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的咒术界不存在回战》答香

28、年轻人的主见

　　从在咒术界露头的那天起，五条家一直就以“规矩森严”著称于世，但到底如何，出生同为御三家禅院家的禅院直哉是很清楚“内情”的。
　　在五条悟开始表达自己的喜好之前，御三家在衣着上呈现一种时代上的递进：平安风貌的加茂家，江户风格的五条家，以及大正特色的禅院家。但五条悟开始表达他对和服的厌烦之后，五条家就迅速的抛弃了原先严谨无比的和式着装风格，投入了西式现代服饰的怀抱中。
　　所以说五条家的“规矩”其实拥有相当灵活的底线，但只要五条家还说自己守规矩，就没人会脑子有坑的去说五条家没规矩。即便整个家族在“六眼”存在的时间里完全就是毫无底线，但五条家说这就是底线，在不紧要的时候整个咒术界也都会乐于附和：是这样的，没错。
　　这简直是禅院直哉梦寐以求的理想状态，他羡慕到完全掩饰不了嫉妒，但这一切对于五条悟来说无关紧要，甚至会让五条悟厌烦。禅院直哉一直都无比肯定，五条悟完全在浪费这得天独厚的尊荣和权柄，但事情似乎突然有了些改变，于是禅院直哉急切而坚定的想要了解，甚至参与其中。
　　头一晚被告知第二天会被“不客气”的“指教”一番，禅院直哉觉得很兴奋，倒不是关乎实力提升什么的，而是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真的触及到咒术界顶点的机会。
　　没有特殊的情况，咒术师是不会轻易与人对战的。咒力是一种生于人的情绪的力量，而生得术式是一个人先天的写照。
　　咒术师战斗的本质是什么呢？按照御三家秘而不宣的古老传承，咒术师之间的胜负本质上被认为是：你的术式，你的灵魂，是否能够触及到对方。
　　这事实上是顶级咒术师才会涉及的领域，是禅院直哉不太能理解的范畴，以他特别二级咒术师的实力，他也不觉得他有能力“触碰”到身为特级的五条悟。但他知道这一点，并且他很清楚五条悟一定也知道，这就够了。
　　反正“输”对于禅院直哉来说是个必然，并且可以预见的不会有什么损失，那五条悟要如何“赢”过他，就是非常非常有趣的部分了。反正禅院直哉无比的期待这个过程。
　　所以一觉醒来，禅院直哉听到昨晚夏油杰在东京搞事的信息后是非常失望的，他觉得昨天五条悟说的“指导”大概率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什么下文了。
　　父亲禅院直毘人有派人来通知他情况特殊，最好先回禅院家一趟。但还是想最后等个准信的禅院直哉，有点恹恹的说自己会做出决定什么时候回去，禅院直毘人派来的人也就说了句会将他的意思传达给家主就利索的走人了。
　　禅院直哉看出了老头子考教人的意思，但他不觉得选择留下有什么不妥。
　　加茂家也一大早的派人来通传了消息，加茂瑞贵那家伙被加茂家主严厉的叫走了，不寄望他继承家主之位的意思毫无遮拦。倒是和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约好今天还要一起玩耍的加茂宪伦犹犹豫豫的问了可不可以留在五条家再玩一会儿，被加茂瑞贵很坚决的留在了五条家。
　　加茂瑞贵这种人在禅院直哉看来就是比五条悟还要难以理解的家伙了。
　　无聊的在五条家吃过早餐，一直在等五条悟离开京都前往东京的消息的禅院直哉意外的等来了五条悟派来相邀，兑现昨天承诺的家人。已经在这段时间里了解到东京到底出了个什么大乱子的禅院直哉简直忍不住大笑拍桌。
　　五条悟完全甩开东京那边的事，禅院直哉有想过这种可能，但真的发生，禅院直哉觉得这真是比之前五条悟逼藤原阳翔下台更大的乐子。完全是把总监部的面子和里子一齐往地上踩，算是给这些年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总监部醒醒神，给御三家都出了一口恶气。
　　有点规模的咒术师家族都会有自己的训练场，像是御三家这样的家族更是会拥有各式各样的许多个。五条悟选了一个室内的训练场倒是有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座外观和内配都非常接近室内篮球馆样的建筑出现在五条家的族地里，和周围的日式庭院多少有点不搭。但一进入其中，承尘一样悬挂的满是封印咒文的帘幔，如海浪般铺满离地极高的天花板，又突然的咒术界风格起来了。
　　被五条悟先带着过来的七海建人进门，就被场馆顶部这特别的“装饰”给镇住了。特别是这些咒术封印布的悬挂还兼顾了自然光和灯光的采光，五条家人开灯之后，配合封印布自带的咒术效果，显得异常的“震撼人心”。
　　伊地知洁高也不自觉的“哇”了一声，更多的只是纯然的感慨，但儿时接受一位封印布制作师指导的七海建人，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封印布很好用，但咒术界并不常使用这种作用广泛，时效长久，还很大程度上能重复利用的材料。究其原因就一个字：贵！而一样东西之所以贵，大多数情况是因为稀缺。
　　制作封印布首先需要特别制作可以承载咒力的多种效果不同的丝线，而后将这些丝线再织成能够承载阻断咒力效果的布幅。为了不出错又方便制作，说是布，很多时候其实只是织成两三指宽的布条而已。
　　但现在出现在五条家这处室内场馆的封印布布幅的宽度很宽，而且非常统一，织的很薄又很均匀，不同的丝线也没有为了方便制作选择醒目的不同颜色，一眼看过去就像是……机器织造的？
　　这个想法滑过脑海的时候七海建人懵了一下。封印布不都是纯手工的吗？还能用机器直接织出来吗？
　　但很快七海建人的注意力被带着三个小朋友前来的禅院直哉吸引去了。即便出生御三家，禅院直哉也被这处训练场的“豪横”布置震撼了一下。七海建人默默在心里吐槽看来确实不是自己的问题。
　　注意到七海建人和禅院直哉反应的五条悟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也没有兴趣特别说明一下，毕竟他又不是来显摆的。
　　挂在头顶上的封印布是五条悟之前去海外任务在中国那边见到的半成品，利用织锦工艺制作封印布的尝试产物。
　　九十厘米的标准门幅，九十米一卷，承载封印效果的织造图案大小是3cm×9cm，成阵列密集排布，但真的能起效果的部分在他最先看到样品的时候不到百分之一。五条悟能做的不过就是帮忙利用“六眼”的特性将“有效”的小“单元”指出来，到对面给他送来现在挂在屋顶这些的时候，“有效率”已经在三成左右了，据说达到了一个无法提升的极值，目前尚无突破方向。但耐不住基数实在是大啊！
　　突然就有了远超咒术界产量的封印布的五条家其实也不知道该用来干嘛，但五条悟觉得反正也还是个半成品不能拿出去，压在仓库里存着吃灰又很蠢，于是就被挂在这处训练场里做特别环境了。
　　拍拍手，五条悟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笑道：“早上好啊，各位。先互相认识认识吧！”
　　说着五条悟非常没有距离感和眼色的无视七海建人拒绝的眼神，揽住他的肩膀向禅院直哉介绍道：“七海建人，二级咒术师，我在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学弟。是非常有天赋的咒术师喔。虽然加茂瑞贵跑了，但我们学校的七海海来和你一起挨揍，我想你应该会感到高兴。生得术式是非常古老的十划咒法，我记得祢宜尼之前有一支是被禅院家并吞了吧？禅院你不如回家去找找，把相关典籍找出来借给七海海看看。”
　　禅院直哉上下打量了一番被五条悟挂住，正一脸不爽的七海建人。露出一个很不怀好意的笑，亮出了尖尖的虎牙，道：“喔！五条当家您是在劝我无偿的帮人吗？”
　　五条悟看着禅院直哉毫不作态的嘴脸，又撇了七海建人一眼道：“告诉七海海路子在哪，学长我已经尽力了。之后就是你们两个的事了，暂时我也没事要求七海海，我懒得跟你商量。”
　　闻言禅院直哉不在意的耸耸肩，倒是七海建人一言难尽的看了五条悟一眼。
　　这一会儿伊地知洁高则是在五条家人静悄悄的告退后，很识相的拉着三个小朋友往旁边让了让，看地板擦的光可鉴人，也就带头席地坐在了边上。
　　五条悟无视其他人，继续向七海建人指着禅院直哉介绍道：“禅院直哉，如无意外会是禅院家的下一任家主。御三家里我们这一辈当中实力算是不错的。术式非常时髦，不知道七海海你了不了解投影法。至于人的话，几乎符合一切大家族家系术师的刻板标签，和他一比，老子根本就是个天使。“
　　松开七海建人，退后两步，五条悟伸开双臂示意了一下整个场馆道：“好了，不废话了。在这里一切的咒力外放都会被压制，所以建议不要浪费咒力去催动术式，毕竟我们教学内容是黑闪嘛！”
　　看五条悟好似打算直接动手，先让自己和七海建人“身体力行”的感受一下，不做任何讲解的样子，禅院直哉退后几步，很巧妙的将七海建人让到了五条悟的“优先”攻击位置上，笑呵呵的问道：“不是吧？您是完全不准备讲解一下吗？真的要公报私仇啊！”
　　五条悟歪了下头，一眼看穿了禅院直哉的动作。而后对着同样发现了禅院直哉的意图，但皱了下眉就放任对方把自己当做盾牌的七海建人挑挑眉。嗤笑道：“黑闪有什么好讲的。什么将咒力冲击精准的与物理的打击的冲击控制误差在十万分之一秒之内进行触发，说的好像头头是道，但是10微秒是什么概念？编教材的那个白痴真的明白这个单位是什么意思吗？”
　　“所谓咒力冲击，就是咒力运转时辅助咒力操作，最终完成咒力输出的那一个瞬间。”五条悟瞟了一眼坐在一边一直很紧张的看着这边的伊地知洁高，接着道：“控制咒力冲击发生的时间？别开玩笑了，除了咒力操作其他都是天生的。所以除非你的咒力运转快到身体根本不可能跟上，否则要打出黑闪从来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让你的身体去追上咒力运转，并且尽一切可能的严丝合缝。”
　　自觉已经讲解完所有重点的五条悟再次愉快的笑了一下道：“要开始了哦！希望在摸到诀窍之前，你们不会被揍的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