车会飞，麻瓜大为惊诧。
他高声念道：“伦敦两名麻瓜确信他们看到了一辆旧轿车飞过邮局大楼……中午在诺福克·赫蒂贝利斯夫人晒衣服时……皮伯斯的安格斯·弗利特先生向警察报告……一共有六七个麻瓜。我记得你父亲是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工作吧？”
他抬眼看着罗恩，笑得更加险恶。
“哎呀呀……他自己的儿子……”
哈利感到他的腹部好像被那棵疯树的大枝猛抽了一下。要是有人发现韦斯莱先生对汽车施了魔法……他没有想过这一点……
“我在检查花园时发现，一棵非常珍贵的打人柳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损害。”斯内普继续说。
“那棵树对我们的损害比——”罗恩冲口而出。
“安静！”斯内普再次厉声呵斥，“真可惜，你们不是我学院的学生，我无权作出开除你们的决定。我去把真正拥有这个愉快特权的人找来。你们在这儿等着。”
哈利来不及多想，连忙喊出：“阿切尔在哪里？”
斯内普的背影一顿。
“她在翻倒巷。”他冷冷地说，“怎么，寄希望于她来救你们吗？”
哈利回想着阿切尔之前说的话，嘴硬心软嘴硬心软嘴硬心软……
无论哈利内心有多么不相信这个词居然跟斯内普搭上关系，哪怕为了罗恩，他也要拼了！
“斯内普教授……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那个身影猛的转过来，黑袍差点打到哈利脸上。
“别学她说话！”他恶声道，“波特，难道你要让我觉得你是个比女人还要娘们唧唧的人吗？”
哈利努力忍住一拳挥过去的冲动，他低下头说：“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
“这些话留着给你们院长听恐怕更合适！”斯内普不耐烦地说。可是哈利莫名听出这语气好像有点松动。
斯内普也确实没有马上离开。
“我们没办法进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我们撞到那上面，就像麻瓜撞到墙壁上，根本进不去。”哈利说。
罗恩尽管怕的要命，此刻也勇敢开口：“我们认为有人用魔法阻拦我们回学校！”
“哦？”
“是一只家养小精灵。”阿切尔不在这里，哈利不知道把这些事告诉斯内普是否合适。可是，他被开学也就算了。罗恩是被他牵连的，至少要保住罗恩。
“家养小精灵？”斯内普陡然眯起眼，“继续说。”
哈利把那只家养小精灵如何阻止他回霍格沃茨的事说了，从拦截他的信，到敲错了砖头意外让他误入翻倒巷，再到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施魔法。
“事情就是这样。”哈利怯生生地说。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