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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秦佳茜&孟修白 ...

  •   夏日的巴黎像一张油画,像一部好莱坞黄金时代的电影。最惬意的不过是戴一顶草帽,左手拿咖啡,右手拿一本书,随便找一个公园,在阴凉的草坪一角坐下,享受徐徐吹来的微风。

      书不一定会看,但一定要有,这与知识无关,是一种感觉。
      咖啡不一定要喝,但也一定要有,这与想不想喝咖啡无关,是来到这里不点一杯咖啡,好像不那么入乡随俗。

      穿着也不必刻意和华丽,碎花裙,法式衬衫,或者最简单的紧身T恤,配一条高腰牛仔裤,学一学法国女人的精致和慵懒。
      但秦佳茜偏不。
      她依旧穿她喜欢的各种浮夸的小裙子,脖子上要带珠宝,耳朵上要戴耳环,手指要带戒指,定要每一处都很闪亮。

      粉丝都说她的私服风格完全没有借鉴空间,别学,学就是灾难。但堆砌在她身上就是漂亮,像巴洛克时代,华丽又香艳的少女。

      走在她身边的男人永远是简单的黑色T恤,黑色休闲裤,冷峻而简单的打扮,衬得她越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花蝴蝶。

      路过的行人都时不时朝这一对奇怪又登对的情侣投去目光。

      秦佳茜把包让孟修白挎着,又让他拿咖啡,然后腾出自己的手,伸到他跟前,嘟起嘴,怪他不主动,“要牵手。”

      孟修白牵住她。

      “你以后要记住。”秦佳茜抬眼看过去,“在街上走要主动牵着我。这是做我男朋友的基本要求。”

      孟修白哂笑,“你以后交别的男友,他们也是这样的要求吗?”

      秦佳茜发怒了,他这人怎么这么扫兴!她瞪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气冲冲地往前走,喊都喊不住。

      孟修白步子迈大,追上去,几步就赶上她,

      “我错了,秦佳茜。”他低声跟她道歉,随后牢牢地握住她嫩白的小手,不给她再次挣脱的可能。

      “别叫我秦佳茜。”她不高兴,耷拉着脑袋。

      “Sissi?”孟修白想了想,喊她英文名。

      她哼了声,低头往前走。

      他们正走过一条古老的街道,两侧的建筑师经典的“奥斯曼风格”,铁艺阳台,小小的百叶窗,像一间一间格子,也不知存放了多少秘密。蓝天如洗,偶尔有白云投过,阳光放肆地跳跃在城市里,也落在他们交扣的手上。

      “茜茜。”孟修白表情无奈,但没有不耐烦,纵容她的任何娇气。

      秦佳茜咬了咬唇,还是不为难这个顶级直男,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叫我宝宝吧。我喜欢听男朋友喊我宝宝。”

      孟修白:“..........”

      见他表情不自然,秦佳茜难过地瘪嘴,“好,我知道我不是你宝宝,你的宝宝是秦佳苒。”

      孟修白:“..........”
      “关苒苒什么事?”他不懂,何况他也从没喊过秦佳苒宝宝啊,这太奇怪了。

      “你对她有专属称呼。”秦佳茜吃醋了,“但我没有。”

      她两颗圆润的耳垂上挂着珍珠耳环,随着她说话,一晃一晃,在孟修白眼中,像极了两滴眼泪。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温柔解释:“我喊她小妹猪是因为从小就这样喊她,妈妈也是这样喊她的。”  

      “那我也想有专属称呼。”秦佳茜委屈地看着他,撒娇,“就是你这辈子只能喊我一个人。”

      “我就要宝宝。你以后找了新女友,你也不能喊她宝宝。喊她宝贝我都认了,反正不给我听到就是。”

      她笑得很明媚,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被阳光点亮,干净得看不见任何阴霾。
      好似从没有过悲伤,进入到这双眼睛。

      孟修白喉头哽了哽。明明不让他说这些,可她又偏说。

      他俯身亲了亲她被阳光烘到温热的脸颊,那上面细细的可爱的绒毛也看得清楚。

      “宝宝。”他声音中含着一丝暗哑,还有她听不出来的爱意汹涌。

      秦佳茜被这两个字弄得心窝酥麻,膝盖髓里都流着细软的河沙,她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吻他的唇。

      巴黎的街头,谁也不认识他们,吻一吻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她不信没有情侣在这条街上拥吻过。

      孟修白没有推开她,在她勾缠他脖子的瞬间,手掌贴紧她的腰身,用力地将她搂进怀里,发狠地侵入她。

      身边有路人经过,有起哄的声音,有吹口哨的声音,也有笑声,好多声音在耳边晃过,但她只听到孟修白的粗喘,听到他们唇舌交缠的水声。

      秦佳茜被他吻着吻着就喘不过气来,倒在他怀里,在他唇舌退出后,笑得花枝乱颤,又羞涩又兴奋,一双眼睛被他吻得起了潮雾,晶莹又动人。

      “孟先生,我会一辈子记得,你喊了我宝宝。”
      她眨了眨眼睛。
      “以后就不准喊别人了。”她轻轻地说,声音带潮,“不然我会难过的。”

      孟修白没有说话,抱紧她。
      其实他想说的是,这一辈子,他不会有别人。

      -

      两人是临时决定来巴黎,酒也是临时定,最近是旅游旺季,附近位置好的酒店都订满了,花了一番功夫才订到了秦佳茜想住的丽兹套房。
      至于要去哪玩要去吃什么,两人毫无头绪,临时抱佛脚在网上查了攻略,大部分时候都是漫无目的,走到哪里是哪里,想到哪里去哪里,悠闲得仿佛时间不会走,就这样永远停下来。

      秦佳茜问秦佳苒哪里的法餐好吃,秦佳苒给她罗列了一大堆,问她是不是去巴黎时装周看秀。

      秦佳茜直接回她:【来看男人。】

      秦佳苒:【.......巴黎的猛男秀?】

      秦佳茜笑出声,斜眼睨了睨孟修白,手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肌,然后满意地舔了舔唇瓣。

      【是挺猛,晚上验货,看看有没有两小时。你不是炫耀你男人有两小时吗?我记着呢。】

      秦佳苒面红耳赤地握着手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二姐说话怎么总是这样!

      吃完秦佳苒推荐的餐厅,秦佳茜拉着他去逛街。

      香榭丽舍街两侧的梧桐枝繁叶茂,咖啡店摆在外面的桌椅坐满了悠闲的客人。

      平时最喜欢的奢侈品店,秦佳茜一家也不进,孟修白问她不买点什么,她摇头,说不要。

      “为什么不要?怕我买不起?”孟修白笑,那双黑眸早已经被她驯化得很温柔,“我虽然没了银烁,也不至于跟女朋友买不起东西。”

      提起这事,秦佳茜又开始不高兴,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问候了一遍孟斛的祖宗十八代。

      “他让你给,你就给,你是猪啊。”秦佳茜又开始骂孟修白。

      “不给他,他还会想办法找你麻烦,是我的问题,不想连累你。不如一次性解决。”孟修白揉揉她的脑袋,让她别这样见钱眼开,“我还有其他的投资,卡上的现金够你花了。”

      “你怎么知道他还会找我麻烦?我就不信他还敢绑架我第二次。”秦佳茜不服气。

      孟修白笑了笑。她天真得有些可爱,人性在金山银山面前是经不起半点考验的,那么多钱,鬼都能推磨,更何况人能做出什么。
      孟斛绑架秦佳茜就是一个试探,如果他不去,他们以后会想别的办法,秦佳茜不再是他们的目标,但他去了,他们就知道了他的软肋。

      秦佳茜从此以后就成了他们眼里最好的武器。

      “他们找我的弱点找了这么多年,现在知道了,就不会放过。所以我必需给他们。”孟修白亲了亲她蹙紧的眉心。

      “秦佳茜,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弱点。”

      秦佳茜心尖颤了颤。
      她知道他说这话是为什么。
      他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她,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这种喜欢成了他的阿克琉斯之踵。

      秦佳茜感觉阳光迷了眼,她从他的怀抱中抬起头,“我知道你跟我买什么了。”

      两人在Google地图上找了一家最近的花店,牵着手,慢慢悠悠走过去。

      她说,送我花吧,孟修白。

      情侣必做一百件小事,她要尽量在这十天里做完。

      花店里花很多,光是玫瑰的品种就有三十多种,五颜六色,堆满了不大的店面。
      秦佳茜蹲在一排玫瑰前,慵懒的卷发垂下来,几绺落在花上。

      “烦死了!又不能每种都买。选不出来。”她选了好久都没选出要买什么,看到什么都觉得漂亮。

      孟修白抿了抿唇,忽然将每一种花都抽了一支出来,拿在手上,很快,手上就握不住了,红色玫瑰,粉色芍药,白色桔梗,粉紫雏菊,黄色郁金香.......各种姿态,各种颜色,乱花迷人眼。

      秦佳茜:“你做什么呀?”

      “送你一束花园。”

      秦佳茜还蹲着,忘了站起来,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他穿着一身冷戾的黑色,像一只在黑暗中行走的凶兽,但身前却抱着五彩斑斓的柔软的花。

      孟修白将店内所有的花都挑了一支,拿去前台包好,付钱,然后走到她面前,把这束“花园”送给她。

      多么奇怪的一束花,各种花杂在一起,可偏偏浪漫得无以复加。

      秦佳茜接过,嗅了嗅,闻不出是什么香味,也许是春天的香味。

      秦佳茜抱着这束花,歪着头看孟修白,她对他又有了新的认知。

      他其实一点也不冷酷,他是多么浪漫的男人。

      -

      回到酒店,让酒店管家送了两只花瓶上来,把花分成两束插好。一瓶摆在餐桌,一瓶摆在床头。

      孟修白在浴室里洗澡,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到秦佳茜的耳边,她眸底都映出一种紧张的水色。

      两分钟后,她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

      门从里面开了一道缝隙,大片大片的白雾从里面逃出来,潮湿的,温热的,又混合着洗发水的香味,尽数扑在她发软的脸上。

      “要拿什么?”孟修白以为她有东西忘在浴室。

      秦佳茜不说话,性感又纤细的身体就挤着那道缝隙,硬生生闯了进去。

      热水氤氲的空间,铺天盖地的潮热。

      她腼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顺着他凌厉的下颌滴落,又流淌过他的滚动的喉结,胸膛,再往下。

      “要和你一起!”她亮晶晶的眼睛,被雾气熏蒸得更娇艳。

      孟修白浑身冒着热气,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永远比他想象得更大胆,更热烈,让他难以抗拒。

      秦佳茜不等他答应,抬手就将身上的吊带勾下来,滑溜溜的丝绸裙子很宽松,顺着她干爽的皮肤跌下来,被地砖上的水打湿。

      孟修白深吸气,抬手把她抱紧怀里,去吻她,两人跌跌撞撞地进了淋浴间,热水浇下来,让他们两的气息渐渐混为一团。

      眼睛被水迷住,睁不开,只能闭着,看不清周围是什么,只能靠感觉。

      秦佳茜背脊贴在温凉的瓷砖墙上,打了个哆嗦,身前却是滚烫的。

      他跟她抹沐浴露,是他们昨晚在一家本地的小杂货店买的,不知道什么牌子,但包装花里胡哨的,香味也甜腻。秦佳茜非要买。
      现在她被抹得全是滑腻腻的泡沫,每一寸都是。

      他的手掌沾了沐浴露,柔和了他那些粗粝的茧子,但又抹不去,还是能感觉到粗糙。可越是粗糙,越是颤栗。

      她从头颤到尾。

      男人蹲下去,膝盖半跪在地上,仰头,耐心地去亲她喜欢的地方。秦佳茜站着,失魂落魄,被热水浇得看不清世界。

      不知道是如何从浴室出来的,擦干了躺在柔软的芳香的被褥里,他身上还有水的潮气。
      盖上来的时候,让她有些紧张。两人是一样的味道,分不出谁是谁。

      不止是她想象中的感觉,是一段更凶猛的体验。

      到这时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他几次三番要嘲讽她分不清手和别的。

      因为区别太大了。大到她为自己之前的胡搅蛮缠感到羞赧。

      浴室门打开,氤氲的香味弥漫开来,将整个卧室都染透,窗纱外,温柔地月光淋着安静的旺多姆广场。
      秦佳茜的指甲并不长,因为要拍戏,也没有做美甲,只涂了一层透明色。
      如今陷进他的皮肉,用力时,指甲一半白一半粉。

      孟修白的背脊并不光洁,有许多长长短短的伤痕,而她添上的伤痕是独一无二的,是她留下的奖励。

      她每划一下,他就往上,要撞,汗水把被褥都打湿。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秦佳茜整个人快要癫狂了。

      “快点!”她哼唧着,捶他的后背。没一点力气,捶他等于撒娇。

      孟修白将她的手箍住,手指和她相扣,把她摁住。他分神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从浴室出来到现在过了一个小时五十分钟。

      “离两个小时还差一半,宝宝。”
      他耐心又温柔地哄骗她。

      -

      在巴黎的时光过得很慢,也很快。

      秦佳茜的事业走上正轨后就很少有这样闲暇的时光,而孟修白更是从没有过。他的时间永远被排的很满。

      两人也不做什么,也不去打卡那些景点,只是悠闲地,像一对生活在这里的小情侣。每天吃早餐,在路上逛一逛,寻一处公园打发几个小时,再去街边的咖啡店喝一杯特调。
      晚上一家一家打卡秦佳苒发来的餐厅,然后回酒店,洗澡,亲吻,做到昏天暗地。

      有时候干脆一天都不出酒店。

      秦佳茜像一只被喂饱的猫,连腥都不想偷了。

      孟修白端来管家送来的晚餐,“还做吗?晚上。”

      秦佳茜踹他:“去死。”

      她狼吞虎咽地塞了一个可颂配烟熏火腿。

      孟修白低声笑,把牛奶递过去,“喝一口。”

      秦佳茜就着喝了一口,润润喉,刚刚叫得太厉害了。

      “吃完了跟你涂药。”孟修白看着她膝盖上都磨红了一大块,“地毯上还是不行,不够软。”

      秦佳茜:“.........”
      “是你撞得太狠!”她抗议。

      撞得太狠,她就控制不了,只能被迫往前去,膝盖蹭着蹭着就被地毯蹭红了。

      孟修白没说话,只是简单的,在她唇角落下一个吻。

      秦佳茜在这里狼吞虎咽,他去了露台上抽烟。

      夜色四合,一寸寸围剿这座城市最后的余晖,日落了,又一天结束了。
      今天是第七天。还有最后三天。
      他耳边能听到倒计时的声音。

      孟修白沉沉吸了一口烟,无言地看着那一轮落日,看着归家的人们,看着广场上飞翔的白鸽。
      最后,下意识看一眼卧房里的秦佳茜。

      他不知道现在期望的是什么,期望时间慢一点,永远不要流逝,还是期望时间快一点,赶紧结束这一场荒唐的梦。

      这一定是他人生中最荒唐,最绮丽的梦。
      他害怕梦醒了,他醒不了。
      他害怕不止想要这十天,还想要一个月,一年,十年,要她一辈子。

      孟修白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羞耻。他和秦佳茜在一起,他要如何面对妈妈?
      他在妈妈的墓碑前,他是要笑,要哭,还是乞求她原谅?

      妈妈会恨他吗。

      他不知道。
      他感觉一颗心倍受煎熬。

      -

      最后一天,秦佳茜还在睡觉。孟修白亲了亲她,随后出了一趟门,步行到另一个街区的一家精品店。

      店里陈列着各种精致可爱的手工艺品。

      孟修白走到最里面的一排货架,在角落里拿起那只秦佳茜说好看的水晶球。一只白色的水晶球,里面有一只大灰狼和一朵红玫瑰。摇晃水晶球,里面的银色的流沙在球里翻飞,像一场偌大的雪,淹没狼和它的玫瑰。

      结账时,店员告诉他这个水晶球还有一个机关,底座有一个藏得很隐秘的小按钮,按下去就会弹出来一个小抽屉。

      孟修白看着那可以藏秘密的小抽屉,怔了怔。

      沉默了片刻,他找店员要了一张便签和一支笔。

      写了简单的一句,他将便签卷起来,放进这个抽屉,然后推进去,关上。

      把他的秘密关进去。

      他希望秦佳茜能发现,又希望她永远发现不了。如同他希望这十天不要走,又希望这十天快点结束。

      -

      上飞机的时候,秦佳茜面容很平静,她对孟修白笑了笑。她笑起来永远这样漂亮。

      孟修白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她搂进怀里。

      秦佳茜坐在来时的那个位置,看着舷窗外,一片深深夜色,一片灯火辉煌。
      来巴黎的心情是雀跃的,现在要离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但她知道自己很平静。

      十天太快了,都来不及把她罗列出来的那一百件小事都做一遍。也是,一百件小事,有些情侣用一辈子都做不完,他们只有十天,如何做的完呢?

      机舱里很安静,能清晰地听见飞机运行的声音。

      他们被装在了一个大盒子里。

      孟修白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彼此。

      “明天回剧组了?”他打破沉默。

      “嗯.....”

      她声音有些懒,脸上的表情也很疲惫。

      “困了?睡会吧。”孟修白起身去拿毯子,温柔地盖在她身上,一双眼睛不再那样温柔地看着她,即使用理智去伪装,还是泄露出一些爱意。

      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被彻底改变了。

      “嗯,那我睡会。”秦佳茜哝了哝,又撒娇,“抱我睡吧,男朋友。”

      孟修白没有说话,用实际行动来回应她。将她抱在怀里,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她安心地睡下。

      他身上冷冽的气息让她很安心,她只要沾上他的气息就觉得好有安全感。她喜欢他。
      她好喜欢他,这一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孟修白,他是唯一的。

      秦佳茜窝在他怀里,把头埋在他的臂弯,闭眼的时候,眼泪一并落下来,打湿他的衬衫。

      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在苏城国际机场。剧组就在这附近。

      她还睡在他怀里,一抬头就看见他深邃的眸。整整五个小时,他没有动,就这样抱着她,看着她。

      “孟修白......”
      她喃喃地喊他名字。

      孟修白看见她眼睛里有血丝,眼皮有些肿,他的袖子也是湿的。他知道,她一个人躲着哭了。

      “到了。”
      “嗯。”

      空姐打开机舱门,外界湿热的风涌进来。秦佳茜吸着这种混合的空气,感觉连空气都在催促她,快走。

      “孟修白,我走了。”她勾起一抹笑。

      孟修白看着她,应了声,喉结细微滚动,下颌线绷着,额角也隐隐有青筋凸起。

      “十天好快,孟修白。”
      “这是我这一生,最好的十天。”
      “孟修白。”
      “孟修白。”
      “孟修白。”

      孟修白听着她破碎的,轻飘飘的声音,一颗心在她喊他名字的时候撕扯成无数碎片。

      “其实我以前不叫孟修白。”
      “那你叫什么?”
      “宋律柏。”

      秦佳茜点头,眼泪还是忍不住,滚下来,她又重复了三遍“宋律柏”。

      “我知道你不会说喜欢我。”秦佳茜看着机舱门,声音很平静,“但这是你的事,不说不要紧。”

      孟修白喉咙发涩,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着,要把骨头捏碎,“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秦佳茜走到他面前,俯身吻住他。

      只是唇瓣相贴。
      她忍不住在上面摩挲了片刻,碰着他的唇,她一字一顿:

      “我爱你。孟修白。”
      “以后,有缘再见。”

      她退后,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她双眼模糊,已经看不清脚下的道路,路是虚无的,空气是飘渺的,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场扭曲的梦,直到背后有一道力抓住她。

      她陡然醒来。

      孟修白站在她身后。

      他今天穿着黑色正装,矜贵的西装外套罩住他利落又紧实的身体。他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在正式跟她道别。

      他递给她一个礼品袋。

      秦佳茜疑惑地看他。

      “礼物。送给你。”他言简意赅。

      秦佳茜笑起来,接过这个袋子,礼貌:“谢谢,孟先生。”

      她紧紧捏着袋子,心跳一下又一下,直到走出那扇机舱门,她才猛地哭出来。

      她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她不敢回头看。

      所以也不知道男人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眼角亦有无声的泪。

      她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秦佳茜&孟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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