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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局即巅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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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妮·萨利是个收费不高手艺很好审美很在线的裁缝,算是继承了家业,这裁缝铺是她家祖传的。她还有一个哥哥,按理说这个裁缝铺子跟她关系不大,只能在出嫁前在店里帮忙,学一点简单的手艺,给真正的继承人哥哥打个杂,然后滚出这个家才对。
但是她的哥哥是个不成器的家伙,从小不好好读书,仗着父母宠爱,有问题先丢给妹妹再丢给爹。直到前几年在外面跟人喝多了打起来,对方当时没打过,他又去酒馆里继续喝酒吹嘘,大吹特吹自己怎么把那家伙打的屁滚尿流之类的。
然后人家带着人杀回来了,不止自己带了人,还报了警,她的哥哥成了通缉犯。
之后就不要说了,总之她的废物哥哥现在都不知踪影,那天打的一团乱,废物哥哥偷跑回家拿了钱跑路再也没回来。父母伤心过,期盼过他回来,但是至今也没消息,再加上父亲年纪大了,这个裁缝铺子到了不得不交给继承人的时候,这时候他们只能交给女儿梵妮了。
早晨九点半,梵妮按时开门,开窗通风,然后开始清点确认今天应该送过去或者来拿的成品,还有这几天着急要的加急单子。
差不多整理好之后,她开始踩缝纫机了。手头正在做一条裤子,经典的那不勒斯腰头的西裤,按着记录的尺寸打了褶子,用别针别好拿过来腰头准备上腰头。
门口的铃铛响了一下,她立马站起来去外间,进来一个身高180左右的男人,他四处打量了一下:“你这可以定制?”
“没问题,先生。是您自己需要还是……?”
“我。”
“休闲装还是西装,我有基础款图册,您先看一下,不满意跟我说,我现场给你画概念图。”
好家伙还挺专业。男人就坐了下来,先翻了一下基础款图册,不止款式,甚至还有不同的模特穿着同款衣服的效果图。
厉害。
“面料也支持自带,或者我陪您去布料市场一起挑选都没问题,不过收点咨询费。”
“嗯……”男人应了一声,继续看图册。过了会儿他做了决定:“就你这做吧,先商量一下款式。”
基础款改款的西装,要求领子开下一点,领口窄一点,裤子也要裤脚更小一些。
梵妮拿着卷尺量了一下:“我觉得外套可以加个薄肩垫,里面的衬衫我会在肩头加一些那不勒斯褶帮助外套塑型。然后里面的衬衫领型……我觉得古巴领和一片领和这个外套风格更搭一些,您觉得呢?”说着画了两种领型示意图,男人皱眉看了一下:“这个吧。”
他选了一片领。
选好了西装就要选布料了,她抱出来四个很厚的布料样本板:“您先看看,然后价位在封面上。颜色和花纹您有需求吗,我可以推荐。”
讨论了一会儿,终于定下来了。
说实话,不是特别的日常,带条纹的深蓝色西装,听起来似乎还能接受,里面配鹅黄色衬衫。
啊这……不过两种布料放在一起就是很漂亮,只能说不日常,不能说不好看。
梵妮一边给他仔细量身材,一边问:“您是加入了热情吗?”然后无视头顶灼热锐利的视线,继续给他量腿围:“最近接了好几个单子都是热情的,你们好像会特意穿着的比较高调。”
站起来以后甚至得寸进尺:“您还有认识人有需求记得介绍来,不急一时,等您拿到成品就会知道我不会给您这个介绍人丢人的。”
量完了尺寸,确定了价格,她在备注上写详细要求,然后确定了拿衣服的日期,收了定金:“一共21.43万里拉,零头给您抹了,定金10%,您先付我2万。谢谢惠顾,这是您的单子。”
她把单子和收据递过去,收好定金,然后跟他挥手再见:“祝您一切顺利……普罗修特先生!”看了一眼单子上的名字才确定了然后叫了这个名字。
送走了全套定制的大客户,她立马回去继续踩缝纫机,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这天除了来拿衣服的和过来修改尺寸的客人,没有来做定制的客人了。
哭哭。
因为不争气的儿子的事,再加上因为赔偿什么的欠下的外债,这几年加班加点的工作,父亲是当时就被直接气进了医院的,前端时间更是因为劳累过度二次入院,这次直接脑梗了。脑梗的后遗症导致现在都说话不利索且两只手都不太便利,这才是他们夫妇二人不到五十就把家业给出去的原因。
店里晚上7点多才关门,好不容易来了个客户,梵妮真的很用心,连布料都做了对花,特别的用心。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父母已经吃完饭了,给她剩了一些炖鸡和饼。父亲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她回来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呃……才回来!”
“今天来了个客户,定了一整身衣服,我加了会儿班。”梵妮现在对一直都没给过她公正待遇的父母也有些心凉了,态度也不太好:“爸爸,你如果身体还可以,有空的话我需要妈妈来店里帮忙,招个店员的薪水对我们来说还是有些艰难,当初给您治病的债务都还没还清呢。”
父亲气的要死,脸上的肉直抽抽,而梵妮也不惯着他:“就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客户也发展不太多。再这样下去,我们得跟□□借高利贷了!”
这是很可怕的,即使能还钱他们或许也会想尽办法的弄走你的房子和店铺等一切资产,甚至人也不放过。
她说的是实话,所以父亲不高兴也没办法,默认了这件事。
而母亲总是那么没主见,懦弱的等着别人安排她的命运。
“妈妈,那你辛苦一些,中午大概得回来照顾爸爸吃饭了。你可以午休之后再来,帮看一下店,算一下账,盘一下布料就可以了。”
总之就这么定下来了,隔天一早,吃过早餐,梵妮就骑上自行车,后座带着妈妈,前往店铺了。
前一天那条那不勒斯西裤已经做好了,整齐的被包好放在进门左手边的架子上,包装的纸袋上写了编号。除了这条裤子还有几个袋子在这里,都在等客人来拿。
有母亲帮忙,早晨核对的流程就交给她了,梵妮立马去后面工作间继续工作了。熨斗发出呲呲的声音,梵妮就在后面走来走去的干活儿,再不大会儿就传来了缝纫机卡塔卡塔的声音。坐在前面对账的母亲都觉得安心了下来,比在家里对着因为脑梗后遗症只能对着她无能狂怒的丈夫舒服多了。
临近中午,有客人来取衣服,母亲怕弄错叫了女儿出来,梵妮立马停下手里的工作去服务客人了:“日安,约瑟夫先生。”梵妮打了个招呼就把袋子拿过来了:“您要试一下嘛,不好的地方我马上改。”
约瑟夫先生40多了,人是保养的挺好的,手里还提着公文包,应该是上班摸鱼出来拿东西的。他拎出来裤子比划了一下:“不错,很好,很满意。”
“摆脱,您试试吧。”梵妮都很无奈:“我觉得您最近胖了一些,裤腰两边的调节带我放宽了一点,如果用着不舒服要调回去的!”
“好吧……好吧……你这姑娘实在是麻烦。”他拿着裤子去了试衣间,不大会儿穿着就出来了:“我就说很好,你还不信我。好了,就穿着走了,再见,梵妮。”
拿衣服的票签了字,收回尾款,又一个单子做成了。
到中午妈妈回家去照顾那个病老头去了,梵妮就去附近的餐厅吃饭。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她实在是连交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吃饭的时候还觉得脖子酸痛,等餐的时候不得不按摩自己的脖子,好缓解一下。
然后……旁边的玻璃就啪的全都碎了,一个人从她后面的空缺里被打进了屋里,餐厅的落地窗直接报废了。
随后就有几个人从碎掉的落地窗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把被打进来的家伙拎了起来,又拖出去了,还挺有素质,没继续在餐厅里打人。
餐厅里乱成一团,部分人直接趁着混乱逃单了,梵妮也想走,可站在厨房门口不知所措的服务生手里端着的,不就是她的意面吗?多加了一份肉丸的那个!
她过去就把盘子拿了过来,在前台付了钱:“盘子我明天给你拿过来,希望你们明天还开门。”
附近的老顾客了,老板娘倒也不在乎这一个盘子了,她揣起钱,满脸都是生无可恋:“……哦……我现在该找谁都不知道……梵妮,以前他们弄坏了,我会去找教父,让他来安排赔偿的事,可现在我该找谁呢……”
梵妮从前台的盒子里一边拿叉子一边说:“新的教父,亲爱的,我觉得新来的热情很快就会赢了。”
然后她端着盘意面,一边卷了一叉子面往嘴里塞,一边往店里走。结果一出门就看到前一天刚来过的普罗修特先生站在那里,她嘴里面还没咽下去,就挺尴尬的。
普罗修特看了她一眼,用手指了指后面让她快走,她端着盘子点了一下头,立马加速溜溜球了。
“那是谁?”
“附近的裁缝。”
她听到被她甩在身后的人在讨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