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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

  •   母尚珏来的很快,一到镖局仲子历便迫不及待地让他带自己去兵部大牢。

      “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带你过去!”母尚珏应道。

      “有劳了!”仲子历感激道。

      原本景琛的事情应该归刑部管,但众所周知刑部背靠右相。坤帝怕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来便让兵部接管了景琛的事情,而母尚珏正好作为房太师的弟子,进兵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胡大哥你留在镖局接应!”母尚珏对着胡子说。

      仲子历对此点了点头,如今景琛入狱,武文不在镖局,他们都走的话确实是没人接应。

      安排好一切之后母尚珏就带着仲子历去了兵部大牢,“这几日京中可有何大事发生?”在去兵部的路上仲子历问母尚珏。

      仲子历始终还是担心右相会发生什么意外,而仲子历所担心之事正是母尚珏想要对他说的。

      “原本此次右相归京会被陛下所牵制,就算掰不倒右相也能将部分掌国之权,但就在右相归京那日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事情。”母尚珏作为此计划的核心成员知道的要比景琛和花渊多得多,毕竟他人在户部且身居高位,正是为坤帝分忧的大好人选。

      “何事?”

      母尚珏略微迟疑随后说道:“右相此次称病回京,原本不管怎么说都是陛下稳赢,但却生了一个变故。右相归京那日满朝文武皆来相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向久居深宫的太后突然出宫一并迎接右相。如此一来便打乱了陛下所有的计划,满朝文武怀中所揣奏折被生生堵在了怀中。”

      母尚珏压根就没有瞒着仲子历的打算,这是众人皆知的东西,只是关于坤帝的那一部分他还是做了隐瞒,仲子历虽是景琛师爷,但毕竟不是正式的朝廷中人,而如今景琛也身陷囹圄,许多事情还是不知的为好。

      听到右相化险为夷仲子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右相还是那个右相,对于明知陷阱的事情会早早做准备,只是这么一来拓跋鸿那边怕是不太好过,没有达到预定的期望,坤帝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那景琛之事呢?”要凭一己之力伪造圣旨,仲子历知道景琛没有那个能力,反而景琛提到过母尚珏善仿制,不管是谁的字,他看过一眼之后便能模仿个八九分相似。

      “此事确实是我们一起所为。”母尚珏没有瞒着的必要,那道伪造的圣旨字迹确是出自他手,而如今他为何没有一并被牵连,仲子历略有怀疑。

      母尚珏也能猜到仲子历为何有此一问,叹了口气说道:“我知你在怀疑什么,但是我想说此事并非我所为。景兄当日便安排好了一切,为的就是将我摘出来。”

      依着景琛的性子,母尚珏所说完全属实,但这种感觉总让人不舒服,两个人一起犯的错却只有景琛一力承担,而第二人却依旧风生水起,很难叫人信服。

      母尚珏也不再过多解释,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公道自在人心,他没做过的事情他绝不会承认,身正不怕影子斜。

      “到了!”

      进门的过程很顺利,那些兵部的人见到母尚珏之后一路放行,仲子历倒不担心会被什么人认出来,这个时间段所有四品及以上官员都会去接待会,而此之下的人大概率不会认识他这个已经消失了八年的人,更何况他最显著的特征如今被蒙了起来。

      “你慢些,马上就到了。”母尚珏提醒了一句。

      仲子历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情绪点了点头,“你···你们怎么来了!?”在看到母尚珏和仲子历一起过来的时候景琛有一些吃惊,他倒是想过仲子历可能会托母尚珏带自己进来,但没想过会这么快。

      “你们说!我去外面守着!”母尚珏说完就让人打开了牢门然后带着狱卒出去了。

      虽然仲子历看不到,但景琛还是不敢看仲子历,“你,,,你都知道了?”

      仲子历就站在牢门口一言不发,兵部大牢里关押的就景琛一人,官员犯事一般会被送去刑部或者是大理寺,景琛这是属于特殊情况才会被关押进兵部。

      这牢门很低,景琛怕仲子历一动就撞了头,虽然有些怕仲子历,但还是更怕仲子历受伤,他快步走到仲子历身边将人带了进来,“小心头,这牢门可真低,我刚来的时候就磕到头了,你······”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大牢。

      眼见仲子历再一次举起了巴掌,景琛条件反射的躲了开来,“这会儿知道躲了?遇事的时候怎么不躲?”

      景琛心虚的走到仲子历身前,“你打吧!这次我绝对不躲了。”

      仲子历举起手,景琛闭上了眼睛,这一下他绝不会躲,更何况以后怕是再也不会发生这一幕了,可景琛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仲子历的第二巴掌,反而仲子历很是温柔的把手放在了他被打的那半张脸上。

      “真笨!”仲子历笑道:“跟小时候一样笨!”

      景琛惊在了原地,小时候?那这么说的话不仅他记得,仲子历也记得那时候的事情,“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景琛的泪水在眼中打转。

      “那块琉璃你带在身上吗?”仲子历问。

      景琛当然是随身携带的,他从自己脖子上取下那半块琉璃放在了仲子历的手心,因为时间太久了那块琉璃早就失了往日的色泽。

      “你没有仔细辨认过吧?”仲子历边说边摸着上面的一道划痕,那道划痕很浅,也许以前很深只是被他摸了太久给生生摸浅了。

      “儿时你给我的便是这块!它的刀痕是往右的,而你那日在太师府给我的刀痕却是向左的。”仲子历说着也拿出了他的那半块琉璃来,因为只有一面有刀痕,他的那道又很浅,所以那时候他就知道了。

      景琛看着那半块琉璃,琉璃的旁边还拴着一枚铜钱,不是他与仲子历打赌那枚还是那个。

      当看到这些的时候景琛彻底绷不住了,眼泪似流水一般划过他的脸颊,“你可真鬼,连这都要算计我。”

      “是你太笨。”仲子历温柔道。

      随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只是笑中带着心酸。

      “虽然我看不到,但你此时的模样定然很丑!”仲子历戏谑到。

      景琛不服气,“你不也···嗯?”景琛发现仲子历并没有掉眼泪,好像仲子历从未在他面前掉过眼泪,不管是在蜀州做苦肉计之时还是那日他纵马焦急之时他都没见过仲子历掉眼泪。

      “自从失明之后我的眼睛便不再会流泪了。”仲子历语气很是平静。

      景琛钻进了仲子历的怀中,他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人就连难过都不能发泄是该有多么痛苦,这么长久以来这还是景琛第一次主动钻入仲子历的怀抱,此前都是他强制的将仲子历揽在自己怀里,仲子历虽然不拒绝,但肯定不好受。不过这样似乎刚刚好,仲子历的下巴正好抵到他的额头,很舒服。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仲子历轻声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景琛这次犯的事太大了,不仅仅是假传圣旨这一件,还有骗饷等罪,现在兵部对他客客气气的只是因为他是房太师的弟子,等真到了面见坤帝之时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你同母尚珏一起拟造的假圣旨,而他无事,会不会是他···?”

      景琛摇了摇头,“他绝不会如此做,他行事十分谨慎,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况且此事本就是我的主意,怨不着他人,他也没理由这般做。”

      仲子历点了点头,景琛相信母尚珏那他也相信,要想为景琛脱罪最好的方法就是将那份假圣旨变为真的,这就要看那位天下之主还会不会顾念儿时之情,只是情况十分渺茫,这点仲子历知道。

      “那包东西是母大人给我的是吗?”仲子历突然问。

      景琛点了点头并说道:“你应该没忘去年春闱之前救助过一个流落街头快要饿死的乞丐吧?”

      “那是母大人?”仲子历问。

      “是他。”

      仲子历笑了笑,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啊,景琛是他救的,母尚珏是他救的,就连拓跋鸿以及胡子都是他救的,他原以为是自己的气运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没成想是自己的一念善心将这些人送到了自己身边。

      “我得走了!”仲子历依依不舍的站起身来。

      若是走的快些说不定他还能赶上房太师进宫的马车,到时让房太师将他一同带进宫中,成与不成就看那人念不念旧情了。

      “嗯!以后照顾好自己······”景琛不舍得分别,但没办法,他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不,你要是敢死我就敢下去陪你,好好活着。”说完仲子历就摸着墙往门口慢慢移去,他必须狠下心来不再回头,这一去生死未知。

      景琛站起身将仲子历引到了门口,随后自己关上了门。

      “劳烦大人带我去太师府!”仲子历对母尚珏说。

      母尚珏没有回他,只是带他上了马车,等马车停下来时仲子历察觉到了不对劲,兵部去太师府的路不会这么短才对。

      “这是哪儿?”仲子历厉声问。

      “银瞳王府!”

      仲子历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翻滚,不明白母尚珏是怎么知晓他的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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