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的咒术界不存在回战》答香

30、我悟了

　　向一个很有表达欲，但又没有教学天赋，实力还强过自己很多，还不太有责任心的老师“讨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特别这种“讨教”的内容是实践技能而非理论，形式还必须是自己主动探索而非被动感受。
　　毕竟不论是禅院直哉，还是七海建人，都没有挨一发五条悟的黑闪找找感觉的条件。
　　除去那可有可无的做为老师的部分，五条悟算是一个绝佳的练习靶，但又绝对不是一个好陪练。虽然可以明显的感觉出来他在积极的、努力的调整自己，以便禅院直哉和七海建人能跟自己打个“有来有回”，而不是直接被撂地上，几乎纯挨揍。但对于必须要主动发起攻击的禅院直哉和七海建人来说这个感觉依旧非常糟糕。
　　说白了就是他们如果不想纯纯的白挨揍，那就必须冲上去主动在攻击中展现自己的全部，以期五条悟能尽快摸到“正确”的“揍”自己的方式。
　　身体上的伤害还要叠加精神上的糟心，就真的相当痛苦。
　　做为观众的伊地知洁高和三个小朋友倒是看的很快乐，眼前堪称拳拳到肉的武打大片虽然有那么些“假打”的成分，但是真的是相当精彩。
　　看了一段时间后伊地知洁高发觉眼前对战虽然本质是指导战，也确实是他自我衡量中不可达到的水平。另一说，经过五条悟认证他的咒力运转快到身体没有什么可能追上，对这个说法毫无质疑的伊地知洁高也就开始把注意力往其他方向发散了。
　　出生御三家的三个小朋友，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禅院真希显然非常快乐和兴奋，盯着场上看的两眼放光，小拳头还时不时的比划一下，又萌又凶残。
　　头发剪成标准妹妹头的禅院真依，却在自以为很隐蔽的享受看禅院直哉挨揍的快乐，五条悟对禅院直哉下手肉眼可见的比对七海建人重。但小姑娘一面偷摸开心，一面又对自己的快乐忧心忡忡，并且多次拉了身旁姐姐的衣服，提醒她不要表现的如此愉快。可惜没有收到什么效果。
　　最后穿的很像是平安时代的童男玩偶娃娃的加茂宪伦一直保持着在他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机具反差的严肃神情打量场上，那时不时皱起的眉头，在小孩子身上就凑出一种小大人般的可爱。
　　伊地知洁高忍不住笑了笑，回头就看禅院直哉再次使用术式无果，被五条悟狠揍。而自家听从了建议，一直没有去唤起术式的学长七海建人，同样又又又一次挨了一脚，被踢的滚到一边。而制造这一场面的五条悟还在那边真情实意，也确实拉仇恨的对这两被揍的家伙到底想干嘛感到疑惑。
　　眼瞅着靠场上的两位是自己“悟”不了了，伊地知洁高想了想弯下身体，小声对禅院真希道：“我看学长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就只能这样了。你要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五条……当家，毕竟机会难得。”
　　禅院真希小脑袋猛的一抬，差点撞上低头的伊地知洁高，但那期待的眼神，不用开口就知道小姑娘可太有话要讲了。
　　不过没等小姑娘开口，五条悟先笑起来道：“可以问，都可以，今天五条老师课程大放送哦。主要是就这么练，我都觉得无聊啊！”
　　无视瞬间脸色更加黑沉了几分的禅院直哉和七海建人，禅院真希高高举起小手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就猛扎了禅院直哉心窝：“为什么直哉的术式攻击你全部都能避开，而且他一用术式你揍他就下狠手？”
　　小姑娘这个问题虽然把五条悟逗笑，但把其他人都直接干沉默了。禅院真依看着禅院直哉恐怖的脸色，不忍直视的向自己姐姐的另一边扭开了头。
　　五条悟撇了眼似乎打算暂缓攻势，也听听他要讲点啥的两个“学生”，而后对禅院真希道：“投影法是非常迅速不错，但这个场地本身也不大啊！禅院他对术式的运用也就那样，在咒力受干扰的情况下勉强发动术式，别说我了，七海海都忽略不了那扎眼的咒力。”
　　“还是术式的问题，禅院的投影法发动后，发生效果固定是要一秒钟，要是努力一下的话，这一秒根本就能依靠自己的身体完成攻击了吧？我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要费劲巴拉的去发动术式。”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朝禅院直哉摇了摇，继续道：“你这油门踩到底的架势冲过来，打回去不用力点感觉有点对不住你的认真！哈哈。”
　　跟着五条悟嘻嘻的笑了下，禅院真希仔细想了想又问道：“那要是术式掌握的特别棒，那不是也可以选择在这种环境下优先使用术式，而不是磨练□□去打出黑闪？”
　　五条悟被她逗笑道：“哈哈哈，你怎么会这么想？虽然掌握的人不多，但是一些术式也是可以打出黑闪的。像是七海海的十划咒法就非常的合适叠加黑闪效果。绕过身体追上咒力的这个阶段，直接靠咒力操作配合天赋的咒力输出和咒力运转来出黑闪，理论上也并不是不可能。”
　　“那你做得到吗？”禅院真希很认真的问了。
　　五条悟仿佛有些无奈的摊手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无下限这种术式能出黑闪？无下限术式的物理的直接打击就不会存在。如果接触到了，无下限自然就被解除了。”
　　在五条悟说术式可以打出黑闪时禅院真希虽然掩饰了，但还是看得出来她很是失落了一会，但后面这个问题的答案又让她“平衡”的快乐起来。
　　这种时候禅院直哉是不会忘记戳这个他看着就觉得烦的天与咒缚的小表妹的，他发出来一个响亮而包含讥讽的嗤笑，而后被禅院真希瞪了一眼后又抢先开口道：“那么说投影法也是无法发动黑闪的术式咯？”
　　“……”禅院直哉一时无语。
　　但五条悟却是非常开心的嘻嘻道：“对呀！虽然按照理论来说，投影法中24个动作中的每一个都可以设计为实际打击发生的时间点，但最快也要二十四分之一秒，所以投影法也是无法触发黑闪的术式哦。”
　　就在五条悟逗小姑娘笑的这会儿，七海建人抓了个看似非常棒的时机再次展开进攻，但又再一次功败垂成。本着一视同仁的精神，五条悟在揍了七海建人一顿之后又主动出击把缩在一边的禅院直哉也上了一遍强度，然后在禅院直哉怨怼的看着七海建人时再再次的啧啧吐槽：“我都不知道你俩来干嘛。”
　　“如果就是为了练黑闪的话……是不是只打走会更好些？”在五条悟极度拉仇恨的发言造成的沉默中，禅院真希思索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再次发问。
　　完全服务于实用的散手，在招式分类上非常的简单粗暴，总共就三大块：打走、打推、打摔。打走指的是那些以一连串协调动作，实现动力传导、惯性加持的攻击；打推是以让对方失去平衡为目的，争取自身操作空间的攻击；打摔说的是那些在相持阶段以压制对方为目的的手段。像跆拳道、拳击的主要攻击方式就被认为是打走；如太极、和道一类的手段中很大一部分被算作是打推；而摔跤、巴西柔术之中很多技术被规整到打摔当中。
　　打推和打摔能够打出黑闪吗？当然是可以的。但相对于巴不得将动作挂钩为一整个动力链条，组织攻击如潮水源源不绝的打走，那困难程度就不是高了那么一点点了。
　　对于禅院真希的问题，五条悟还真是仔细想了想，才道：“好像是这样子？打走攻击频率确实更高。”那就更容易瞎猫碰上死耗子。
　　虽然对五条悟攻击频率差异的这个解释方向，与自己的设想不同，但禅院真希摸着小下巴决定跳过这茬。严肃的样子有些古灵精怪的可爱，她分析道：“敌人打走，我打推；敌人打推，我打摔；敌人打摔，我打走。口诀就是这样的。打走的话，悟大概率还是会打推的吧？又是指导局，打推之后悟应该也不会追击，攻击失败两个人配合着点赶紧退开，也就不会被揍的太惨。应该是这样吧？”
　　“哈哈哈，虽然实战不可能这么死板，但是如果你们需要五条老师往这个方向放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哦！”对于禅院真希突然的就叫了自己的名字，五条悟好似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一般，直接跳过了。肯定了小姑娘的说法后对两个培训对象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两个也不会反转术式，再不放点水的话，我看今天的修行很快就得结束了。”
　　或许是厌烦了五条悟没完没了的嘲讽，七海建人再次重整旗鼓冲了过去，按着禅院真希给出的攻击思路，一通输出，然后在吃到五条悟的第一下攻击时就毫不恋战的直接遁走。而他借势一退禅院直哉果然入他所料的迅速补位，七海建人紧盯着禅院直哉与五条悟过招，等待机会或为又被打出来的禅院直哉截断五条悟的攻击。
　　有咒术师的身体素质打底，散手技巧什么的确实是可以在实战练习中迅速的提升的。
　　就如七海建人以前觉得如同烙印一样印在自己身上的坏毛病，很快就在五条悟的拳头和禅院直哉的示范中被他自己摒弃了好些。而禅院直哉本身就有被好好培养过的散手技能也在对战中越发的圆融达意，慢慢的有了些形随意动的意思。
　　但两人并不感到开心，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时不时嘴贱，还要抽空回答一下小朋友们奇奇怪怪的问题的五条悟显然收获更大。为了配合单纯打推，基于硬实力的差距恰好还在五条悟能力范围上，但这种别别扭扭的实践方式却是让他更先的悟到了些什么。
　　然后七海建人和禅院直哉只能很快再次陷入毫无体验感的被遛境地。听着五条悟似乎还有点不爽的嘟嘟囔囔什么“得其环中以应无穷”，什么“客观题没有意思”，心里全部都是：你xx的来上课就把你自己先教悟了，是不是就有点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