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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小姐,小姐不好了!”

      岑安回来的急促,额头沁出了细汗,神情慌张,只将手下的东西放好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就向容玉铭所长的包厢跑来。

      容玉铭一把接住了扑过来的岑安,一边递给她茶水她,待她喝下才询问道:“不急,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岑安说:“小姐,铺子出事了!”

      “因着夫人的事,好多曾经合作的原料坊和合伙商都反水了,他们认为现在的容府就是一盘散沙,无人能当大任,都觉得投钱就是在打水漂。”

      “最重要的是,有五六家分铺的掌柜和已经干了好久的采买长工都嚷着要结了工钱,去对家。”

      在平常,他们走了是无所谓,但现如今的容府潋姬夫人那批货就出了问题,人尚且未醒更何况货了。

      几家合作商反水,这些握着容家布坊骨干的雇佣要走,明眼人都知道是揣着方子跳槽。容家当年几乎是白手起家,有好多伙计都是聘请的,而非家奴,更没有卖身契在手。他们要走,还真拦不住。

      这样下去,只怕没有多久容府就要破产了,唯恐还要欠下一笔不菲的外债。

      容玉铭听岑安讲的越多,心就沉的愈发深,眉间不由得皱起。细细说来,原身在这半个月里除了每日伤春悲秋守着潋姬夫人外,那些铺子确是一间没打理过。

      岑安还想说什么,容玉铭先她一步问出口:“现在尚还稳定的有哪些铺子,又是哪些铺子人要走,待会你去列出来。在去找个算数好的先生,速速请来。”

      “让那边的管事压着点,今日已到黄昏,待我明日带着这些东西亲自去处理,先不要放他们走。”

      岑安听后马不停蹄去办去了,而容玉铭也不敢耽搁,让随身丫鬟去取了岑安带回来的物什。

      她在屋内,屏退众人后将这些东西通通摆出来,正是从那几家铺子里拿出来的交织云锦红云纱。

      料子是早先就染好了的枣红,在窗前余晖下焕发着金色流光,这布料算是容家立足的活字招牌之一。其中编织时掺杂了真金线,故而在阳光下能起到一种流光溢彩的效果。

      深受许多夫人喜爱,在容玉铭的观察下,这种布料形似穿越前的宋锦,手法大同小异,只有细微的参差。

      容玉铭放下这卷布料,转而拿起另外的一卷柔白色的。那料子展开,薄如蝉翼,纯白如重山雪。

      入手细腻光滑,让容玉铭心下诧异,没想到这古代已经有这么接近现代刺绣所用的纤维布了,甚至隐隐有超过的感觉。

      容玉铭转而又一喜,在这小县城尚且有如此好货,倘若以后去了京都的话,岂不是能淘到更精美绝伦的。她心下暗自激励自己,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京城看看。

      ‘系统在吗?’

      【在的宿主】

      ‘开启时间交错吧,我要开始做任务了。’

      【好的宿主】

      原主本就是深闺小姐,常做女红的工具应有尽有倒是省了容玉铭很多事。她凭着自己前世自己对各种刺绣的熟悉,手指翻动间将丝线灵活带上蚕丝布。

      ……

      一早容玉铭便起来洗漱准备,昨天掐着时间入睡的,所以今天精气神没有受太大影响。输人不输阵嘛,雄赳赳气昂昂的她带着岑安和找来的算账先生就马不停蹄的直奔最近的一家主店。

      主店是出事的这几家铺子里最少的一个,管事陈树的是潋姬夫人一手带出来的不比分店掌柜的,对容府很是衷心。便是容玉铭见了,也得称呼一声叔。

      陈树一早就得了信,早早在门外侯着容玉铭等人。

      她们的马车一到,陈树便迎上前来。容玉铭在岑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只见对面的陈树,年过半百,鬓间添了几许白发,眉眼和蔼。没有因为自己年老功大失了分寸,仍旧恭恭敬敬的给她请安:“问小姐安,快屋里请。”

      “不知小姐口味,老奴斗胆准备了些早膳,小姐不合口味时还望恕罪。”

      容玉铭和缓笑道:“陈叔说笑了,什么罪不罪的,我是容儿啊,小时候您还抱过我呢!只是几年未见,陈叔怎么如此生分了。”

      原主前几年确实被潋姬夫人送去了上京学堂,少已归家。同是女人的潋姬夫人深知女人的不易,对原主教育方面毫不抠搜,学就要学最好的。

      陈树原本有些绷紧的背也因容玉铭话家常的语气而松懈下来,带上了些随和:“是啊,小姐长大了,能为夫人撑腰了。”

      几人聊着,进了布行,里面的小厮常工见了她们一行都规规矩矩行礼,可以看得出陈树平时管教有方。

      陈树将他们领到一早备好的包间,这才面色严肃的同容玉铭说:“小姐我这边的几个工人倒是不打紧,没有涉及秘方,但是略远一些的那几家分店可能就有点严重了。”

      “我昨日抽空去看过了,有好些掌柜都在闹,不过被我压着这月和上月的工钱暂时扣了下来。您打算怎么处理?”

      容玉铭点头表示自己了解,然后说道:“为今之计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您这边有没有靠谱的经验老道的,我需要提拔几个去顶替他们的位置。”

      “好好查查账目,有没有纰漏,有的话那就抓起来送衙门该赔的赔,没有的就结了工钱该放的放。我们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将这些人洗刷一遍,货源这个我来办。损失在所难免,我们只能去尽量降低损失。”

      “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们齐心协力一定守好母亲的产业。”

      陈树欣慰的看着容玉铭,小姐果然长大了,看来他不用过多插手,这件事情小姐她也能处理的很好。正好拿这些人给小姐试刀,打下威望。

      “好,小姐您只管吩咐,老奴一定办到。”

      容玉铭火速交代了细枝末节,便与陈树兵分两路朝着几家分店而去。

      ……

      容玉铭这边很顺利,黄昏之前已经解决了四五家,只差这最后一家。

      几人进到屋里时,便听见里面嬉戏打闹的声音,有男人伴着女人的调笑从二楼传来。店前小二要去楼上传唤,却被岑安一个眼刀吓得缩回了脖子,老老实实待在柜台后面。

      容玉铭冷笑一声,带着算账先生和岑安后面跟着陈叔安排跟过来的几位人高马大的保镖。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二楼,直奔那发出声响的地方。

      里面的人却毫不知情,还在口出狂言,只听里面的女人声娇媚嗔道:“爷,您现在还有这心情玩闹呢,不知道东家今日要来嘛,要我看还是先避会风头吧。”

      “这都傍晚了还不见人,恐怕是不会来了,再说一个女人怕什么。”

      男人闻言似乎很是不屑:“只待那夯货被扫地出门,我就是新掌柜了。这里,我说了算!还怕给不了你想要的吗。”

      女人又嬉笑起来,“讨厌!就会取笑妾身!”

      “哈哈!你这妮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来让爷亲亲。”

      “还不是您惯的!”女人话音一转“来追我呀,追到就给你~”

      紧随着,屋里想起一阵追逐打闹的声音。

      容玉铭神色不明,颔首意身后的侍卫,后者了然,上前猛然一脚直接踹开了大门!

      哐当——

      门框重响声里还夹杂着男女尖叫。

      “混账东西谁让你们进来的!”

      “滚!”

      “啊——”

      “来人啊!”

      容玉铭早带着岑安他们去了另一间屋子,岑安心领神会立马去拿账本和叫这里的人来汇合。

      一刻钟后。

      容玉铭坐在案桌前,手上拿着账本粗略扫一番便交给了一旁的算账先生,而后冷眼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

      正是之前那猖狂的两人,而他们两旁亦是站满了人。

      容玉铭敲了敲桌子,将众人的目光引到她这边,“谁是掌柜的,站出来。”

      很快就有一个面相老实敦厚的人走出人群,站到她面前来,他面上有些忐忑,时不时瞥她一眼,心下暗自梳理着待会要说的理由。

      然而容玉铭却问道:“这两人你可认识?是在这里当工吗,又是做的什么职位?”

      那掌柜一愣,竟没想到她竟是先问这个,他刚从外面跑完货回来。见东家来了,还以为是来问罪他辞工的事。

      他面上不显,恭敬回道:“回东家的话,男的是布行里的会计,算账的。女的是…是他前几日从青楼赎回来的歌姬。”

      容玉铭轻笑一声,压下声音,“会计?真是好大的面子,布行里这样的作风成何体统?你又是如何管教的,让一个会计作威作福!”

      掌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倒豆子似的一股脑说了出来:“回东家的话,这不是小的不想管,只是他是从洋芋轩那边的李管事调来的,平时就仗势欺人,现在又拿捏着我们大伙的工钱作妖。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一直想去主院揭发他,无奈我们这边院小地方偏轻易接触不到主院不说,就连我们的工钱都是握在他那个靠山管事的手里!”

      “小的是个粗人,也就实话说了,今日辞工也非我意,也是实在没法了,家里也有老小要吃饭,上个月的工钱都还没结,这都这个月月末了。小的也是想在走之前,将这些说出来,只盼东家惩治了这些恶人,也好让留下来的这些工人不寒心!”

      容玉铭没有因为他的一面之词定夺,而是神色不变的对他的说辞提问道:“你这么说可是有证据?只要你有证据,不管是谁我都一律正法,否管他背后有什么仰仗。”

      “回东家的话,自然是有的!这些日子里众人被克扣的工资,和铺子里算不清的账目纰漏,小的都一一记录了下来。您手上那本账目是假账,真的账目在我手上,容小的去取来。”

      “很好,去拿。”

      容玉铭示意身后的一名侍卫跟着他去,以防变故。

      而这边掌柜的刚走,很快陈树一行人便来了,而他身后还压着一批人。

      “小姐,您这边可解决了?可否有空听容老奴禀告一下我这边的情况。”

      陈树恭恭敬敬的朝容玉铭行礼,后者点头同意后,他便指着身后被压着不服气的半百老人说道。

      “此人是洋芋轩那边的管事,是从外聘请的,在我去的时候还妄图用假账来迷惑我,好在被我揪了出来。而他所贪数目不小,布楼中馈里不少油水都被贪了去,实在可恶。不知小姐如何处置?”

      “既是没有卖身契的,照例送衙门,变卖他的家产,该赔的赔。哦,对了往衙门里打点一下,最好关上个几年,然后…”

      “东家,东家饶命!小的不敢了!”

      地上的男人原本表情还一脸愤怒,此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挣扎着求饶。

      而容玉铭这边跪着的人望过去时,也是惊讶,“舅舅?!舅舅救我!”

      容玉铭给了岑安一个眼神,岑安立马上前使足了劲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没皮的蠢货,这里有你说话的分?”

      容玉铭满意点头,这才面对疑惑的陈树解释道:“可不是巧了,这也是我刚逮到的蛀虫,还恰恰是那边那个安排进来的。”

      “贪了账,恐怕还要严重些。”

      ……

      待容玉铭解决掉这一摊子事,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天色朦胧,月色皎洁。

      她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洗漱完躺下,岑安在一旁为她捏肩捶腿。

      突然出声道:“小姐,咱们今天出去后有人来拜访。”

      “嗯,谁?”

      容玉铭懒洋洋的,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

      岑安继续说道:“说是勤月楼的老板,好像叫谢什么。”

      “谢承?”

      “对对对就是他!门侍说他留了句明日在上门……”

      容玉铭皱眉,在原主的记忆里大多是在上京求学的日子,尽管她常住闺阁,却也听说过勤月楼这个招牌。能在京城有一席之地的招牌,必然是厉害的。

      只是,这个上门的真的是谢承吗?他上门又是所谓何事?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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