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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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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斐后来想来很久,自己还恨不恨樊煜,如若在不了解真相之前,他是恨的,但那样的感情又不仅仅的恨。
还有信任和爱,就像樊煜握着他的手捅的那一刀一样,他相信樊煜不会躲。
但是这样的信任却又有所动摇,宋斐不信他就那么死了,直到在他的宫殿里面找到了,聚魂阵,才放下心来。
但聚魂阵的启动,需要一缕魂魄作为指引,但宋斐手里并无樊煜的魂魄,事情到这里又陷入了僵局。
他搬了几本书,坐在殿里看,想要从里面找到代替之法,比如说贴身的玉佩之类的,这东西拉开樊煜的柜子,一柜子都是。
但把这书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解决之法,躺在青石地面上,用书盖住脸,宋斐累得睡着了。
睡梦中的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团青绿色的光,空中隐隐约约有个人影,他看不清楚,只当自己是在做梦。
微微蹙着眉头,光太刺眼了,他睁开眼,意识也跟着清明起来才看清楚,那是樊煜的魂魄。
他背对着宋斐,生前使用过的东西身上都冒出青绿色的灵力,向着中心不断汇聚。
宋斐坐起身来,用手按住自己的胸膛,胸腔里是心脏起伏的声音,灵力穿透他的手背,向着前方涌去——他早就知道这颗心脏是樊煜的,从翻开第一本典籍开始,就算这些书上细节描绘的不清不楚,可是重要的东西是从来不会遗漏的。
屋外刮来一阵狂风,外面树叶沙沙声不绝于耳,轰隆一声雷鸣,大雨倾泻而下,溅落在殿前阶梯上。
宋斐看着面前的身影颤抖了一下,樊煜微微侧过身来望向他。
宋斐嗓子发干,说不出话来。
这里有两个人,他们共享同一颗跳动的心脏。
樊煜率先开了口,“你是谁?”
哦,对,魂魄不全的情况下,记忆是紊乱的,思及此,宋斐嘴角勾起一个笑,“我是你爹。”
樊煜眉头微蹙,话语中暗藏着怒意,“人类,你休想愚弄我。”
宋斐心道,忘了他是龙鲛混血了,人可生不出来,“我是你哥哥。”
宋斐瞧见他眉头越皱越紧,连忙补充道:“当年爹娘以为不能生育,先收养了我,谁知道后来又生了你,如今爹娘已去,你还偏偏失忆,叫我如何是好?”
樊煜问道:“既然如此,我问你,我姓甚名谁?什么身份?”
宋斐答道:“姓樊,名煜,字明月,仙盟盟主,日月宗宗主。”
樊煜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扫视一圈,然后一撩衣摆,盘腿坐在了地上,开始打坐。
宋斐摸了摸下巴,不应该啊,到底哪里说出了破绽,他蹲在樊煜面前,将脸凑到对方脸前,“我没有说错啊,你在闹什么脾气?”
樊煜没有搭话,但是宋斐从他睫毛微颤的动作就看得出来,是在听他讲话的。
宋斐脑子里出了个坏主意,叫你不和我说话,要装木头,你最好真的忍得住。
他伸手戳了戳樊煜的脸颊,对方闭着眼睛不搭理他,像是要等他觉得没意思了消停下来。
但是,宋斐看着樊煜强壮镇定的样子,玩心大盛,他直接伸出两只手,抬住樊煜的下巴。
樊煜终于忍无可忍的睁开了眼睛,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宋斐给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一本正经地问:“要不要给你捏一个身体呀?”
樊煜本想发火,但是听见对方是在询问他意见,给他做东西,火气顿时偃旗息鼓,“要。”
“那你不说两句好话求我。”宋斐本来想听他说两句软话,但谁知樊煜抿唇想了想,说:“算了,我这样也行。”
宋斐:“死要面子活受罪。”
樊煜依旧抿着唇一言不发。
宋斐等得没耐烦心了,站起身来,“你到底要不要,说句准话?”
樊煜闭上双眼,重新运功,“不要,你也别想着替我去弄,那地方有结界限制,神级以上不可入内,你如果想要进去,便只能废除修为,我重修都花了两百年,你怕是更困难。”
宋斐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有些被忽略的东西仿若潮水般涌上来,樊煜在杀了他之后,便已然成神,为何会出现在那秘境之中?
因为……
“你把自己修为废了?”宋斐不可置信地问。
樊煜点点头,神色自若,“有什么值得吃惊的吗?”
宋斐摇摇头,又点头,这根本不是吃不吃惊的问题,为什么不派人去做,反而把自己修为废了,这才是他最想不通的,而且当年,按理来说天道还没死,把自己修为废了,岂不是彻底没了反抗的能力?
樊煜看向他,“你在想什么?半天不说话。”
宋斐张嘴正准备问,樊煜就提前堵住了他的话茬,“我很多东西都记不住了,你问我也是白问,不过你也休想骗我,我们明明成亲了,你还说是我哥。”
宋斐将满腹疑问吞回腹中,啧了一声,“和哥哥成亲,是什么很难启齿的事情吗?你就这么不愿意承认我是你哥哥?”
樊煜闭上双眼,“哥哥。”
“啊……!”宋斐还是想方法匡樊煜,谁知道对方说喊就喊,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给他留。
樊煜懒得理他,“满足了就去一边玩,我魂体还没齐,有待巩固,别捣乱。”
宋斐看着他闭上双眼,于是转瞬间也消失在原地,秘境之中这一次产出的莲藕已然全数被他放在了木屋里,得亲自前去取一回了。
他推门回来捡地上的书去丹房的时候,就瞧见樊煜站在阵法中央,那双眼直直望着殿门口。
宋斐推门而入,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怎么了?”
樊煜话语冰冷,“你又跑哪里去?”
宋斐举起袋子里的东西,“拿材料给你练身体啊。”
樊煜看向他手中提着的东西,“不要。”
宋斐轻笑,“为什么不要?哦,怕我把心脏给你用吗?”
樊煜被戳破了那点小心思,垂下眼睑,并未搭话。
“怎么可能,你想得美,给我了还想要我还给你,给你搞个傀儡躯体用用,差不多了。”宋斐话落,樊煜的眉头才舒展开,“说了不用就是不用。”
宋斐往前走了两步,踮脚伸手勾住樊煜的脖子,凑到他耳边,“神尊又在嘴硬什么,想要就说,很难吗?”
樊煜耳朵都红了,他伸手揽住宋斐的腰,将人拉到怀里抱着,“你给我的东西,我都想要,你给得起多少?”
宋斐想了想,“贪心不足蛇吞象。”
樊煜将下巴抵在他的额头前,“那我不要那么多了,我只要你。”
宋斐说不出话来,他只搂紧樊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