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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九章 ...

  •   木蓝怔了怔,这才往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站在窗边的闻灼,宽肩窄腰,身形笔挺。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好像不久前,也曾经发生过这样一幕。

      听到脚步声,闻灼转过身来。

      眉宇间萦绕着浓重的郁结,脸色瞧着是不怎么好看的。木蓝多精明的一个人啊,最是懂得察言观色,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必定是有事情要问自己,保不齐还要翻一波旧账。

      果然不出她所料,闻灼以手作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声音有几分沙哑,“她在剧组受过伤这件事,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木蓝忍不住扶额,大哥,那个时候你也不是我的金主爸爸啊,凭什么事事要向你汇报?更何况,这也是褚婉阁的要求。

      当然她肯定不敢直接这么说,闻灼被气到了对现在的她而言可没好处啊,只是瞧着他的脸色确实有些过于苍白了,她有点担心,“闻总,你身体没事吧?”

      闻灼嗓子一阵轻痒,又想咳嗽了,他刻意清了清,“没事,她呢?现在怎么样了?”

      木蓝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这个传话筒还要当多久,“情绪还好,我让她这几天先别出门了,思琪在家里陪着她。”

      “受伤很严重吗?”闻灼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心如刀绞,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像个傻子一样朝她乱发脾气,心中隐隐有个猜想,却又不敢去证实。

      “挺严重的,在那边市里住院养了一阵子,才回来的,怕你担心,死活不让我们告诉你。”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闻灼用力握成拳状,咬紧牙根,仿佛这样才有足够的勇气,可以支撑自己问出下面的问题,“所以……她流产,其实是因为受伤的缘故?”

      一颗心高高悬起,浮浮沉沉降不到底。生病的身体这个时候突然开始掉链子,心慌气短到好像无法呼吸了一样。

      木蓝的声音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像是溺水之人的浮板,抓住那声音就等于抓住一线生机,“是的,其实那段时间我们都劝她那个孩子不能留,她一直在犹豫,犹豫了很久。我瞧着是想留下来的,可惜,命途多舛,那个孩子注定跟你们没有缘分。”

      她是想留下的?他没有听错吧……心里一阵紧过一阵,仿佛压着一块巨石,透不过气来,渐渐又生出一股窒息感,裹挟住他全部的身心,让他无法再思考其他。

      所以原来一切都错了,她错了,他也错了。

      盘旋在心头的沉重终于尘埃落定,他压抑地深呼吸了几口,却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面颊潮红,肺部像是要炸开了一样难受。闻灼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离开了水,即便是拼命张合鱼鳃,也依旧无济于事。

      他咳得甚至弯下了腰,眼睛更是红得像是充血了一样,木蓝忙不迭从身后扶着他在沙发里坐下,“闻总,我送你去医院吧!”他的状况看起来真的不太好,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手指刚碰到他的胳膊,木蓝立马就察觉到他的身体有种异于常人的滚烫,惊道:“你发烧了!”

      这下不去医院也必须得去了。

      她赶紧按下桌上的内线电话,找了助理过来帮忙,两人合力,总算将人带去了车里。

      又一路踩着油门往最近的医院冲,助理跟着一起的,到了医院还有挂号办手续等这样那样的事,有个帮手在,总归是好的。

      急诊大夫戴着听诊器听了下肺部,就直接了当地下了住院通知书,一边在电脑上写病历一边责怪木蓝,“病人家属,病人肺炎都这么严重了,为什么没早点来医院?”

      木蓝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地往肚里咽。这种时候,原本应该是闻灼那贴身的助理处理这些事情的,平日里寸步不离的,关键时刻却掉链子不见踪影。要不然,她哪里需要大晚上的还在这受这份气。

      住院手续办好,该缴的费用缴齐,木蓝又找了个护工,她不可能一直在这守着,还得回公司处理褚婉阁的事情。

      只是她以为正在家里好好休息的人,此刻正坐在某家极为隐秘的高档会所里。

      而她的对面坐着的正是孟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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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孟子昂的电话时,褚婉阁正放满了浴缸的水准备泡个澡,舟车劳顿外加担惊受怕的一天,让她的身心疲惫不堪,急需要温热的水洗去浑身上下的尘嚣和倦意。

      电话响起时,她看了一眼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

      接起来才知道对面是孟子昂。

      “怕你不接我的电话,所以换了个号打的。”孟子昂开门见山道。

      既然已经接了起来,她也不好再挂断,就关了浴缸旁边的水龙头,顺势坐在了边沿,“有什么事吗?”

      那边沉默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怎么样?我送的礼物还喜欢吗?”

      褚婉阁屏住呼吸,被这句话炸得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意思?”

      “别装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孟子昂直接挑明了,从话筒那段传过来的声音阴恻恻的,“我给过你机会的,难道你忘了吗?之前我可是说过的,找你见一面,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是你翻脸无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褚婉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炸得脑子里嗡的一声,空白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孟子昂吗?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他说得是什么意思?什么礼物?难道是这两次曝到网上的照片?

      她仔仔细细地回忆之前那通电话里他到底是怎么跟自己说的来着?

      他说,有个关于自己的东西,要给她看一下。

      她以为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所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所以他其实要给自己看的就是曝光的那些照片吗?

      想到这里,呼吸都跟着急促了几分,褚婉阁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她越要保持镇定,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你想怎么样?”

      “对了,这样才对嘛,拿出跟我谈判的架势来,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褚婉阁,”孟子昂顿了顿,似乎按响了什么,咔嚓一声,“我在这里等你,地址发你手机上,你最好还是来一下,不然我不确定明天网上又会出现什么吸人眼球的新闻。”

      言下之意就是,他还藏有后招。

      电话不知道挂断了多久,褚婉阁终于回过神来,她先给木蓝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只好作罢。

      澡肯定是泡不成了,褚婉阁随手扯了套衣服换上。

      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去会一会孟子昂,看看他手里到底还握着什么底牌。

      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可太不好受了。

      走之前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去客卧叫上思琪跟自己一路,有人做个伴总好过她单枪匹马孤身一人。

      孟子昂发过来的地址是一家私人制的会所。

      两人驱车前往。

      思琪问她要不要告诉木蓝一声,褚婉阁说电话没打通,还是算了,等到她们了解详细情况后再跟她说也一样。

      到了地方,褚婉阁进包间之前随手拉了个路过的服务员,交代说十五分钟后给这个包间送一份果盘。

      十五分钟差不多够时间谈了,如果谈不拢,她正好也可以借着服务员进去的这个时机脱身。

      随后两人就进了包间,孟子昂已经在等着了。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儿,手里端着酒杯,金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在杯中微微摇曳,整个人都笼罩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丝毫没有电话中那种阴沉沉的感觉。

      孟子昂目光落在跟在她后面的思琪身上,挠了挠眉梢,“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些话,你可能并不会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建议你的助理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没关系,我的助理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好了。”褚婉阁不为所动,她双手抱在胸前,选择了一个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坐下来。

      “OK ,那我们开门见山,”孟子昂坐直了身体,拿起桌上的一个牛皮纸袋子,朝着褚婉阁扔过来,努了努嘴,“打开来看看。”

      袋子轻飘飘的,几乎没什么分量。褚婉阁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这才慢吞吞地打开来。

      映入眼帘的还是一张照片。

      也是袋子里的唯一的一样东西。

      她看清照片上内容的瞬间,犹如五雷轰顶,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世界仿佛一瞬间停止了转动,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无声的默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遥远,也可能只是几秒钟,她抬起头,孟子昂的脸竟然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他嘴巴动了几下,似乎说了什么,可是她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从未有过这样一刻,觉得他的嘴脸是如此的丑陋不堪。

      飞速地将照片翻了个面盖住,褚婉阁伸手抹了一把脸,湿漉漉的,原来是眼泪不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可能是害怕,慌乱、也或许是恐惧,无助,这些陌生的情绪瞬间席卷了她全部的思绪,就连身体也在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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