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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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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老匹夫暗算我,你下作,有本事陪爷爷当众一战,你个王八蛋,疼死老子了······啊啊啊~~~嘶···你轻点,再弄疼老子老子要你的命···”宇文屠一路上喊得撕心裂肺,抬着他的士兵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口。
拓跋鸿被宇文屠吵得心烦意乱的,最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宇文屠被这一眼瞪的不敢再发出太大的声音,虽然疼也只能忍着。原本拓跋鸿想的是先探探右相的口风看能不能达成合作,结果这个蠢材一上去就坏事,就算最后不成那也是买卖不成仁义在,此次也算是应了背后之人的要求,可如今却······
拓跋鸿而后又看了一眼宇文屠,突然觉得右相的提醒不无道理,这样的蠢货还留着干嘛?要不是他足够忠心,他通的篓子足以置他一百次死罪了。
“殿下他们回来了!殿下,殿下!!!”宇文屠的心腹看着拓跋鸿带着人马归来兴奋的朝着仲子历大喊,因为人比较伶俐,所以拓跋鸿就让他来照顾仲子历的起居,但现在的拓跋鸿却是十分懊悔这个决定,离开心腹的宇文屠就没剩啥了。
“殿下,我家将···将军呢?”看着拓跋鸿走进营帐他兴高采烈的问道,但很明显拓跋鸿的脸色不太对,经过他身边时还白了他一眼,最后他也只能偃旗息鼓。
而后他就看到了被人抬进来身中数箭还憋着不敢吭声的宇文屠,“我的将军哎!您怎么成这样了呢?是谁把您伤成如此模样的?我可怜的将军哎!”
“滚!!!”
随着拓跋鸿的一声怒喝,宇文屠连带着整个军营的人都不敢喘一口气。
“今日如何?”仲子历问。
面对着仲子历,拓跋鸿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你不是都听到了吗?还问,你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是在幸灾乐祸。”
仲子历依旧是淡淡道:“必败之举,何来幸灾乐祸。”
拓跋鸿听着仲子历的话又想到了右相,“你和你亚父还真的是······”
仲子历顿了顿,问了一句,“今日你碰到的是亚父?”
拓跋鸿没有再回话,而仲子历却继续说道:“你今日碰到亚父铩羽而归乃是幸事,若我猜得不错他并没有做出伤人之举,不过我方才听小远的话,宇文将军应当是伤的不轻。容我猜猜···嗯!?他应当是用激将之法了吧!”
拓跋鸿也是真服了,原本铩羽而归就很是不爽,结果仲子历仅凭对故人的了解以及这几句只言片语就将事情还原了个七七八八。
“是!你厉害,你们父子、师徒惯会使这些伎俩。”拓跋鸿很是疲惫的应了句。
“哎!?”拓跋鸿突然坐了起来,“你说要是他知晓你在我这里会不会倒戈?亦或者跟你一同回鲜卑?”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行。
谁知仲子历却泼来了冷水,“你若是想让坤朝十万铁骑踏遍你鲜卑之地,你尽可以告诉他。”
“那不是有你在嘛!狗皇帝害你这么惨,你要不要真的来我们鲜卑?”拓跋鸿不死心的问,对于坤朝对仲子历的所作所为,他真的想不出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痛恨他们。
若是以前,仲子历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而如今的他虽不会打过去,但答案不会变,“慎言!即为坤朝子民便不可行违逆之事!”
“你就一点都不痛恨他们吗?你跟你亚父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他们将你弄成这样他也不闻不问?”拓跋鸿还是有些不死心,但从仲子历的神情中他读懂了某件事情。
“你一直在避着他?”拓跋鸿问。
仲子历默声不再言语,拓跋鸿急切的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避着你亚父?你们两个联手我相信整个天下都是你们的囊中之物。”
“累了,也倦了,身处宫闱总有万般的身不由己,你也是皇室子弟,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而且若是亚父知晓我还在世,那天下又会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世人也再受不起一个动荡之年了。”仲子历经历过当年之乱,这些年来亦是体会了人间百苦,自是不愿再起事端。
“可那个位置本就是你的!是你哥,你哥他···他···”拓跋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立马闭嘴。
“果然,当年之事身在宫中之人皆知,你也是那时趁乱跑出来的吧!我听说世子院起了一场大火。”仲子历对当年之事早已放下了,不管是往事还是今朝,如今他只想常伴一人身侧。
“当然,若是你想冒这个险,大可以将我送到奉天城前,不过对于战局而言不会起什么大变化,反而亚父可能会率领铁骑一路北征,两相比较取其轻,全都看你考量。”仲子历补充了一句。
拓跋鸿自然不敢冒这个险,以他先前对右相的了解,仲子历绝对是他的命门,若是这些年仲子历一直躲着不见,而如今又平白出现在了他这边,不知情者定然会将这一切都归咎在他这一方,到时想解释已然也是解释不通了,而且如今的鲜卑可承受不住右相的雷霆之怒。鲜卑此次灾情的严重怕是已经动摇了国之根本,否则他父王也不会如此急切。
“对啊,若是我们只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多好!”拓跋鸿感慨了一句,随后便不再提起此事。
“作为敌人,我实是不该同你说这般多,但作为兄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千万小心你那两个哥哥,虽然现下没有什么动作,但他们绝不会放着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动手做些什么。那降书如今是你唯一的保命手段了,我劝你还是早日降了的好,以免夜长梦多。”仲子历的语气很是平静,像是在拉家常。
“你偷看我降书了?”拓跋鸿一惊,对于这件事他可从未跟人提起过,就连鲜卑王给他时也是一直叮嘱他万不可被旁人知晓。
仲子历莞尔一笑,“你随身之物我怎会看到,而且如今我双目不能视物,更是不可能,你父亲是个谨慎的人,必败之局他不可能没有准备,而且鲜卑如今也等不了那么久,若是等你败了再回鲜卑恐怕为时已晚。”
“你真可怕!!!”拓跋鸿有感而发,不过也感叹着仲子历这些年的变化。
“过奖过奖,言归正传,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仲子历问,他在这里已经逗留了很长时间了。
拓跋鸿在今日之前还不知怎么说,而如今对此却是有了好对策,他不想放仲子历离开这是连宇文屠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但又不能将他送回鲜卑或者是坤朝,只能将他留在身边,“如今就是想让你走你也走不了了!”
“此话怎讲?”
“如今你亚父坐镇奉天城,你如今想要回坤朝必得经过奉天城,若是被他遇到了可就不好了。”
仲子历想了想,“言之有理,那便等你送降书再同你一同归京吧!”
之所以仲子历会这么说完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今他身边赖万生和胡子都不在,若是只靠他一人还不知要耽误多长时间才能抵达,想来拓跋鸿去京城之日不会太远,跟着便是,也能省不少麻烦。
“你们坤朝皇室的人真的是,杀人还诛心。”拓跋鸿生无可恋的喊道,他现在感觉仲子历虽然看不到,但自己就像是在他面前脱光了一样,每一步都被琢磨的透透的。
稍晚些的时候,拓跋鸿收到了来自鲜卑王的密旨,上面说的话跟仲子历今日跟他说的大差不差,都是让他早些送降,鲜卑万民受灾严重撑不住了类似的话。
拓跋鸿眼前不禁浮现出仲子历的模样,“你还真是妖孽啊!不仅是我,就连父王都猜透了。”说着便离开了主帐朝着仲子历的营帐而去。
前面因害怕仲子历逃跑,所以他就让厨房做了一些安神的食物给他吃,今日之后倒是不用了,但今日却还没跟厨房说,是以仲子历今天的晚膳里面还是带有安神之物的。
“殿下!!!”两位站岗的兵士道。
“嗯,你们下去吧!今夜由我在此就好。”
“是!!!”
随后拓跋鸿便进了仲子历的营帐,仲子历此时刚躺下,对于拓跋鸿在他饭里放药这件事他一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没有计较,毕竟他身上有胡子送的药囊,可保百毒不侵。自从梅媛儿事情后他就常拿出药囊闻闻,若非上次大意也不会被······原本仲子历是想起身的,但最后想想还是按兵不动,这样也能看看这斯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你说你,好好的王爷不当非得把自己搞得这么落魄,这么多年后初次见你我都不敢认。”拓跋鸿给仲子历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柔声说道。
仲子历心想,“这人什么毛病,这么晚过来一趟只为在睡梦里训斥自己一顿。”
“不过好在老天待我不薄,终究是将你送到了我身边,之前没有保护你的能力,如今我虽也是自顾不暇,但护你的能力还是有的,真想将你就这样藏一辈子,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着你便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说着拓跋鸿就趴在了仲子历的枕头边上。
仲子历此时汗毛直立,真想坐起将拓跋鸿给踹下去。
可就在此时,外头响起了战鼓的声音,拓跋鸿不假思索便跑出外去,要知道此情此景战鼓响可绝非什么好事。
拓跋鸿离开后,仲子历猛地坐起身,方才被惊起一声冷汗,“这都什么毛病,都趁人睡着说这么些奇怪的话。”