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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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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明明走时,还哭唧唧的。被他雌君忍无可忍的提溜了回去。
顾觉的家中一时只剩下两只虫。
这里离医院和军队都很近,顾觉买下这间公寓时就说过,是随时期待余未明前来落脚的。可能是因为职业原因,他家中有很多小型专业器械,自从上次让他帮忙体检过后,余未明每次来,都要被拉着检查一通。
从机器上下来,余未明换回自己的衣服,就见到顾觉对着检查单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
他自己身体自己知道,前几天刚从系统那得到好处,情况就算没有变好,肯定也不会恶化,因此放松的走过去,“怎么样?”
顾觉看他不上心的模样就生气,一张脸孔板的冷冰冰,出口的语气和表情一样凉飕飕,“奇迹,身体坏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还能待在军队。”
余未明没怕他,“在缓慢复原?”
顾觉叹了口气,“这点痊愈速度,说复原未免太夸张,只能说是没有恶化。”他严肃地问,“你没再继续训练吧?雄虫的体质根本无法忍受雌虫高强度的训练,只是几年,你的身体就在崩坏的边缘。当时你答应我不再继续糟蹋身体,我才答应你不告诉叔叔他们,希望你不要骗我。”
余未明神情中闪过一丝不甘,“我知道,我还是惜命的。那之后,只做过一些轻微训练,保证自己身手不退化。”
顾觉不赞同的话没出口,就被他打断,“我是军雄,军队没余地给我退步。”
他们一时僵持在这里,见此情景,顾觉主动换了话题,“手腕还痛吗?那个垃圾,恶意伤害雄虫,要不是你没受到什么伤害,牢底坐穿都便宜他了。”
手腕上的淤青顾觉早就帮他治疗过了,现在别说青紫,连个红痕都没有。
余未明神色柔和,“早就不痛了。谢谢你觉哥,那个雄虫风风火火的,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你家,还要你请了假。”叫嚷着要一起商量战略,非要他找个基地。他宿舍倒是还能住,但到底是军事重地,对方又非要找个隐秘的地方,不接受咖啡厅,只能临时来了这儿。
顾觉耸耸肩,“该我谢谢你,在医院我要闲出病来了,不如跟你见见世面。”他笑着问,“你答应他胡闹,也是想试着扭转舆论,好复职吧?要你撒个娇示个弱,你一准生气,没准儿现在这结果你反倒满意。”
余未明不置可否,“刨除那些情虫雄主的部分。”
顾觉早有预料,因此并不失落,“中午了,饿了没?是不是又有机会展示我优秀的烹饪技艺了?”他说着推了下眼镜,镜片瞬间一阵反光,遮住他的眼神,看上去有种莫名的腹黑气质。
余未明从终端前抬起头,“让你失望了,雌父叫我回去吃饭。”
顾觉神色担忧,“叔叔骂你了?”
“还没有,估计回家才要开始呢。”余未明神色低落,已经预料到狂风暴雨。但他更难过自己可能叫雌父失望,之前那样温和的话语,终归是稀少。
余家老宅现在已经成了权贵聚集区,一大片土地专是这群世家贵族的豪宅,周围防守严密。因为大多是军政世家,从小区大门进到家门口,他过了好几道关卡,穿着军装的军雌在两旁站的笔直,见到他,纷纷抬手敬礼,“少校好!”
余未明奋斗的很大动力正凝聚在这一个敬礼里。
他庄严的点了点头,进了自家大门,一名高大的雌虫已早早在等待。倒不是管家,是他同雄父异雌父所生的三哥,如今在第四军团做中校,前几天被派去执行任务,没想到今天回来了。
“三哥。”余未明见到三哥,眼睛一亮,嘴角微微勾起,敬了个礼,“中校好!”
三哥是个棕发棕眼的雌虫,眉眼随了雌父,看上去俊朗温和,此时笑吟吟回了一礼,“少校好!”
余未明笑容顿时扩大。
不过随后三哥便竖起手指,“六叔脸黑的很,但是叔父刚刚回来了,暂时安全。”
余未明回了个“OK”。
三哥话还没完,只是有些欲言又止,“这次回来,要不要和雄父说说话?”
余未明笑意收起来,脸色淡了,“要去的,不过他估计不太想看见我。”倒不是和雄父有什么矛盾,只是他们一向不亲。三哥倒可能因为是雌虫的关系,对雄父总是濡慕的。不过他是雄虫,没有这种滤镜,便只觉得雄父是个对家庭没有贡献、白吃白喝,还会甩脸子的娇蛮雄虫罢了。
三哥嘴角咧的大大的,只道,“不会的不会的,雄父可想你了。”
进到餐厅,长桌差不多坐满了,除了大哥二哥跟随第二军团出征外,其他叔叔哥哥都在家。他家成员组成杂乱,但都出身军旅。家主是第二军团的上将,二、三叔是他的下属,四叔是第四军团中层军官,也是三哥的生父。五叔任职于第三军团,老六则是他雌父,当初在第一军团投了军,后一场战役和第二军团合作,被叔父赏识,调到第二军团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如今也是第二军团的中将了。
一张长桌,左右各六个座位,两端各一个。
叔父是雌君家主,坐在主位。雄父却没挨着他坐,或者坐对面,而是坐在左侧中间,长发的漂亮雄虫托着腮懒洋洋的栽着,黑发黑眼,五官精致美艳,却毫无攻击性,只显得惊人的漂亮。
坐在左边的二叔一板一眼拿了餐前甜点投喂他,他喂一口甜点,雄父右侧的三叔就笑眯眯递上一口水。
没喂几口,他就不高兴地挪开头,三叔立刻停下动作,二叔却还往前凑,得到雄主怒气冲冲的一句,“再喂我还吃什么饭呀?”才放下手,面色还呆愣愣的,看着木讷的很。
三叔就笑眯眯抱住他,凑到他耳朵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被羞怒的瞪了一眼。
四叔坐在三叔旁边,佩服的看着他,又渴望地看着雄父,手跃跃欲试。五叔则拿着终端嘀嘀咕咕,时不时看他们一眼,似乎在计算时间。
雌父坐在最边上,挨着叔父,二虫明明坐的不远,却像两个大冰坨,显得孤零零的。
三哥边走便给他使眼色,他这才发现雌父对面的位置早早被四哥占了,对方侧头打哈欠似的,对他飞快眨了眨眼。五哥挂着和三叔如出一辙的笑容,对他挑了挑眉毛。
三哥抬头挺胸,郑重地坐到了五哥旁边,余未明紧跟着坐下,发现自己离雌父非常远,对方脸色一黑,却不能说什么。
余未明放下心,抬头却看见三叔搂着雄父对他笑了笑。雄父头埋在三叔怀里,不看他,等他转头时,却又飞快瞧过来。
余未明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个位置好不好了。
叔父淡淡发话,“开饭吧。”
大家都正襟危坐,连雄父都不情不愿直起身。
一场寂静无声的午宴过后,五叔一把抱过雄父。三叔眉头刚皱起,五叔就举起终端,“你们累计时长已满四小时。”
二叔有话说,嘴却闭的死紧。三叔脸在笑,额头却崩起青筋,“不是都和你说过了,不是这么算的吗?”
四叔插嘴道,“是啊是啊,而且该到我了吧。”
五叔固执己见,不等叔父发话平息争端。雄父自己推开五叔,“烦死了,我要静一静,你们别来烦我。”
五叔沉默了一会儿,倔强的说,“但是我已经攒满4个小时了。”
“谁管你。”说着,雄父转身上楼。
余未明正沉浸在对家中矛盾的厌烦中,没注意到雄父暗暗投来的期待眼神。
“咳。”五哥轻咳一声。
三哥立马起身,打断了刚沉着脸要叫余未明去楼上挨骂的六叔,大声说,“小弟,不是说要去和雄父说说话吗?快走吧。”
余未明一顿,点了点头,和叔父和雌父打了招呼后离席了。
很快,长桌边只剩雌父塔克和叔父余晟。
塔克刚想和余晟告辞,余晟叫住了他。
冷峻的军雌看他像在照镜子,淡淡说,“别为难孩子。”
塔克神情一冷,“他年纪不小了,还能被那种渣滓骗?不为难他,我怕他记不住教训。”
余晟眼神幽深,“是怕他被骗,还是怕他不是被昂斯特骗?”
塔克瞳孔一缩,没想到对方直接挑明,他口吻缓下来,“我是他雌父,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是怕他年轻不知道厉害,太纵情任性。”
生怕说的不够严重,他皱起眉叹气,“一天天在外面搅风弄雨,把余家的脸都丢尽了。”
余晟冷下脸,“丢不丢余家的脸,我说了算。你老实一些,未明是余家的孩子,我们都会为他打算。他雄父一向疼他,不要再因为训孩子让他窝火。”
塔克一瞬间握紧拳头,面上却顺服的说,“您言重了,我听您的就是。”说着无奈似的,“雄虫崽都要被你们惯坏了。”
余晟站起身,“他要是愿意被我们娇惯,我们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