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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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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余未明收到了四条风格迥异的邀约短信。
【昂斯特：可以谈谈吗？】
【顾觉：还需要你的工具虫吗？我觉得给军团长的刺激还不够。】
【汉森:雄子阁下，我有荣幸邀请您共进午餐吗？】
【费蒙：我在你门外。】
余未明无视了费蒙的消息，考虑了下，回复了昂斯特，【余未明:军团长阁下要和我谈生意？】
对面立刻回复，【昂斯特：不是，我想邀请您约会。】
【余未明：这可不是向雄虫邀约的态度。】
【昂斯特：抱歉。】
对方输入了一会儿，【昂斯特：我可以邀请您和我约会吗？】
余未明眼神微眯，【余未明：看你的诚意。】
【昂斯特：会让您满意的。】
一股公事公办的味道，好在余未明本身也是个目的至上者，不在乎雌虫的态度。
和昂斯特约好，余未明随便抽出件衣服，想了想，又放了回去，穿了件仿军装的制服，黑白拼接的风格看上去不太正式，板正的版型轮廓，却又并不会过分休闲。
如果现在他身边有虫为他这身装扮评价，对方一定会告诉他，幸好雌雄站在一起对比鲜明，否则这身打扮，实在是让他看起来雌雄不分。
但要余未明自己来说，这一身既暗示了他军雄的硬派风格，又不失约会的柔软轻松，明明再恰当不过。
终端收到消息，【顾觉：昨天只稍微刺激了他一下，今天就算选择他约会，未未也达不到目的。不如再考虑考虑我呢？（可怜兮兮）】
一段时间没收到他的回复，顾觉已经明白他的选择，发来的消息很是幽怨。
余未明被逗笑，回他，【余未明：想要马儿跑，总要先给点甜头，第一次甜头吃够了，他才会想着用诚意换下次，但那时就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得手了。】
【余未明：下次考虑你。】
【顾觉：好吧，好吧。我非得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好哄。（失望、振作、期待、转圈圈）】
余未明笑了笑，没再回他。
出了门，费蒙拿着巨大的战舰模型，一堵墙似的堵在门口。
他歪了下头，递过模型笑道，“科研院最新成果，zs-1007系列战舰的等比缩小模型，喜欢吗？”
余未明挑了挑眉，接过来，“谢谢，我很喜欢。”
“带你去玩？”费蒙好像不知道他选择了其他雌虫约会，若无其事地邀请道。
余未明手推他的肩头，“有约了，下次吧。”
费蒙不说话，身体纹丝不动，好半天，“昂斯特？”
“有时候，刨根问底没有什么好处。”余未明避而不谈，答案不言自明。
费蒙耸肩，“至少能明确下对手。”
“那你眼光很准。我要迟到了，先让开？”余未明轻描淡写，费蒙不为所动，开玩笑道，“我要是把你关在家里，会怎样？”
“不知道，也许我会翻窗？”余未明同样玩笑似的回答他。
费蒙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不好，那样很危险。看来我只好让开。”
说着，注视着未明倒退了几步，让开了通路。
余未明拍拍他的肩，“感谢你。”
这举动不像雄虫面对雌虫，也不像弟弟面对哥哥，更不像暧昧的前未婚夫夫。
反而像两只战友情坚固的雌虫同袍，在上战场前彼此鼓励。虽然雌虫上战场前不需要鼓励，只会嗷嗷叫着冲上去。
费蒙眼神一定，一把攥住他的手。
“干嘛？”余未明狐疑地回头。
费蒙猛地凑近，将雄虫的手捉到胸前，灼热的气息轻触未明的脸颊，“别让昂斯特对你动手动脚。”
极度贴近的距离打破了“战友”间的距离，迥异的体温和密切的接触彰显着雌虫的身份。
一股淡淡的铁锈气溢出，余未明神情一凛，是费蒙的信息素。
但很快，这气息消散，只剩些淡薄的余味散布在空气中，仿佛出现仅仅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
仅为了证明站在余未明眼前的，不是他的兄弟战友，而是一只追求他的雌虫，不过是他的前未婚夫罢了。
余未明挣了下手，很轻易摆脱了他的禁锢。
雌虫顺势后退一步，退回了安全距离，笑着送他，“路上小心。”
“下次不用给我做示范。”默然半晌，余未明，“别小瞧我。”
费蒙笑而不语。
终于走出公寓楼门，余未明低头看终端。刚和费蒙说话的功夫，又来了几条消息。
【索克：阁下，如果在一众长官中挑花了眼，也许可以考虑下别的选择。】刚看完，消息瞬间撤回，不一会又发过来，来回好几次，显得偷偷摸摸。
【索克：要么，阁下还是考虑考虑我们长官？】
索克的性格让余未明觉得很亲切，很像能够偷摸吐槽长官的社畜战友。
他不吝啬回复他，【余未明：可以。】
【索克：……其实倒也不用这么果断，要不还是考虑考虑我呢？】
余未明笑了下，没再回复，对方发了个哭唧唧的表情包。他手快地收藏，又给他发了回去。
聊天界面里，两张小人对哭，氛围让人哭笑不得。
【汉森：看来阁下已经定下人选，真遗憾。雌父教导我这时应该祝您和约会对象玩的开心，好体现自己的风度。但您实在令我心折，我无论如何说不出这样大度的话。只能期待您的垂怜，要您知道，我多么渴望和您约会。阁下，我有这个资格期待下次吗？】
论追求雄虫，汉森的确是雌虫中的佼佼者。
余未明一边赞叹，一边回复，【余未明：下次再说。】
【汉森：好吧好吧，那我只能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乐于等待您。（苦笑）】
这话倒是虚伪地很绅士，估摸对每个追求的雄虫都会这么说的。
余未明放下终端，从公寓开辟的雄虫专用路段绕出来，昂斯特的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高大挺拔的雌虫倚着车门，一双利眼本能地四处侦查，看到他后，身形几不可见僵硬了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他迎上前，保持着恰当地距离陪在雄虫身边，嘴里彬彬有礼地从容夸赞，“阁下今天很漂亮。”
这是雌雄虫见面必备的开场白，固定的客套话，想必那些约会次数多的雄虫听这种话听得耳朵都会起茧。
即使是第一次约会的余未明，这种话也听得腻歪。
见到正经做雄虫的他时，雌虫总没有其他话说的。
不过，这话从昂斯特军团长嘴里说出来，算是个很大的进步。余未明记得昨天他笨拙寡言的样子，今天对他的表现便十足惊讶，“谢谢？”
昂斯特上前打开副驾的车门，余未明就势坐进去，“一日不见，长官变化好大。”
昂斯特进到驾驶座，神情似乎无波无澜，“昨天让你见笑了，我很少和雄虫相处，准备不够充分，希望阁下不要觉得我失礼。”
余未明被他勾起了兴趣，他一向慕强，对强者有先天的好感，昂斯特既有“最强”的名头，又有第一军团长的实权，他本身对他已是带了厚厚的好感滤镜，听到他这么说，仿佛很重视和他约会，心里自然受用，情绪高涨几分，“你的意思是，今天你做足了准备？”
“嗯，我希望能给你留下好的体验。”
车里光线昏暗，英俊的雌虫目视前方，面上一片冷静，只有绷紧的嘴角泄露出他的紧张。
“我很期待。”
车子启动，悬浮车汇入空中有序的车流。银白的车身融入天空，变成一颗白色的光点，俯视着下方的钢铁丛林，平白升起俯视万物的骄傲愉悦感。
余未明收回视线，“我们去哪？”他很好奇昂斯特到底做了什么攻略。
第一次和雄虫约会要注意什么？
昂斯特想起了论坛上的高赞回答，【注意戴!套。】
那回答一本正经，【看你到底和雄虫约会是“第一次”还是“唯一一次”，如果确定雄虫对自己有好感，第一次约会可以给雄虫留个好印象，主动提出戴!套，以向雄虫表示自己是只绅士的雌虫，没有坏心思。如果雄虫显然不打算和你约下次，那就要注意把套有多远扔多远，毕竟爽了最重要。】
底下有愣头青不好意思，【只是和雄虫阁下约会，不一定要上床吧。感觉太唐突阁下了。】
当即有评论回复他，【你以为雄虫的床那么好上的？傻蛋，机会要自己争取，谦让的雌虫是得不到雄虫的。】
昂斯特将脑海中的“看电影、吃饭、上床”甩出去，“射击场。”
“嗯？”余未明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会约我去看电影。”
他余光打量着雌虫，话音带笑，“看电影、吃饭，然后......”
看似无动于衷的雌虫手掌紧握着方向盘，余未明笑了声，不再说下去，“不愧是军团长阁下，约会地点别出心裁。”
昂斯特眉梢微动，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他没继续说下去，说出口的话却一派镇定，“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去看电影。”
“这是我们的约会，我希望能按照你的喜好进行。”
余未明笑了笑，“我现在的喜好就是听从你的安排，我很好奇你会给我怎样的约会。”
昂斯特转头看向他，深邃的眼睛藏着笑意，稍纵即逝。
悬浮车速度很快，片刻便在一处建筑前停下来。雅致的装修和门前两处点缀用的仿生花卉，让这里看起来完全不像射击场所。
实际上也确实不是。
“不是去射击场？”余未明打量着这里，偏头问昂斯特。
他有意拿捏和雌虫间的距离，试图找出《雄虫钓虫手册》里所说的那种若即若离的间隔，让身上浅淡的信息素气味悄悄探向他的鼻尖，等雌虫激动靠近时，又毫不客气走开。
但这显然是高明雄虫的把戏，对于一向对此不屑一顾，不肯钻研的初学菜鸟来说，难度颇大，余未明只恨书中没有标明“若即若离”到底是多少米。
他心里想着自己的筹谋，将自己所有的资源一一列出，计划着像雌虫野心家一样，理性的进行资源交换。
社会是巨大的利益交换场，摒弃掉无用的感性，用理性将自己送的更远。
他不无冷酷的想，家族虽然对他展现了疼爱，但对雄虫和雌虫的爱分明是不同的，他们可以宠溺他，但可以支持他的抱负吗？
如果不能，家族的资源便不属于自己，而真正属于自己的，也不过是家族偶尔的给予，和身为雄虫的自己。
他当然知道什么才最有吸引力。
所以毫无疑问，将身为雄虫的自己“出售”，引诱、勾引、迷惑这只雌虫，引他用“诚意”来换自己。
这就是余未明这次约会的目的。
雄虫的把戏，不是只能小打小闹的。
他得用这些把戏，让雌虫兴奋、上头，觉得“物超所值”，才会有“购买欲”。
不过，他的“勾引”手段显见的拙劣，这拙劣放出了错误的信号。
在昂斯特眼中，雄虫偏头对他露出审视的目光，脸上淡淡客套的笑意，身体却诚实地离他很远。
抱着双臂，疑惑中夹杂不耐，明明不悦，却不得不交际应酬。
他眸色一深，忽略自己得出的结论，佯作无事地说，“是的，但那之前，我想我们需要先填饱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