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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闹够了吗?闹够了我们回家 ...

  •   过年,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该回来的人和不该回来的人都会回来。
      比如现在坐在叶七对面的叶修远和他的妻子蓝凝雪。
      叶七戳着碗里的饺子,吃得味同嚼蜡。
      她本来打算今年过年不回来的,但被她爹强行揪回来了。
      她爹放出狠话说要是不回来就冻结她的银行卡断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干脆死外边算了。
      无奈,叶七只好苦着一张脸滚回来过年。
      正当她百般无聊地戳着碗里的饺子时,桑宁发来的消息瞬间让她眼前一亮。
      她放下筷子连忙打字回道:"去去去,我去,等着,我马上就到"。
      "加一。" 江枭紧跟着往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正巧,我也有空。" 就连以往都不怎么冒泡的时祈安也罕见地在群里回应道。
      桑宁收回手机偏过头来看向司南锦:"前面那个路口停车。"
      司南锦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顿:"怎么了?"
      "你先回去吧,我明儿早再回去。" 她语气平常。
      "又打算去哪儿野?"司南锦微眯着眼眸看向她。
      “小叔叔,这是我的私事。”
      桑宁撇开目光,开口的语气中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意蕴。
      司南锦默了默,片刻后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车内响起:"太晚了,我送你。"
      “不用。”
      她的视线扫向窗外一口回绝道。
      司南锦猛得踩下刹车停在路口旁。
      刚停稳桑宁就打算拉开车门下去。
      奈何司南锦将车门上了锁她怎么打也打不开。
      "开门!" 她声音含怒。
      可他却没什么动静。车内的暖气暖烘烘的,使得桑宁心头那股躁怒直冲天灵盖。
      她扬手便把包朝着他扔去,精致的手包擦着他的下巴砸在他怀里。
      司南锦也不恼就那么满眼纵容地看着她,开口的语气似严厉似低哄:"闹够了吗?闹够了我们回家。"
      他的下巴开始往外渗血,桑宁愣怔了片刻,低呼出一口气淡淡吐字:"随你。"
      闻言,司南锦抬手毫不在意地抹去下巴上的血珠,继而拉开手刹朝着老宅驶去。
      抵达老宅时,时间卡得刚刚好,开饭前一刻两人刚好在席上落座。
      餐桌上,桑宁自顾自地吃着,她时不时地瞥一眼司南锦。
      她发现他吃的很少,基本上都没怎么动过筷子。
      见状,桑宁气呼呼地往他碗里夹了好几块肉,最后一筷子刚落下谢悦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咦?小叔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弄破相了?"
      桑宁握着筷子的手一僵,不过多时,一道好听的含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被只小猫挠了一下,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啧,小叔,我要是有张你这样的脸我肯定当宝贝一样的供着,谁动我的脸我就跟谁急。"
      一旁夹着菜的谢白皓突然插进来一句感慨的话语来。
      话音刚落谢柯便疑惑道:"阿执,你最近怎么不是被狗咬就是被猫挠啊?"
      "那是小叔长得太帅了,谁见了都想过来贴贴。" 谢悦抢先一步回答道。
      此刻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不自然地咳了咳,努力地扭转着话题。
      "好了,大家快吃饭吧。别调侃小叔了。"
      桑宁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司南锦面前的小碗往里面盛了几个白胖胖的汤圆后又不动声色地放了回去。
      看着面前被夹满菜的餐盘还有一碗满到汤水稀少的汤圆,司南锦突然很想自私一回。
      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但他清楚地知道,他不能。
      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而他的女孩不是。
      ——
      几个小时后,四人在老宅的后山上碰面。
      叶七裹着一件白貂冻得直跺脚,连带着开口的声音也跟着打颤儿:"哎不是,怎么临时换地儿了?"
      她搓着手看向桑宁。
      桑宁也好不到哪儿去,冻得鼻尖泛红。
      她朝手心呼着热气儿回应道:"迫于无奈。"
      一旁挑拣着地瓜的江枭忍不住地吐槽道:"我说两位大小姐,你们出门前都不知道多穿一点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你看看你自己冻得那个熊样子。" 叶七一口回呛过去。
      桑宁轻笑一声跟着接道:"我们这叫‘冻凌美人’,不冻怎么美啊?"
      "好好好。"江枭妥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升着火的时祈安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来脱掉黑色的羽绒服披在桑宁身上。
      桑宁偏过头来看向他。
      火光下,凛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脸部的线条分明,看向她的眸光里仿佛有星星般闪烁。
      可惜,展齿一笑时再也看不到那对可爱又性感的虎牙了。
      他轻启薄唇开口道:"快过来烤会儿火吧。"
      叶七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荡了一番,起哄般地哦了一声后才抬脚走过去。
      江枭嘴角噙着笑,提着一兜红薯也紧跟了过去。
      桑宁抬手扯掉肩上的衣服递给他:"你快穿上。"
      时祈安垂眸看着她,并没有伸手接过,而是冷幽默道:“怎么?要风度不要温度啊?”
      桑宁将衣服强硬地塞进他怀里,随后又裹了裹自己的大衣开口道:"我过去烤会儿火就暖和了,你快穿上吧。大过年的,别再感冒了。"
      说着她便朝火堆儿走去。
      江枭在篝火处搭了一个木棍架,上面烤着红薯和玉米。
      四人围着篝火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叶七托着腮帮子感慨道:"啧,感觉过年跟渡劫似的,怎么会有人喜欢过年呢?"
      江枭拿了一根木棍在地上画着圈,听到她这么说,便随口接道:"过年对于没家的人来说是一种折磨与孤独,但对于有家的人来说却是一种团圆与幸福。"
      一旁拿着仙女棒的桑宁也跟着接道:"我记得我小时候还挺喜欢过年的。"
      因为可以放炮放烟花。
      司南锦会给她买很多很的烟花,各式各样的都有。
      只是那年没人再给她买烟花了,她本以为来年一定能等来他的烟花,可是好多年了她都没能再次等来他的烟花。
      她想或许是他忘记了,又或许是她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手里的仙女棒已经燃尽了她都没有发觉,直到时祈安拿起一块烤熟的红薯掰开吹了吹热气儿递到她手边,她才从久远的回忆里回过神来。
      "谢谢啊。" 桑宁伸手接过道了一声谢。
      不远处啃着红薯的叶七光明正大地八卦道:"话说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被问到的两人皆是一愣。
      半响,时祈安偏过头来看向桑宁,仿佛他也在期待着桑宁的回答。
      只见桑宁扣着红薯皮直言道:"朋友关系啊,就像我们和江枭的关系一样。”
      时祈安闪烁的目光一点一点地暗淡下去。
      她早就后悔了。
      后悔当初为了气司南锦而去招惹时祈安。
      正当她想及时止按时,时祈安早已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了。
      她现在很想躲着他,每每见到他桑宁都会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
      她不止一次地跟他说过:"时祈安,别再对我这么好了,不值得。"
      每当这个时候,时祈安都会垂下头来像个犯错的孩子。
      她知道的,他们永远都不会在一起。
      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她的过去许给了她最爱的小叔叔,她的未来……或许会许给一个对她而言有利用价值的人又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未来。
      四人之间围绕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江枭清了清嗓子顺手拿起一块烤熟的玉米塞进叶七嘴里:"七啊,玉米烤熟了还挺好吃的,你快多吃点。"
      "呸。" 叶七一口出来 。
      "江枭!你丫的想烫死我啊?!" 随着叶七的咆哮声响起,诡异的寂静感瞬间被击碎,继而响起的是两人的打闹声。
      这场野炊还是愉快地进行了下去,并没有受到刚刚那段小插曲的影响。
      几人还兴致勃勃地整了点小酒,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桑宁摸黑将他们送走,带着一身微醺感回了屋,刚躺到床上手边的手机便响了。
      她闭着眼放到耳边接听。
      很快,陈汐疲惫又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阿宁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导演这边催着杀青,男主演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你看能不能先回来拍个结尾?"
      桑宁轻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成,我收拾收拾东西今晚就过去。"
      “好,路上注意安全,我帮你订机票,落地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你。” 陈汐又在电话那头说道。
      “嗯,好。” 桑宁挂断电话,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提着行李出了门。
      走前她给桑木发了一条短信,让他代她给大家说一声。
      她拦了一辆的赶往机场。
      飞机上,她小憩了一会儿。
      抵达s市时才凌晨四点多,机场大厅内空落落的,一出来桑宁便看见了陈汐。
      陈汐走过来,接过她的行礼箱急匆匆的带她赶往剧组。
      导演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标准的地中海,穿个绿马甲带了个黑框眼镜。
      一见桑宁过来立马安排人手给她换衣服上妆。
      经过一翻折腾,桑宁一袭红色绣禾凤冠霞帔地坐在被红丝绸缠满的檀木床上。
      她接的是一部古偶剧,片尾有一场吻戏。
      此刻桑宁望着对面那张帅气的脸庞却怎么也下不去嘴。
      白驷,一代奶油小生。
      表面上是千亿少女的梦,背地里却是男导演们的玩物。
      桑宁休假那几天他刚去肛肠科做完手术,现如今大病未愈就过来拍戏为的便是能尽早杀青好从某知名导演那里再要些资源来。
      人性就是这样,贪婪的、丑陋的、不堪的。
      永远不要拿金钱、名利、地位去考验一个人的人性。
      桑宁这边一直僵持不下,白驷那边倒是挺期待的。
      桑宁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断地告诉自己对面坐着的人不是白驷,而是剧本里拯救苍生的帝君东方夜伐,是叶宿宿的爱人,是她自己的爱人。
      这么想着,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桑宁心一横闭上眼睛倾身朝他凑去。
      正当两双唇快要触碰到一起时,一道沉稳的磁声传来:"桑桑,杀青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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