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之上[七零]》嗑嗑

63、京都动乱

　　半月后，研究所和家属院一片喜气洋洋。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春节来临了。

　　宋其蓁和唐淮安商量过，今年他们就留在这边过年，研究所这边老师傅都留守，新人除了杨维先回去过年其余的都在，并且一周前就已经出发回去了。

　　宋其蓁每次来家属院总能遇到莫大娘，倒是她那‘女儿’和孙女宋其蓁一面都没见过。

　　春节对于种花家人来说算是一年之中最重大的节日，每个人都沉浸在这喜悦的日子里。

　　宋其蓁指挥唐淮安上梯子贴对联。

　　“歪了，左边一点。”

　　“这样？”

　　“再左边一点。”

　　唐淮安照做。

　　“停，别动，刚刚好。”

　　宋其蓁很严谨，认真对待，必须贴正来。

　　晚上宋其蓁不用回研究所那边，所以做什么都慢悠悠的。

　　下午二人一起收拾了屋子，罗列好这两天要做的菜单，都是些费时间的大菜，宋其蓁爱吃的都写了上去，就等着唐淮安晚上大展身手。

　　唐淮安出去采购去了，留宋其蓁一个人在家中。

　　她闲得无事可做，就出去溜达去了。

　　这一溜达，就被隔壁莫大娘拉回到了程营长家中。

　　“妹子别见怪，我这女儿啊胆子小，就爱待在家里，也没什么朋友，我看你们二人同龄，就想着让你们多聊聊，免得她憋出病来。”

　　莫大娘把家中好吃的都摆了出来，让宋其蓁挑着吃。

　　“小雪，快出来。”

　　宋其蓁来家属院几次，这是第一次见到莫大娘的‘女儿’。

　　小雪，人如其名。

　　娇弱、腼腆、皮肤白皙，这些是宋其蓁对她的第一印象。

　　莫大娘给二人留出空间，一个人去了厨房忙活。

　　“嫂子。”

　　宋其蓁自认为二人的关系也没有好到叫名字的地步，但可以肯定的是比她大喊嫂子肯定没错。

　　“宋同志喊我小雪就好。”

　　小雪说话也温温柔柔，让宋其蓁一个女的听了都觉得沉醉。

　　“那你也别叫我宋同志了，叫我其蓁吧。”

　　宋其蓁点头，说了自己的名字。

　　二人聊了一会天，唐淮安找来喊她回家去。

　　宋其蓁回到家中就变了副脸，“我之前说的，你有查过吗？”

　　唐淮安没说，宋其蓁也忘了问。

　　“查了，对得上。”唐淮安知道宋其蓁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是发现什么了吗？”

　　“我和那个程营长媳妇聊了几句，话里话外都在问一些我们家里的事情。”宋其蓁的直觉很强烈，“听牛婶子说，莫大娘很热心肠，路上碰到什么都喜欢搭把手，但是她帮忙的人都是差不多和程营长是同级的还有些比程营长级别高的。”

　　这也是宋其蓁散步时不小心听见一个大娘嘀咕的，你要说她是钻营也没问题，关键是每次都帮忙帮到人家中去，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说没点问题谁信。

　　“正常来说她是死了儿子，让儿媳妇带着她改嫁，家里条件不大好，这样的人来说生活最是精打细算，之前送的野果可以说是不值钱，但那个篮子做工精细，也值上那么几分钱，她问都不带问的。”

　　宋其蓁还在好几个婶子的手中见到过，那个花纹很特别，她还没在别的地方见过，绝对是同一家出的。

　　程营长工资没她家唐淮安高，一个人养五张嘴，若不是莫大娘有钱，哪家人是这么过日子的？

　　“有没有可能是她儿子的抚恤金？”

　　唐淮安也查过，莫大娘手里是有一笔钱的。

　　“你死了，我拿着你的抚恤金这样花，你觉得正常吗？”宋其蓁反问，“莫大娘儿子也刚去世没多久吧？你见她伤心过吗？”

　　唐淮安想了想，摇头，“你拿不到我的抚恤金。”他现在出任务很小心，舍不得先死。

　　“你不给我给谁？你是不是变心了？”

　　宋其蓁把唐淮安以往的表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不是，没有，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再说了，我死了肯定拉着你一起，到下面做那野鬼夫妻，逍遥快活，想拿着我的抚恤金养别人？门都没有。”

　　唐淮安手扣住宋其蓁的后脖颈，恶狠狠地一口咬上了她的唇。

　　等感受到怀中的人彻底服软，抱着她不肯松开。

　　“说正事呢。”

　　宋其蓁推了推某人。

　　“这也是正事，而且是头等大事。”

　　唐淮安调整了姿势，让宋其蓁坐在他的腿上，揽住她的腰。

　　“别打岔。”

　　宋其蓁拍了一下唐淮安的手背，这力度对于唐淮安来说不痛不痒。

　　“知道了，听媳妇的。”

　　……

　　晚上的大餐宋其蓁到底是没能吃成，唐淮安被临时叫走出任务去了。

　　唐淮安心心念念的年三十交出自己的处男之身也被迫搁置。

　　再想起以前的自己简直是傻透了，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等想吃的时候晚了。

　　“知道叫你来是什么事情吧？”

　　“不知道。”

　　唐淮安站直回道。

　　“没了一个窦先生，还会有下一个陆先生、童先生，他，重要但也不重要。”

　　“请首长指示。”

　　唐淮安朝首长敬礼。

　　“夜莺同志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从此后世上就没有他这个人了。据线人掌握的消息回报，我要你带队，给我打掉他们联通境外的运输线，阻断他们的手脚。”

　　“京都那边藏着的人他们也抓到证据了，同步行动。”

　　他们不能一直被动防守，现在到了他们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风吹起，要变天了。

　　京都六大家，今夜过后，怕是要变五家喽！

　　夜莺鸟，在黑暗的深夜发出最嘹亮的歌声。

　　在光明处却只能活着静默直至死去。

　　“是，保证完成任务。”

　　唐淮安没来得及和宋其蓁道别，点了人数，换上装备，连夜出发。

　　宋其蓁在家中等了许久不见人回来，走到院子里站了一会，确认了唐淮安今晚不会回来了。左邻右舍传来喧闹，宋其蓁转身去了厨房，虽然她不擅长厨艺一道，但是基本的煮粥她还是会的。

　　深夜，黑夜笼罩，宋其蓁躺在床上，心脏的跳动声吵得她不得安宁。

　　“咔嚓～”

　　宋其蓁从床上翻起，摸着黑到了院子墙角下，从缝隙中看见程营长家有小偷翻了出去。

　　这么晚了，是谁？

　　据她所知，家属院应该是有巡逻的，生面孔很难进入，那就是说，那人是家属院的？

　　眼看着人消失在了眼前，宋其蓁没有考虑，偷偷从后面跟了上去。

　　宋其蓁远远跟着，不敢靠太近，一段路后，那人就停住了，蹲下后一直在扒拉着地上。

　　直到前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宋其蓁立马找了个地方趴着躲起来。远远地，宋其蓁听到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声音停止，那人收拾好东西离去。

　　宋其蓁没有动，不多时，那人又折了回来，确认东西没人动过。

　　等人走后，宋其蓁起身往家里赶。她以为只是小偷小摸，没想到事情严重到这个地步，那声音分明就是电台发出来的。

　　宋其蓁翻回院中，不敢开灯，就这样一直在客厅坐到了天亮。

　　那人回头时，帽子不小心掉了，宋其蓁看清楚了她的样子。

　　天亮后，宋其蓁洗了把脸，照常出去围着家属院跑步，看见来人也会打声招呼。

　　她不清楚家属院到底被渗透到了什么地步，也不知道部队里有没有他们的人。电话她不敢用，怕被监听，但是研究所也没有安装电话，唐淮安之前说过，有问题他不在的时候可以找苗旅长，他是可以信赖的人。

　　唐淮安说可以信赖的人，宋其蓁愿意信他，她决定赌一把。

　　宋其蓁隐了身形，消失在家属院中，在苗能进部队大门前截住了他。

　　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宋其蓁跑完步，又回到了家中，收拾起了行李回研究所。

　　在她走后，家属院都在传言唐淮安和宋其蓁夫妻二人吵架了，男方连夜接了任务，过年也不愿回家，女方也不愿低头，谁也不让谁，要说是什么原因吵架，也没人去深究这个，她们只知道一定要凑上这个热闹。

　　“头，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一小伙伸展开僵硬的手脚，忍不住偷偷问他的上峰。

　　“快了，注意警戒。”

　　唐淮安冷着脸，将怒气归到了那群人身上，害得他大过节的有媳妇不能抱。

　　以至于他们等的人出现，唐淮安打得最凶狠，连他的副手都被吓到了，不断庆幸幸好这是自己的队友。

　　京都唐、宋、付、康、刘、吴六家，一直被戏称为京都六大家。

　　不，从今后康家怕是要消失在京都了。

　　康家老爷子康长宏两句话就把儿子康鼎打发了。

　　一个人瘫坐在书房中，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时也命也。

　　“怎么样？爸怎么说？”

　　康家长媳苏青焦急问道。

　　康鼎脸色很难看，他不该没听他爸的话和那些人断了，“康家，要完了！”

　　“怎么会？”

　　苏青十分震惊，她不信，她知道家里每个月一直有不明来源的大笔钱进账，但是她以为只是一些普通交易罢了，这些事，每家都会有，大家都不清白，所以也花得安心。

　　康鼎有些说不出口，如果他爸是迫不得已加入了那些人，那么他就是上赶着的，谁知，沾上了，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那……”

　　康鼎罢手，“别问了，快去收拾，带上儿子、孙子，我们今晚连夜走。”

　　儿媳妇回了娘家，刚刚好，不用空出手解决她。

　　“老爷子呢？”

　　“他不会走的。”

　　苏青听到丈夫的话也沉默了，同一屋檐下生活，公公的脾气她还是知道的。

　　苏青走后，康鼎颓丧地也开始把家里藏起来的金条都找出来拿上。

　　四个人趁夜出发，康鼎怕孙子醒来吵闹，用药让他睡得更深。

　　随着一声枪响，京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