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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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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要钱。”
王大明生怕她不信,立马道,“任平生你记得吧?你们村子那个混小子,他以前也在这上班,后来我才知道,他现在自己组车队干活儿去了,我们班那小子的渠道,就是从他那儿拿的。”
一提到任平生,乔雪当然有印象。
他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混子,但乔雪知道,他人不坏,他从小和爷爷一起长大,小时候没少吃过苦,以前日子难过时,父母经常救济他们。
“他一看是我要,说啥也不要我的钱,说咱们姑姑姑父,是他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姑姑他们,他命早没了。”
“这哪儿能一样?”
乔雪不想欠下人情,“那等过两天,大哥你替我请他吃一顿饭,饭钱我付,不然我这心里……”
“放心,这事儿我来安排。”
王大明还是放心不下这个妹妹,面带愁色,“你和赵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听说,他妈赖在那不走,以前在村子里,她就老找你麻烦……”
“我没事。”
乔雪展颜一笑,不想让他担心,“大哥你要是回去,帮我给妈带点东西,我给她织了毛衣,天冷能用上,舅舅和舅妈的还没完工,过几天我再给你。”
“不急,不急。”
兄妹二人寒暄几句,乔雪没再打扰王大明上班。回去以后,在王丽丽那里逗留许久,直到夕阳西下,街上重新热闹起来,乔雪瞧见人群中一抹纤瘦的身影,急忙追了出去。
“李老师!”
李月蓉被猛地一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四处看了看,直到身后再次传来爽利的喊声,她才看清来人。
“是你啊……”
李月蓉面有诧色,乔雪跑得鼻尖冒汗,语气却真诚无比,“李老师,我需要您的帮助,您可以,帮帮我吗?”
李月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乔雪虽然干瘦,但并不邋遢,即使一身布衣,也收拾的干净清爽。
李月蓉挑了挑眉,“你想我怎么帮你?”
乔雪拉着她往僻静处,低语半晌,等结束时,李月蓉一脸欣赏,“既然你下定了决心,我该支持的,一定会支持,小雪,咱们女性绝不能被那种烂人困住,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乔雪没想到,李月蓉答应的如此爽快。
“李老师,谢谢你……”
“我们知识女青年,既然享受了高等的教育,掌握了高等的资源,就应该伸出援手,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李月蓉语重心长看向她,“以前,我认为你和那些人一样,可现在,我觉得你不一样。”
她拍了拍乔雪的肩,“这种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加油。”
乔雪看着李月蓉离去的身影,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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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四这天,乔雪特意蒸了几屉月饼,分给了四面邻居,又装了一些,让周金兰明日能带回去。
两个孩子没察觉到母亲的异样,还一直缠着乔雪做兔子月饼,乔雪按孩子说的做了,元秀高兴的捧着月饼舍不得吃,周金兰打着毛衣冷哼,“你就惯着吧!小丫头片子!”
元秀听到这话,高兴的小脸一下没了笑容,乔雪一把搂过元秀,“丫头片子怎么了?妈,这年头你还重男轻女呢?这话你可千万别当着外人面说,否则人家在赵诚领导面前一个举报,指不定,还送你去接受教育呢!”
这年头,虽然远没有前几年管得那般严厉,但往事在每个人心中都烙了印,谁又敢乱来?
周金兰织着毛衣领口,低声嘟囔,“我就随口一说,你可真会扣帽子。”
乔雪瞥见她那绿色红花的毛衣,心头冷笑,不再搭理。
八月十五,周金兰早早带着两个小孩回了乡,而乔雪也去置办饭菜,到了中午,赵诚回来了,还拎了两瓶白酒和半只烧鹅。
小屋狭窄,等丰盛的饭菜摆上桌,赵诚嘟囔,“我们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吧?”
“哦,忘了给你说,李老师爸妈在外地开会,她过节不回去,加上张老师今天还陪着厂长,她等会过来和我们一起吃。”
“什么!?”
听到这话,赵诚脸色骤变,“这事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一声?”
“啊?是我多事了吗?”
乔雪垂着眼,一副逆来顺受的乖巧模样,“我只是想着,应该和邻里打好关系,这样对你工作也有帮助,人家李老师,好不容易才答应我的,要不然,我去给她说说……”
赵诚也察觉自己刚才情绪太过激动,“没有的事,我这不是怕人来了,会嫌弃我们招待不周?以后还落不得一个好,像是咱们在巴结似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李月蓉的声音,“乔雪,你在家吗?”
乔雪赶紧将房门打开,“李老师,饭菜早准备好了,快请进!”
李月蓉笑眯眯进来,手里还用网兜拎着几个苹果,“我家那位忙着呢,不知多晚才回来,我没打扰到你们小两口吧?”
只有李月蓉一个人,赵诚明显松了口气,“没有,没有,李老师,你能来我们这吃饭,是我们的福气,别客气,赶紧坐。”
因着有李月蓉在场,赵诚不好过多灌酒,李月蓉倒也像是赖着不走了,和乔雪有说不完的话,两人从中午唠到快要天黑,眼见还没结束,赵诚有些坐不住了。
莫莉还在办公室等着,和他一起过八月十五呢!
“我有点醉了……”
乔雪脸蛋红扑扑的,揉着眉心,李月蓉拍了拍脑袋,“差点忘了正事,我家里还有饺子,我煮一些给老张送过去,回来咱们继续喝!”
“李老师,我们这么多菜,叫赵诚去送就行了。”
乔雪叫住她,“刚好我大哥带了一瓶洋酒和肉干,他们还能一起喝两杯。”
赵诚本就想找个机会溜走,今日这事儿能不能成,就看乔雪醉不醉了,见乔雪放人,他眼珠子一转,“对,你们先喝,我去送饭,这事包在我身上。”
“那我今晚,是不醉不归了!”
李月蓉往乔雪杯中倒满了酒,“来,咱们单独喝一个。”
赵诚脸上顿染喜色,“对,你们敞开喝,今儿放假,也没外人,我去找张大哥喝一杯。”
说着,提溜着一网兜的饭菜,匆匆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等人一走,乔雪脸上的笑意褪去,李月蓉捏着她的手,宽慰道,“等着吧,老张那儿,我已经叮嘱好了。”
乔雪勉强一笑。
赵诚拎着网兜到了办公楼,一打听,守门的大爷说,秘书处的几个,早陪着领导们喝酒去了。
赵诚估摸着现在回去,乔雪也没醉彻底,不如先去办公室陪莫莉。
莫莉果然在那等着,连灯也不敢开,一见他来,嘟着嘴埋怨道,“你怎么现在才过来?灌一个乡巴佬,需要那么长时间?”
赵诚总觉得不安稳,“我这不是事儿还没办成着急吗?今天家里有情况,我等会儿还得回去再看看。”
“还得回去?!我不管,我都等了你一个下午了,你必须在这多陪我一会儿。”
莫莉瞧见他拿的饭菜和酒,脸上透着几分笑,“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我在这等饿了,还给我带吃的来。”
赵诚也没解释,将热乎的饭菜打开,把肉干和酒拿了出来,“听说是洋酒,我还没尝过,这第一口,自然得给我家小祖宗喝。”
莫莉一听是洋酒,歪在他的椅子上,凑上来闻了闻,“怎么有股子腥味?”
“要不怎么叫洋酒?”
赵诚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壮壮胆,就怕今晚这事儿不成!
“我等会回去打探一下情况,如果她睡着了,我就叫那人上去,咱们就等着明天抓奸!”
他一口一杯,不成想这酒太烈,一口下去像被一把火给点燃了喉管,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莫莉捏着那肉干,配着喝了一口,也觉得这酒太烈,一口下肚,浑身不受控制似的。
“莫莉……”
赵诚双眼泛着红,耳朵亦是红得可怕。
月光从窗外透进来,莫莉眼睛水汪汪的,更添几分多情,“赵诚……”
她如水的呢喃,像是丝绸上的珍珠,挠得赵诚心头发痒,赵诚立马堵住了她的唇,以缓解浑身的火热。
室内一片炙热,和窗外冷清的皎月,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就在这时,一道猛烈的踹门声响起,“啪!”的一声,室内顿时明如白昼!
赵诚和莫莉猛地被这强光一照,有些缓不过神,赵诚还没看清楚眼前状况,就听见乔雪喊声,“赵诚!你们竟然在这搞破鞋!我杀了你!”
赵诚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抓住衣服想护住身体,莫莉更是没分清楚状况,吓的惊叫连连,等他转过身,看清来人,一瞬间腿软,跪坐在地上。
门口除了乔雪杵着,还有李月蓉,张知净和几个厂领导。
看见这副场景,赵诚哆哆嗦嗦,“你,你听我解释……”
乔雪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抓住赵诚的头发,抡圆了胳膊,几个巴掌连扇下去,扇得赵诚眼冒金星,皮开肉绽,李月蓉这才拉着丈夫前来劝架。
乔雪用了狠劲儿,一把推开赵诚,双眼泛红咆哮,“赵诚,我要跟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